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的条件》杨采言

51、老一辈的爱情观

　　何小溪继续说道，“我在医院见到柯琳的，她大着肚子做体检，没见到她之前，我以为她这辈子非徐文建就不嫁了，想当初，高中两个人就迫不及待谈恋爱，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情投意合，没想到后来就分手了。”
　　“有人出轨？”李斯八卦地问。
　　“我没仔细问，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问，不是戳人家伤口吗？柯琳说，她们两个的爱情慢慢就变淡了，再后来，就分手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柯琳那么漂亮，找的老公，我见过一面，很普通，不过对柯琳特别好，柯琳说她现在很幸福。”
　　“年少时候的爱情，修成正果的几率很小的，看看村里的姑娘小芳，看看同桌的你，都是无疾而终。”晓娟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低着头说。
　　“别看别人了，看看你就行了。”李斯说话口无遮拦，晓娟已经习惯了，没好气自嘲地说，“对，看看我，看看我，我大学谈的，毕业就分了。”
　　李斯在一边儿哈哈大笑。
　　“不过，要说这人生啊，真是奇怪，好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对你献殷勤，你还只能挑一个，坏的时候，别说挑了，身边一个单身的都没有了，跟学长分了，你以后怎么打算？以后，估计就碰不到这么如你意的人了，你这么一根筋，喜欢谁，其他人都是空气。”
　　“唉，以后就不会了，你们遇见合适的，介绍给我吧！”
　　她们一听，赶紧毛遂自荐，“说真的？还真有，一堆呢，我一会儿回去准备准备照片资料啥的。”
　　“我这儿也有，各个年龄段的，包你满意。”
　　正说着，晓娟忽然低声咳了两下，眼神示意对面的人，小溪和李斯会意，小溪悄悄转过头去看，李斯没有那么含蓄，甩了一下头，直接回头去看，两个人惊呆了，李斯是因为对方身上穿的标价上万的国外奢侈品牌的衣服，何小溪惊呆是因为，这个人是陈新元。
　　“小溪，小溪，你低着头干吗？你看见那个人没有，这是怎么了？”
　　这印证了，不怕神一样的敌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李斯紧追不舍地问，何小溪恨不得把头钻到地缝里去。只看到陈新元的鞋子在不远处停顿了一下，然后推门出去了。
　　何小溪这才把头抬起来，陈新元已经走远了，幸好没被发现，何小溪看着李斯唉声叹气。
　　李斯得知是陈新元以后，立马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我看他长得挺不错，再看看人家这气质，生来就是贵族，你呀，就是不懂的抓住机会，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上层名流的富太太了。”
　　何小溪对她翻白眼，“是谁曾经坚定不移地觉得，林向东才是最好的人选的？”
　　“那是在没看到他本人之前妄下定论，我觉得，你现在赶紧追出去，问他还有没有女朋友，如果还对你有意，你们就在一起吧！哎呦，要我说，小溪，你命真好。”
　　“冲动是魔鬼，我不能刚分手就赶紧继续下一段感情，这个时候大脑是冲动的，再说，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我说，你怎么这么草率，这么不靠谱，就看了人家一眼，就觉得不错，要把我送出去？”
　　“外表的打扮是骗不了人的。”李斯一脸向往地看着门口，回味陈新元离去的身影。
　　“学长是邻家型的，亲和力胜，这位是高冷型的，贵族气质，胜。”李斯不忘总结。
　　林向东回来以后，晓娟和李斯没有见过，所以对他的印象大概还是高中的时候穿衬衫的模样，何小溪仔细回想，林向东现在穿着医生的衣服，或者西装革履的模样她们会做出怎样评价呢？
　　晓娟也加入到劝她的行列，“之前没什么感觉是因为当时你心里有林向东，你挂念着你的初恋，所以其他人都是木头，是空气，现在，你跟学长分手了，知道有些感情，不管是迫于现实还是无奈，没法继续，现在，你可以试着放开你的心，接纳他人。”
　　“你们大家都这么说，我都有逆反心理，最近我都在考虑，以后不结婚，不谈男朋友，一个人生活了。”
　　晓娟看她不像开玩笑，一下子慌了，“小溪，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别吓我啊！你赶紧收回你刚才说过的话，回去面壁思过，不就是分手了嘛，谁还没分手过，你看看我们，分了手，现在不也都挺好，你这分手就对爱情失望了，一蹶不振了？那大家怎么都没事儿，你分手了难过归难过，难过完还是要振作起来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你说对不对？”
　　李斯喝一口咖啡被晓娟一推差点喷出来，勉强咽下去，被呛着了。
　　从咖啡厅出来，三个人道别各自回家，站在十字路口，何小溪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经意间，风吹进脖子里，让人冷的直哆嗦。手上无名指的地方，曾经有人为它戴上一枚戒指，明明答应了园园那些话，她当时竟然还不顾一切地感动了一回，还是赶紧回家吧！
　　伸手拦出租车，一辆私家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正疑惑，隔窗自动打开，陈新元。
　　“这么巧，你也在这附近？”何小溪的确不是演技派，只能演到这儿了。
　　陈新元一点儿也不计较，“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谢谢，我打车回家比较方便。”
　　“上车吧！正好顺路。”再拒绝下去更是尴尬，何小溪只得依言。
　　小溪还是问，“刚才在咖啡厅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恩。”陈新元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不是有意要躲开你，她们两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起约着聊聊天，碰到你，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们又该浮想联翩，我又不得安宁了。”
　　“哦，那我能理解成，你现在恢复单身了这意思吗？”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知道身边情侣分手了，肯定要问个水落石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才罢休，而男人，只会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你恢复单身了？刚才年会上戴友宁，也是什么都没问。
　　“啊？”何小溪眼睛睁的巨大。
　　“我从小在一个严谨的家庭里长大，说出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自己负责，第一次见到你，跟你聊天，让我感觉很轻松，我忽然发现生活变得不一样，可以很随意，很舒服，只可惜，我中意你，你没有中意我，也许，在你眼里，我太呆板了吧！”
　　“不不，不是的，上次见面，我觉得你很风趣，说话很有意思。”
　　陈新元笑了笑，没回应，继续说，“我回去跟外婆说起你，外婆说，女孩子，不努力追怎么会到手，责怪我没努力，现在，得知你还单身，我想再努力一次，我知道你或许对我没感觉，外婆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们那一辈儿的人，结婚那天才见到对方，哪里谈得上感情，可后来不还是恩爱着过一辈子，分开的非常少，大概我从小受外婆的影响，对这些很认同，你不要见笑。”
　　“没有，怎么会？外婆说的有道理，以前确实是那样。”
　　“我下个月就要跟家人一起移民法国了，他们年纪大了，觉得这边的空气不太好，不适合生活，估计，以后都不怎么回来了，小溪，你愿意跟我一起过去吗？”
　　突如其来的邀请已经严重影响了何小溪的正常呼吸，陈新元疯了吗？人生大事怎能如此草率？他的爱情观出问题了？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回去考虑一下，行吗？”
　　何小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这一整天太充实了，信息量太大，不回去赶紧上床休息，脑子就要炸了。
　　岂料回去也不得安宁，走到楼下远远地看到林向东和戴友宁两个人打架，在何小溪租住的楼下，两个男人在打架，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
　　一旁经常绕着小区散步的老奶奶看得不亦乐乎，乐呵呵地劝架，“小伙子，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别打了。”
　　一边儿出来倒垃圾的老爷爷也好奇地看他们。
　　场面非常混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何小溪眉头快拧到一起了，赶紧跑上前去拉他们，戴友宁不知来者何人，胳膊一甩，把何小溪甩得一个趔趄，直直地就冲墙去了。
　　林向东见状忙伸手拉住何小溪，被戴友宁一拳打在脸上，林向东明显吃痛。
　　“住手，你们快给我住手，你们不要命了？”
　　经何小溪这么一喊，两个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
　　“多大人了，啊，这么大人了在这里打架丢不丢人？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何小溪生气地说，现在围观的人虽不多，想想楼上还有多少人在黑暗中或者窗帘后面看热闹，都可能被拍了下来，这以后还怎么跟邻居友好相处？
　　闻声过来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何小溪都要羞愧得捂脸了，人家两位倒好，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何小溪担心事态闹大，何小溪连拉带拽地把他们弄到楼上屋里关上门。
　　“说说吧，什么情况？”
　　戴友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何小溪从冰箱里拿出的冰块，用毛巾包着，递给戴友宁，两个人怄气，却一致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不是，你们两个什么意思，这样就完了？如果我刚才没回来，你们是不是要在楼下打架到天亮，啊？你们为什么要相约我家楼下打架，楼下场地不要钱，写着打架免费吗？你们今天这么一闹，还让我怎么在这里混，我的脸往哪儿放？”何小溪挖苦他们。
　　戴友宁听了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又自知理亏不好发作。
　　“那你搬我那去跟我住就行了。”林向东接过包着冰块的毛巾，在小溪的卧室里的椅子上，趁她进来的时候说。
　　何小溪像什么都没听到，走出屋去。坐在外面的戴友宁捂着脸不说话。
　　“行，我不过问了，你们走吧！”何小溪像一个裁判，双手投降。“林向东，你先走吧！”
　　林向东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猛地从里屋椅子上站起来，站在门口质问，“凭什么让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