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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夜宴 ...

  •   回到寝宫,早已倦极的我将花随手一放,就安然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丫鬟叫我起来。当她们发现我桌上的花时,惊讶地问到:“娘娘,你这花是打哪来的啊?”
      我朦胧着睡眼,半醒半迷地问:“怎么了?”
      “娘娘,”一个丫头走到我面前,把花放在我眼前,好奇地问,“娘娘,这花可是日铄国的采凝花(乱编的,大家别计较啊!),您怎么会有啊?”
      什么?!我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仔细地打量着花,紧紧地盯着那丫鬟:“你说,这是日铄国的花?”
      那丫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双大眼好奇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那丫头先是一楞,可能知道我不愿多说什么,随即便会意地打算离开了。
      “等等!”我叫住她,淡淡地吩咐到,“这不是什么采凝花,只是本宫在御花园随手摘下的一朵普通花罢了,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那丫头抿了抿唇,好似想说什么,却又撇开了头,可过了一会又转过头看我。
      我挑了挑眉:“怎么了?”
      她怯怯地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娘娘笑地时候特别的好看,娘娘应该多笑笑的!”说着,她便规矩地退下了。
      美吗?我有些感慨地拂上光洁的脸庞,也是,晚想颜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可那又怎么样?美丽的容颜能持续多久?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可是只一瞬,便成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哎!
      看到身边的花,我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呵,原来,所谓的千古谜团,就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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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今日太子殿下要在正厅举行夜宴呢!妹妹可愿意同姐姐一道去看看?”妩媚娇柔的嗓音聒噪地在耳边响起,我不由不耐地放下看地津津有味的《资史通正》(记载各朝历史),抬眼看她:“姐姐说什么?什么夜宴?”
      “哎呦!你瞧我,”她掩嘴一笑,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轻蔑和得意,“妹妹你是外来人,自然不了解我们这儿的事情了。自从咱们太子住进这太子府后,太子府历年春分都要举行一次招揽人才的夜宴会。届时,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英才便会被请来。若是有真才实学,便会被直接晋升为官员。”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我垂睫不语,这种招揽人才的方式的确不赖,还可以加强皇权。等到龙天阔登上皇位的时候,怕是朝野之上就有许多他的势力吧。也好,更方便地对付舒氏一族吧!
      “太子要举行这夜宴,怕是不方便咱们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吧?”我疑惑着,这龙天阔怎么可能会同意女人参加他的“人才交流市场”。
      “妹妹不知,这次可是太子殿下亲口同意的咱们姐妹一起参与的呢!”
      哦!还有这么一茬?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心绪百转:这不像是龙天阔的作风啊?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不找麻烦,麻烦也最好别来找我,还是拒绝的好:“还是不要了,姐姐,我……”
      “妹妹,你是不是嫌弃姐姐啊!”舒潋滟说得煞有其事般,一双媚眼中还真有那么一摸失望,“你就赏姐姐这个脸吧!”
      难道……我想了想,终究点头答应。舒潋滟这才肯还我自由,回了去。
      很久以后,当我再回想这段过去,我常常会问自己:如果我当时并没有参加,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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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深沉,四周都陷入了一种缥缈的黑色中。可惟独太子府邸的灯光透彻,硬是把暗夜照亮成白彻无边的天际般,虽然看起来气派堂皇无比,可在我眼里偏偏显得有些突兀和虚伪。哎,罢了,答应人家的事怎么可以爽约呢?
      步入花厅,发现我已是迟了,龙天阔与舒潋滟还有许多学子早已就位。龙天阔今日素白闲装,束发无冠,仿若天人下凡般地俊逸潇洒,看似比常日平易近人,但却丝毫不减身上的王者风范,一双眸子如初见般犀利迫人。他见我到来,嘴角勾了勾,没说什么。只是他身边的舒潋滟不不高兴了,有些嘲讽地说道:“妹妹终于肯移驾而来啦?姐姐以为你又在看书,看睡去了呢!”
      我云淡风轻地笑笑,微微屈了屈身:“臣妾来迟,请太子降罪。”
      龙天阔挥了挥手:“罢了,太子妃就坐吧!”
      我起身,走了上前。面前有两个位置,一个是舒潋滟正坐着的位置,也就是和龙天阔一起的主坐;还有一个是稍在其右边的一个矮位,是稍偏的位置。按理说应该是我坐在龙天阔身边。不过……我看舒潋滟好象没有想要让位的意思。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坐在龙天阔旁边。我便径直走到那偏桌旁,坐了下来,静静地打量着四周。整个花厅是露天的,一干众人在台阶下坐成两道,桌上摆满珍馐。最前面的是我和龙天阔的桌子。他们身后是香味四溢的众芳百草,还有精致的孔明灯把会场找得彻亮。看来龙天阔是十分重视这些所谓人才啊。再看他身边的舒潋滟,她穿地鲜艳异常,原本美艳绝伦的脸上今日更是打扮地妖娆妩媚,发上也别了许多金钗和流苏,上面缀着金光灿灿的宝石,在灯火的照耀下烁烁明亮。她打扮地这么招摇,莫非……?她见我瞅她,回敬了我一个得意和不以为意的眼神,示威的倒在龙天阔怀里。我却不禁失笑:看她那样,到像只斗胜了的公鸡在炫耀似的。
      “公主!那女人也太……”身边的紫烟恨恨地说,目光中全是痛恶和气愤。
      我浅笑,何必呢?为呈一时之勇却放弃我的计划,这点委屈对于早在商场上挣扎存活的我来说,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何必计较太多。
      此时,龙天阔握着酒站了起来,一派器宇轩昂,他朗声道:“各位不辞千里辛苦来到我辽瀚国,本宫感激不尽。愿各位奇才今日在此能不吝指教,大显身手,各展才华,多多为我辽瀚国的大业献力。本宫在此多谢各位,来,本宫先干了这杯!”说完便仰头喝下,一举一动都是风流,皆是倜傥。
      “多谢太子殿下。”众人忙不矢地站起回敬。龙天阔长袖一甩,众人落座。他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剑眉微皱,说:“今日,云兄和林兄怎么……”
      一个身着玄色儒衫的男子站起,恭敬地回答:“回太子,云兄和林兄说是有要事在身,无法参加殿下的夜宴。”
      龙天阔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凝,但很快便退却了。他身旁的舒潋滟却不知死活,嗲嗲地问:“殿下,他们是谁啊?竟敢无视殿下的好意,真是不知死……”她蓦然住嘴,怔了一会,眼中全是惊恐,她缓缓地别开了眼,脸色转白。由于背对着龙天阔,我不知他摆出了什么表情,让舒潋滟吓成这样。
      只见他浅笑着低缓地说道:“爱妃怎会如此说话呢?刚刚不是说了云兄和林兄有要事在身么?”特别强调了“要事”二字,这话虽是对着舒潋滟说的,但那口气,却是在对着全场一般。众人皆是冷汗涔涔,大气不感出一口。
      他转过头,轻轻一笑,平静地叙述到:“林兄是文坛巨擘,忙,是应该的;而云兄更是这天下第一首富,他忙,也是理所应当的。各位爱卿,本宫说的可是?”
      “是,是,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众人忙作揖点头。
      天下第一首富?我好奇地问了落霞,落霞浅笑着回答:“公主,此人名叫云逸扬,在他幼年时期便有着经商的天赋,如今更是家才万贯。人们都说,日铄国掌握着三国的银子,而云逸扬,却掌握着开启银子的金钥匙。公主可以想象,他是多么的富有了。”
      原来如此啊!我陷入过往的沉思:幼年时期便有着经商的天赋?呵呵,这点到是和我很像啊。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有机会,真希望能见一见他本人……不过,这时的我并不晓得我的这个念头竟然导致了之后的一系列事件,如果我能预见未来,我还会这么想么?
      “罢了!今年还是和往昔一样,开始吧!”龙天阔笑道,眼中早已褪去了先前的冷冽,仿若刚才的事根本不存在,他看了眼众人,笑着说:“就以《钗头凤》为题,诗词皆可。”
      一语落罢,众人便沉思了起来。不一会,就有人站起,朝龙天阔轻轻一鞠:“太子殿下,何世杰不才,愿做抛砖引玉之人。在下的上阕是:皓月挂天,银白成片。小溪湍湍,古琴铮铮。回首过往落红处,一阵花残似雨。点缀心头,愁,愁,愁。”
      龙天阔笑笑,并无言语。此时,另一侧的一位男子站起,作揖到:“殿下,在下赵平文卤莽,就何兄的上阕作出下阕:瑞雪托福,白茫似故。江河滔滔,战鼓浩浩。感慨红楼风雨情,一抹倩尘如影,落如心盘,叹,叹,叹。”
      “好!在下也来……”
      “……”
      由于对古诗词本就喜欢的我,听地津津有味:这些学子不赖嘛,我还以为他们只会摇头晃脑地背那些四书五经,只会不着实际地大放厥词,没想到他们还有两刷子。不知不觉嘴角溢出了柳叶般的微笑。
      “太子妃似乎对这些诗词非常的有感悟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头看他,见他正兴致盎然地打量着我,眼中全是趣味和我看不懂的如雾霭般的深沉。对上我的眸,他扯嘴一笑:“本宫早听闻太子妃才思敏捷,学富五车,不如请太子妃为大家作一首助兴,你看如何?”
      助兴?让我为了你们这些无聊古人像猴子一样被耍?做梦!我谦逊地低了下头:“请殿下恕罪,臣妾才疏学浅,实在不敢献丑,免得有伤大雅,坏了殿下的兴致。”
      “是啊,殿下,妹妹怎么可能做的出诗呢?您就别为难她了!”舒潋滟笑眯眯地讨好着,“不如让臣妾做一首吧!”
      龙天阔笑着看她,说:“爱妃如此美意,本宫自是会遂你的愿……”
      “太子殿下,”台下的一青衣男子起身,道:“既然舒夫人愿为吾等助兴,吾等深感荣幸,不如咱们再换个新颖的题目请夫人为我们作赋。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舒潋滟一听这话,一张俏脸顿时变了颜色,红一阵白一阵,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龙天阔竟先替她回应:“如此甚好,”接着看向舒潋滟,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爱妃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舒潋滟委屈地咬住了下唇,无法反驳,只好任他出题。龙天阔让刚刚发话的青衣男子出题,那人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出了一个与春相对的题目:秋。
      只见那舒潋滟半晌不语,美丽的脸上又绿又紫,她恶狠狠地盯着那青衣男子,像是要破口大骂,但又不敢发作,只好支吾着:“我,我……”只是这个“我”之后便没了下文。
      我算是看清这一切了,那青衣男子怕是存心想要刁难舒潋滟,只是不清楚龙天阔到底是同伙还是指使者。不过,这到是个极好的机会。我侧头在紫烟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紫烟一脸的不情愿,但在我的示意下,只好走到舒潋滟身边,乖乖地奉了茶。舒潋滟先是一楞,随后灿灿一笑,喝下茶。脸上全然是自信,她倨傲而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她说完,原本有些喧闹的场面蓦得寂静下来。众人神色各异,或是惊讶,或是佩服,或是赞赏,还有莫测难懂。
      “啪啪啪……”一阵将众人从沉思中唤醒,只见龙天阔排着手,淡淡地笑道:“好诗!”听他一说,底下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传告:“好啊,真是绝啊……”“这可真是有才情啊……”
      那青衣男子依旧镇定,他笑笑:“自古以来,写秋往往和“忧愁”“伤感”联系在一起。而夫人的诗却能一扫同类作品常用的低唱悲吟的情调,在构思上另辟蹊径,在艺术风格上又能各树一帜,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在下服了!”接着对着龙天阔一鞠躬,“想不到殿下的夫人也竟是如此的才华横溢,想必辽瀚国定是人才济济,群英荟粹了!”
      龙天阔依旧是笑,只是他眼中除了深沉,又多了一种色彩,好似浊流中的一屡清泉,冉冉不熄。他身边的舒潋滟转过脸看向我,眼神复杂着,我心中冷笑:只因我看见了里面的一丝愧疚,呵呵,舒潋滟,论城府和心思缜密,你远不是我的对手。这场游戏,我岂有不胜之理?
      “既然这样,”一位年龄稍大的学者说道:“不如请太子殿下为我们作一首诗,让吾等得以受教。”
      龙天阔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然后一灌而下,诗便脱口而出:“眺望星河垠宙宇,月稀几明相突兀。三星连珠终有时,苍茫大地主沉浮。”
      好个“苍茫大地主沉浮”!我听着心惊。龙天阔这样不加掩饰地摆出了他的志向:天下。他要的不止是辽瀚国,他更要整个天下,他要主天下沉浮,他要成为千古一帝!
      众人却好似什么也没听出似的,一个比一个夸得夸张。龙天阔垂下眼帘,可有可无的任那些人肆意吹捧。
      我的心绪有些乱了,实在没有多大的力气和耐心再留下来了,便起身向龙天阔行礼,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离开。这龙天阔倒也没有为难我,点点头便放我离开了。
      “殿下,不如让妾身为您跳只舞吧!”没走多远便听到舒潋滟柔到似乎有些虚伪的声音:果然不如我所料,她就是想借这次夜宴好好出出风头,来打击打击我。哎,虚荣啊!她可知,这对我,真的什么也不是……
      走在廊上,一边的落霞便耐不住了,她不满地问我:“公主,您今日为何要助那贱人,她今日竟敢这么放肆,何不让她……”
      “何必呢?授人玫瑰,手有余香。帮帮她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不过是一个位置,我又不稀罕,就没必要和她争。”我淡淡地回答着。我只是不争而已,若是我真想争什么,她舒潋滟绝对捞不到一点好处,何必呢。
      “可是公主,”紫烟接着问,“那首作地那么好,您为什么不自己来读,而要让那贱人占尽风头呢?”
      我就是要她尽风头!所谓枪打出头鸟,她越是得意,我就离成功越近,我还巴不得暂时上她的身,把所有经典的古诗词统统拉出来,吓死这些“顽固派”呢。
      “公主!”紫烟撅起嘴,扯了扯我,“您怎么不说话呢?”
      我冷清地回答:“我可不觉得被人当作一样货物一般打看是件什么特别光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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