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T日记》木艾青

46、四十六 姐对不起你

　　艾静跟木一凡两人回到家，简单地讨论了一下明天的安排，下班直接去医院看夏晓雨，便洗漱睡觉了。最近木一凡睡眠不太好，而且之前的那个噩梦又回来纠缠她了。本来就被困扰的木一凡加上睡不好觉，精神实在不怎么样。艾静每天加班，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能聊上几句就已经很不错了。沟通的减少，加上心里的隔阂，让彼此有了些许生疏。不过艾静并没有在意，之前两个人磨合期间也出现过这种状况，后来都挺过来了，所以她不担心，还是照常上下班，吃饭睡觉。不过夏晓雨的事情还真让艾静捏了把汗，这一夜她也没怎么睡安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卧室。艾静跟木一凡刚睡熟没多久，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艾静闭着眼睛摸到手机凭着感觉划开了接听键。木一凡翻了个身，拽了拽被子，想继续睡觉。只感觉身边的艾静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声音大了好几倍。“你说什么！我马上过去！”这下木一凡也精神了。她看到艾静跳下床慌乱地开始穿衣服，情绪一落千丈。木一凡揉着眼睛声音有些哑，问到：“怎么了？”艾静沉默了三秒，喉咙咕噜着艰难地说出：“小雨不行了。”木一凡似乎没有听明白不行了的含义，昨天还好好的，开玩笑呢，怎么说不行了？木一凡不相信这句不行了，她问到：“什么意思？怎么叫不行了？”艾静裤子穿到一半扑通坐到了地上，手捂着脸，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从指缝间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话语里带着哭泣，艾静说：“紫涵刚才告诉我，小雨她昨夜大量内出血，没挺过今天早上。小雨她，她死了。”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艾静整个人都垮了，木一凡赶紧走到艾静身边，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因为看到如此伤心的艾静，听到夏晓雨的噩耗，木一凡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来到医院的时候，许多相关的人都赶来了。夏晓雨的养母知道这个消息后几度晕厥，养父正在守着呢。路紫涵的眼睛已经肿的让人心疼了。辅导员，系主任都纷纷赶来表示关心。艾静穿过人群冲到了最里面，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夏晓雨，面无表情浑身冰冷。艾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她跪在夏晓雨的床前，轻声唤着妹妹的名字。“小雨，小雨。你醒醒，姐来了。你快睁开眼看看啊。”泪如雨下，艾静死死抓住被单，她的情绪带动了周围的人，路紫涵，木一凡跟着哭了出来。艾静此时懊恼不已，她昨天应该坚持留在医院陪夜的。她应该问清楚小雨的病情的，想到病情，艾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她抓起小雨的病例看到主治医生的名字，疯狂地冲了出去，跑到医生办公室。一进门便大喊道：“谁是邱田？”她看到大家纷纷投去的目光定在一个角落的办公位上，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中年男人。艾静过去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电话，摔在一边。抓起邱田的领子，把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上去就是一拳。然后把整个人再拽起来又是一拳。这时跟着一起过来的路紫涵跟木一凡赶紧把暴怒的艾静拉开。旁边的医生这时才反应过来，把坐在地上的邱田扶了起来。艾静被木一凡跟路紫涵一边拉着往外走一边骂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他妈的不配当医生。杀人凶手。”刚把艾静拉出办公室，闻询赶来的保安还是梳理现场。看到艾静被拉远了，木一凡一个劲地给医护人员道歉，说是艾静太激动了。保安在一旁控制着艾静，一旁询问着邱田需不需要报警。邱田说不用了，没有大碍。虽说是女人，但是艾静的拳头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夏晓雨由于大量内出血导致丧命，这一点医生自然是逃脱不了干系的，不过，就算再怎么样讨要说法，夏晓雨还是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亲人恋人朋友，她的生命终止在了那个雨夜。
　　夏晓雨的养父母同意把小雨的尸骨留在北京，毕竟北京有她的亲生父母，有她的亲姐姐。夏晓雨安葬的当天来了很多学生，他们都是自发组织来送小雨最后一程的。直到葬礼结束，艾静还守在夏晓雨的墓碑旁，不愿意离去。她看着她爸爸母亲的墓碑，再看看旁边小雨的墓碑。摸着小雨的遗像说到：“爸妈，我把小雨带回来了。本来今年过年想带她来见你们的，没想到她直接去找你们了。小雨到了那边你们记得托梦给我，也好让我安心。”艾静抽了几下鼻子，看着王静雨的墓碑继续说到：“妈，对不起，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不称职的姐姐，没有照顾好小雨，以前您每次骂我看不好小雨我都跟您顶嘴，这次，我承认是我的错，你骂我吧，我指定不回嘴。小雨，姐对不起你，你也骂我吧，我应该一直让你留在我身边的，姐没照顾好你，你才···”艾静说着哭了出来，她跪在那里，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身体颤抖着，泣不成声。木一凡站在一旁不住地流泪，她知道艾静需要宣泄出来，此刻木一凡多想替艾静承受这种伤心与痛苦。艾静整个下午在亲人的墓碑前说着话，跟他们聊着天，讲述着小时候的开心与难过，又哭又笑的。不知不觉太阳落山了，木一凡没有办法拉着艾静往回走。艾静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如果不是还能听到她有喘息声，简直跟死了没区别。回到家里，艾静进入浴室把门锁上了。木一凡不敢询问，只是在浴室外守着生怕艾静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三个小时过去了，艾静从浴室里出来了，她看着木一凡嘴角牵强着挂上一抹笑说到：“今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木一凡从背后抱住艾静说到：“老公，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别憋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艾静深呼吸，然后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