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话 新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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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是三天后，和父亲坐在车里，我总是没话和他说，我排斥他，更排斥母亲，我的世界里父母已经意味着一份掺杂着太多利益和丑陋背叛以及伤害的关系，所以没有人可以再保护我。我对自救也无能为力。
“如果我离婚，你会有多大反应？”
“罗怡，你已经这么大了，就不能不要这样感情用事，离婚？你好好想清楚了吗？”
“我知道不太可能，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再耗下去了，受够了。我那天去求他，求他别和外面的人联合在董事会给你投反对票，他没有答应。”
父亲看着我，仿佛想从我的脸上看到那天我求蒋修文的场面。
片刻他略显哀伤地说：“只要思齐同意，你们两个人的事，自己决定吧。”他非常非常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在隐藏自己，我知道。可能有的时候，他在想把自己的无助藏起来时，和我一样，他也办不到。
临下车之前，父亲塞给我一个黑色的钱包，那钱包看着有些旧，但是保存的很好，我知道那必是多年前他置下的好东西。
我不解地看向他，“这是什么？”
父亲看着我，又像是看向我旁边的车窗外，“这是保平安的。说来笑话。你爸我一辈子活得自在潇洒，什么都不信，只信自由，但是到头来却是拧不过命，人老了，也开始信一些自己从来不信的东西了。”
“爸，是不是我和你说要离婚的事让你难做了？其实我知道我们离不成的。”我恢复了理智，也怕父亲把我的话当了真，那家里可就更乱了。
父亲这次认真地看着我，似有千万种情绪，但他只是慢慢回应道，“罗怡，上去吧，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要离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要是真的再没有一个理由让你留在他身边了，就离开，我以前怕得太多，现在学乖了，爸爸现在什么都输得起，只要你活得轻松。”
我点点头，下了车。
其实，我不太理解父亲的意思。因为这段畸形的婚姻是双方父母赐予我和蒋修文的枷锁，但是现在的父亲似乎已经不在乎者枷锁背后锁住的利益纠缠了。而要问我在这段婚姻里还放不下什么的话，虽然不愿承认，却只剩下我对蒋修文近二十年的依赖和认定。
蒋修文在家，这确实让我很意外。
“你在啊？”我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就准备回屋休息了，谁知他开口：“你过来。”
我只能过去，走到沙发旁，坐下来。
“罗怡，我们要个孩子吧。”
“什么？！”我的心像地震一样，四分五裂，疼到麻木，我想到了那些我努力忘记却摆脱不掉的耻辱。我千辛万苦在心里修筑起来城墙，顷刻坍塌。藏不住的不安与愤怒眼看就要喷薄而出。
但是我忍住了，我知道当他愿意放低姿态来商量，是他在给我一个体面的台阶。
他似乎觉察出我的隐忍和抵抗，眉头微微一皱，我急忙嗫嚅地回他，“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突然有要孩子的想法，以前你没提过。”
“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生，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那万一我们离婚了呢？我不敢问出口，我知道他说生孩子就意味着我们不会离婚。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违逆他，虽然我早已做好了永远不为他生儿育女的打算。“好吧。没别的事我先回房休息。”我答应着，但潜意识里却存着侥幸心理，总觉得他没兴趣和心情碰我。
可事实上，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一周后，他竟然来事务所接我下班，当我看到他出现在写字楼的大厅时，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也没有提前打个电话。”
“本来在这附近约了孙行长吃饭，车就停在旁边了，但他临时有事改了时间，想起你快要下班了，索性接你回去。”
说不上心里失落多一点还是认为一切理所当然多些。感性和理性一拉扯，我就会觉得自己特别愚蠢。
蒋修文带我在附近商场吃饭，还破天荒地问我要不要逛逛，我急忙摇头说不用，但还是他带着我在那些名店里扫了一圈，给我买的都是他看上的，我问他自己怎么不买，他说不需要。看来我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以前他总是会在一个地方实现能利用这里功能的最大化的。
本以为会回南湖别墅的，他却把车开到了临江的高层公寓停车场。
车一停，我就开始紧张，手心里都是汗，我这才想起，他前不久说过要孩子的事情。因为临江公寓对于我们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似乎我们所有的相依为命与互相伤害，都发生在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这里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我现在只想逃，是的，我不想，一点都不想。
不过我明白自己没资格说“不”。别说我们是夫妻，就算不是，哎，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同，我在心里早就逼自己把一切放下，重新接纳我的丈夫，我的新程。
结束之后，我是真的又累又头晕，却也睡不着，脑子里好像有许多小人在跳华尔兹。心情也不好，很是烦躁，原因不明，就是心里不舒服，不痛快。
蒋修文也没有睡，他格外好兴致，竟然从我身后搂过来，那只手在我腰间上下左右流连忘返。
我任他动，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把“别碰我”三个字说出口，如果能说，我早在下车时就说了。
可这反常的家伙今天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他开始亲吻我的后背，手也游移到上面，开始辗转揉弄，我不确定他是否要再开始新的一轮，不过我是真的没力气再迎合他了。
“我现在浑身发软，没力气了。”
“嗯”。他应着，手上，嘴巴动作却没一个停的。
“修文？”
“嗯。”
“修文”我还是决定扭回身去和他面对面谈，可是转身却并不是一个好决定，他用嘴很快把我要说的话吞了下去，一只手也不闲着，直逼我的大腿。
我决定投降了，我还能怎么办？
-真真假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话 新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