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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关于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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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以墨小朋友被美人师弟一个笑容收买,依旧在白苍厝身边转悠,却少了敌意和挑衅,反而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来,就连白苍厝都有点招架不住。
这致使白苍厝有点郁闷。
这么个幼稚劲儿,到底谁是大师兄啊!
而禹以墨却自个儿琢磨,自己大概是看上白苍厝了,就像山大王看上一个姑娘想劫她回去当压寨夫人一样,只不过放到禹以墨这里他看上的对象是个带把的。
就这么回事,在白苍厝不知道的地方,禹以墨完完全全就是把他当自己内定的媳妇儿养,并且成为了一个悲催地还得跟自己后来陆陆续续拜入了宗门的师弟师妹吃醋抢人的可怜人。
不过这点可怜劲儿在禹以墨未来进化成整个武林人恨狗怕的大魔王之后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实力碾压师弟师妹独霸小白什么的真心一眨眼的事情。
不过这个过程比较漫长,而且量变很微小,现在的禹以墨也只不过是一个虽然总是跟小三争风吃醋却还会在晚上给喜欢踢被子的小三盖被子的大师兄罢了。
“小三,来看看,这药可以了没。”禹以墨招手让在一边捡药的禹半夏过来看。
禹半夏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蹲过去看,然后默默点头。
“我给哥哥送过去。”
禹以墨拍开禹半夏要拿陶罐的手:“去,我才是负责照顾小白的,别给小白添麻烦。还有,陶罐这么烫,你的心是得有多大才敢直接拿?”
禹半夏把手缩了回去,毫不留情地补刀:“我忘了嘛。哥哥一点都不嫌我,我本来就很乖,也没有给哥哥添麻烦。哥哥理了你几回?”
无言以对的禹以墨狠狠把禹半夏的头发揉乱了,咬牙切齿骂了一句:“小屁孩儿。”
禹半夏撇嘴,自己打不过大师兄,只能眼睁睁看着禹以墨把药罐端走,倒进碗里,举步向着白苍厝的院落走去。
白苍厝所住的地方是整个禹桐宗风景最好的地方,屋子是竹子做的,似乎都能够闻到淡淡的竹子清香,梅树栽了满园,向外看还能看见山坳里天然形成的天池湖泊,梅树下是紫檀木打造的一套桌椅,早冬梅树花开,花瓣落了满地,也给紫檀木染上一层艳色,清净冷艳得像极了平日里的白苍厝。
有什么样的院落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大抵如此。
“小白,吃药了。”
禹以墨推门而入,屋内之人正坐在竹矮床上怔怔看着窗外的风景,闻言转头,刹那间窗外如何缥缈壮丽的风景都成为了他的陪衬,黯然失色。
任何一个人见到白苍厝,大概都会产生这样一个错觉:美这个字就是为了白苍厝这样的人而存在的。
白苍厝的美并不如何模糊性别,相反他眉间清冷的英气能够让人很轻易就判断出他是一个蹁跹出尘的公子,只是一旦一个人的样貌精致程度超出了一定的境界,那么这种美丽无论对男对女,都具备着不容小觑的杀伤力和致命的吸引力,而年仅十四岁的白苍厝已经能够在他的眉宇五官之间看见这种趋向。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白苍厝面不改色地一口气喝完,神色不变地还给了禹以墨。
禹以墨接了碗之后,一把扯住作势就要扑上去的禹半夏,拎起禹半夏的后领就把他提到了门外,在禹半夏出声抗议之前就将碗塞进了禹半夏的手里。
“你这么喜欢小白,给小白洗个碗应该很愿意吧?”
禹半夏:“……”
轻而易举打发了禹半夏,禹以墨便带着笑容大摇大摆地做到了白苍厝的对面,瞥见了矮桌上的棋盘:“下一局?”
白苍厝看了一眼禹以墨,没动,只说:“你别老是欺负小三。”
禹以墨立时委屈:“他跟我抢你。”
“而且我没欺负他,他给你洗碗很高兴的。”
白苍厝:“……”
在白苍厝无言之时,禹以墨忽然凑近了他。
淡淡的说不上名字的木香味扑面而来,透着点点不容置疑的霸道,一向不习惯有人突然近身的白苍厝有些不适地想要后退,不想禹以墨却扣住了白苍厝的后脑勺,低低道了一句别动。
抬眸才发现禹以墨那张极具倾略性的面容近在咫尺。
白苍厝生病没什么力气,只能皱眉冷声质问:“你干什么?”
禹以墨将自己的额头抵着白苍厝的额头,对于白苍厝的不悦视而不见,只是笑了笑,纯黑的眸子里昂扬着戏谑。
“不烧了。很好。”
说着,他就放开了白苍厝。
“你知不知道昨天傍晚你自己身体不舒服又不说,结果突然发烧反复了吓坏了小三?”
白苍厝闻言抿唇,心中那点微妙的不可控制的心悸在还没来得及容他细想的时候就被随后而来的愧疚感淹没。
“抱歉。”
禹以墨笑着伸出食指戳在白苍厝的眉间。
白苍厝有点不解与禹以墨的亲近,但是他知道这个素来不喜欢按着规矩来的大师兄其实很关心很在乎自己,而且他生病这期间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他,他很感激,对于一些看起来亲密无间的举动他也保持沉默不说,算是一种默许。
只是他不知道这种默许对于不怀好意的禹以墨来说意味着什么。
“皱眉不好看。”禹以墨轻轻揉了揉白苍厝的眉间,知道感觉指间微皱被逐渐揉平,才慢慢说道,“以后万事有我,你不需要对我道歉。”
以后我也不会让你有向我道歉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来没有什么活着的生机,但是我很喜欢那天在梅树下微笑着生动的小白,我不问你过去如何,我只是希望,既然你在这里,在禹桐宗,在我的面前,选择活下来,那么,你就要好好活着。”
白苍厝闻言哑然。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还能有人能够敏锐到这种程度。
半晌,情不自禁在嘴边带起一点点几不可查的弧度,随后又敛去垂眸,也没有应禹以墨的话。
怎么样才算好好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