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来巡山》南有玉

7、第七章 做我的皇后

　　突然，秦九冷笑一声嗤之以鼻，“断然不可能。”他径直起身，扯过六姝的胳膊，自顾自道，“小妖精，本少瞧你这山头不错，陪本少瞧几日风景可好？”
　　“哎哎哎禽兽，我还没答应呢！”六姝就这么被强行聘为导游了。
　　六姝带了秦九到清云泉看风景，彼时那两颗大水梨还浸在这清澈的泉水里。
　　“稀奇，你们这山头水里还能长出梨子。”秦九引以为奇，啧啧有声地捞出梨子。
　　六姝翻了个白眼，从他手里劈手夺过梨子，吭哧吭哧啃得利落，“你倒是长一个试试看！那可是姑奶奶我今日摘来放到泉里浸着而已。”
　　秦九看了一眼空空的手心，挑了挑眉回身又从水里将另一颗梨子掏了出来，慢条斯理地咬着。
　　“你上山来做什么？”六姝问。
　　“不是说了，找一只小妖。”
　　“才不信，仙芝你都找到了，还上山送死。”
　　“本少骗你做什么？骗你有好处吗？”
　　“你可以骗色！”
　　秦九很负责地审视她一圈，诚恳道：“要腿没腿要腰没腰要胸没胸要颜没颜，我骗你的色做什么？”
　　六姝瞬间泪奔了。
　　“大王斥责我，你数落我，我、我有那么糟糕吗？”六姝玻璃心碎了一地。
　　秦九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扔下啃了一半的梨子，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哭，你还有一个优点。”
　　六姝抹了把泪，期待问着：“是什么？”
　　“一个字，蠢。”
　　“禽兽你去死！”
　　秦九住下来的理由很莫名其妙，而相柳时不时地找秦九谈判，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只是秦九好歹了冷着脸答应相柳再给六姝一碗血。
　　六姝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喝下那碗血，只是她见到相柳脸上终于再现喜色，他道：“她的魂魄又凝实了。”
　　看到他面上浅浅的笑容，六姝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这八千年来，她日日夜夜都只见得她家大王一年胜过一年的郁郁寡欢，何曾得见他展眉？
　　是夜，入梦之后，她意料之中地再次见到了那个名叫息雀的女子。
　　六姝不傻，大王连日来的行为举止，她能猜到，她体内养着一个名叫息雀的女子的残魂。寄魂术虽然易习得，但是难就难在宿主难觅，而她六姝八千年前之所以能得大王垂青，想必就是托了寄魂术的福吧。
　　息雀就着溪石坐在她的对面，剪水双瞳看着她，“六姝，相柳是我的师父。”
　　六姝捂着嘴，她是准备听故事来着，没想到一开头就这么劲爆。
　　“他本是玄云宗二掌门，因与他唯一的女徒弟相恋为世俗所弃，被逐出师门。而我虽然只是一只喜鹊，在未拜入玄云宗修仙前，修的其实是魔道。他一心想要我改邪归正，奈何后来还是心魔过盛堕入了魔道，他为了天下大义，最终选择亲手杀死我。”息雀苦笑一声。
　　“那你还爱他？”六姝觉得这是生死大恨了。
　　“爱，为什么不爱？”息雀怔怔道，“当初错的是我，是我看不开那些虚名浮利，憎恨那些自诩为明公正义实则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因此堕入魔道，却没有明白，其实两个人相爱，只要彼此快乐就足够。这八千年我通过你的眼睛看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他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他是真的爱我，是我对不住他。”
　　六姝听得心里涩然，他们爱得这么辛苦，上天却不给予成全。
　　“你长得真好看。”六姝露齿笑着。
　　息雀抚着自己的脸，“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了。”
　　六姝用脚拍着水面，“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忘呢？”
　　息雀转过头看着她，笑逐颜开，“也对。”她顿了顿，“这么多年都没人跟我讲过话了，今天很高兴能和你说话，我撑不了多久的形态，再见了六姝……”
　　随着她的话随风飘散，梦境再次坍塌。
　　六姝睁开眼，彼时外头还是繁星漫天。
　　她跳下床，拉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秦九的房间。
　　“秦九九九九九九……”六姝推搡着尚沉浸在梦乡的秦九。
　　“大胆妖孽，夜半闯朕龙榻，有何要事启奏？”秦九摆了摆手，困顿得眼都睁不开。
　　“你给大王五滴心头血好不好？”六姝期期艾艾地看着秦九。
　　秦九这下全醒了。
　　他睁开眼，便望见她一双明眸亮如星辰，眼底眉梢俱是希冀。
　　鬼使神差般，他答：“好。”
　　六姝雀跃地跳起来。
　　“只是有个条件。”
　　“你说。”
　　“你跟我走，做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