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雪国列车同人）》小鸡biubiubiu

2、斯列夫

　　斯列夫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我和他很快就聊开了。他告诉我我是第六个在999号车厢发现的人，所以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并不惊讶。
　　“不过你为什么会失去记忆……”斯列夫摸了把我的头发，“其实也挺好，在你之前来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沉默寡言的，因为……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们都是从前排车厢赶下来的。你看到那个矮个黑头发的亚洲人了么，他是在你之前显得最平静的人，或许他知道很多有趣的东西，但是他不说……但也比那些疯子好。”
　　斯列夫口中的耗子们点完名以后，我们就回到了最后的车厢。不比999号车厢，我在走进1000号车厢是隔开的，前半部分是点名区，由一个帘子隔开的后面就是真正的尾车厢生活区。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斯列夫身后，周围的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以及有些视线里不明所以的暧昧。帘子后面仿佛是一个新世界，点完名的大伙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我看到一张宽两米的床上塞的下四个人，过道很狭窄，并且十分的杂乱，在经过一个床铺的时候，上面有一个印度人吐了一口痰，我觉得它粘在了我的头发上，顿时恶心地鸡皮疙瘩竖起来。
　　这里的灯光要比999号车厢亮一些，无非是多了很多个油灯，有两个小孩嬉闹着从前面跑过来，直接朝我们撞过去。
　　一个满身丑汗的臃肿女人从我们身边走过，目光盯着我有些发怵。“嘿，新来的？不过我好像有点眼熟……看到我的库纳勒了么？他总是乱跑。”
　　“刚刚往前车厢跑去了。”
　　“噢，好吧。”那个女人缓慢地走过去，斯列夫稍微拉紧了我的手，我能从他的手掌中可以得知他全身紧绷着，显然很紧张的样子。
　　我先是听到了毫不掩饰的呻吟声，才慢慢看见了最前方的画面――起码有十几个裸露的男女纠缠在一起……斯列夫再次拽紧我的手：“闭上眼。”
　　我闭上了眼，于是脑海里只出现了那些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相反的，我没有像斯列夫那样紧张害怕，闭上没一会，我就睁开了眼，平静地看向他们。
　　我想我的面色与我的内心一样平静，有一个满口胡须的男人注意到了我，猝不及防地一个对视，他朝我添了添舌头，手指快速地撸动着他下身茂密黑丛中的巨物。我看见他朝我张了张嘴，嘴型是“fuck you”。
　　“你们这些龌龊的畜生！”斯列夫突然对他们咆哮了一声，赶紧拉着我跑离了这个地方。
　　1000车厢真的很长，好在这一跑就跑到了门口。斯列夫狠狠地将门关上，隔音效果很不错，那边的声音竟然一点也没有了。斯列夫面向我，拉着我的手，开始安慰道：“你没看见吧？听我说，只要不去想就不会害怕了……我知道这对一个十四岁未成年的少年是多么大的影响，那帮甘愿化为□□的畜生……”说着说着，斯列夫的双肩开始颤动，我轻轻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小伙计，这影响不了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斯列夫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斯列夫才恢复起来，但是看起来心情格外忧郁。接下来的路途中我们就变得无话可说，我也开始安静地观察这新的一节车厢。
　　1001车厢要比1000车厢还要拥挤不堪，仿佛为了说明这最末的车厢，一切苦难都变得正常起来。人们基本在自己的床铺上，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或许在发呆，或许在看以前的日记本？这里的一切都很杂乱，包括床铺的位置，有些人干脆一拥窝挤在草席铺着的地上。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乌漆麻黑，仿佛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未好好洗过澡。这里夹杂的汗臭味，体味更加得重了，尤其在经过一个挂着红花布纹帘子的床铺时，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快熏得晕过去。
　　我觉得在这臭味熏天的密闭空间了，我活不了一天，但事实是我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适应了这种气味。然而，在这混天暗日的地方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只有每次来送餐的士兵来提醒这流水般的时间点。在享受一块毫无味道并且略微发臭的蛋白质块后，斯列夫的心情有了一丝好转。
　　“你很难猜到这尾车厢就有将近1000人吧。”斯列夫坐在自己的床上，在他姐姐帮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床铺前，我会和斯列夫睡在一块。很难想到在如此拥挤的地方，这两姐弟竟能盘出一块自己的独立空间。
　　在听到数字后，我不免震惊了一下：“但是这两节车厢很长。”
　　“共有200米长。我听说除了这两节车厢，前面的车厢均为25米长，那里有不同的车厢，还有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雪白的一片，听说那里是我们原本的世界……”
　　“你去过前排车厢么？”
　　斯列夫摇了摇头。
　　“999号车厢以前？”
　　斯列夫还是摇了摇头，但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第一次去999号车厢的时候，列车经理威廉，当时他给10岁以下的孩子们进行短暂的演讲，他身后的门开着，我看见敞亮的灯光，以及中央有一份餐车，上面有一份精致的食物。似乎是威廉大人的午点。至此我相信了大人口中的美食佳肴。”
　　我略微感兴趣地问道：“似乎你对那个威廉大人印象不错。”
　　“没错，这是我头个见到的前排车厢中最体面的人，他长得十分英俊，当时我十岁的时候，他也不过十七八岁。他还告诉我们生活要充满希望，不要被贫困迷失了善良纯净的心灵。”斯列夫满脸向往。
　　我倒是觉得那位大人假仁假义，由衷地厌恶，但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