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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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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阿黎,该起来啦!”这声音不错,就是怎么听都是女人的声音。
“嗯,让我再睡一会儿。”黎三饶用往常的声音说话,果然,改不了偷懒的本性,可是,可是刚刚那个声音怎么听都像个娘们呀。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绝色美女正拿着一把琵琶向他砸来:“妈呀……”这声音分明就是个女人!
“你这懒虫,倒知道醒了?”那女子嘴角微翘,这场景那叫一个“美”呵,摆在以前,黎三饶肯定乐开了花,多么漂亮的女人,我三饶有艳福了,除此之外,还有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三饶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可是,胸脯、喉结、发簪、衣裳,还有……最重要的,他的宝贝……在黎三饶瞻前顾后一阵自摸之后,他发出了惨烈的叫声:“怎么回事?难道上了天堂,还要做这女人装扮?不要啊……不要……”
这厮一阵的捶胸顿足,却换来那绝色美女的一顿琵琶揍:“谁说你上天堂了?何谓天堂?阿黎,我可警告你,别在那边给我自恋啊!”
“哎呀,哎呀,哪里来的野蛮妞啊?”三饶的头上立时起了个大包。
“去,给我乖乖地洗漱,姐姐我在前面等你!”那野蛮女刚刚要走,却被三饶急忙拦下:“啊,等等,好姐姐,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是谁?今年多大?是男的还是女的?住在哪里?现在是做什么的?……当三饶问了一大堆问题,连着喘了口气并打算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那美女惊诧地看着“她”,嘴巴里吐出了五个字:“你再说一遍。”
三饶翻着白眼,又问了一通,那野蛮女人的脸像是裂开了一般,一把纠紧了三饶:“好妹妹,你是不是一觉睡得发疯了?”直把三饶缠都呼吸困难,面露菜色。
一面铜镜里出现了一个单眼皮瓜子脸的“女子”,再摸摸这具身体上少于二两的瘦精肉,三饶嘟哝着:“啊,怎么那么普通。”
作为一只公狐狸,他很高兴看到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而且特别盼望着能够摸一摸女人的身子,可是,当他发觉自己被水淹了之后,既不是公的黎三饶,又不是漂亮的女人,而是个没有“内涵”、不阴不阳的干柴小人阿黎时,他郁闷了。
他听修道的二斤说过,古代有种秘术,通过某一件信物能够让人的魂魄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即是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她还说过,那玩意在后世的某个朝代特别流行于纸张之上,美其名曰:穿越。
“穿越,穿越,穿你个头啊!”三饶朝着自己的脸上就是一拍,只希望能够把自己给拍回去,可是,除了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脸上的五指印,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穿越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他现在是人,而且是个普通的“女”人,什么都做不了,更别提那三千岁的三饶做起来都抖抖索索的事情了。
通过与那野蛮女痛苦的“□□交流”之后,三饶基本上掌握了这个阿黎的背景:阿黎,全名郁黎,十七岁,牡丹坊艺伎,姿色平平,平日老鸨也只让她出来做做那些不出台面的工作,而这好吃懒做的人之所以没有被老鸨赶出去睡大街,完全是因为她有个色艺双绝的双胞胎姐姐青舞。
而那野蛮女却正是众人口中牡丹坊的花魁青舞,我们当然可以想象得到,当三饶得知此女即为青舞时那脸部抽搐的表情。
这什么世道啊?是不是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欠扁?这什么奇形怪状的审美观?
还有,就是这郁黎的性别,她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说是男的吧,他还一副女子打扮,那声音细的像个女子,说是女的吧,他的生理特征摆在那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黎,阿黎,青舞小姐要表演了,老鸨叫你去伴奏。”一个丫头忽地伸出个头,只把三饶吓得不轻。
伴奏?他看了看那把残害过他的琵琶,而后惊叫起来:“不会吧?”
说老实话,三饶除了吃饭睡觉以外,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不会游泳,于是便穿到这里做了个不阴不阳的怪人。
这次呢?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音盲,他如何能够搞清楚那些个宫、商、角、徵、羽?难道这老天喜欢玩人吗?
“完了,完了,完了……”正当三饶在台边摸着琵琶毫无头绪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穿着胡服的女子飘然而落,雪白的肌肤,明亮的双眸,红艳的唇瓣,丰满的身段,在金色的胡服下显得曼妙,隐隐地还有这一股香气。
这香气说陌生却不陌生,说熟悉却不熟悉,是檀香又不似,是龙涎又不如,这香味的感觉就有点像南肃威的体香,一样说不上来由的会被吸引,却不是因为淫逸。
要是放在早上,要说那野蛮女是色艺双全的牡丹坊花魁青舞,三饶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摆在现在,让他承认那野蛮女确实是色艺双全的牡丹坊花魁青舞,他铁定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
“奏乐。”不知道哪个声音就这么不清不楚地飘了出来,三饶的手开始发抖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青舞疑惑的眼神,三饶心虚地低下了头,却看见脚边躺着个小鼓,灵光乍泄,他忽然扔掉了琵琶,支起了鼓架子,而后敲打了起来,那鼓声竟然有了一丝雄壮在其中,又不失女子的妖娆。
青舞的眼中流露了一丝诧异,而后,便是了然于胸的笑意。
和着打击的节奏,青舞竟然跳起舞来,长练所过之处,尽拦人们的视线。旋转夺人视野,跳跃使人振奋,回眸诱人心魄,这毫无章法的鼓声让原本沉闷的舞蹈变得灵活多情起来,台下的客人都站了起来,眼中都是沉醉。
一曲终了,听着满场的叫好声,三饶瘫倒在地,幸好这具身体里还存在着某种记忆,在关键的时候激发了他刚刚的表现。
青舞却开心地下了台,又是紧紧地掐着他:“好妹妹,好妹妹,朔方早就说过,你有那天分。刚刚那曲叫什么?”
心痛,沉沉地,化作两个词:“桃望。”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三饶诧异的同时,青舞也跟着诧异。
“果然,还是忘不了桃花谷的时光吗?”此时的她显得柔媚,眼底却有了泪水,“还怪姐姐当初为了自己,不惜把你拖来这烟花之地吗?”
“没有的事。”三饶的思维彻底地乱了,此时的自己好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胸,那里却有一块硬物,那熟悉的纹路,却正是南肃威送给他的玉佩!
不是人都穿越了吗?怎么这玉佩会在这里?朔方又是谁?三饶彻底地乱了,而后眼前一黑,耳边响起青舞的声音:“阿黎,阿黎,你怎么了?”
三饶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满是桃花的山谷,银色的月光洒在一个男子的身上,那男子白衣胜雪,有着好看的剑眉和明亮的双眼,他的手中拿着玉笛,吹出了一曲空灵的音调。
他的旁边忽然有了一个人,蓝色的衣服,单眼皮,瓜子脸,瘦削的身子,却正是穿着女装的郁黎,他的头靠在那人的身上,口中轻轻地耳语:“朔方,这曲子什么名字?”
“桃望。阿黎,喜欢吗?”白衣男子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可是听上去却很诱人。
“我喜欢……你。”那个“你”隐在了一阵风中,听得不真切,而三饶也看不清郁黎此时的表情。
“不知道你姐姐喜欢这歌吗?”朔方的眼里尽是爱意。
三饶开始头疼。
哦哟,这什么桥段?这不阴不阳的郁黎喜欢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朔方,朔方却喜欢他姐姐青舞,看样子,这个郁黎只有在心里头滴血的份了。而这郁黎明明是一个男子,为什么要做这女子扮相?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了。还有那个喜欢穿白衣服的、估计超级自恋的朔方,他又是何方神圣?
“你喜欢这玉佩?”朔方看到郁黎盯着他腰间的玉佩。三饶激动了:那不是,那不是南肃威给他的玉佩吗?
“能给我吗?”郁黎的口气可怜巴巴。
朔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解了下来,放在了他的手心:“给。就当留做纪念吧。你姐姐明天就走?替我好好照顾她。”
“好。”郁黎插入朔方的怀里,朔方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白衣男子走后,郁黎却跪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郁黎?”
三饶感觉到一阵刺痛,他睁开了眼睛,却是青舞正拿着那杀千刀的琵琶打他的屁股。
“唉,你这是当姐姐的样子吗?”三饶从床上蹿了起来。
那生来跟他有仇的琵琶,还是不偏不移地砸在了他的屁股上,它的主子在他身下怒吼着:“你这丫头是不是活腻了?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装头晕偷懒!还把我最心爱的琵琶扔在地上!你什么意思?”
三饶开始苦笑,还有没有天理啊?美女难道都这么变态吗?做美女的丈夫有面子,做美女的爹娘有里子,做美女的“妹妹”可真难!
此时,老鸨急匆匆地进来:“青舞,郁黎,你们两个快去打扮打扮。皇宫有消息。”
“皇……皇宫?大姐,麻烦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饶一片茫然地对着青舞。
青舞的脸上满是笑意,但是眼中却是一片寒水,“好妹妹,不要怕。很快,很快就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