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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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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几乎是震耳的龙语,红龙维尔斯特使用了巨龙的天赋魔法,瞬间法师身上耀眼的防护消失殆尽,几乎同时杜也完成了一直在准备的魔法解离术,绿色的魔法光芒凝聚在精灵纤细的指尖,精灵缓缓抬起手臂,对准面前红龙巨大的脑袋。
就是现在!!!
伊伦狠狠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扑向正在施法的法师,手里握着从黑龙那里弄到的魔法匕首。几乎同时刚刚失去了保护罩的精灵猛的瞪大眼睛,他觉察到了来自背后的危险,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来自背后的冲击将精灵撞到,然而更致命的是伊伦的匕首已经整个没入他的后心。
几乎成型的魔法立刻被打断,绿色的奥术光芒在精灵的指尖一闪立刻消失。
然后时间仿佛暂停一般,前一刻还充斥着魔法和火焰的大厅内猛然寂静起来,美丽的精灵似乎楞了一下,吐出一口血,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吐出的血,似乎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红龙安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已经脱离阴影,同样楞在那里的伊伦身上。
打破这种诡异的静谧的是卡维尔的一声尖叫,精灵弓箭手像是疯了般发出痛苦的哭喊,他哭着跑过来,接住法师倒下的身体。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原本激烈到极点的战斗瞬间结束,而结束这一切的不过是个小小的盗贼,一个一直没被他们放在眼里的人类。
对自己的成功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伊伦看着卡维尔跑过来抱住美丽的法师,然后发出更大的哭声。不知何时红龙恢复了人类形态来到了他身边,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伊伦。”维尔斯特看着他,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猛地回神,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胜利的那种喜悦,伊伦看着倒在弓箭手怀里的法师,一瞬间只感到一种惋惜和悲哀,对于美丽生命消逝自然而然的悲哀。
“黑龙给我一把匕首,所以我追了过来。”
因为匕首还插在精灵的背上,所以杜现在的失血并不太大。但是这里并没有牧师,这样的重伤几乎可以说是致命了。
哭的满脸泪水的精灵弓箭手抱住怀里的美丽精灵,呜咽着,“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直不放弃……”
“如果没遇到那个人你就不会这样了……如果没爱上那个人类你已经是最伟大的精灵法师了……为什么,杜,为什么……”
卡维尔哭的越加厉害,但是他怀里的杜已经无法开口了,血液堵住了喉咙让杜无法开口,但是美丽的精灵身上比起怨恨之类的东西,更多的是一种平静。
用温柔的眼神的眼神注视着卡维尔,杜抬起无力的手指摸了摸弓箭手的头,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严重的伤势让他的生命迅速流逝。
伊伦和维尔斯特安静的站着一边,对于强大对手的尊重也是一种礼貌。盗贼的背后袭击并不是什么卑鄙的做法,在费伦,这种隐蔽的攻击方式才是盗贼的正义,死于偷袭只能说是精灵的命运。
“为什么……”已经哭到没力气的卡维尔把杜抱得更紧,“为什么……哥哥……”
听到这个特殊的称呼盗贼愣了一下,然后伊伦想起了刚刚在法师塔二层看到的那幅油画。
原来画中的那个年幼的精灵是卡维尔……
“别哭了……”即将死去的精灵法师散发出一种惊人的魅力,他的长发被自己的血染红,散开在地上。明亮的眼睛中没有将死的疯狂,只有越加的温柔。伤口似乎渐渐凝固了一些,让法师能够开口说话,但是谁都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了。
“卡维尔……我的弟弟,别哭了……”
温柔的摸着弟弟的头,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让伊伦猛地想起第一次在秘银森里的小溪旁见到的那个精灵,惊人的美丽和温和的笑容,让精灵仿佛就像神祗的化身般耀眼。
“我活的已经够长了……400年的生命中,失去他的日子已经过的太多了,已经够了……”
“就这样吧……”杜的笑容透着一种由衷的眷恋,临死前的回忆似乎将他带往某个美好的过去或是未来,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下一次,在精灵树转生时,我希望忘掉这一切……”
伴随着精灵最后的愿望,他的生命之火完全消失。卡维尔已经哭不出来了,他抱着杜的尸体,抬头看着站着一边的红龙和伊伦。
“我……”说不出道歉的话语,伊伦只能扭头别开弓箭手的眼神。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红龙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开口,“来自至高森林的弓箭手,现在我们的任务都完成了。”
“是啊,任务完成了……”精灵弓箭手仍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他闭上眼睛,让最后一点泪水流出眼眶,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成那个冷漠高傲的年轻精灵了。
“红龙,还有盗贼,”卡维尔站起身,抱着杜的尸体,“我要将他的身体带回至高森林。”
“可以。”维尔斯特回答。
伊伦看着精灵弓箭手仔细的擦掉杜脸上的血痕,将杜背后的匕首拔下扔在一旁,内心越加难过。这场战斗没有正义之分,他只是杀掉了一个敌人,可是内心的悲伤却无法消失。
这个精灵,他是为了复活自己的死去的爱人才如此努力,可是最后连他自己都死了。爱真的那么让人疯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