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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受伤的俞警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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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俞远惊讶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夏炎猛地伸手越过自己捉住正朝自己扑来的一小混混的脖颈,一把拖到自己跟前狠狠往下一按,同时膝盖用力一顶,这小子顿时一脸血乎,捂着脸疼的半天哼不出声来。接着抓过一个准备偷袭的混混儿,像拎小鸡一样提着衣领直接往墙上砸,跟着墙上一滩殷红……
这么几秒钟足以让俞远看呆了,这家伙打架怎么还是这么狠?他就不怕把人打死么?一副只图过瘾不顾后果的架势。
下半场俞远几乎没怎么动手,不到两分钟几个小混混就被夏炎收拾的鼻青脸肿服服帖帖,全部一字排开抱头蹲在墙角。俞远拿出手机给所里打了个电话,让今晚值班的赵小懿他们来领人。
夏炎点根烟吸了一口,靠在墙上,吐出白雾,转头问一旁的俞远:“俞警官,什么情况啊?”他指着那群混混儿:“一个个吓死我了。”
小混混儿们不约而同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出手凶悍的男人:是我们被吓死吧?!真是倒血霉了!
“不清楚,待会儿带回所里一问就知道了。”俞远杵着甩棍说:“我说你揍人的时候非得这么暴力吗?往死里打,你就不怕一错手把人给弄死了?”他发觉夏炎真是个活阎王。
夏炎眼一斜,说:“打架本来就是一门暴力艺术,要温柔那去洗桑拿得了。”
“我看你是打架有瘾吧?”俞远哼道。
其实夏炎也不是爱好打架,只是他骨子里天生就好战,14、5岁的时候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遇到打架这事儿会莫名的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加上十几岁的男生在读高中的时候本来就调皮叛逆,因此夏炎再自然不过的走上了混社会的道路,整天逃课和一班社会闲散人员出去吃吃喝喝称兄道弟。老妈看他如此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大学是不敢指望了,索性把他送去当兵,想让部队的严明纪律约束着儿子,同时挫挫他身上的痞气,让他悬崖勒马。
入伍后的夏炎天天起早贪黑接受军事化训练,没有特殊原因不得擅自离开部队,过着机器人般的生活,人是有所收敛了,但锐气有增无减。特别是在接受了专业武打课程训练后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专横跋扈,就算跟战友们练拳时也是拳拳到肉,毫不留情。他很享受这种所向披靡的优越感,只要跟他交过手的人,基本都是他手下败将,除了一个人——夏炎吸了口烟,转头看向俞远。不过严格来说他也不算被打败,只是没有分出胜负而已,就是这点让他始终耿耿于怀。
“你还真以为我把打架当兴趣爱好培养啊?”夏炎心想这人都把他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变态呢俞警官?”
俞远被夏炎那副急赤白咧的嘴脸惹得忍不住低头轻轻一笑,在仅有的一盏白炽灯照射下,旋出来的酒窝像朵小白花印在脸颊上。
“好歹我……”夏炎一瞬间竟然有点呆了,这人笑起来咋这么好看?说话直咯噔:“也……救过你不是?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啊?”他很快缕清自己的思维,恢复正常。
俞远朝夏炎走过来:“嗯,不错,看来你这几年在里边儿改造的还是挺成功的,都已经学会……”话还没说完,只见俞远眉头一蹙,一声闷哼从俞远嗓子眼儿迸出来,只觉得大腿侧一阵冰凉的刺痛,回头一看,那个带头的混混儿趁他转身跟夏炎说话时捡起地上的匕首跳起来照他大腿补了一刀,在他转头的瞬间血已经流到脚后跟儿了。
俞远胸中倏地燃起一把鬼火,提起手中的甩棍使尽全身力量“唰”地抽在转身想跑路的混混儿身上,混混儿被打的一个大趔趄朝前奔了好几步,差点摔个狗吃屎,但还是锲而不舍的一心想要逃跑,夏炎一个大步冲向前迎面一拳揍他脸上,顿时晕菜过去了。
其他几个蹲墙边儿的小喽啰见势纷纷起身想趁乱逃跑,俞远一看更是着急上火,顾不得腿上的伤,跛着脚硬要追上去,被夏炎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俞远急了。
“你跛着脚追个屁呀追!”夏炎死死抓住他:“你瞧你那腿,刀子都扎到大动脉了知道不你个傻缺!”
“少罗嗦,我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这小警察还挺倔。
“我操!你一边喷血一边追,这乌漆麻黑的你可别吓到饭后散步的大叔大妈,再说了,”夏炎也上火了:“就你这熊样儿还没等你追到人自己就成干尸了!”
估计俞远这会儿是感觉到腿部钻心的疼痛了,这才极不情愿的收回脚步,眼睁睁看着几个小混混儿玩命的跑了,又看看躺在脚下被夏炎一拳揍得暂时不省人事的混混儿头。
“我□□姥姥的……”他恨得握紧双拳。
“俞警官千万别,我姥姥都在八宝山躺二十来年了,别惊动她老人家,要不……您凑活操□□?”
“你……”俞远被他这么一句玩笑话搞得无言以对。
这时候赵小懿他们来了,几个跳下车一看俞远大腿上插着一刀子,连忙问怎么回事。俞远忍着疼说:“我没事,还有四个人往北新桥那个方向跑了,赶紧追去!”俞远把几个嫌疑人的外形衣着特征一样不漏的描述了一遍,夏炎在一旁听着都玄乎,这大黑夜的他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把几个混混儿的外形记那么清楚,要么是瞎掰要么是真牛掰!
“那你……”赵小懿看着插在他大腿上的刀子和流着血的大腿。
“没事,”俞远咬着牙扬了扬下巴:“让小陈把这混蛋带所里,你们几个快追人去。”
“小赵警官别担心,我好人做到底,这就带俞警官去医院。”夏炎说,怎么着也要做个助人为乐的好市民啊。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之后,大家马上分头行动。
夏炎一路架着俞远打车来到东华门医院,挂了急诊后,搀着他来到外科。在说明是警察因工受伤后医院也不敢怠慢,找了一个看似资深的胖胖的中年男医生来。
这胖医生在看了俞远腿上的流血情况后说:“从刀子的大小和扎的深度来看应该只是软组织挫伤,不过最好还是拍个片子,看看神经和肌腱有没有受伤。”
“医生,不是应该先把刀子拔出来然后缝针吗?怎么……”夏炎问。
胖医生打量着他,蔑视道:“请问你是谁?”
夏炎想也不想就说:“我是他们所长,可以吗?”
俞远疼的腿都麻了,抬头斜了一眼夏炎,你他妈也太敢讲了吧?
接下来照X光、办住院手续、里里外外忙活儿了好一阵子,胖医生拿着俞远拍的片子看了看,确定只是软组织挫伤后,最终在半夜十二点把俞警官送进了手术室——说是手术室,实际上就是急诊室的一小间普通包扎病房。因为只是局部麻醉,加上这种小手术医生见惯不怪,没工夫浪费时间专门申请正规手术室,直接招呼伤者自己“走进手术室”。
夏炎把俞远扶进去后刚准备全身而退,被胖医生叫住了:“所长同志,请留步。”
隔了两秒夏炎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还有事吗医生?”
“你留下来辅助我。”
“啊?!!!”这回不止夏炎,连俞远都吓得差点儿从病床上摔下去,“不是有护士吗?要我做什么?”
“你刚才没发觉自己一直没见着护士吗?今天夜里金水桥那边突发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伤者基本都拉到这儿来了,护士现在都集中在手术室,这里你帮我就行。”
“我怎么帮你?我什么都不会啊……”夏炎说的是实话。
“不要怀疑自己智商,先去消毒柜拿出无菌服穿上,戴上消毒手套,照我说的去做就行,快点。”
夏炎这是骑虎难下,看着俞远痛楚的样子他也于心不忍,于是只有穿上无菌服硬着头皮上了。
“拿剪刀把裤子剪开,让创口充分暴露。”胖医生指导道。
这事就平时来看不就是把裤子剪破嘛,用脚也行啊,但现在夏炎手拿着手术剪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他紧张的心都在抖。反而趴在床上的俞远很冷静,瞪了他一眼:“你他妈赶快剪啊,担心我叫你赔裤子是不是?”
夏炎“哦”了一声,转头怯怯的问胖医生:“我说医生,要怎么个暴露法才算……充分啊?”
“你、觉、得、呢?”胖医生头也不回的继续着手上的消毒工作。
夏炎不再问了,回过身咽了咽口水,开始小心翼翼的剪开俞远满是血迹的警裤……
等胖医生做好手上的消毒工作抬着手术工具走过来时一看,差点儿没笑喷。夏炎把俞远系着的警用皮带解开放一边,从警裤的左边裤脚到裤腰一字剪开,估计是为了方便医生的视线,连着裤腰又折回右裤脚一个顺时针360度的方式剪掉大半条裤子,搞得俞远的白屁股和大长腿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灯光下。
其实俞远也直想闷笑,刚才还心狠手辣的殴打小混混儿的夏炎,怎么现在变得跟个小绵羊似的,刚才的戾气哪儿了?那个活阎王怎么突然变成个软妹子了?
“您看这么个暴露法……够充分了吗?”夏炎战战兢兢的问道。
“够了够了……”胖医生汗颜。
别说,这小警察平时穿警服就是一幅昂首挺胸笔直挺拔的姿态,隔着衣服一看都知道里面绝对是副好身板儿,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一部分了,那沾满血迹却仍然华丽丽的大长腿,浑圆结实的小屁股,翘得惹人心生杂念直想捏一把,不知道前面会有怎样的惊艳……夏炎突然像被人揍了一拳,一下子回过神来:操蛋!想什么呢?我一个纯爷们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级恶心?居然看个光屁股就能想到那事儿,看来哥关了这几年真是饿伤了……
胖医生对俞远说:“我先帮你大概清洗一下伤口,然后拔出刀子再帮你缝针,整个过程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只需局部麻醉就好,明白了吗?”
俞远点点头,默认手术的开始。
“你来帮他清洗伤口,”胖医生指着手术车上的工具对夏炎说:“用镊子夹住棉球沾双氧水在伤口处及周围轻轻拭擦,动作温柔点儿。”
“哦……”夏炎照刘医生说的沾了双氧水举着夹了棉花的镊子像做针线活似的小心翼翼的在俞远腿上清理着每一处有血迹的地方,做的很是精细认真,生怕出错。
“你手上重一点儿好不好,这样我好痒啊。”俞远不怕疼,就怕痒。
夏炎依俞远说的加了一点儿力,仍然是一丝不苟的样子。快擦到俞远翘翘的屁股上时,夏炎迟疑了一下,问:“医生,他这裤衩要不要一块儿剪喽?挡住了。”
胖医生一看这裤衩上也沾满血,想也不想就说:“剪了。”
“这也要剪?”俞远的意思是剪了可就真的光屁股了。
“不剪怎么清理伤口啊?再说了,”夏炎立马幸灾乐祸起来:“你这裤衩满是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来姨妈了呢。”
“你……”纵然一肚子火,俞远也没啥好说的了。
刚才的紧张一下子消失了,夏炎欢快的操起剪刀三两下就把俞远身上仅剩的遮羞布给解决了,此时此刻的心情怎么就这么畅快呢!就这种feel倍儿爽!
俞远见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恨得牙痒痒,这是有意在看自己笑话吧?这人心理可真够阴暗的。
就这样,俞远警官全身上下被剥的仅穿一件短袖制服,任身后这家伙得意的拿着棉球在自己身上擦来擦去,自己只能光屁股趴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任人摆布,一想到这儿就憋气。早知会这么狼狈,他宁愿变干尸也不要这混蛋送他来医院。
而夏炎呢,擦着擦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不知道,也说不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不知是因为麻醉还是夜已深的原因,俞远慢慢睡着了,手上还挂着吊瓶。胖医生叫来一个貌似保安的人帮着夏炎一起把俞远推进病房。这时候赵小懿他们几个来了,向医生了解了情况知道俞远没什么大碍才放心下来。
赵小懿转身看见从病房走出来的夏炎,赶紧说:“夏老板,今天真是多亏你了,又帮了我们一次,改天我和俞警官一定再次登门……”
“赵警官您甭客气,锦旗就算了,我心领了,好好查查都是些什么人在暗算俞警官就行。”要是道儿上混的想报复,那这种小胡同围攻以多欺少的架势也太丢人了,传出去会被同行耻笑的。
“这是肯定的,我们所长一听说这事儿立马拍板三天内一定要让案子水落石出,可不能让我们俞警官白挨刀啊。”
“这就行,”夏炎把手里一盒东西交给赵小懿:“这个等俞远警官醒了给他穿上。”
赵小懿接过来一看,是盒男士内裤,莫名其妙:“夏老板……您这几个意思?”
“我欠他的,”夏炎摆摆手:“走了啊,代我向俞警官问声好,就说今天多有得罪了。”说着大步流星走出外科大楼。
“喂,你……”这一解释让赵小懿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今天你帮了俞远的忙不是应该他欠你吗?再说了,欠什么不好怎么会欠一盒内裤?
这时一直站在边儿上被当成隐形人的胖医生说话了:“警察同志,刚才听你叫他‘夏老板’,他不是你们所长吗?怎么……”
所长?
赵小懿:“…………”
夏老板您瞎掰也该有个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