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童尘

13、第 13 章

　　落荒一般逃离那地界。
　　合家欢。
　　血一样刺在我心上。活该。
　　“安安~去吃饭？”小涂追上来拉住我。
　　抬头看着，就那一秒。泪就决堤。抱着她的肩不停哭。鼻涕眼泪的不停留。哭够了，眼肿了，头疼了，开始笑。咧着嘴嘲笑自己无耻。
　　“安安你别闹了~安安。”轻按我的头，摸轼我的泪。“我送你回去？”
　　冷笑。“回去干嘛？”
　　“那就别回去了。找个地方暂住一下？”
　　冷笑。“不回去，去哪？”
　　冷笑。
　　冷笑。
　　冷笑。
　　事到如今。如何是好。无路可退。欲哭无泪。

　　回去的时候夜已深。房间的里漆黑着。我一步步进，一步步退。这个时候他该在自己的家里吧，对，家里。有孩子，有老婆，有母亲的那才是家。
　　有我的呢？
　　想进，不敢。漆黑的空旷房间，纵使由他的温度也是悲凉。
　　想走，不舍。我和他纠缠的地方，在心里，是家。
　　不开灯，摸黑上楼。至少这样的凄清可以不和往日的温度比较。由他的开着的灯的房间。没他的开着灯的房间。
　　沙发里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和着酒醉的呼吸拥在我颈间。
　　一刹那温暖全身。
　　“又这么晚？”就那一瞬，累顺着脸颊滑落。回身抱着他，仰着头看着他哭。
　　温暖的唇舔噬我泪珠。“变得那么爱哭~别哭宝贝。别哭。”
　　“疼。”我的心贴着他的心，躁动。“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的，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还以为。。。哎？你怎么在这啊？”
　　他猛地推开我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气的牙齿发抖“你！你这个混球！就不能正经的说两句动情的话？”
　　我哭着噗嗤的笑。摇着尾巴把他扑到。
　　//你吻遍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说爱我到来世今生。动情地眼神里，我明白，所有誓言绝不是激情后的混沌。我笑着看你，哭着看你，笑着哭着看你。我说我要长只尾巴给你玩，我要长只犄角让你摸，我要每天换一个样子让你永不厌倦。却说不出爱你。几年的厮守带了交易的帽子，我白痴的看不清爱的文路。纠结的流年。//
　　我们小心得不去提起交易的话语，不取触碰关于期限的问题。就这样吧，不去解决，一直温存，一直老。

　　幽兰说你还是放不下小涂，你们依然相爱。
　　我说我退不出。
　　幽兰说所以我讨厌你，因为她爱你，我爱她。

　　舟说你爱上了乔东宇，你们很相爱。
　　我说我进不去。
　　舟不再说话。

　　我每天帮着深爱我的女子工作，实现她的理想。日日朝夕。
　　我每夜依着深爱我的男子入睡，满足他的欲望。夜夜笙歌。
　　我走在寰岛的双行道上，进进退退，原地打转。

　　再次见到乔太太是在小涂的服装店的剪彩上。
　　那个女子对着话筒说，我的品牌叫做将爱。我曾经深爱的人，你在哪里？咫尺抑或天涯？你微笑着走进我生命，然后默不作声的离开，然后又微笑着回来。兜兜转转我的爱还在，在某个最神圣的地方搁着和你的家。保温着你曾经的温度。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你才做，将爱。将将世世的爱，来世今生的爱。回来吧孩子，所有过错给我，所有幸福归你。
　　然后掌声雷动，我看到了乔太太嘲讽的脸。
　　更加嘲讽的是我的心颤抖，对着她的字字句句的露骨的表白。却没有一颗眼泪舍得掉下下来。
　　“sukky~ ”乔太太悄悄的呼唤我到无人的地方。很诧异。
　　“乔太太。”毕恭毕敬。
　　“乔太太？该我这么叫你了吧？”
　　“这。”错愕。
　　“我们离婚了。”
　　晴天霹雳。我已无法辨别我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这样的结局。
　　“哼~真讽刺。居然是我来告诉你。我来只是想说请他善待我们母女。心已不在就随他走，可毕竟我们要生活，孩子还小。我们”
　　“他不是吝啬的人。”
　　“只是对你吧？他向来吝啬自己的感情。”
　　苦笑。“什么时候的事？上个月不还看到你们一起”
　　“一年了。”
　　眩晕。“怎么能？”
　　“每个月5日他要来陪伴孩子，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阻止孩子享受父爱的权利。他”
　　窒息。让我想想。让我想象。

　　一年．离婚。
　　在他第一次对我说出结婚的时候？或者更早。
　　酷热的夏天我缩在工作室的角落冷得发抖。该如何是好。小涂捧着我扭动的面颊，云云的说堆堆的话。听不见一语。
　　让我想象。让我想象。就只重复着。
　　在下一个清晨依稀的夜，不敢回去的我背着行李在一次谈跑。让我走走，让风吹吹，让我想想。
　　走过每一片他牵着走过的土地，还有残存着上一个吻的湿度。我悄悄地流泪，悄悄地擦掉，悄悄地再往前走。转了一圈再走回去。
　　在飞机上想了无数种再见他时的暖语，要告诉他没有他的夜我无法入眠，要告诉他离开他的温度我冷得发抖，要告诉他关于爱我想了千万遍，我可以放开小涂的手为了她的幸福转身就走，却不舍得放弃追逐他的脚步纵使担负一世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