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无》随烽石头

2、封家幼女

　　第二章，封家有女
　　金陵城又称帝都，权贵商贾云集之地，是人间最繁华的城市。在这繁华的都城内，世家大族极多，金陵封家就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员。可是金陵城的世家，没有一个敢小看封家。为什么呢，因为封家在金陵的根十分深，在太祖起至今，封家就有超过十个人为相，家族繁衍速度极快，后代子孙优秀者居多。朝中为官的封家人用手指是数不过来的。
　　这一辈，封家家主封良弼，十七岁科考中第，不到四十就已经位居正三品户部侍郎。其妻顾氏出身金陵将门世家顾家，封良弼与妻子的感情很好，成婚至今也就只有拗不过妻子收了她的陪嫁侍女一个妾室而已。封良弼膝下已有两儿一女，长女封暮青，现年十岁，承袭了她母亲的英气，又不失世家的尊贵内敛，已经有不少人家看在眼里，打算为自家子弟求娶。长子封弘逸，现年8岁，聪明好学，在学堂极受夫子的喜欢。次子封弘泽是妾室所生，现年七岁，因为年纪最小，极受宠爱。
　　今年，封夫人又给了封大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因为封夫人有了身孕。封良弼已经年界不惑，膝下儿女只有三个，对比其他的世家，真的是算少了，好在他们都很孝顺，所以这几年对子嗣也不再多求，不成想这时候竟然来了这么大个惊喜。
　　封夫人对这个孩子也充满了期待，刚怀着三个月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小光点飞到她的肚子里，还对她招手，叫娘。她笑着将这个梦告诉给夫君，结果夫君抚着胡子，点了点头说这个孩子必定不凡。
　　一言中的，封夫人怀胎十月后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儿。夫妻两对这个孩子真是宠到了尖上，因为孩子出生时，漫天飘着大雪，孩子便被取名暮雪。
　　暮雪出生后，封家夫妻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首先孩子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哭闹，除了出生那晚外，暮雪从来不哭，而且特别能睡，几乎除了吃奶外，都在睡。封大人那会还打趣说，瞧咱们女儿不一般吧，封夫人也是笑笑。
　　可随着暮雪一天一天的长大，情况变糟了。其他的孩子一岁多就可以走路，就会呀呀学语，可暮雪完全不会。她还是大部分时间在睡觉，别说走路，就算简单的叫声都没有发出过，而且对于大人的逗弄完全没有反应。这下封家急了，连忙请了许多大夫，但大夫都说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只怕无法和常人一样，言下之意就是傻的。封夫人抱着孩子急得大哭，可哭也无法让暮雪恢复到正常。
　　封家生了个傻女儿的事，渐渐在金陵传开。跟封家关系好的，都觉得太可惜了，那个女孩长得实在是漂亮。跟封家关系不好的都暗暗欣喜，想着你封家也有今天。
　　不管外界的传言怎样，封良弼和封夫人都没有听在耳中，他们只是更加的爱护这个不普通的孩子。
　　时间缓缓过去，封暮雪四岁了，她去年开始学走路，一年多过去，她可以站着，也可以走路，可是依然不会讲话，也不理人。封家的几个孩子也都很护着这个妹妹，喜欢到哪里都带着她。
　　这一天封弘逸和封弘泽打算去学堂，看母亲带着大姐有事去了顾府，只有暮雪和奶娘丫鬟在院子里晒太阳，便起了心思带暮雪一起去学堂，反正隔壁是女子学院，师院长与封家有交情，暮雪再过两年也要来学堂，便带着她出门。
　　奶娘们想四小姐是跟着两个少爷出门，大少爷又沉稳可靠，应该无事，便也放心将人交给两个少爷。封氏兄弟带着暮雪，先去了隔壁的女子学院将暮雪交给师院长，说是午休过来接她去玩，师院长对着两个小的点点头说方心去吧，便带着暮雪到院子里的草坪上放纸鸢去了。
　　暮雪第一次玩这个，她的眼睛虽然还是没有任何色彩，却主动握住了院长放到她手里的风筝线，抬头看着蔚蓝天空上那一只美人图纸鸢。院长一直陪着她，偶尔风小了，纸鸢落地，院长就跑过去拾起，重新放飞后再给她。
　　草坪后面不远处是个木制大楼，分两层，里面都是学堂，大大小小的金陵世家女孩都被送到这里学习诗书礼仪，立面的老师有的是退休的鸿儒，有的宫里的嬷嬷。
　　这会刚好休息，那些小姑娘从窗户看见院长带着一个小孩子在玩，便都好奇的挤在窗边。
　　“那是封家的那个女孩”一个孩子认出了暮雪连忙说道。封家四小姐是个傻子的事，传遍金陵，很多人都对这个女孩感兴趣，可惜封家的门不容易入，所以知道暮雪长什么样的实在少。
　　“原来是那个傻子”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故意大声的说道。
　　“暮雪虽然不会说话，不过漂亮又得人爱，不像某些人只是嘴巴利索罢了”说话的韩家小姐，韩秀容，她母亲与封夫人是姐妹，她和暮雪是表姐妹，自然看不惯有人这样说自家人。
　　“你”那个姑娘生气的睁大眼睛。这时候正好嬷嬷进来，只得愤愤的瞪了她一眼，回位置去了。
　　韩秀容继续看了一眼窗外的女孩子，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于这个表妹，她其实也就见过几面，印象中是一个连简单交流都不能做到的女孩，所以自己也没有与她玩在一起。
　　暮雪和院长放了会纸鸢，就回到院长室去休息。暮雪躺在软榻上，师院长在一旁给她讲故事，很快就睡着了。封暮雪每天要睡很长的时间，师院长几次去封家，常见她躺在封夫人怀里睡觉，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到了午后，封家兄弟来接暮雪时，她吃了午膳又睡着了。师院长本打算继续留着暮雪，只是弘逸说，等下是骑射课，已经和骑射师傅说了，可以带着暮雪一起，总好过继续睡。师院长想想，也就同意了。
　　封弘逸把暮雪叫醒，和院长道了别便牵着她的手离开。封弘泽一看连忙跑到另一边牵着暮雪的另一只手走。三个孩子手牵手离开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学堂里的那些小姑娘，更是挤到窗户旁，连连惊叹。
　　封弘逸等人到学堂校场时，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换好衣服，他们看到两人牵着个漂亮的小姑娘过来，都有点好奇的上来打招呼，结果被弘泽一一拦下，一副谁敢接近我妹妹，我灭了她的样子。
　　顾亦城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封弘逸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过来，就知道那是封家那个宝贝疙瘩封暮雪。他以前也见过两面，只是那个女孩不说话，他也就躲开了。毕竟像他这样出生的孩子，自小被人捧着，什么时候吃过冷脸。
　　随着距离越近，顾亦城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个孩子。她很漂亮，细碎的额发之下，是一双精致的眼睛，纤尘不染，皮肤似雪，长长的黑发只是简单的梳了个小辫子，挂在脑后。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也可以吸引人的眼睛。
　　“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这么漂亮，太可惜了”
　　“封家那对兄弟把一个傻子当宝，大概也是傻子吧”
　　两个半大的孩子在那里指手画脚，小声的说道。可顾亦城听得清清楚楚，直接上前，将两人掀翻在地，然后拳脚并用。其他的孩子看到都被吓得后退，只有几人上前劝架。封弘逸和封弘泽连忙也上前，他们与顾亦城感情极好，怕他吃亏。
　　顾亦城被封家兄弟拉倒一旁，但顾亦城已打红了眼睛，有些不管不顾还想上前。封家兄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稳住。顾亦城这会才认出是他们两个，就把他刚刚听到的话说了一遍。这下变成三个人一起上前打人，被打的两人也是出身将门，刚刚是不防，现在回神了，哪里肯吃这个亏，也冲上去，打成一团。而几人在学堂里亲戚家的孩子，见自家人吃亏也都挽袖子上场，场面有些失控，有些学生胆小都快哭了，有些稳得住的连忙跑去找师傅，直到武功师傅闻讯赶来，学生们身上都挂了彩。
　　下午的课自然不上了，师傅查了事情的起因，请来了几个孩子的家长，将事情圆了过去。几家大人都以为只是小孩的吵闹，自然不放在心上，各自道了歉领着自家孩子回去，事情也算落幕了。
　　第二天，顾亦城带着被打的青黑的眼睛跑去封家看暮雪，怕她被昨天的事吓到。暮雪跟以前一样，呆呆的坐着，可顾亦城看着这样的暮雪没了以前的不耐，多了一份喜欢。弘逸和弘泽也都闻讯过来，为了昨天打架的事，他们都被停课三天，这会正好凑在一起，畅谈昨天的事，对自己多有夸奖。
　　“暮雪，漂亮吗，我刚刚买的，送你的，算亦城哥哥昨天鲁莽吓到你的赔偿好不好”顾亦城知道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便自己动手将那个月牙形的玉簪子插到她头上。今天早上出门后，想起去看暮雪应该要带见面礼，便到街边的摊子上选了这个。去了五十两银子，是他存了很久的零花钱。
　　封夫人拿了水果过来，正好看到顾亦城给暮雪带那个簪子，她自然一眼看出这簪子是次品，随口问了句花了多少钱，结果听到自家侄儿报了五十两这个数，有种被打了一闷棍的感觉，大概五钱的东西他可以花了五十两，金陵可真是钱多人傻的好地方啊。封夫人感慨了一番，放下水果就走了。
　　顾亦城这会有点手痒，便拿了搁在院子里的长枪，练起来。弘逸和弘泽都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比之余将门世家的顾亦城，他们的武功还真拿不出手。练了一会儿，顾亦城便扔了枪，走回位置，拿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打算切苹果，只是刚一下手，便有一只小手伸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匕首，小心的切开了苹果，将苹果递给顾亦城，却没将匕首还给他，而是仅仅的握在手中。封家兄弟和顾亦城都看呆了，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封暮雪居然会自己拿匕首，切苹果还握着匕首不放。
　　“暮雪是喜欢这把匕首吗”顾亦城小心的问道。
　　暮雪轻轻的点头，她的眼里印出顾亦城的身影，她看到了这个人，也愿意与他交流。封家兄弟在一旁看着有点嫉妒，但更多的是欣慰，自己的妹妹终于有了反应，也许有一天，暮雪会和正常人一样与他们笑闹。
　　自此之后，顾亦城往封家走得更频繁了，封暮雪的情况似乎渐渐在变好，虽然还是嗜睡，虽然还是不说话，但至少她偶尔会回应家人的话，事情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两年后
　　“暮雪，下雪了快进屋，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封家大少爷封弘逸边说边抱起自家妹妹进屋，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封府二公子封弘泽。
　　“过几天就是上元节，哥哥带暮雪出门玩好不好”几人到屋里坐好后，封弘泽就凑到暮雪的身边说道。
　　封暮雪没有任何回应，她只是拿着手里那把顾亦城给他的木剑不断翻弄。
　　两兄弟看着这样的封暮雪，也习惯了。封暮雪虽然偶尔会回应他们的话，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沉默为多
　　“大少爷、二少爷、小小姐，顾少爷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满脸笑容的说道。他是大少爷的书童，与顾家少爷顾亦城很熟悉。
　　“暮雪，城哥哥来看你了”顾亦城人未到，声音已经先来了。弘逸和弘泽相视而笑，起身相迎。“咦，你们也在”
　　“今儿怎么有空来”弘逸笑了笑，将人迎进来。
　　“快上元了，我来预订暮雪那天跟我看花灯去”顾亦城穿过弘逸和弘泽的身边，跑到安静的玩木剑的暮雪身边。封暮雪只在顾亦城进屋时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玩木剑，不理人。
　　弘逸和弘泽都笑了笑，识趣的不再讲话。只要有暮雪在，亦城的注意力永远只有她一个。亦城也确实如此，完全不理会房里的另外两个人，只不断哄着暮雪，把近日自己做的事挑好听的说了，又搜罗了一大堆其他人的糗事，细细的讲，偶尔得到一个抬头的回应，他就会十分的兴奋。

　　上元那一天晚上，封家三兄妹和顾亦城穿着厚厚的衣裳一起出了门。这一天没有宵禁，街上一溜的灯笼，将长长的街道照得通明。来往的人甚多，顾亦城牵着暮雪的手，随着人潮前进。
　　“暮雪，城哥哥带你去放花灯好不好”顾亦城蹲下身，给暮雪重新系了披风。意料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可亦城还是带着暮雪买了花灯到河边，至于封氏兄弟的意见，他连问都懒的问。
　　“走吧，我们猜灯谜去，亦城少爷可以猜个灯笼给暮雪玩”弘泽看亦城哄着暮雪放完花灯后，便凉凉的说道。
　　“暮雪，哥哥给你赢花灯去”亦城理也不理弘泽的调侃，只对着暮雪说完，便牵着她往前走，把两兄弟晾在后面。
　　突然暮雪停下了脚步往后看，她的眼睛里快速闪过什么，快得顾亦城抓不到，他只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在发抖，封弘逸和弘泽也发现暮雪不一样的表情，连忙到她身边。
　　“暮雪，怎么了”弘泽握住暮雪的手，焦急的问道，又看向暮雪看着的方向，那里很多人在放花灯，没有什么特别。
　　弘逸和亦城也频频看向那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暮雪会害怕。
　　暮雪突然大力挣开了亦城和弘泽的手，往前跑去，顾亦城等人连忙追上。只是人太多，暮雪低着身子从人群里穿来穿去，与顾亦城等人渐渐拉开了距离。顾亦城顾不得什么大叫暮雪的名字，可暮雪却不停下来。
　　弘逸等人快速拨开人群，就在快接近暮雪时，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抱着暮雪快速离开。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亦城，他立刻冲出去，只是那人身手实在好，街上人来人往太多，亦城追了几步就看不到那个人的半点踪迹。弘逸和弘泽随后也跟过来，看亦城铁青着脸色，知道大事不好。金陵天子脚下，谁也想不到有人敢当街掳人，他们立即回府想叫人去找，结果回家的时候居然看见暮雪安静的坐在母亲的怀里玩木剑，而父亲则在一旁与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讲话。
　　亦城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到封夫人跟前，紧紧的盯着暮雪看，眼里有着泪光。弘逸和弘泽也跟着走上前查看，看见暮雪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封良弼看三个孩子的样子知道他们都吓坏了，便不愿再苛责，说到底对方有备而来，三个孩子哪里防得住，真是老天庇佑。
　　“这次多谢上清道长，否则小女不知要受什么罪了”封良弼语带感激的说道，四个孩子中，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所以也百般溺爱。没想到户部的人竟然将主意打到暮雪的头上，政见不同，那也是男儿在外的公事，对一个不能说话的小女孩下手，难道这就是中枢大臣该有的风范吗。
　　“大人，修道之人本就应该以解厄济世为本，何况我与令爱有师徒之缘，不必如此”那道长语带微笑的说道。
　　“道长与小女有师徒之缘”封良弼有些愕然的说道，他可从未想过自家女儿会有个道士的师傅。
　　不仅是封良弼有些愕然，亦城和封氏兄弟、以及封夫人都有些疑惑，尤其是亦城，脸色整个沉下来，明显很不高兴，只是如今封家家主在招待客人，没有晚辈说话的道理。
　　上清看着几人的反应，也都明白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今晚一定要带她走才行。“大人，令爱情况异于常人，难道大人希望令爱一辈子不能说话，不能与人正常交流吗”
　　“你能让我女儿开口说话吗”封夫人一听这话，立即问道。这些年她想尽了办法，就是希望暮雪能和常人一般说话，可是每每都是满怀希望，然后失望，她都几乎要放弃了，想着以封家的能力，只要让暮雪活得好好的就好，其他的也不奢望了，结果这个人似乎又给了她希望。封良弼等人也都满怀希望的看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人。
　　“大人，夫人，令爱之所以不会说话，是因为魂魄受损的缘故，只要让我带她离开，好好调养修炼，必定能痊愈。而且令爱灵力极高，是受天命之人”那道士走到暮雪身前，半蹲着身体在她额头点了一下，一个圆形的黑色小印记立刻出现额头。
　　封良弼和其他人见此情景都有呆愣，封良弼率先回神，眼里有些不舍的看着暮雪，显然已经相信了那道长说的话。那道长如果不是诚心，他要带走暮雪刚刚救下她后就可以离去，何必又带着她回来与他们说呢。
　　封夫人一看夫君的神色自然知道他怕是已经答应，只是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可以让一个陌生人带走。于是她一言不发带着暮雪打算离开大厅，不会说话又怎样，诺大的封府难道还害怕养不活一个暮雪吗。
　　“夫人，贫道知道您舍不得。但是您的舍不得可能会害死您的女儿难道您也无所谓吗”那道士瞬间走到封夫人的面前，没有谁看清楚他是如何移动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封夫人强自镇定的说道，只是颤抖的话语显出了她的害怕。
　　“令爱魂魄受损，不加调养，必会早夭，令爱与身具来的灵力，会招引异类，只有好好修炼方可抵抗那些觊觎她的妖邪，夫人若您真的爱她，就应该为她做最好的打算，封府是护不住她的”上清上前将暮雪手上的木剑拿掉，将自己的一把金钱剑递给她，暮雪看了她一眼，便收下了。封夫人十分震惊，暮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显然她认可眼前这个道人。
　　“道长打算什么时候带走暮雪”封良弼走到暮雪的身边，将她小小的身体搂到怀里，十分不舍。封夫人在一旁垂泪，封氏兄弟和顾亦城也都红了眼眶。
　　“立刻就走”上清退后一步，留了地方给封氏兄弟道别用。
　　“我得给暮雪准备一些东西，道长不能缓几日吗”封夫人的泪落的更狠了。
　　“夫人，暮雪的情况不好，不能再推迟了。请大人和夫人放心，等暮雪的情况稳定，我每年都会带她下山看望两位的”上清诚恳的说道。这只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理由他不能说，现在的暮雪，不或者应该说南风，她还活着的事必须保密，一旦被天玄知晓，她一定会再次被处死的。
　　封良弼深深的看了暮雪一眼，便牵着她到上清的身前，将她小小的手放到上清的手里。上清对着封氏夫妇点点头，便挥了手中拂尘，带着封暮雪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