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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繁华过后 ...

  •   因着是除夕,大岳满朝陷在热闹的氛围中,临近子时仍旧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鞭炮声不绝于耳。繁华街口由富商们出资举行了一场灯会,舞龙舞狮多的数不胜数,闹得周围居民吃完年夜饭后也出了玩闹。
      元临王府蘅居内,更有一番春色。从院内宋长轼突如其来的吻开始,明雪稀就被宋长轼抱进了寝居内。这是明雪稀第一次留宿宋长轼的蘅居,还未来得及适应蘅居的一切,明雪稀就被宋长轼束缚在了床榻之间。
      从院内开始,宋长轼就没放过明雪稀的唇,一直不停的碾磨撕咬,明雪稀微微吃痛,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已经肿起来了。宋长轼显然对最初的亲吻不满足了,一面抱着她进寝居一面伸手脱着两人的衣裳。
      趁着两人呼吸之间,宋长轼伸手脱去自己的外衣。从刚才开始明雪稀脑袋就一直晕乎乎的,全部的主动权都由宋长轼掌控着,迷瞪着眼睛看着宋长轼修长的手指一顿一顿的脱去他的外衣。
      “宋长轼……”
      “嗯?”宋长轼将外衣随手甩到一旁,他刚沐浴之后没穿多少衣服,外衣一脱只剩一件白色的中衣。听到明雪稀柔柔的叫他,宋长轼俯身将脑袋轻轻嗑在她的头上,温柔道,“稀儿,我的新年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宋……”明雪稀刚有些清晰的神智又被宋长轼尽数吞进肚子里。这次,明雪稀能感觉到宋长轼很快从她的唇上移开,转而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舐,亲咬。
      在宋长轼的温柔攻陷下,明雪稀有些清明的神智又迷糊起来。宋长轼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察觉到宋长轼的手指停在她的腰带上,明雪稀脑袋打了个激灵。衣带轻解,宋长轼的手停在她胸前微微收紧,明雪稀身子颤抖了起来。
      “砰!”一声巨响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不要!”明雪稀伸手用力的将宋长轼推开,攥紧自己的衣衫往床角靠去,与宋长轼隔开了些距离。
      周围的旖旎顿时消散,宋长轼因动情而泛红的脸颊潮红还未推去,回神才发现自己被明雪稀给推开了,看向缩在床角的明雪稀,眼底有些受伤。
      “我……”明雪稀才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你还没死心。”
      宋长轼声音清冷,喉间的情意还未消散,可明雪稀还是听出他的冷淡。这是宋长轼第一次不留情面的戳穿她的心思,是啊,她对卓少杭还没死心。虽然她与卓少杭都曾表明各自陌路,但这么多年的喜欢又怎么会说断就断。明雪稀觉得羞愧,脑袋埋得很低,试图掩盖自己的羞愧和歉意。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宋长轼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明雪稀觉得诧异万分,他认真道,“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说着,宋长轼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衣披上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明雪稀问,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问很不合适,但是她心底又有些莫名的害怕,怕他走了就不回来了。
      “我去屋外冷静一下。”毕竟他现在身子还是很难受,怕到时候忍不住会欺负她。
      说完,宋长轼头也不回的离开。看着宋长轼离去的背影,明雪稀顿时觉得懊恼。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做这些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明雪稀将脑袋埋进被窝里,被子上还有宋长轼身上的味道,说不出什么味道,但却分外好闻。
      明雪稀你真没用!
      屋外,宋长轼一出来身子就颤抖了一下,真冷啊。他寻着一处栏杆处坐下,外面烟花燃放不停,他心情有些悲凉,突然觉得方才的旖旎就像烟花那般,以为能和她名正言顺,未料却像烟花那样在空中绽放过后就消失了。
      他突然很嫉妒一个人,嫉妒的发疯。真羡慕卓少杭啊,能够占据在她的心里那么久时间。等身子的反应消得差不多,宋长轼才起身往屋内走去,屋内的温暖让他身子没反应过来:“阿嚏。”
      莫不是感冒了?
      宋长轼自嘲的笑了笑,他竟然在想若是感冒了别传给明雪稀才好。宋长轼没有着急往床边走去,而是围着暖炉坐下,他在外面待了很久,身子凉的很,不想冻着明雪稀。
      等身子回暖,宋长轼起身往床边走去。明雪稀已经裹着被子睡下了,真是没心没肺。帮明雪稀掖好被角,宋长轼在明雪稀一旁躺下。身旁的人儿动了动,感觉有人趴在了自己的胸膛,宋长轼伸手揉了揉明雪稀的脑袋:“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因为最近总是和宋长轼同榻而眠,明雪稀一人睡不着。而且不靠着宋长轼,明雪稀总觉得不舒服。
      “宋长轼,你还生我的气吗?”明雪稀小心翼翼的问。
      “嗯?没有,没有生过气。是我太急了。”原本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舒服在听到她柔柔的道歉就消散了。
      宋长轼你真没骨气!
      “宋长轼,在等我一会好吗?等我把心底的芥蒂完全消除之后,我再把洞房花烛夜补给你。”
      宋长轼听到后面笑了,到底是谁不谁的洞房花烛夜啊。
      “好。”宋长轼伸手搂住明雪稀的腰肢,“睡吧,明早还要进宫去。”大年初一皇子皇孙都要进宫拜年,这是大岳朝的规矩,明雪稀也没有由头去拒绝。
      “嗯。”明雪稀乖乖应了声,在宋长轼怀里睡去。
      黛蔻斋,屋顶
      黛蔻斋被京都十二支给查封了之后,生意一落千丈、门可罗雀。黛蔻斋的衰落人们没心疼多久,新的胭脂铺又开张了,好几个黛蔻斋的丫鬟仆人都去了那里,就连黛蔻斋的巧手知娘也去了隔壁铺子。就算黛蔻斋能解封,生意也很难回到之前的光景了。
      因着是除夕,黛蔻斋门前的侍卫也少了一些,个个都心不在焉望着远处灯市的热闹,连有人上了屋顶都未曾发觉。
      一人坐在屋顶上,一身黑衣,衣摆处是不变的牡丹。自虐的感受着凛冬的寒风,耳边是或近或远、未曾间歇的烟花声。他手上拿着一壶酒,身旁是歪倒着的酒坛。一个人自饮自酌,眼底是化不开的忧伤。
      “就知道你在这儿。”也是一身黑衣袁亦走到苏晟面前,看着散落在苏晟脚边的酒坛,微微蹙眉,将大氅披在苏晟身上道,“又喝那么多酒。”
      苏晟有些醉意,脸色微红,朝袁亦一笑,伴着醉意笑容格外勾人:“你来了,坐吧。”
      “少喝点,早点下去吧,省得感冒。不然老头又要说我照顾不周了。”袁亦拿过一个酒坛,喝了一口。冷酒冷风的,真是刺人心呐。
      “袁亦,你恨我吗?”苏晟说着,脑袋不由自主的靠在袁亦的肩膀上。
      袁亦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伸手推开苏晟的脑袋:“你喝醉了。”
      “袁亦,我好想她啊,可我连她的尸首都没找到,我是不是太不孝了。”
      “贵妃娘娘会理解的。”袁亦想了想道,“最近竹桉郡主明里暗里的在调查你的事,她向来与元临王妃不对盘,若是这是被元临王妃知道了,恐怕会与你有些隔阂。”
      苏晟不语,接着一壶一壶的往嘴里喝,静谧许久后,他道:“她不会。顶多抱怨我几句。”
      “啊?”袁亦不解,她之前不是还误会他杀了谢靖宁来黛蔻斋来质问他,还带着宋长轼的人。那时候不是打算他一承认杀了谢靖宁就让宋长轼的人将他交给薛暮璟吗?
      苏晟知道袁亦在想什么,想到明雪稀眼底忧伤散了些,透着些柔和:“她啊,就是嘴硬心软,怎么舍得我去牢里呢。”
      瞧着苏晟自恋的模样,袁亦很是嫌弃:“我有些不明白,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说?”要是早早说了,就不会有元临王爷什么事了。
      “唉。”苏晟微叹,“我的身份,只会连累她。”与前朝余孽纠缠不断,要是被大岳朝的皇上知道,还不得为难死她。再说,她母亲为国而死,她又怎么会舍弃她母亲以死相守的国呢。
      袁亦怒道:“喜欢就是喜欢,想那么多干什么,真是麻烦。”
      苏晟不语,将酒坛一饮而尽:“你先回去吧,陪他过个除夕,我过会儿再回去。”
      袁亦眼眸闪了闪,伸手拍拍他的肩,既是感谢又是安慰,挑了两坛喜欢的酒:“走了。”
      袁亦走后,苏晟躺在屋顶上,手中的酒因为他躺着的姿势洒出了些几许,顺着他的脸颊滑入他的脖颈间,透着几分潇洒和不羁。望着星空的繁星,好像前朝皇宫着火的前一天的晚上。他躺在放着母妃的水晶棺的屋顶上,黑夜上也是那么闪闪的繁星。
      “母妃,我好想你。”苏晟闭上眼睛喃喃,“生辰快乐,母妃。”
      子时的敲锣声已经敲响,烟花声也变得稀稀落落,热闹繁华褪去逐渐变得安静。苏晟起身望去,万家灯火,繁华过后,有几盏灯火是属于对新的一年万分憧憬的人们的,又有几盏灯火是属于失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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