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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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无乡家的阳台是连通卧室的，一旁还有环绕式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直接看到外面夜色下的全景，倦收天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研究了一番宇宙天体运行轨道的问题，从第一宇宙速度联想到陨石坠落恐龙灭绝，又从恒星的诞生联想到黑洞是如何打通与虫洞的多维空间隧道。
想完这一切问题之后，倦警官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是真的失眠了。
外面的月亮很圆很好看，外面夜色很美很漂亮，倦警官已经盯着那个月亮从落地玻璃窗然后沿着月球运行轨迹落在了阳台的窗外。相比于倦收天此时的异常清醒，身侧的人却显得安稳很多。此时的原无乡正环着他的腰，柔软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上，清浅的呼吸暗示着那人早已沉入梦乡。
长时间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倦收天觉得自己半身都快麻木了，却又不敢换个姿势或者翻个身，深怕自己一丁点微小的动作就会惊动身旁睡得正熟的人。最后，粗线条的倦警官把心里这种异样的感觉自动默认为是认床。
原无乡睡着时会不自觉地轻蹭着他的后背，像是饱食后餍足的小猫，感觉痒痒酥酥的，倒是与记忆中的那人很像。
想什么呢，那人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想到这里，倦收天自嘲似的笑了笑。
而后，一夜无眠。
想太多的后果，直接就导致了倦警官第二天是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上的班，然后周身散发出一股肉眼可见的名叫“生人勿近”的黑色气场。反观原无乡，因为难得睡了个好觉，心情格外舒畅，原本淡漠疏离的脸色竟是有些温柔，一路走过，好像路旁都能开出花来。
于是，倦收天得出了血泪的教训——睡觉一定要睡好，床还是自己的好。
“霜旒玥珂，21岁，是A大的大学生，死亡时间为凌晨2点至早晨4点。经检查，受害者身上有14处明显刀伤，为匕首、短刀这一类利刃所致，致命伤为喉部颈动脉切断所致，头颅下落不明……”
看着原无乡下午递交上来的验尸报告，并对照着在现场所拍摄的照片，又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原无乡，倦收天的眉头再一次拧在一起，“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询问的语气。
对于验尸，原无乡是内行，对于此类的内行，倦收天自然也要听听他对这个案子的理解，这对获取线索也有很大的帮助。
“男，25至27岁左右，体型瘦削，应该有点营养不良，住所凌乱，在之前的现场勘查中也有种种迹象表明，第一现场应该不是报案地点，而是抛尸地点，证物很有可能在住所找到……”常年握刀的手指指节修长，指尖点在一张张照片上，原无乡一条一条地叙述自己可能假设出的种种可能性。
有些惊讶于原无乡敏锐地观察力，倦收天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你会心理侧写？”
反倒是原无乡觉得他问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会心理侧写很奇怪么？案子处理得多了自然就会了，还需要学？”他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话说一半，忽而又眼前一亮，从记事本上随手扯下两张纸递给倦收天，“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笔在指尖打着转，倦收天看了看他递来的两张稿纸，顺着他的指尖，再一次对上那双自信满满的眸子，一夜失眠的烦躁情绪好似消退了不少，内心有些跃跃欲试起来，“赌什么？”
“要是我们心理侧写笔记的内容一致，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反之，亦然。”
“成交。”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听得见沙沙落笔的声音，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两人又默契地停闭，把写满答案的纸张盖住。
看了一眼自己列举的十几条侧写笔记，原无乡挑衅似的朝倦收天挑眉，“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有些无奈地接了话题，倦收天明显不想在这个谁先说的问题上过多纠结，“嫌疑人大概身高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间。”
“有精神病史，服过药物。”
“个性孤僻，不喜与同行及异性交往，大部分时间喜欢一个人在家。”
“如果不是独居，一定是和父母同居，但是这种可能性很低。”
……
一条一条，两人得出的心理侧写完全一致，盖住的答案只剩下最后一条，倦收天停下了动作，不再把答案遮盖住，把纸张递到了原无乡眼前，“你输了，答应我一个要求。”
像是意料之外，又似情理之中，虽然输了赌局，原无乡却丝毫没有输了的感觉，反倒是生出一种棋逢对手的欣喜，“综上所述，作案范围可以缩小到以A大为圆心，十公里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