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妄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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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进古堡开始，欧瑞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等到晚饭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到底别扭在什么地方了。
白公馆这么豪华的一栋古堡，按说应该有很多佣人，但事实上，进入古堡后除了长相特别过于年轻的白夫人和如同吸血鬼一般的白管家外，他没有见到其他的人。包括沈碩和白夫人经常提起的白翎，也就是他的主人，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听白夫人说白翎被国王邀请去了说话，不过现在都晚上了却没回来，他们却一点也不担忧。并且这个白管家像是幽灵一般，神出鬼没，不声不响地出现，然后，不声不响地消失。
晚饭时间很快到来，白夫人让欧瑞也同桌吃饭，说是为了让欧瑞学会餐厅的礼仪而不让白翎丢脸什么的，欧瑞也不敢推辞，连上菜这种事也是白管家亲自做的，白管家两只手端着好几盘菜却没有让其颤动一分！从他的肚子上，居然伸出了第三只手，也端了一盘菜。
白管家有三只手！
欧瑞对这个发现大吃一惊不安地看向沈碩，但沈碩只顾低头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牛肉，没有机会欧瑞的吃惊的目光。欧瑞一转眼，发现白夫人那双满含笑意地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小宠物，有什么事吗？”
白夫人笑的很和蔼，像是一个慈祥的主人的妈妈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宠物，她叫欧瑞小宠物。
“没……没事。”欧瑞有些慌乱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
白夫人原本笑意盈盈的脸马上拉了下来:“小宠物，在白公馆，要说实话哦。”
欧瑞吓得有些哆嗦，这老巫婆变脸也太快了！！
欧瑞正纠结要不要说话的时候，古堡的门被推了开来，一个少年漫步走了进来。
尚且显得年小的少年一身黑色礼服，简单利落的线条勾勒少年纤细的肩线腰身，银色的细链子斜坠一侧胸前点缀着银边立领的领带上充满禁欲气息的金属十字徽章以及镶嵌其中的蓝宝石。斜戴的高帽上白色羽毛垂挂，少年笔直的腿上蹬着一双高腿黑色军靴。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蓝宝石般的眸子惊喜地看着沈碩，少年身上那不由自主散发的光芒耀眼无比。
白夫人脸上瞬间挂上了温柔至极地微笑，走过去为少年擦了擦额头地汗温柔地道:“翎儿，今个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白翎眯了眯眼，看向从自己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的沈碩，高傲的扬起下巴。
“表哥，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沈碩切着牛排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回复竟然，沈碩自然地抬起头:“小翎，你回来的很快。”
看着三个人奇怪的对话，欧瑞只觉得自己的满颗心都系在了白翎身上，欧瑞看着白翎精致的五官，贵族式地举动，更觉得一见钟情这个词用在这个少年身上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英国贵族的特殊魅力。
白翎发现了一直打量着自己的目光，瞥了一眼看着自己发呆的欧瑞心中问了下078，这个人真的是欧瑞？得到了078肯定的答复后，白翎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就上了楼准备休息。
“我先去休息了。表哥，母亲水晶宫里的珍珠掉了好几颗，待会麻烦你了。”
说完后少年毫不犹豫地走上楼梯，沈碩没说什么，白夫人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欧瑞疑惑了，水晶宫？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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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沈碩向白夫人说要去修补珍珠，白夫人挥挥手让管家带路。欧瑞跟着沈碩上了三楼，再上三楼的时候欧瑞看到白翎和什么人说话似的，不过没看清就上了三楼。三楼的天顶是架空的，一整层都改造成了森林的样子，里面种着直达天顶的树木和高低不一的灌木，天顶用一个透明玻璃罩子罩起来，使三楼种植的那些树木可以充分享受阳光。
小森林中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几所造型别致的小房子，有的墙壁上镶满了玛瑙玉石，有的贴满珍珠。这小屋子造的真是豪华啊，欧瑞感叹道。白管家打开高高的水晶栅栏，领着沈碩和欧瑞走进一所房子面前，屋子没有门，只有一个门框，欧瑞看到有个人躺在里面的珊瑚小床上。
“就是这里了。”白管家说道。
白管家进去把躺在床上的人拖了起来，看清那张脸时，欧瑞觉得自己简直要吐了出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右边下巴的地方被指甲抓的血肉模糊，而他脸上另外的部分，皮肤每隔三四公分就鼓起一个大包，半透明的皮肤里面透出柔润的白色，那人穿了一件华美的睡衣，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也竟是鼓起的一个个直径一公分大小的包。
“这是………”欧瑞强忍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白管家瞪了他一眼，欧瑞感觉到他不善的目光，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会不会想杀了自己？
沈碩戴上一副医用手套，向着欧瑞说道:“镊子。”
欧瑞回过神来，想起在内城城门的时候沈碩对他说的话:“妄城的一切不比我们原来的世界，你要时刻小心，紧紧跟着我就好了，不要做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欧瑞强装镇定地从工具盒里拿出消毒镊子递给沈碩，沈碩翻了翻那人伤口处的皮，对白管家说:“大概是第一次植入的时候有些小地感染，他觉得难受所以就用自己的指甲抓破了，你们不用修理一下他们的指甲吗？”
“原本夫人说要留长他们的指甲好做彩绘来观赏的，后来他抓了自己的脸，夫人就命令把他指甲都拔去了。”
“去准备手术室，半个小时后做珍珠植皮。”
“是。”白管家应了一声，然后招出了两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人，把躺在床上的人抬了出去。那人睁着眼睛应该是清醒的，却没有半分抵抗，由他们摆布。欧瑞往外走的时候，突然从草丛里蹦出了一个影子，分明是人的身体，到那脑袋，除了那个尖尖的小巧的下颚，别处没有半点儿人的样子。
“你……你是………”欧瑞一时间惊得说不出来话来。
那个不明生物没有头发，只有半透明的一层脑膜，表面凸凹不平呈现菜花的样子，里面红白相间的液体充满了脑膜，涨得脑膜鼓鼓的，像是戳了一下就可以爆掉了。由于脑膜里液体的压迫，所以他的眼睛被压的剩下一条缝，上眼帘根本睁不开，鼻根隆起了一个大包，整张脸都由于脑部的水肿压力而扭曲变形。
这只怪物伸直双臂上下扑打着，站在欧瑞面前，嘴里发出“噗噗”的奇特声音。欧瑞伸出手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勉强让自己没有被吓得晕倒过去。白管家伸出胳膊把这只人形怪物拨到一边去，“不用理他。”
身后的小森林又传出沙沙的声响，欧瑞跟在沈碩的身后，头也不敢回地走出了水晶栅栏，后面传来白管家锁门的声音，还有不明物体撞在栅栏上的声音。
欧瑞想起刚才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几座装修得华美耀眼的小屋子，这就是白翎口中的水晶宫吗？这样一个华美无比的名字，却搭配了人间地狱的惨象。
欧瑞想起那个自己一见钟情的白翎，又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精神恍惚间一脚从楼梯上踩空摔了下去。
欧瑞摔在二楼的过道上，身体疼痛的时候，看到了奢侈无比的房间里白翎和一个少年聊天的场景。那个少年下身长着美丽的鱼尾，绿色的长发，容貌秀气。如果不是从光着的上身来看，根本看不出是个男孩子来。
这个人…也是那种做了手术的嘛？欧瑞觉得意识凌乱起来。在昏过去的瞬间，他清楚的看到人鱼少年抱住白翎的腰，凑上前吻了上去。眼里最后的景象就是金发蓝眼的少年半眯着眸子，红着脸被人鱼少年吻的意乱情迷的样子。
你怎么……不推开他呢！
欧瑞终于昏了过去。
“你满意了？”
白翎推开了强吻自己的苏兰特，皱着眉用手使劲擦了擦唇，苏兰特邪气一笑，“主人，你干嘛推开我？莫非你不喜欢奴家的吻。”
苏兰特看着白翎使劲蹂躏着他的唇，劝劝地靠上去白翎身上，粉色圆润的指甲轻轻滑向白翎腰际，感受到白翎的颤抖，苏兰特弯了弯眉眼。
“你看…主人你在渴望奴家…”
白翎因生气涨红脸，心中一直念叨: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苏兰特察觉到白翎的不专心，黑色的眸子中染上了丝丝怒火。你看！总是这样！为什么…主人你就不能看看我呢…毕竟在你眼前的可是奴家啊……
“主人~你说过…最喜欢奴家的头发吧，你看奴家的头发…”
白翎:“………”卧槽！蛇精病才会喜欢恋发！那是白翎喜欢！不是我文祥！大爷，求你了大爷，快从我腿上下来！T^T
“主人，怎么不敢睁开眼看看奴家呢……奴家好喜欢主人啊…以前主人从来不会超过两天不来看奴家的啊…”
白翎:“………”呜呜呜！T^T麻麻救命！我快被这个蛇精病人鱼吃了啊卧槽！我就知道！没有一次任务顺利过！我就知道！！
苏兰特眯了眯眼。
很好……主人……
奴家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哦~
呵呵……欧瑞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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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瑞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沈碩坐在自己身边记录着什么。白管家也不在了，欧瑞扬起苍白的脸，“院长……我们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沈碩摇摇头:“事情很快办完了，明天晚上我们离开，但现在不行。”
“上面那些……到底是什么？”
“鱼人。”
鱼人？难道鱼人不是刚刚和白翎亲吻的那种东西吗？怎么可能水晶宫里那些……
仆人把从水晶宫抬出来的珍珠鱼人送到地下的手术室，沈碩看了眼欧瑞，“休息好了？跟我做手术去。”欧瑞咬了咬牙，没有拒绝。当两人到的时候，鱼人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台边除了器械盒，还有一盒色泽饱满的上等珍珠。
欧瑞站在手术台边，木然地为沈碩递给器械，看着他小心的划开鱼人脸上的表皮，然后把珍珠塞进皮下缝合。这项看着简单的操作其实需要很高的技巧，如果表皮划得过薄，稍微有点运动和摩擦珍珠就会撑破表皮的皮肤滚落出来，反之，如果太厚的话就透不出内里珍珠的形态和光泽，没有观赏性。外表看会是像在皮肤上长了个包一样。
虽然打过麻药，到这个鱼人仍然睁着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按照药效来说鱼人应该是昏迷的，欧瑞却从那双空洞地双眼里看到了怨恨的光芒。他好几次都想落荒而逃。可是，能逃到哪里去？怕是连妄城的城门都出不了吧。
沈碩在鱼人破损的皮肤处移植了五颗珍珠，修整了一下他的面部。又因为鱼人被拔掉指甲的手太丑陋，就在他十指的指尖都值了一颗珍珠，算是做完了整个手术。
白管家给沈碩准备的住处是套间，沈碩住在大卧室，欧瑞则和他住在一起，住在外间客厅的一张小床上。一回到房间欧瑞几乎是瘫软在地上，他希望这只是个噩梦，等待梦醒了，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一想到水晶宫里的那些被摧残的不回人形的人们，还有今下午做手术的那个珍珠鱼人，和白管家的第三只手……以及，白翎卧室里的长着鱼尾的漂亮少年。那个鱼尾少年是不是也是手术造成的呢？欧瑞突然有点寒蝉，他不敢想。
沈碩的发家史似乎都明朗起来，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他都做到了。整形外科的权威，著名私立医院的院长，勤奋努力年轻有为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怕是跟妄城有关。欧瑞理了理思路，深呼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妄城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