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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七十七章 ...
第二天一早,梁仲春敲响了明楼办公室的门。
明楼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小憩,显然一夜未睡的样子。
“梁处长来有什么事吗?”他一只手撑着头抬眸问。
“属下今天一大早被藤田长官叫去训话,顺便,来向明长官您邀个功。”梁仲春眯着眼睛道。
明楼饶有兴致地坐直了身体。
“法医的鉴定已经出来了,但他们没有确认,不敢上报。”梁仲春说,“他们认为,爆炸现场那个女人不是汪曼春,从年龄到体型都不相符,当然,工厂里那几个炸得支离破碎的人里,也没有汪曼春。那么明长官,藤田长官会怎么想呢?”
明楼垂眸:“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汪匪已死,这件事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梁仲春一时糊涂了。
明楼究竟和阿诚是不是一伙的?他们之间已经嫌隙到连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上报了吗?
“明长官,我想见阿诚先生。”他转念一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诚恳地说,“这是我在于秘书的公寓里找到的,我想于秘书可能与汪处长有关,既然现在汪曼春已经不在人世,和她关系最近的人,就是阿诚了。”
“你要找他,什么时候还得通过我了?”明楼问,“你不是一直和他有密切联系吗?”
“此一时彼一时。”梁仲春说,“这次这件事恐怕您必须知道。我怀疑于怀信曾是日本人埋在76号的一个卧底。”
明楼挑眉:“证据?”
“没有证据,如果汪处长也死了,那么这件事便只能不了了之。”梁仲春说。
“她已经死了。”明楼道,“证据只能我们自己找,最好他有个同伙能自己找上门来。”
“恐怕不会。”梁仲春道。
“那就自己找线索。”明楼烦躁地挥了挥手。
正巧此时刘秘书敲门进来,梁仲春识时务地退下去,刚回到76号的办公室,他便接到了明诚的电话。
“上午十点,贝当路克莱蒙咖啡厅。”阿诚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果断挂掉了电话。
梁仲春从抽屉里把于秘书的几样物品拿出来,装进一个文件袋,把文件袋折了两折,塞进了大衣口袋。
明诚先去了明楼的办公室。
现在他在休假期间,背上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本来需要卧床静养,但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休养怕是没戏了,他也只能期盼趁这段时间睡个好觉。
“大哥。”他叫明楼。
“刚才梁仲春来的时候,给了我一张照片。”明楼说,“照片的背后有这么一行字。”他把一张纸推过来给阿诚看,纸上是他瞬间记忆临摹下的笔迹,“我让刘秘书翻译过了,意思是‘一期一会’。”
阿诚望着那行字沉默了几秒:“文字的来源?”
“于秘书。”
“我明白了。”阿诚说着垂眸,将那张纸拿起。
“另外,藤田芳政那边的尸检报告应该快出来了,很快日本人就会怀疑曼春的死亡,到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明楼说,“你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阿诚脚跟一磕,以表态度严肃。
“明台……”
“明台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中午的轮船,先去武汉再乘火车去重庆,所有东西都已准备好。”阿诚说,“他昨天回去见过大姐了,大姐还算冷静,只是叮嘱了他一些事情,没有其他的动作。”
“那就好。”明楼稍稍松了口气,“我还在担心大姐会舍不得他。”
“肯定是舍不得的,毕竟是咱们家从小养大的小少爷,大姐操心最多,这个时候难免要担忧。”阿诚道。
“藤田芳政马上就要离职,报告已经批下来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最好在他离开之前,不要再有所行动。”
“我明白。”阿诚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抽时间,回家里一趟吧。”
明楼皱了皱眉。
阿诚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方折叠好的手帕递过去,他轻轻展开。
是一株风中摇曳的玫瑰,色泽艳丽,连露珠都垂垂欲滴,生动而美丽。
“于小姐等您很久了,大哥。”阿诚说,“她也该走了,从此之后天涯相隔,说不定再也见不到,即便您不想见,也终究要给她一个交代。”
“锦瑟太固执了。”明楼说。
“否则您当初也不会挑她来实施死间计划。”阿诚道,“但到了现在,您真的没有投入一点私人感情吗?”
明楼不语,阿诚也不再追问。他知道自己的大哥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一贯冷静自持,即便是热恋的时刻,也从来不肯放松一丝一毫。
真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阿诚迅速起身,打开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他转身准备回去,眼角瞟到了门边的一丝咖啡渍,痕迹新鲜,显然是刚洒落的。
“大哥,你刚才要咖啡了吗?”他问。
“没有。”明楼说。
空气瞬时凝固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眉。
有人偷听。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人,但显然不是善茬。
如果是日本人派来的……
“这两天,保护好大姐和于曼丽,控制住明台,看好曼春。”明楼迅速下令。
“是。”阿诚道,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上午十点,贝当路。
梁仲春早早等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漂亮的女服务生几次经过都不厌其烦地提醒他这里禁止吸烟,他却视若不见。
明诚推门而入,木门上的风铃叮咚作响。
梁仲春立刻站起来,让服务生加了一杯咖啡。
“伤怎么样?”他开口便问。
阿诚摇头:“小伤。”
“你为明长官这么鞠躬尽瘁,值吗?”他把手里的半根烟往烟灰缸里一按,问道。
“值不值由我自己判断。”阿诚毫不客气地说,“说正事。”
梁仲春一脸无奈地把文件袋拿出来递给他:“于怀信,早年是个混帮派的小瘪三,后来报名读了军校,毕业后一直供职于76号。他跟着汪曼春时间不短了,算是她这些年最信任的人之一,为人清廉,做事冷静,我去他的家里搜了搜,什么都没找到,只有这一袋子东西。”他说,“你拿回去看,我怕你在这里打开,忍不住会冲我发火。”
“什么东西?”阿诚蹙眉。
“照片。”梁仲春回答,“还有这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管口红:“他死的那天我在他衣服口袋里发现的,价值不菲。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没有别的朋友,所以你猜猜,这东西是买给谁的?”
阿诚接过那管口红:“曼春。”
梁仲春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而且我怀疑,他和日本人有关系。”
“为什么?”
“他的履历里从没有过日本留学经历,军校学习记录上也从没有选修日文,但这张照片背后又实实在在是他的字迹,下笔流畅,不像是临摹,倒像是他一直在使用这门语言。”梁仲春把照片翻过去给阿诚看,“你也是学这个的,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阿诚若有所思地抬起眉:“毫无证据的推断。”
“人已经死了,即便有什么证据,恐怕也早就被他的人给毁坏掉了。”梁仲春说,“我只是在猜测他的身份,我担心他之前有所行动,会对我们不利。”
这也是阿诚在想的。
他对汪曼春有着绝对的信任,汪曼春没说过,因此他也从没有怀疑于秘书的身份,现在想来,如果是于秘书伪装的太好,连她都察觉不到,那么这个于怀信可能已经对他们造成了威胁。
“于怀信是谁杀的?”他问。
“还能有谁,你的好情人。”梁仲春说,“下手狠辣果断,枪法神准,不愧是汪处长。”
阿诚的脸上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我知道了。”
梁仲春被他这个笑吓到,往后缩了缩:“那这些我就交给你了?”
“好。”阿诚掂了掂纸袋说,“怎么谢你?”
“谢就不必了。”梁仲春说,“你我之间话要说透一点,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我只想着,有朝一日万一真的死了,还要靠阿诚兄弟你。”
“帮你善后?”
“帮我正名。”梁仲春说,“我虽然是个汉奸,却没有干过祸国殃民的事情,要是真的牵扯到我的家人……”
阿诚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别说了。梁仲春便了然地闭了嘴。
公共场合人多眼杂,不适合说这些。
“那这些事情就要劳烦你了。”阿诚说。
梁仲春点头,他便起身而去。
汪曼春再次醒来。她的伤口在疼,麻药的劲儿早就过去了,她被这几处枪伤折磨的半睡半醒,形神恍惚。
朦胧之中,她听到有人在敲门。
半晌那人没听到应答,便拧开了门把手,正要进门却发现汪曼春正冷漠地望着他。
来者是明台。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明家有乱闯女人闺房的规矩?”她嘲讽道。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小的惊人。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居然还有力气讽刺他。
明台不理会她的恶意,在门上重新敲了三下:“请问可以进来吗?”
汪曼春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进来。有事?”
明台摇头。
“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汪曼春问,“那就不必了,我听说了,是你们救的我,我搭救明镜和这件事扯平了,以后都不要再提。”
“要是谢我救于曼丽,那也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还是谢我救你?算了吧,如果不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
“我知道你和阿诚哥的关系了。”明台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低声呢喃。
她眉头一蹙:“所以呢?”
“所以我想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不是共产党还进不了你明家的门?”汪曼春挑眉。
明台一时语塞。
“你怀疑我?”她语调平缓,却咄咄逼人,“连你大哥都信我,你居然怀疑我?”
“不是……”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这些,明台。”汪曼春叹了口气。
这个小少爷终究还是没长大,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一个解释。
“我不是你们的人,哪边都不是。我只帮阿诚,其他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你明白了吗?”她耐心说完,看着明台迷茫的眼神又说,“简而言之,我不是汉奸,也不是日本人的走狗。现在……恐怕连汪曼春也不是了。”
她自嘲地抬起绑着绷带的胳膊看了看:“你要是还有问题就憋着,别四处问,不知道的还以为共产党尽收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呢。”
“明台?”阿诚微愠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来看看曼春姐。”明台立刻跳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既然曼春姐醒了那我就先走了,阿诚哥再见。”
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小少爷已经一溜烟地消失在了房间里,随即传来响亮的关门声。
汪曼春忍不住扑哧一笑,阿诚也忍俊不禁。
“你都听到了?”没了提防,她的声音一下子软绵起来,带着刚醒的鼻音,柔柔地撒着娇。
“没听全,但也差不多了。”阿诚坐到她的床边,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你感觉如何?”
“不如何。”她疲惫地闭上眼睛,“觉得很累,好像总也睡不够。”
“伤口痛?”他问。
“嗯。”她点头,“应该在愈合,可我没想到会这么疼。”
他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我身体素质一向好。”她笑道。
“那也得注意一点。”他说,“这几天好好躺着不许乱动。”
“只要你别让小少爷来找我的事,我保证不管他。”她悄声说,“谁也不管。”
“那最好。”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唇边,轻轻抚了抚,被她猫一样地张嘴咬住。
“别闹。”他正色道。
被她舌尖一挑,食指处温热而湿润,他花了极大的意志力去克制自己,最终还是没忍住俯身过去在她的唇上偷了个吻。
她没力气闹,便偏头躲开:“我没洗漱呢。”
他笑:“一样很美。”
她红了脸,娇嗔地瞥他一眼:“身上有了伤,一定不好看了。”
“没关系,只给我一个人看。”他说,“你别嫌弃我身上的伤疤就好。”
“讨厌!”她笑出声,他便又怜惜地吻了吻。
待她喝了水,哄她睡着,阿诚关上门悄然退了出来。
明台正靠着他的房门低着头用脚画圈,见他出来,赶忙说:“阿诚哥。”
阿诚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保持安静,把明台推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组织上安排你明天中午撤离,船票在这里,黎叔会护送你过去,你自己小心。”
“那大哥……”
“大哥很忙,等你到了延安,记得给我们写信报平安。”阿诚说。
“好,我明白。”明台道,“你们也要小心。”
他点头,拍了拍明台的肩膀,只身下楼,正碰到黎叔等在楼梯下。
“阿诚,有你的电话。”黎叔说。
阿诚看了看手表,才刚十一点,有谁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找他?
一个答案浮上心头,他的四肢突然僵硬了,仿佛周身的温度都被抽走。
他迅速跑进旁屋接起电话。
“回家。”
明楼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而只有他知道,越冷静,就越危险。
又爆字数了
按这个程度,八十章左右应该就能完结
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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