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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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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纸窗照了进来,沁胥遮住眼睛,她浑身都好难受,她转头一看,竟见姚非凡睡在旁边,她吓得坐起身来,那被子被她扯起导致姚非凡摔倒了地上。她头好痛,她不断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姚非凡后脑着地,这一阵折腾后他醒了过来,他见自己竟然躺在沁胥的房间里冒出一身冷汗,他昨夜只是跟在沁胥身后怕她出事,后来……后来有人打晕了他。二人一身穿戴整齐,看来并未发生什么。
只是这翻天覆地的,把宫人吸引了进来,那丫鬟大喊一声又将秦宇吵醒了,秦宇进门看到沁胥和姚非凡这样,他简直快当场晕倒了,若是他一开始就就进来,见他二人并未赤身裸体,他不至于这样,可是这已经过了一会儿了,宫人们以讹传讹,话说得那是相当难听。
秦宇将沁胥从床上拽了下来,他气愤万分的说道:“这就是随从!随到你的被窝里了么!”
沁胥被吓得不能言语,她仿佛又回到了凤仪殿的暗箱里,小时候她只要一哭,范怡就把她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里,只给她留一个洞,让她不至于被闷死。如果她还哭,范怡就会让人往里面加水。如此一来沁胥便越来越不敢说话。
沁胥满眼噙着泪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秦宇误以为她是当场被捉,心虚所致,盛怒之下将姚非凡关进地牢,这事不消半日便传到了李梦耳边,她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姚月辉闯了进来。
姚月辉将这事又说了一遍,她说:“圣后,哥哥十分敬重沁胥郡主,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李梦望着窗外,她说:“这事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人记恨这儿太多西陵人了,故意设计;要么,是北地的王不想让我们离开。如果是前者倒也还好,不过是嘴皮子的功夫;若是后者,便无计可施。九儿,想办法送子昂出去。”
姚月辉不解:“圣后……”
李梦说道:“我知道摄政王已经在宫外,子昂昨夜潜入此处已经告诉过我。陆子昂上过战场,在宫中大摇大摆的来去,现在是没事,怕就怕有人会认出他。有他在摄政王身边,若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也可以互为依靠。好孩子,不是你们都围在这便是好事。九儿,这件事我们谁也别声张,就当不知道。只要不去找北地的王,这便是太子的家事,既然是太子的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姚月辉点点头,她又说:“那哥哥呢……我怕哥哥他……”
李梦笑了:“你要相信非凡不是个纸片人。我知道十五日后便是平安离宫的日子,可是如果天下所有的计谋都能奏效,那就不会这样多死于非命的天师了。这是一场鏖战,是心战。但九儿,你也要做好准备,承受一切结果。”
过了三日,沁胥这才敢出门,她才打开房门便觉所有宫人都在看她,他们明明没有说话,却有千万语言向她压了过来。沁胥的头越来越疼了,她不敢出门,李梦又无法移步来看她,一时之间她失去了所有依靠。她见秦宇从正房走出,他只看她一眼便又出去喝酒了。
又过了几天,沁胥便病倒了,她脸色苍白不能言语,像是个木偶失去了灵魂。此时也没有任何人伺候着,等宫人进门送饭这才发现太子妃已经晕死过去。这一下子来了好几个医者,秦宇知道后也从外面赶了回来,他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徘徊。
没多久姚月辉从一旁走出来,她说:“太子殿下,奴婢有些话想告诉太子殿下,事关郡主性命。”
秦宇跟随姚月辉到一无人处,见李梦在那等着,李梦叫他近身说话,李梦对他说:“沁胥无言,不是她心虚,或许你难以想象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沁胥虽是先皇的女儿,西陵的明珠,当年我与先皇离宫之时,她的亲生母亲为了救我,被人活活割去舌头,尸体被悬挂宫外,曝晒几日。那人将沁胥囚禁,她一哭就会被人关在木箱里,她若还是挣扎,那人还会在箱子里倒入水。你想一个小女孩如何能承受这一切,我……作为她的养母,悉心照顾,用了很长时间才让她快乐起来。她那日来看我,和我说,母亲放心,太子他对我很好。你若是真心爱她,为什么要做同那人一样的事呢。”
秦宇闻言沉默,李梦又说:“被你关起来的人叫姚非凡,他是忠臣之后,我以西陵太后的身份为他作保,他绝不可能侮辱郡主,倒是太子应该好好看看,是哪个有心人在搬弄是非。”
秦宇回去后,他听下人说沁胥已经恢复了知觉,这才宽心。他仔细思索李梦所言,便借口出宫几日,又叫自己的心腹哈尔山替自己看住太子宫殿。哈尔山按照他的主意,叫太子宫殿的仆人四处传播太子要退婚的事。过了两日,在一个夜晚,真有一位客人到了太子宫殿,说是要看看昏迷的太子妃。那人并不是别人,是秦风的夫人霍娜。
她进了屋子后便放下暖手的手炉,她坐到沁胥床边,用她那双玉手抚摸着沁胥绝美的脸蛋。
霍娜笑了,她说:“瞧瞧这可怜的美人,凭什么你就可以得到他,我非要你颜面扫地,被赶出北地。”
原来那霍娜心中早就对秦宇有情,原本她父亲送她来北地是要做太子妃,那时她一进皇宫便被秦宇的英姿吸引,芳心暗许。谁知道秦风竟然酒后临幸她,她阴差阳错成为秦风的夫人。她是夫人却不是王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恨意难平,更何况秦宇这般宠爱沁胥!她就在跟前,如何能忍!
她话还没说完,忽听到脚步声,只见哈尔山从后面走出来。他哈着腰给霍娜倒茶,他说:“夫人,您怎么来了。”
霍娜哼了一声,她说:“你都听到了。”
哈尔山笑着说:“唉,夫人是什么人,这郡主在咱北地哪能和夫人相提并论。这事当真是夫人做的?以后这种事让小的们动手就行。”
哈尔山拿出一方丝帕递给霍娜,他一用力便把霍娜的手钳住,此时秦宇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气汹汹的将霍娜拽去秦风的宫殿。他用力一甩,那霍娜便跌倒在地。
秦宇指着她说:“父亲!这女人竟敢陷害太子妃,你说如何处置这样的人!”
秦风笑了:“还想是谁搞的鬼,原来是夫人。夫人做得好啊,如此一来这西陵人就更走不了了。”
霍娜眼珠子一转便抱着秦风的腿,她说:“大王,妾是为了您啊。妾知道,您想对付他们,所以才出此下策。”
秦风看着他儿子说:“夫人妙招连环,确实不错。可是本王眼皮子底下容不得这样的事!儿子,你说这样的人在北地该怎么处置。”
秦宇拔出佩剑,一剑砍了下去,那女子连滚几下躲了开来。秦宇便追着她砍,他关上门一剑一剑刺死了霍娜。而后他擦干脸跑回沁胥的房间,沁胥坐在床上的角落里,她抱着自己,像一只鸟儿。
秦宇搂着她说道:“别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放了你的随从,往后谁再敢说你坏话,我就杀了他!割了他的舌头,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沁胥看到他身上的血,方才霍娜的话她都听到了,沁胥竟然也不觉得害怕,她摸着他的脸说:“你当真会保护我嘛?”
秦宇用力点头,他笑着说:“我是你的夫君,我当然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