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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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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上届冠军给新战队剃光头，原本是很正常的事；但对于兴欣这个还处于转型阵痛期的草根战队来说，却是颇为难得的——毕竟前一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还0:10被轮回横扫，叶修喊出了“在保级基础上争取冠军”的口号。而如今，轮到他们稳稳的打嘉世一个10:0了。
赛后采访时，记者们将兴欣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炮火瞄准的主要是话题性十足的新人牧师。韩家公子不喜欢这种麻烦的场面，但也知道宣传对于战队的重要性，于是耐着性子回答记者的问题。
关于战术的问题，他还算是认真解答，虽然一直板着脸，冷若冰霜。有些不识相的小道记者回去就要写什么“震惊！兴欣新牧师竟然公然摆珠穆朗玛峰臭架子”。偏偏还有玩家买账。
只是，当一个特别不会看颜色的记者，问出“您认为相貌在您的职业生涯给您带来了竞争优势吗”的时候，坐在韩家公子身边的方锐觉得空气骤然变冷了。
韩家公子闻言，愣了一下。
随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那真是一个漂亮的笑。记者顿时看呆了，晕乎乎的，都忘记了拍照。
陈果看着韩家公子，脑海里冒出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
但是，怎么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我从来不会利用外表去争取什么，这是不公平的。我能坐在这里，成为职业选手，是因为我的努力。更重要的，还有智慧。”韩家公子面带微笑，徐徐的说，“因为，如果我缺少这份智慧，我就只能去当个三流电竞小报记者，然后在记者发布会上抢破头才抢到一个发言机会，还拿来问一些毫无含金量、只晓得吸引眼球的愚蠢之极的问题。”
说罢，他竟然径自起身，往后台去了，空留下风中凌乱的众人和那个尴尬至极的小报记者。发言人赶紧跟着打圆场，“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谢谢各位……”才将议论纷纷的记者们安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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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在全国各地的许多俱乐部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赛。
对新兴欣和韩家公子感兴趣的人，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这个牧师还真有意思啊！”黄少天被直播的最后一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嗯，我很欣赏他！”
“他长得真好看。”郑轩不忿的说，“长成这样，竟然是个男人，简直浪费。”他这句话引起了和尚庙众人的共鸣。
“可是他性格太差劲了！我可不想和他打。”卢瀚文对邱非的遭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那都是面对老油条时被戏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悲愤，“嘴这么贱，他和叶修是不是亲戚啊？”
喻文州沉思着，“唔……”
唯有小替补御天缩在后面，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那个屏幕。上面韩家公子笑魇如花，可是熟悉的寒气仿佛要透过屏幕渗出来了。
不是吧，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还以为终于摆脱了公子的御天，唯有在内心悲愤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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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草。
“英杰，你怎么看？”
王杰希喝了一口茶，询问看比赛看得全神贯注的弟子。
高英杰迟疑了一下，才想起回答老师的问题，“这是个棘手的对手，但这种猥琐机会流战术，对我们战队是没有用的。”他们战队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讲究团队配合都要到了变态的地步，和邱非那缩小版的一人战队模式根本不一样，难以击破。
就比如说，刚刚如果是他在场上，只要海无量不在视野里，那拖死都不会开团。更别提牧师还藏得严严实实。错误的判断了局势，会导致一连串的失败。
诱饵再香，也只是诱饵。想咬就会付出代价，而一旦咬到却无法吃掉，就是鱼儿的葬身之日了。
邱非到底还是欠缺经验。
他将自己的分析一一道出，王杰希听罢，赞赏的点点头，“嗯，非常好。”他顿了顿，又道，“我们微草的战术分析团队来了个新人，他也是教练组的成员。我想让你见一下。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和他讨论。”
高英杰迷惑的点点头。于是王杰希打开手机发了几条消息，语音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门口便进来了一个高挑的人影。
那人头发偏长，相貌清秀，眉眼温和，给人一种仙风道骨、通透舒适的感觉。
他走到二人面前，和王杰希打了个招呼，随后面向着高英杰，微笑道，
“你好，我是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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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体育馆一条街开外，一家小酒馆。
韩家公子熟门熟路的走进去。
“老板，来一瓶……”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未尽的话音戛然而止。
剑鬼回过头。还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表情，嘴里还叼着一根熟悉的烟。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所以提前就在这蹲着了。”
……
韩家公子和剑鬼面对面坐着。他们要了两碟小菜，一瓶小酒。
当做宵夜，是自在得很。
兴欣没人喝酒，韩家公子也不想在网吧喝——别误会，这人才不是怕影响别人，而是觉得被人不停教训、说“喝酒影响操作稳定性”很烦罢了。他少爷喝酒讲究一个氛围，因此都是一个人溜出来喝。
现在想偷溜出来也有些难度了，一是日益增高的曝光率，还有就是他这两块布也遮不住的绝世容颜。这里又不是平行世界，如果真的戴上三块布出门，怕不是要被行注目礼至死了。
“你今天最后可是大出风头啊。”剑鬼不轻不重的调侃了一句。
韩家公子哼了一声，“一天没喝酒了，就很暴躁。那个蠢货正好撞我枪口上罢了。”虽然他不介意出风头，但不是在这个时候……这样过早引起注意，不太好。想必，论坛上早已节奏一片片了吧。
但是想他公子英明神武，招人注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话说，你怎么过来了？”韩家公子道，“你们明天不是有比赛吗？”
“来找你真人PK。”剑鬼大约是喝多了，说了个现在的流行词，把那韩家公子恶寒得够呛——这就相当于在2010年说“GG带偶上网冲浪”这样的过期网络用语，别提多瘆人了。
“嗯，明天打轮回。”等韩家公子瞪他了，剑鬼才收起笑意，“晚上7点，S市轮回主场。”因此才有闲暇来这里蹭酒喝。
第二个比赛日就是豪门对决，这赛程不可谓不精彩纷呈。然而霸图老龄化的恶果终于显现出来，林敬言之后青黄不接，韩文清状态也在日益下滑。此番对阵轮回着实辛苦。
“是一场苦战啊。”韩家公子感叹道，“首发吗？”
“我是替补。”剑鬼道，“不然我哪里溜得出来。”
韩家公子沉吟不语。张新杰的风格总体较为谨慎，轮回这样的庞然大物不是练新人的地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明天去的时候喊我一下，一起走。”
剑鬼颇为惊愕，“你在家看直播不就好了？去线下，这张脸被认出来又是麻烦。”他没说出来的是，韩家公子这么懒的人，居然会愿意坐一个小时的车去看比赛？
韩家公子哼了一声，“周泽楷的主场，我会惹什么麻烦？怕不是被他一枪穿云的光辉照得都要看不见了。”
剑鬼很给面子的笑了两声。
“说起来，我们已经一起玩了五个游戏了吧。”他支住脑袋，仰望头顶的茫茫星海。
“算上这个，是第六个。”韩家公子说。
剑鬼感叹，“想不到，竟然看到鼎盛时期的荣耀。我小学玩的时候，已经是个鬼服了。”
“你也玩过啊。”韩家公子毫不意外，“我们这一代，很多人碰都没碰过。御天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游戏。”但他们可是资深游戏玩家，荣耀这样的鼻祖级别游戏，怎么会没有接触过。
提到之前一起游戏的同伴，剑鬼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放下酒杯，道，“对了，千里是H市的吧。你有去找过他吗？”
“找他干嘛？”韩家公子恶寒。
剑鬼说得很认真，“他可是个好苗子！游戏要从小培养起。这样，他入门也能稍微早一点。”不至于像平行世界里一样是个游戏菜鸟。
“算了吧，他只是打架厉害，让他操作鼠标键盘，这家伙才没有兴趣。”韩家公子倒是很了解顾飞。“而且，现在？他估计还不知道在哪里挂着鼻涕扎马步、打太极拳呢！”
他说的一点没错——唯一能让他吃瘪的顾飞现在才六岁，一天的武术训练让这孩子累坏了，此时在床上睡得正香，全然不知二十年后的宿敌和挚友已经来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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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陈果开了个庆功会，庆祝兴欣旗开得胜——可是有个人坐等不来，右等不来。过了十五分钟，叶修就借口抽烟溜走，方锐也尿遁逃离。乔一帆和人有约也先走了，众人纷纷借故离开，最后只剩下唐柔、苏沐橙、陈果三个女生对着一桌凉掉的饭菜大眼瞪小眼。
“……这些怎么办？”苏沐橙问道。
“额，扔掉？”这是白富美唐柔。
“太浪费了吧！”买单的陈果。
三个妹子叹了口气。想当初，第一场比赛以后，兴欣集体翘掉了赛后记者发布会。因此他们没忘记提醒韩家公子参加记者会，却忘了让他来兴欣的庆功会……
打出的电话也石沉大海。陈果不禁怀疑这个韩家公子大概赢了一场比赛就去艹粉了。
正想让人把那一桌饭菜收拾掉，忽然，门开了。
韩家公子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
“你还知道来？”陈果憋了一肚子气，此刻看到他顿时爆发。
韩家公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难道我被开除了？”一句话堵得陈果说不出话来。
“我们给你留了饭菜。”苏沐橙说道。
韩家公子看着那一桌子冷菜，愣了下。唐柔好心的解释，“这是我们兴欣的传统，只要赢了比赛，赛后就会有庆功宴。”输了会有安慰宴。总之怎么都有饭吃。
“老板娘本来今天打算特准你喝酒的。”苏沐橙道。
“看来我真是错过了一个亿。”韩家公子笑了——不是刻薄的、挑衅的笑，是真心实意的笑。他走到陈果身边，打开那瓶未开封的红酒，喝了一口道，“嗯……这酒还真不错，下了血本啊，老板娘。”
陈果底气不足的说，“这可不是天天都有的！”韩家公子方才的笑容着实惊艳了她。她忽然很想上论坛，在那个两小时内迅速刷到50页的高楼“[杂谈]兴欣的美人牧师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图]”下面说，他真正好看的样子，你们想都想不到！
“老板娘，我明天要请个假去看比赛，可以吗。”趁热打铁。
陈果晕晕乎乎的，“嗯，可以，可以啊……等等，看比赛？去哪里？”一下子清醒过来。
“轮回啊。”
“为什么特地跑到轮回去？在家里看不行吗？”
韩家公子振振有词，“明天这场比赛很重要，我需要近距离接触一下大俱乐部比赛的过程，这样才可以更加了解他们的战术，制定计划。”
“以前叶修有需要去线下去收集信息吗？”陈果狐疑的问苏沐橙。韩家公子赶紧笑眯眯的说，“他是死宅，懒得出门。但我很勤劳，这两步路还是要走的。为了战队，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总之在韩家公子的舌灿莲花加上倾城笑颜之下，陈果不仅迷迷糊糊的准了他的假，还报销了他的车票。“明天辛苦你了，今晚就早点睡吧。别熬夜了啊！”临走时还殷切的叮嘱韩家公子。
全程围观的唐柔和苏沐橙则是一脸“……”的表情。
“今天那个被骂的记者真冤枉啊。”唐柔说，“他明明就靠着外表争取了超多的东西。”
“是啊。”苏沐橙真心实意的赞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