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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母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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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低落了许久,终于,楚翊出来了,“病情稳住了,已无大碍。”我走进去,到床边看了看乔延,果然,筋脉已通,这一问题解决,无需多久,他应该就能病愈了。想到这里,心情也轻快了起来。
出来看到楚翊,他揉了揉太阳穴,应该很累了。舟车劳顿来到这,又立刻要诊治病人。云雀沏了一杯茶,给他递过去。他接过来,拍了拍云雀的头,“还是云雀对我好。”
云雀很自豪地回答,“那是!”两人的眼神都掠过我,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很奇妙的是,我察觉到韩护卫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我晃了晃头,老是为别人小俩口操心,真要成媒婆了。
我走上前去,赔笑脸说,“师傅您请坐,师傅真是辛苦了,舟车劳顿,还要为徒儿的病人操心。”我边为他捏着手臂边奉承道。
“师傅来这儿有事?”我疑惑道。他已是一国之君,且翘楚两国还在交战,怎么有空来这。
“无事,视察民情。你对这病人倒也上心。”他微微挑了挑眉。
不知为何,背上涌起一股寒意。“医者父母心,我这是学习师傅,以您为榜样。”
“公子,我给你腾出了一个房间,先去歇息罢!”然后凑过来小声和我说,“今晚和我挤挤。”
大半夜这样折腾,想必是累得慌,楚翊又嗜睡,自然就去歇息了。我拿了桌子上楚翊留下的药方,自己去抓了药,然后跑去厨房熬药。没想到,扇着火就睡着了,听到响声惊醒,是韩护卫把正在把药沏到碗内,还细心地往里加了几勺糖,“多加几勺吧!他怕苦。”我说道。
“大夫,为什么对主子这么好?”他冷不丁地问道,连我都被他吓了一跳,他原本不是说这种话的人。
我也陷入了思考中,为什么对乔延这么好,当想到他会死去的可能我会伤心难过。几个月下来,我一直和他一起,他很挑剔,所以我就记住了,他喝药时总是会放很多的糖,不喜欢吃青菜很喜欢吃肉,经常抓着我的衣角撒娇,睡觉时也总是会把被子踢下床去,我偶尔善心大发会帮他捡起来盖上,但更多的,是懒得动手,所以他经常感冒,为了不浪费我的药,我在睡觉前都要去确保他被子四角被石头压着的安稳。
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十分恐怖,觉得越看我自己,越像是一个整天操心的母亲。
“自然是因为他是我的病人。”我镇定自若地回答,“既然你把药送过去,那我就去歇息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一晚,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有点应付不过来。
由于昨晚的熬夜,另一天睡到很晚才起来,洗漱穿戴好后出门,瞥了一眼隔壁的房间,房门依然紧闭着。一点都不奇怪,他一直都是日上三竿才愿意睁眼的。
厨房里飘来米粥的香味,我随着香味走进厨房,原来是阿婆在弄早餐。她见到我,笑容满满地说因为于大夫来了,所以就一大早起来做了他喜欢吃的小米粥,还拿出了她藏了很久的腌白菜。我故意作生气道,“我和云雀平时要吃的时候,你都不舍得。看来我们在您心目中都没有他重。”
阿婆正色道,“于大夫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于大夫救了我们还收留我们,我们都不知身死何处。”
坐在庭院里,悠闲地喝着粥,但总觉得有什么事自己忘记了。云雀正好跑来告诉我,“乔延公子醒了。”
我才想起来,进去他房里看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嘴一撇,受不住他这招的我立刻母性泛滥。“我都病成这样,你还有心情喝粥。”他看着我手上端着的还剩下的一半粥,我把嘴一擦,“这当然是端给你喝的,我只是试一口烫不烫。”
明真相的云雀向我努了努嘴,韩护卫破天荒地为我说话,“苏大夫昨晚熬夜开方子和熬药,差一点就晕过去。”
虽然顺序有些不对,但大致也是差不多。但是韩护卫说的话让我和云雀瞬间僵住。
“原来瑶瑶你这样为我操心,你救我一命,看来我就只有以身相许了。”他有些羞涩地拉着我的裙角。
“不必谢那位庸医,因为救你的人是我。”不得不说,出现的真是时候。
“他是谁?”他看着我。我解释道,“没错,昨晚是他救得你。我师父,于卿。”
我想楚翊此刻一定会因为有我这样一个识时务的弟子而自喜。
“楚国神医,于卿,是你师傅,瑶瑶,那你的医术为何如此拙劣。”乔延嘲讽地看着我。
我有些生气,又觉得他们说的有理,“尚未出师。”只能这样无力地辩解。
“没想到你这么有名气。”我转过去跟楚翊说。
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乔延的腿康复期间,辛苦的又变成了我。帮他挠痒痒,喂药煲汤煮粥,楚翊施针完毕后,便在一旁清闲地看着我服侍他,“这也是医生的活儿?”
我听了他的话,灵台顿时清明,反正我有他付的银子,何不请个人来照顾他。
乔延却不依,“除了瑶瑶,谁也不要。”果然是行不通的。
我只好接受现实,继续喂他喝药。
“这样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下次施针的准确位置了。”
乔延果然乖乖地闭上了嘴。
然后楚翊看向我,“出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我把碗放下,摸摸乔延的头,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一家酒馆,“你这是要和我喝酒?”
他走进去,坐了下来。让小二上了两壶酒。
“苏珏呢?”他倒满一盏。
“他去学堂了,晚上才回来。”他饮下一杯复一杯。
“楚昭呢?”我问道。
“你终于问了,一直没人敢问。”想醉的人大概会容易醉些,几杯下肚,他的眼神有些迷蒙
“我把他放在,囚在宫中。”
果然与我料想的一样,他利用了楚昭于他的信任与感情,轻易地篡夺了皇位,可怜楚昭,最后被他最亲近的人背叛。
“他恨我。”
“你确实更适合当皇帝。”我只能这样安慰他。
“你觉得我是对的?”他继续喝酒。
我摇了摇头,“万事并不是都能用对错衡量的。”
于是半夜,我扶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