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由着你》花开似锦时

16、青春期？

　　看完了电视，小瑜躺在床头看郑辰玮六年级时用的课本。郑辰玮的字很漂亮，写的流畅又不失劲道，课本上做的笔记也是工工整整的，书皮还是包的好好的，不像是翻了很多次的样子。
　　郑辰玮将新买的杯子递给他，小瑜一看原来是热好的牛奶。看来，他的承诺没忘啊，每天都会给他喝牛奶，争取长高。
　　郑辰玮坐上床，看小瑜喝完奶又继续看他的课本，不由得也依了上来，最后，右手环着小瑜的肩膀，半抱着的姿势一起看课本。小瑜给他每次说话时近在咫尺的声音及呼吸弄得有些不自在，扭动了几次，偏偏挣不开。郑辰玮看他那小样儿，别提多喜欢了，忍不住朝他的鬓角亲了亲。
　　开学前，郑辰玮还是带小瑜去海底世界玩了一趟，隔天又带着小瑜去了姑妈家做客，十天里竟也只让小孩回了两趟家。小琳是最不适应的，她毕竟没人陪啦，以前无论上学回家还有个弟弟可以玩闹欺负什么的，现在都难得见上了。
　　郑辰玮对初中生活很快就融入了，全市最优秀的孩子一起学习，竞争，他倒也过得游刃有余。上学期没多久就第一批入了共青团，也有自己带领的学习小组，校团部挂了职，一切都不错，就小瑜让他有些头疼。
　　进了六年级，小瑜变得有些叛逆啊，不知道是不是离开父母的原因，不大听他的话，说他几句让他乖些，讲得多了他就不搭理你了，任你怎么说就是不理你。弄得他这个自认一向定力不错的人都有些无所适从了，有几次他都想把他从椅子上拉到床上，按在床上狠狠打一顿屁股。相比以前好么听话，他想，小孩难道进入青春期了？
　　青春期第一点就是觉得自己长大了，自己能拿主意了，大人说话都听不进去了。这点他倒是可以解决，本来就大他一岁，哥哥过来人的身份还是可以一起说说笑笑就过去的，第二点就让人头疼了，会想着招小姑娘谈恋爱。一想到有女的碰小瑜，他就觉得无端地从心底升起那种恼火来。肉包子对她弟弟亲密点，他都有些看不顺眼，何况外人。问题是，小瑜才多大啊？
　　就在郑辰玮注意观察小孩青春期萌动与否的时候，小孩忽然有一天就不要他跟自己睡一起了。虽说说了很多次，但到现在都睡一起都三个多月了，郑辰玮也不当回事儿，继续洗完澡就来小孩房间，门里面扭上了开不了，敲门小孩说分房间睡。已到了十一月份下旬，穿着单薄睡衣的郑辰玮不住地敲门说，谁答应了？快给我开门，想冻死我吗？
　　在人家里，小瑜最后还是有些顾忌地开门，把郑辰玮冻坏了，跟扰到长辈过来查看，都不是件面子上过得去的事儿。
　　怎么了你？把我说关在外面就关外面啊？把手关上门，郑辰玮就对着开了门就回床头躺着看书的小瑜问道。
　　我都长大了，怎么还能跟你睡一张床上，你也大了啊。
　　郑辰玮听了，气笑了。
　　你才多大敢说自己长大了？！毛还没长齐呢！
　　小瑜听了，抬头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书。
　　郑辰玮不知怎么的，那一眼让他心里像风铃的叮的响了一声似的，说不上来的喜欢。他现在觉着，看着小孩，跟小孩在一起，跟以前这些年待一起的感觉，变得不一样了。一样喜欢，一样疼，只是心里多了许多暖的让人觉得甜的东西，像冬天里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捧着杯子喝着热橙汁似的爱不释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上个月，梦见小孩开心地吃着手上的冰淇淋，还是夏天的打扮，橘色的短裤，奶白色的无袖上衣。刚洗完澡，头发乌黑地覆在小脑袋上，前额上的黑发衬着白皙的小脸，尤其显得精致。冰淇淋吃得越来越少，小孩的嘴唇冻得红红的，像初夏成熟带着露水的樱桃，他不由得抱着小孩的脑袋就咬樱桃去了。第二天醒过来，身下的冰凉让他回过味来，这便是他长大的第一次，他记得那么清楚，梦里小孩的嘴唇比樱桃还要甜。
　　小孩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气，想着晚上的牛奶还没喝呢，还得下楼热牛奶。不嘱咐道，我去热牛奶，再给我把门锁上试试！
　　小瑜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把根本没翻页的书放下。想到马上还得跟这人同床共枕，那种别扭又出来了。他今晚不会又抱着郑辰玮从梦里惊醒吧，那天夜里他是被自己急迫的难受给惊醒的，他还记得自己急切地蹭着郑辰玮的大腿惊醒过来的时候，身下一下子涌出一阵热流来，他懵懂地意识道，这就是男人发生的事情，生理卫生课上老师含糊几句，叫同学们自己阅读的知识，可不就是么。他下意识地看郑辰玮，只见他毫无察觉地仰躺着睡得很香。可不是，今天他们学校运动会，他跑了五千米，四乘一百米接力，跳远三个项目。
　　幸好那天郑辰玮累了，睡得沉，要不然以他梦中到惊醒时潜意识下做的动作，可不把他给羞死啊，跟小狗似的。最后他就着房间里的睡眠灯，悄悄地打开门去洗手间把短裤给洗了。这几天睡得战战兢兢的，偏郑辰玮对他要分房不以为然，而且态度强硬，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想想，还是有问题就找家长解决，明天他就跟郑叔郑阿姨说，要跟郑辰玮分房睡，大人的话对的总要听的吧。
　　期中考试考的不错，好好保持，继续努力，不要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吗？郑辰玮睡前试图了解小孩最近的想法，不管青春期也好，还是父母不在身边散漫了也好，与女孩子交往那是不可能的，提醒提醒他也是好的。
　　我还能想什么啊？毕业班的学生还能想其他的吗？小瑜说，六年级才开始，同学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早就去学校自习了，我听朱弈说，他妈每天看着他做作业，做试卷，预习课文，不到十一点不让他睡觉。
　　那朱弈他妈还真坐得住啊？就两只眼睛盯着他看？
　　可不，他妈现在就坐他边上，一边织毛衣，一边看着他学习，朱弈说他可惨了，想出去喝口水，削个苹果喘喘气都不行，他妈都按着他，让他爸张罗给送来。郑辰玮听完笑了，就说，那我可没这样管着你，我哪舍得让你每天挑灯夜读的，现在就长身体的时候，本来个子就不高，还没说完，就让小瑜给嚷嚷了，什么本来就不高，我们班上跟我一般高的男生多了去了，有好几个还没我高呢，小瑜后面嘀咕一句道，你就是基因变异，太早抽条了。
　　你说什么？郑辰玮听他说的小小声的，故意逗他。
　　我就说你跟女孩子一样发育得早，怎么的？小瑜就豁出去了
　　好啊你，现在不得了了，拿你哥哥都开涮了是不是？胆儿肥了是不是？郑辰玮霍地就起身，毫无阻力地就骑在小孩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冲他笑闹道。
　　我不是说你像女孩，我就说你长得高，就那个意思。唉，你别压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最好不是那意思，你可是第一个说我像女孩的人，要是别人，看我不把他凑得满嘴掉牙。郑辰玮还真怕把小孩压坏了，赶忙屁股往后挪了挪，离肚子远一些。才刚落屁股，就叫小瑜一把把他给掀到一边去了。好家伙，要不是床大，能给他掀到床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