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刷新世界观》黑米团子

7、chapter 7

　　“你就是袭击并盛中学的人？”久美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自称“六道骸”的少年，故作轻松地笑道，“哎呀看来我的网友似乎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呢。”
　　“是啊。小久美害怕了吗？”即使一手支在腿上托着下巴，六道骸的姿态也是非常优雅的，只是这也掩盖不了他眼中就差没溢出来的戏谑。
　　「废话，我能不怕吗？我就差脸上写着害怕两个字了好吗！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并盛中学的人啊亲，换你看见云雀那个人型兵器都被打成废弃回收品了你不怕吗！！哦抱歉，我忘了把他打成那样的就是你。」
　　“……”她伸手把自己僵硬的嘴角揉开来，“所以你找我想要做什么……你自诩意大利绅士不会真的要对我动手吧！一日网友白日恩啊！！”
　　“明明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久美你欺负我这个意大利人是不对的。不过你的确对我有恩呢，毕竟托你的福，我才找到我的爱、人、呢。”爱人俩字咬得特别重。
　　「连谚语都知道的意大利人装什么委屈啊还有现在还相信你是来找爱人的痴情男子的话，我的脑壳才是坏掉了哩！」久美面无表情，眼神斥责。
　　六道骸又kufufufu地笑了，突然一只手伸过来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久美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觉得下巴一阵生疼，“我来找你做什么呢？……久美你最近常常头痛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仿佛在燃烧的血红色右眼和与之相反一片深沉的深蓝色左眼，每次头疼时隐隐闪过却被她忽略掉的影像突然清晰了起来——一双异色双眸。
　　“是你做的？”久美的喉咙变得有点干涩。
　　「妈妈啊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第一次发生在我身上啊我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为什么我没见过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却会出现在我脑海里啊！坑爹呢吧！亏我还为头疼接受过夏马尔那个庸医的性／骚扰呢！结果都是眼前这个混蛋干的啊！
　　“说是其实也不是。毕竟第一次，可是久美你主动的呢。”低沉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六道骸放开钳住少女下巴的手，转移到她的眼睛上，手指在眼皮上轻轻地滑动着，“在我在狱中的时候，是久美你的声音在呼唤着我呢。那漫长的日子，也是通过久美你的这双眼睛，才让我能看到外面的事情，变得不那么无聊呢。”
　　「就是因为你这种有意无意充满色／气的说法我才会误会的吧！还有我什么时候主动了我明明是一个含蓄纯情的小女人！……说归说把你的手拿开别挖眼睛啊！！没想到不仅是日本，意大利的警察也这么不给力！这么危险的人物就应该好好严加看管啊居然还让他给跑出来了！人民的心血就是为了让你们烘托其他人的英勇用的吗？！请个打酱油的龙套不仅工资比你们低很多他们还比你们专业啊警察叔叔你们快醒醒吧！］
　　“所以你短信说的托我的福……”
　　“没错。就是通过久美的眼睛，久美的耳朵，我才能知道彭格列十代首领就在你周围啊。只可惜……”六道骸面色突然冷了下来，“你那封闭的精神世界拒绝我的进入，所以我都打探不出更深层次的信息了呢。为什么呢？久美的精神世界明明比任何人都容易接受我，我却完全控制不了小久美你呢？如果你能早点敞开那扇大门，也就不会头痛那么多次了啊……其实，小久美你并不信任我吧。”
　　「哥们儿，如果你从小被你麻麻灌输各种社会惨案的话，相信你也不会随随便便信任一个网友好不好。你看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面一次基，就碰到了变态。你先看看你自己对不对得起我的信任哦！」久美翻了个白眼。还有精神世界又是什么鬼啊！你是中二病吗？！她全身心都拒绝你的进入好嘛！！
　　她捉住六道骸放在眼睛上的手，把它用力拉了下来，迎着他有一瞬间错愕的眼神，冷漠脸道：“所以你把我请过来，是为了能更直接地控制我，以套出彭格列十代目的信息吗？”
　　“kufufufu～很聪明呢。小久美。”
　　「辐射强度会随着空间跨度的增加而削弱这是常识吧！哦不对，我忘记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用知识来决胜负了。」
　　“不过我也没什么耐性了。放心吧小久美，我会很快结束的，不会让你很痛苦的。”六道骸以手轻抚右眼，朝她俯下身来，额头贴着额头，血红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一股靛色的火焰，久美只感觉脑袋一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六道骸我诅咒你以后某项运动也会很快结束！去你的不痛苦你个骗子！」
　　「还有这家伙为什么脸上都没有毛孔的啊！难道在监狱里还提供护肤品吗？还有眼睛喷出火来居然不是一个夸张的修饰手法啊！」

　　＊
　　密密麻麻的试管。输送进来的液体通过血管，像是要使血液沸腾蒸发一样。
　　体内火烧一样疼，血管像是要爆开来。
　　或者已经裂开了，又被人缝了回去。
　　蓝色口罩上面露出的一双双眼睛，那些眼神比扎下来的针尖还要寒冷。
　　「这是……什么……？」
　　浸泡在绿色的液体中，或者该说是凝胶体。四肢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偏偏刺骨的寒意却无处不在地从毛孔刺了进来。血液都像被冻住了一般。脑袋昏昏沉沉的，只剩下骨骼被挤压时咯吱咯吱的声音异常清晰。
　　透过眼前的液体和玻璃。外面依然是一群白大褂，不时抬起头看过来，然后又低下头记录着什么。
　　「这……又是什么……？」

　　还有冰冷的蛇群在身上缓慢地爬行过，粘腻的鳞片刮过皮肤的感觉难以形容地恶心。
　　…………
　　久美清楚地记得自己绝对没有经历过这些，但那痛楚和说不出的绝望的心情却又是那么真实，就像是确确实实发生过在她身上一样。
　　“试验体初步判断成功。可以接受移植手术。”冰冷得似乎是机器人的声音。随之她看到一个密闭的容器，淡蓝色的液体中，一只红色的眼珠浮浮沉沉。
　　这一回，她是旁观者。看着躺在床上面容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冷笑的小孩，被生生剜下了右眼，安上了那只血红的眼珠，深蓝色的左眼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六道骸！

　　久美猛地惊醒，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吵死了，草食动物。”熟悉的不耐烦的声音，“醒了就赶紧起来。”
　　“云、云雀？！”她瞪大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但想起之前云雀满身伤的样子，还是把手撑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开他的伤口，先从他身上起来。由于刚才的经历而狂跳不止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雀的脸顿时黑了：“这句话我问你才对吧？作为并盛的学生，你放学后不回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来见网友的。绝对会被嘲笑的！！」
　　久美决定转移话题：“云雀你……是因为樱花吗？”
　　「同样打死也不能问云雀你是被打败了吗？我绝对会被就地咬杀的！！」然而她真的很好奇那个樱花的出现啊，一定跟六道骸在自己身上搞的鬼有关！
　　可尽管久美已经如此小心委婉地呵护少年脆弱的心灵了，云雀还是浮萍拐一横：“你想被咬杀吗？”
　　“当然不想。”她条件反射地一抖，选择把六道骸对她讲的话向云雀重复了一遍，“我只是想知道六道骸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而已，死也要死得明白一点吧。我后来看过了，那个房间里根本没有樱花。”
　　“……”
　　云雀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是幻术。”
　　“幻、幻术？”现实中还有幻术这种东西？？？久美瞪大眼睛，又听见云雀冷淡的声音清清楚楚道：“草食动物，如果说那家伙能看到你所谓的精神世界的话，说明你也可以。” 等她再看过去时，云雀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也可以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右眼，仿佛能体会到它生生被剜下时的痛楚，再联想到刚才自己脑海中看到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绿茵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这魔性的歌声，这魔性的歌词。
　　「云雀原来你不仅有不为人知的驯兽爱好而且还唱歌跑调吗？！」被随之而来的爆破炸塌下的墙压在下面的久美流着宽宽的面条泪□□地吐槽。

　　哦，这该死的明知道墙塌了下来却因为受伤而行动迟缓的我的身体你的零件还完整吗？
　　狱寺隼人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