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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十章 成功的意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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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全是齐焰的照片!
或许更确切地说,是齐焰和一个年轻漂亮男人的照片!
照片拍摄的时间不长,就在最近,是在国内一个小城市。他们的背景有些是在某个学校里,或者林荫道上,两人谈笑风生,举止亲密。其中八张还好,只是说说笑笑或走或坐,并没有太出格的地方。但是有两张是在林荫道上相拥的行为,而最后两张却是在车上,用高倍摄像机拉近后拍下的照片,可以清楚地看到车窗里齐焰和那个年轻男人火辣而激烈的拥吻。
齐羽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炯炯有神,他盯着霍玲:
“你哪里得来的?”
霍玲低头又一张一张地将照片收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邮件里收到的匿名邮件,有三四十张,我挑几张打出来,想要重口味的还有呢,我一个女孩子就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不想要这么多钱,但是发件人向我勒索,说如果我不给他钱的话,就把照片放出去!……对了,照片里的男人我查过了,是时下当红的男演员叫解雨臣,人气很旺,我知道齐焰向来是玩惯明星的,只是不想到他也玩男人。”她静静问,“对你们有钱人来说,这些事很普通吧?所以我一开始没想到要给钱。但是我现在一想,发件人一定对齐家很了解,现在这种时候,这种丑闻对齐家是致命的,又把我错当成了齐家未来少奶奶,所以才会发给我。至于怎么做,就看我们的诚意了。”
“是吗?”齐羽的声音也是冷冷的,“他向你要多少?一亿?”
“当然没这么多,不过我也得我和阿姨留一点,所以就凑了个整数。”霍玲回答,“怎么样?你觉得值吗?”
齐羽的回答就转身走到电脑前,开机,打开网页,进邮箱,然后放大了其中一封的附件,指着电脑对霍玲说:
“你收到的是不是这些照片?你觉得我这些值多少!”
霍玲一见,终于也惊惧起来,她看看邮件,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照片:“你……你怎么也会有……”
“是啊,真不巧,我也收到了。”齐羽不以为然地说,“不过我有一点和你不同,这人没向我要钱,他只是让我观赏了一下罢了,怎么,他向你要钱了?你能给我看一下原始邮件吗?”
霍玲的脸色真的也变了,她微微地退后了几步,结巴着说:“我,我删了!反正就向我要钱了,你不信就算了!”
齐羽将网页关了,回头看着她仓惶的样子,说:“玲玲,我没有怪你,你不用紧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蠢到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钱,可是照片你也看到了,齐家现在要对付的敌人很多,所以你们的事太微不足道了。你就告诉你阿姨,让她安份点,别搞花头,因为谁都不会理她。万一做过头了,反而讨不了任何好处。”
他说完后拿了一件睡衣,同时把房门打开了:“走吧,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了。”
霍玲低着头,她的确已经无话可说,只好慢慢地走到门口。她的眼圈有点红,和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无精打彩地走出了门,齐羽和她一起走出门,改成了温和的语气对她说:“去休息吧,别多想了,明天再劝劝你阿姨,有什么困难再和我说吧。”
霍玲仍然不说话,她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又吸了一下鼻子,看来已经绝望了。齐羽没有再多说,他走进了旁边的浴室里。
齐羽洗完后回到房间,他的心情仍然是低落,他喝完了热牛奶就躺在床上,关了灯用手枕着头思索。邮件他的确也收到了,当然之前他已经知道了,他一直以为齐焰只是玩玩的,毕竟也有过前科,尽管他对这个侄子的风流韵事不是很满意,但是只要不玩过火,他也不便说,但这一次却明显不一样,为了这个解雨臣,齐焰已经两次丢下手头工作而不顾,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查过解雨臣,表面上看只是一个当红的演员,本人背景也很单纯,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关系网却很复杂,他的师傅是老一辈演员二月红,二月红的背景却很大,他和张大佛爷有着极为亲厚的关系,而朗娱公司不过是张大佛爷一个玩票性质的公司。如果解雨臣真的是张大佛你的人,张家的财力并不是齐家可以对抗,所以不能太过冲动地处理这事。
另外,解雨臣似乎也有许多商界的朋友,包括吴邪。吴邪是解雨臣的好朋友,也是齐焰的好朋友,这一点齐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两个应该不是纯粹的老板和明星的关系,那么齐焰为了他而做出与以往不一样的行为,也不是不难解释了。
邮件收到的时候,齐羽心里只是觉得更加的沉重,之前他还一直岂图说服自己齐焰只是玩玩,可现在已经不得不让人相信了。更可怕的是,他们之间的事,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偏偏这个人竟然不要钱!他只是发了邮件过来,似乎是好心地提醒他们一下而已。这比直接要钱更加麻烦!
所以齐羽推断,拍照片的人,应该不是齐家的敌人,而是解雨臣的敌人,目的不明。但为了陷害解雨臣,顺便把齐家带进来也无所谓。如果齐家知难而退,解雨臣失去了齐焰这个靠山,那这个发件人的目的就达到了。当然这不是齐羽所以关心的范围了。
但是该拿这些照片怎么办呢?他也想不通,在对方没有进一步说明之前,他只能静观其变。却万万没有想到,霍玲也拿到了,看来对方是硬要把这两人拆开,如果仅仅从这一目的上来看,和齐家倒是一致的,所以这是一种合作式的邀请吗?
他想着,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烦燥起来,身体也渐渐地热了,奇怪,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有点熟悉的感觉,身体中也有反应,他是成年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难道刚刚那杯牛奶出了问题……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朦胧间,看到床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正缓缓地解着衣扣,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掉落了下来,在窗口月光的照射下映出了少女玲珑娇嫩的身体。
齐羽知道事情不妙,他想喝退她,但是嘴巴张了张,发出的声音却类似渴望般的沙哑: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并不回答,她只是坐到了他的床沿边躺了下来,用身体青涩而坚决地缠住了他。
他实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了,这丫头一定疯了,不知道放了多少量,此时此刻,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听从大脑的指挥,已经紧紧地搂住了身旁的女孩。
他真的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碰女人了!
这是他失去理智前最后的一点意识。
齐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看到时针指着九点,看来今天会是他进公司以后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迟到的次数的其中之一。
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还在,是的,已经应该是女人了,他并不陌生,因为她叫霍玲。
霍玲也醒了,她用被单裹着身体,睁着大眼睛,故作镇静地和他对望了一眼。
两人之间竟然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就像平时在饭厅里吃饭,在棋桌旁边下棋一样。
许久,齐羽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根本不值得。”
“我没有其他办法。”霍玲咬着唇说,“我只有我自己。”
“可是你也不该到我这里来,你应该去阿焰房间,我真的动不了这么多钱,就算我能提出来,阿焰马上会知道的,你同样拿不到!”
“我已经不要钱了。”霍玲看着他说,“我想让你帮我另一个忙。”
齐羽摇着头,哭笑不得:“你真找错人了,这件事全部都由阿焰来处理,他事先都没有和我商量过。他大了,他羽翼丰满,已经不需要我了。你真的应该进他的房间,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霍玲却无比冷静地苦笑:“你不用哄我。我清楚得很,别说我一个,就算是有十个女孩投怀送抱,对齐焰来说,也不过是道开胃点心而已,他根本不会受这种事情的影响。所以,我才选择了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我就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而已。”
“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想嫁给齐焰!我要做齐家正牌的少奶奶!”霍玲坐起了身,仍然用被单紧紧地裹着身体,“我自己会和他谈,我只希望你要站在我这一边,帮我一起劝服他!他比较听你的话,我不要求一定成功,你只要尽力就好了。”
齐羽没有说话,他一听到‘嫁给齐焰’四个字,又看看霍玲昨天几乎一整夜都在自己怀里的身体,心中竟然有一种可笑又可悲的感觉。他知道她没有开玩笑,他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他不得不承认霍玲说得对,‘上床’对于齐焰可能不算什么,但对自己来说,一个少女拿最珍贵的东西来作交易,让他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霍玲已经下了床,她全身都裹得紧紧的,看不到身体的一点皮肤。她虽然装作镇静,但看得出她很羞愧,几乎没有再去望齐羽一眼。说完要说的话以后,她匆匆地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齐羽看不到的角落换好后,就立刻开了门出去了。
齐羽仍然一动不动,也没喊她。这一个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的清晨,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解雨臣已经回到了上海,下一站,是浙江横店。
他的电视剧是民国背景,而迟强的戏又是古装武侠,很凑巧的是刚好都在横店拍,对他来说反而方便,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可以串场工作,本来这在迟强的戏中是绝对不允许的,他是一个以严苛出名的导演,当然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他想怎样就怎样,迟强几乎对他是百依百顺的。
这当然得归功于瞎子先前差一点把他玩得当不成男人,这让他学乖了不少,听不少圈里的朋友说,迟大导现在也不太风流了,也不会见个漂亮的就像恶虎扑羊似的要搞到手,看来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也算是瞎子的一件功劳。
繁忙的工作,机械化的培训,每天几乎只能休息几个小时,但是解雨臣仍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许多事情来,他忘我的投入工作让自己加倍的忙碌,却无法换得头脑的停顿。他清楚得很,两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其实他们双方只要按自己的轨迹走,根本碰不到。他们不在同一个行业,不在同一个圈里,更不在同一个国家。所以到底有没有必要守这个约定,并没有一个绝对的束缚力。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大概要等到相遇过后再分开才能体会出来。他这两天几乎没有停过,明天,是他离开横店前的最后一天,陈皮阿四让他去公司一趟,说是有话要说,然后他又要马不停蹄地转向浙江。
他很少拍古装片,因为化浓妆很不舒服,而且他有轻微的恐高,古装片免不了要有吊威亚的戏,其实他有点不安,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是他的工作,他向来没有随心所欲过,他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放纵过了,依靠过了,一切还是得回到自己的世界里来。解雨臣很清楚这一点,尽管在这个夜晚,他翻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突然又很想靠在某个怀里诉说自己对吊威亚的内心恐惧。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表现出软弱的表情,只是那人已经不在了,今后也不一定回来。
所以,也只能想想而已。
已经无法入睡了,越来越清醒,解雨臣索性坐了起来,打开电视,想让枯燥的电视节目吸引开注意力,想让自己安定下来。
电视里在放一部很老的片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色鬼在调戏一名少女,那个男演员笑得夸张又放肆
自从自己入这一行来,解雨臣就很少再看电视,因为总是能够看出太多的毛病来,让他难受。
他最近很少再打手机游戏,因为注意力很不集中,总是玩了一会儿思绪渐渐地飘远,以前他最喜欢枕着瞎子的腿打游戏,打到激动时还会去捏他大腿的肉,疼得他夸张得喊疼,却从不把腿缩回来。
解雨臣不自觉的微笑,他渐渐地睡意朦胧。
铃……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吵醒了他好不容易有的睡意,实在让人恼恨,任由着响了好几声,才不耐烦地接过来,以前半夜三更只有吴邪会打过来,吴邪现在早就不打了,可能是子扬。
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看号码,直接放到耳边不耐烦地应:“喂?”
“……”对方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同样懒洋洋的声音,“是我!”
解雨臣猛地睁开了眼睛,手机差一点从他手里滑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瞎子仍然用一种很慵懒的声音继续在说话:
“你在干嘛呢?花爷?”
有点不对劲,这不太像是瞎子平时的样子,他没有笑但也没有很严肃,就像一个不是很清醒的人正拿着手机玩,随意地拔了一个号码一样。
“我在睡觉,现在还能干嘛?”他淡淡地说,抑制着声音的起伏。
“呃……对,现在是睡觉,好像有点晚了……呃……”瞎子连打了两个嗝,声音仍然慵懒百含糊,“对不起,我打扰你了。”
他用力地握紧电话,轻声说:“没关系,你有什么事?”
“我,呵呵,我没事,就是打个电话给你,跟你聊聊天。”对方呵呵地笑了起来,又呃了一声,“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对了,我天天看你的新闻,我知道你很忙……可我发现你比先前帅了……呵呵……你他妈的怎么能这么好看?……”
解雨臣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我前几天在手机上玩了一个游戏,很好玩的,我传给你好不好……你说好不好?……我想你一定爱玩,你对游戏比对我好……我有时候还会吃醋呢,哈哈……”
“你醉了,别发神经了。”他低声说
“没有!我没喝多少……我向来千杯不倒,哑巴都喝不过我,我怎么会醉呢!你要是不信,咱们比比!……花爷,我要是想见你,手机游戏你喜欢吗?或者咱们比比酒量?这个借口你看怎么样?”
他刚想说话,突然电视里那个老色鬼终于抓到了那个少女,爆发出得意的笑声,笑得十分难听刺耳,他赶紧想拿摇控器弄小音响,但一时怎么也找不到。
电话里瞎子也听到声音了,他立刻警觉起来,声音也提高了:
“谁在说话?谁在你旁边说话?”
“没有人……”解雨臣一边回答着终于找到了摇控器,赶紧按小音量。
但瞎子却已经开始乱嚷嚷:“哪个混蛋又在欺负你?……你别怕,有我呢!有我在谁敢欺负你?……你立刻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喂喂!你就是那个混蛋吗?老子警告你,不要动花爷一根头发,老子可不是好惹的!妈的……立刻给我滚!再不滚我拿拳头揍死你!花爷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我绝不会放手!谁敢来破坏我们我就和谁没完!……”
解雨臣陡然爆发了起来,也对着手机一阵乱吼:“说了没有人!你听见没有!只是电视机而已!你他妈的打电话也不正常,要打就清醒点再打!你这样算什么意思?谁要听你的发酒疯!拿盆冷水先把自己浇醒了再打给我!老子不和疯子说话!”
他说完啪的就把电话给按断了,然后扔到了床角,他觉得心底那盆原本已经盖得严严实实的火又被挑了起来,他觉得整个房子都似乎在嘲讽般地看着他,看着他被几句醉话弄得完全失控!他也弄不清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刚刚的通话就像一个凌乱无比的梦,完全没有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