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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离世 ...

  •   日子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到了只有斑和篱两个人生活的的那种状态。山洞里安静地能听到水滴,篱还是习惯一滴一滴的数,永远都没有尽头。

      带土的聒噪消失了,白绝们叽叽喳喳的谈论也消失了。带土变得和篱一样,无事的时候便坐在石板上,虚无地看着某处发呆,一看便是好几个小时。带土不再那么轻易的生气,而他最大的变化也绝非如此,而是篱发现,不论她如何盯着带土的眼睛,她再也看不到带土的内心、看不到带土的记忆了。

      带土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在刚刚的打斗训练中,带土又输了,篱单膝跪在带土的腹部,她使了使力度,带土猛地咳嗽了两声,带土直视着篱,没有回避她的眼睛,两对血红的写轮眼对视着,仿佛在进行着另一轮搏斗。只是这一次,仍旧如同之前很多次的尝试一样,篱无法看到带土的心。

      “你进步很大。”篱松开擒住的带土的手,起身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带土的性格转变让篱觉得自己也变了很多,在平静的生活中她很少再发着某些无名的怒火。

      “比起你仍旧差远了。”带土点头。他的语气很淡,淡的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他扭了扭刚刚被擒住的双手,活动一下筋骨。

      一只白绝从地下伸出了脑袋,“篱,斑大人叫你过去。”篱点点头,转眼看了看带土。带土在地上休憩,微闭着眼睛。篱看不出来带土的情绪,但是如果日子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篱并不反对。自从那次之后,至少她再没有听到过琳这个名字,没有听到卡卡西的名字,也再有看到带土思念着过去。现在的带土和她和斑大人住在一起,她和斑大人、和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是带土全部的生活。

      这种变态的占有欲让篱有些满足。她勾着那不会有人看见的嘴角,往斑大人那里去了。

      斑大人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他瘫坐在座位上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朝篱摆了摆手,篱慌忙走了过去。斑大人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了一个卷轴,递给了篱。

      “按照上面所说的,把我的尸体安置在这个地方。”斑大人的声音已是有气无力。

      “尸体?!”篱有些惊讶,“斑大人!”

      只是斑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要大惊小怪,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以更年轻、更完美的状态回来。”篱有些将信将疑,她从小与斑大人生活在一起,她从未想过像神明一样的斑大人也会停止呼吸。但是篱心中相信斑大人的成分仍旧更多一些。

      斑大人并未和篱说太多,他只是做了叮嘱,反倒篱走后,他又叫来了带土,斑大人和带土谈话的时间却远远比和篱的要长上许多,这让篱有些疑惑。只是许久后带土再出来,又将篱叫到了斑大人的身边。

      斑说,新世界再见。然后他的眼睛闭上了,那一秒,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一样,她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斑大人就像是平日那样的休息,连神态都与平日里别无差异。

      “篱?”带土叫了一声篱,篱恍如梦魇,她抬起头看着带土。这是第一次,带土从篱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无助,没有血腥、没有凶残,没有冷酷,只是像是一个暂时还无法接受亲人离去的正常人。“斑死了。”

      “斑大人?”篱伸手,用手覆盖在了斑大人已经只剩下皮肤的手背上,她轻轻地摇了摇,突然脑海里涌入了很多以前和斑大人在一起时候的记忆。斑大人对她的惩罚总是很严厉,从来不会对篱笑,但是斑大人却也从来没有丢掉她,或是杀死她,哪怕她犯了再大的错误——斑大人甚至在她受到三尾反噬的时候,挺身救她。

      没有人这样对待过篱,除了以往幼年时候的带土,斑大人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

      “按照斑的意见,将他的尸体处理好吧。”带土简短地说道,篱仍旧有些晃神,她的手还附在斑大人的手上。带土便也不再理会,他使出了木遁,将斑的尸体环抱了起来。

      直到斑的尸体完全消失后,篱才像如梦初醒。

      那天晚上,篱做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她梦到在一个温暖的地方,那里有一面镜子,镜子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斑大人。斑大人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嘴角轻轻上扬,她的脸上没有面具,她还和以前一样漂亮。

      斑大人将她的肩膀轻轻转了方向,然后她眺望到门外碧绿的草坪上,带土在等她。“快去吧。”那是斑大人的声音,不是苍老的,也不是沙哑的声音。

      然后篱点点头,雀步跑了过去……

      篱醒来的时候,她想起了,这样的场景她曾经在斑大人的幻术里见过,那是斑大人所描绘的新的世界。篱的眼角渗出了什么东西,湿哒哒的。

      *
      斑去世之后,篱和带土的关系变得更为微妙。虽然他们共同继承者斑大人的遗志——找到合适的人来共同收集九大尾兽,但是,他们却鲜有交流。篱并不像斑大人那样去限制带土,不允许带土走出山洞半步。她唯独对带土做的事就是在带土的身边安放了一只白绝,无论带土走到哪里,那只白绝都不会消失。

      篱知道,带土一度尝试过很多种方法想将这只白绝杀死,但是,他做不到。篱以为带土会气到发疯地找她来算账,但是并不是。带土习惯了下来,他甚至有时候刻意地和那只白绝聊起天来,甚至会故意地谈起篱。

      篱总是没法平静地听完他们的谈论,只有在这个时候,篱才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对于带土的这份特殊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散。只是,带土也有任性倔强,不听话的时候——这让篱非常的生气,而每次篱生气的时候,都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将带土重重地惩罚一顿。

      “还是木叶么?这已经是这个月内的第三次了。”随着时间的增长,篱的声音变得比以往成熟了许多,只是这种成熟里所透出来的冷酷也更甚了一筹。白绝的身子往土里匿了几分,他知道眼前的篱大人距离发火也就只有三两句话的功夫了。

      “是。”白绝补充道,“也没有做特别的事情,只是在木叶里随意走了走,不会被发现的。”

      “随意走了走?”篱的拳头捏了起来,“这需要用掉一天的时间?”

      “那个,在墓碑的那个地方站了很久。”白绝的身子又矮了一截。

      “谁的墓碑?!”篱已经接近发火的边缘了。

      “我自己的。”洞口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带土从远及近,他歪着头,脸上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他的语气里也听得出有几分不满。白绝十分识趣地匿了下去。“篱,除了行踪需要跟你报备,原因是不是也得让你知道?”

      篱的拳头捏紧,在下一秒,果然已经扼住了带土的咽喉,“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那要用怎么样的语气?”带土的嗓子变哑,但是气势却全然没有屈服,他冷冷地笑了笑,“要不然就真的杀死我,不要每次都用同样的办法,否则,你是很难达到目的的。”篱的愤怒无法自控,她非常清楚自己将带土惩罚后,看到带土痛苦的样子自己也会不舒服,但是此刻,她却无法克制。

      “你以为我不敢?”篱的胳膊收紧,她的嘴唇几乎贴在了带土的耳朵,冰冷的面具所散发出来的冷光让带土后背的汗毛竖起。

      “哈,求之不得。”带土把眼睛闭起来,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篱不会杀死他,篱会把他狠狠地扔到地上或者把他打成重伤,然后再“好心”地将自己治好。这个女人是一个疯子,十足的疯子。带土并不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所以,当篱真的将他扔到地上的时候,他第一次使出了刚学会的神威,将自己空间移动到了其他的地方。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山洞里的篱会怎么的发狂,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刚刚在墓碑前,卡卡西说的话。

      是的,没错,他看到了卡卡西,连续好几天他都看到了卡卡西,他看到卡卡西站在墓碑前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那个墓碑是自己的墓碑——带土第一次走近看的时候,将墓碑前面卡卡西精心放置的花团扔到了一旁,他恨这个人,这个人杀死了琳!

      今天,他听到卡卡西说,水门老师的妻子辛久奈要生产了。而他得到的更为重要的信息是,那只斑心心念念的九尾就被封印在辛久奈的身体里。带土觉得自己的神经在咚咚地跳动,这种久违的活着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他想起了斑大人的一句话——只有仇恨才是最真实的情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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