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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伊顿·布卡尔(捉虫) ...

  •   “Aurora……”
      来自阿茨纳尔的精灵王子殿下用他那深情的眼看着牧久渊,碧蓝一汪如同爱琴海远方的水天交界处,明灭着叫人看不清楚的情绪,不自觉就会被吸引进去。

      听到这个名字,付丧神们的神色一下子古怪起来,看着站在他们最前方的审神者。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无法察觉她的情绪。

      审神者的名字是不可以告诉付丧神们的。这一点被明确的写进了《审神者注意事项》里,就是怕这些付丧神将审神者神隐,或者,用名字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只有少数本身就拥有神格的审神者可以规避这一危险。
      而现在,在一群虎视眈眈的付丧神面前,审神者的名字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是大人她的名字啊……

      “哦?”牧久渊表情不变,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眼里净是打趣:“Aurora?这是谁的名字?”

      ……哎?不是审神者大人的名字吗?⊙ω⊙

      牧久渊在真切的看到小王子的时候,才发觉之前担心的尴尬情绪根本就不存在。
      有什么好尴尬的呢?毕竟这还是自己一手看着教导的人,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了。除了看起来是个少年的样子,活了几百年的精灵在有些时候简直就是张单纯的白纸。

      精灵这一族刚入世的时候,那种不知所措的样子像极了被迫从温暖安全的巢穴里掉出来面对灾祸的雏鸟,明明惊吓到连翅膀根上的绒毛都炸了起来,却还要张着羽翼未丰的小翅膀诈退那些贪婪的人类以保自己的安全。那场世界范围的浩劫打破了他们原有的桃源生活,露出这个世界原本最真实残酷的样子,让他们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王子殿下眨巴着puppy eyes,看了有一阵才将视线对焦到牧久渊脸上,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后,脸色一阵好看,纠结得都快将五官拧成一团,却也拿不出可以摆到明面上的表情,最后嗫嚅着一句“老师”也是五味杂陈,只唤了这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看来这段时间我错过了不少东西嗯?”牧久渊知道这位的性子。精灵都是口嫌体正的傲娇货,这位尤其难伺候,只能由她先打开话匣子。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看着王子殿下,摆明要他给个名字的解释。只是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了本人的恶趣味。

      王子殿下被牧久渊戏谑的眼神看得扭过头去,别开眼,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曾经教导他的老师。精灵标志性的尖耳从金发中露出来,不安的颤动了一下,耳朵稍儿上还泛着点儿红,脸上的窘迫之意都快溢出来了,尴尬的坐在包装箱里凹造型。

      付丧神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儿出。却有那么几个,在其他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眯起了他们漂亮的眼,躲在众人间审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暗自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umm……看起来我们的王子殿下并不愿意分享他的小秘密……”牧久渊装着苦恼的样子沉吟,只是看着王子殿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让我猜一下?这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她是你的朋友?或者是属下,现在看来还太不可能是爱人……她是个精灵?妖精?矮人?哦看来她是个人类。果然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你居然会和人类混到一起。虽然她可能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会撒娇还有那么一点小黏人。不过作为你的老师,我还是不建议你和她有过深的往来,作为阿茨纳尔的王子殿下,逢场作戏可以,但是人类不适合做朋友。”

      王子殿下僵硬着坐在包装箱里,听牧久渊分分钟把他扒的一干二净,末尾附上作为王师的建议。一如既往的带着他的,不,她的风格。语气着实不太客气,但是没有什么恶意,是她对于熟人常有的一种对话方式。

      只是,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的小老师,面对他曾经喜欢的人。
      她不是人类,但是也比他这个几百岁的精灵要小,当初父亲也质疑过这位老师。她比起先知一行人看起来确实不起眼,文有先知(薄荷)武有将军(蔚莱),百姓生活的发展得益于智者(程颖)。
      但是那三个带起一整个国家的人告诉他的父亲,再没有一个人比她更适合当一个老师。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牧久渊。确实是许久不见,他的小老师留起了长发,可以一眼看出是个女孩子,在身后一众人的衬托下更是显得身形纤细,再不会有人错认她的性别。
      老师是个女孩子啊……

      “还不起来吗?你打算住在包装箱里?”牧久渊好笑的看着僵硬到不知所措的王子殿下,也没有再追究名字的事,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就不急这一时。
      只是这王子殿下坐在包装箱里可不好看。而且这个包装箱还有用。包装箱是薄荷的作品,坚固安全就不说了,不然那些精灵怎么敢心大到拿快递当交通工具。这个包装箱还是一个信息传递工具,信息代码由蔚莱提供,组内通用,还要有配套的解读器转化信息。

      知道他有些许的恐女症,她就没有上前。回头看了眼石切丸,石切丸会意上前,站到了她身侧。
      “贵安,王子殿下。在下是审神者大人的近侍石切丸,大人已经为您准备了房间,还请您随我来。”

      王子殿下看到她这样自然的态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短暂分别后的再会一样,心里怪怪的,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可以这样自然的面对我?曾经的那份感情,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呢,不算是负担么……

      他没急着离开,坐在那里看着一群人忙碌,几乎不敢正眼去看牧久渊,只是用余光注意着她,一边还观察着那些付丧神。
      老师站在一边看付丧神们搬东西,没什么情绪。可以看出来她对这些人没有多亲近的关系,她没有表情,但是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就很是让人要琢磨一番了……
      他们又是老师的什么人呢?

      正抱着一个一米见方大小的箱子准备走人的一期一振正好看到了王子殿下考究的眼神,愣了愣,回了个暖心的笑容。

      王子殿下接到这个笑脸,迅速的别开了眼,然后有些掩饰一般的从包装箱里迈出来,跟上石切丸。
      好、好温暖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老师是在历练之中,这样怀疑他们也不太好吧,怀疑老师(手下)的人什么的。

      一期一振这边又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看起来这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牧久渊。

      这是……要发生点什么了?这个小眉目传情,总感觉信息量略大啊。目睹了这一切的牧久渊挑了挑眉,双手抱臂不予评价。还是顺其自然观察一下再说吧,弄巧成拙就不好了……话说西幻画风的精灵和日本的付丧神可以在一起么?要是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两个道尔会不会寄个什么咒杀她的禁咒过来……

      算了再说吧……┑( ̄Д  ̄)┍

      *****
      鹤丸国永带着出阵队伍回来的时候,是三日月带队在门口迎接的。

      “石切丸呢?”

      鹤丸身上还带着血气淋漓的杀意,刚从战场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收住,金色的眼里明灭着锐利的锋芒。身上难免有些细细碎碎的伤痕,不过都不碍事,雪白的袍子倒还是完整,只是沾上的零星血迹看起来格外乍眼,衬着他这股子戾气怪能吓住人的。他一边示意队伍中需要治疗的人员留下交接,一边问着三日月。

      一般都是由当天的近侍带着替换的人员在门口做交接,短暂的歇息后队伍就再次出发,需要手入的人员再由近侍带去手入室,手入的同时登记消耗。

      “本丸里新来了一位,石切丸奉命招呼着去了。”三日月扬着优雅的浅笑,单是站在一旁就是一幅画样的美好,与鹤丸现在的气场截然相反。他一边解释着,一边看着另外几位交接,顺便稍作休息。
      “新来了一位?那家伙开始锻刀了么?”鹤丸闻言回过头来,看着三日月。
      “并没有,那一位是审神者大人的客人,将在此常住。”
      “客人……”鹤丸听闻,表情略嫌弃:“她还有客人?啧,能来干什么,准不是什么好事。”

      “是不是好事还两说,”三日月看到鹤丸这种反应蓦地漾起了笑意,一瞬间仿佛带起了花开,冲淡了鹤丸身上的血腥气儿。
      正好队伍也休整完毕,要再次出阵,三日月就抬手顺便帮鹤丸整了整腰上的甲胄,理了理斗篷披帽,细细的整理好:“起码你可有事做了,这次就交给你了。”

      鹤丸乖乖站好任由他整理,听到后半句,正要转身的动作一顿,又看了一眼笑容不变的三日月。
      “……知道了。”
      “那么,祝君武运昌隆。”三日月笑意吟吟的目送这一队走出本丸,金色的穗子垂在颊侧,映着眼底的一弯新月也是金色的。

      *****
      牧久渊招呼了烛台切晚上可以做得丰盛一点,就当是王子殿下的接风宴,顺便趁着晚上人来齐了做个介绍认个人。
      于是晚饭之前,整个本丸都知道了那位客人已经入住了本丸,被审神者安排在一处独立的屋舍,并不在刀剑男士们的宿舍区。
      这位客人到底哪里特别以至于审神者大人能这样特殊对待,还说出了需要注意的话语,破天荒的表示如果有问题可以去找她。别的不说,单是几个小家伙就好奇的不得了。

      “我看到了哦~那是个金色长发的男人,长得很好看。嗯……和山姥切不披床单的样子很像。”
      饭厅里,几个小小个儿凑在一起,兴奋的讨论新的来客。萤丸和小夜是第一目击者,被围在中间问个不停。萤丸性子又活泼,突然一句话引得众人都看向了沉默着布置饭厅的山姥切。

      默默无闻的山姥切被众人或明着看或暗地里打量的目光看得动作僵硬,差点把手上的筷子掉到地上。
      一时间饭厅里安静下来。本来人就不多,还齐刷刷的看着他。
      山姥切不自在的扯了扯遮住半张脸的兜帽,企图把自己遮得更严实一点,抿了抿嘴:
      “……不是床单。”

      ……

      “看不见脸啊……”萤丸摸着下巴,小声嘀咕着。然后单手一撑,快速越过一群短刀,冲上前去目标明确的企图扯掉那张床单。
      然而败在机动不如山姥切,被他挡了下来。室内狭小又到处都是桌子,没有地方躲避,被萤丸这一冲过来的劲道撞到了地上,撞翻了几张小几。
      萤丸就顺势跨坐在他身上,还对着他的床单念念不忘。山姥切也不敢用力回击,真把他掀出去了这饭厅就是一团乱,而审神者估计马上就过来了。他只能不停的挡着萤丸图谋不轨的手。
      饭厅里的众人见状,还没来得及劝阻,就听审神者和那位客人到了门前。

      “不用太拘束,这算是个介绍宴,你和大家熟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牧久渊身侧缀着因为恐女症而肢体僵硬的王子殿下(尽管已经克制了,但还是止不住的有些不自然),刚走到饭厅,看到的就是萤丸和山姥切打成一团,小个子的萤丸扑在山姥切身上,一直沉默少言的付丧神也没有怎么还手,护着自己的床单任他动作。

      她表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人如此的,嗯,开放,活泼。嬉闹成一团什么的,即使是感情要好的栗田口一家也没有过。
      所以,这是……要干嘛?

      “审神者大人!”萤丸先看到了牧久渊,立刻从山姥切身上起来了,还顺手拉了他一把,站在一边没有立刻扑过来,一副做了坏事的小样子。
      山姥切也站了起来,站在一边,却没有敢抬手整理衣着,任由床单遮脸,勾着头,什么也不说。

      “这是在做什么?”牧久渊又问了一遍,语气有些重,看着萤丸的眼睛,施以压力。
      这孩子,最近是被她宠坏了么,怎么大庭广众的闹了起来。
      回想起前不久气氛还兢兢战战的本丸,这会子的饭厅确实是热闹的不像样子。

      牧久渊想了想,开始自我反思,是不是对他们太松懈了?怎么本丸里的氛围走起热闹向了?这样下去距离拉太近,掺杂进什么多余的感情又是个麻烦。

      萤丸像是被她的严肃吓到了,或者说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瑟缩了一下,老实答到:“就是,就是好奇觉得山姥切他不要床单是什么样子嘛……”
      他是不敢说觉得山姥切和这位新来的客人长得很像,这样的话语太失礼了,不符合他在审神者面前捏的形象。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两人长得那么像,为什么大人不能多看看他们,反而把注意力给了一个外人呢?
      明明他们的关系更有唯一性不是吗,他们是她的刀剑,而她是他们唯一的主君。
      明明只要看着他们就好了。
      那家伙算什么人……
      为什么那家伙来了之后就不注意他了……

      萤丸想着想着就有了小情绪,这么多天的好感度简直像是白刷了。看王子殿下的目光加注了十万个不满。
      说好的和三日月一个战线,让审神者只要关注他们就好了,结果现在……萤丸私心里给王子殿下身上戳满了“新欢”的标签,全然忘了之前还对他好感度不低,说他很好看来着。

      “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对同伴出手。看来还是我太放纵你了,这是要在我眼底下闹起来么?”
      牧久渊面无表情,看着萤丸,对他这幅认错的样子并不满意,看着没几分真实认错的意思。

      ……看吧看吧,结果还要说他。萤丸也勾着头,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又不是真的要对山姥切动手,还就知道说他……
      #本宝宝有小情绪了,不开森,酷爱来顺毛撸(`へ)=3#

      “老师……”王子殿下倒是觉得这一幕莫名带着浓浓的既视感。这在他眼里不过是打闹而已,再说既然是老师的历练同伴,这样是不是太严厉了些,而且还是对小孩子……
      这感觉像当初老师调|教他的时候,虽然很有效是没错,但是严厉的不行,妥妥是个s,他一脸懵逼被扔在人类社会里的时候差点被逼的哭出来 ……说多都是泪。
      #那一刻,他想起了被王师支配的恐惧#

      牧久渊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并没有理他,继续对萤丸说道:“今天你就和山姥切一起负责内番,现在把这里收拾好。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这种事。”她抬起眼来环视大厅,最后一句是对大厅里所有的人说的。
      然后她转向山姥切:“你稍微整理一下,这里的事由萤丸接手收拾。”

      山姥切听到这里,又将头压低了一点,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单里的样子:“……是,大人。”
      这是指,不需要他吗?
      果然身为仿品的自己并不重要……连摆个餐具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审神者大人应该很失望吧。
      他也拦不住萤丸,除了机动勉强好一点,哪里也比不上他。
      甚至不如他讨喜……

      王子殿下看到那个叫山姥切的少年的反应就知道他没有get√到老师的意思。老师的意思是指让他下去整理一下衣着,是怕他尴尬,交由那个小孩来接手是惩罚那孩子的意思。罚的倒是不重,小惩大诫罢了。
      他看着山姥切转身出去的背影,想了想,觉得还是有机会要找山姥切谈一下。

      先不说他觉得这整个本丸里的人都有点怪怪的,单是这个少年的性子就不是很对。
      王子殿下跟着牧久渊走到主位上,他坐在牧久渊右手边的位置,拉开的距离比左手边的石切丸还远,一起等着最后几位刀剑男士就坐。

      既然是老师手里的人,就要用着顺手才行。他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但是道尔说这是老师的历练——回想起老师给他的历练,那么老师接受的这种程度肯定是有危险的——也许老师会需要他的帮助。
      王子殿下用余光看了眼端正跪坐着的老师,又把目光转开看着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

      虽然,老师是个女孩子。但她还是老师,他还是学生,何况还有段蜜汁尴尬的暗恋小情绪(……这个可以不提),于私于礼他都不可能不站在老师这边。看到老师手下有这些可大可小的问题,他帮忙处理了也没什么,就像以往那么多次一样,他很熟练于和老师打配合。
      终于人差不多到齐了,老师简短的说明了他会在这里常住的事,把他引给大家认识。

      默默走神的王子殿下注意到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下意识露出了在人类社会里学到的礼仪性质的笑容,挺直了背,接受大家的注视,仪态完美的开口:
      “我是伊顿·比卡尔,是老师的学生,来自远山处的阿茨纳尔。很高兴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与各位共事,不足之处还要叨扰了。”

      整个饭厅蓦地一静,像是卡带了一样,等伊顿说完才又有了些轻微的响声。
      牧久渊端起为招待伊顿而上的果茶,默默抿了一口。看着本丸里的众人看到他的笑容时的反应不予评价。
      精灵各种容姿貌美……啧,不解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伊顿·布卡尔(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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