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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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拢了几日账身子实在受不住,家里的事你且和你大伯母看着。兰儿，我想挪到我院里。”文杏脸色蜡黄，批了一件旧衣由新提上来丫头红玉，扶着半躺在床上。
“兰儿尚小离不开媳妇，还是由大伯母管家吧。”李纨想到贾珠在世的种种，就冷静下来，立马将账册退却。
“也罢，你性子软和。这个家终究是大伯承爵，大嫂老太太不让管事。我那侄女嫁过来，交给她吧。二房既然不管着事，若是谁敢亏待兰儿，你尽管告诉我。”文杏想起前世贾宝玉出家后，一众女眷想坑李纨的银子，李纨以节妇为名依附自己，二房一堆乱事，顿时没了兴致，打发李纨出去。
文杏拿着账册翻看起来，思绪却飘远了。刚醒那会儿，是贾珠死时，她借奴仆伺候疏忽之名，革了不少坏事的。又将王夫人昧下的东西偷偷归了府中库房，府里的账也填平。想将管家权推出去，却被老太太装病躲了，既然老太太装病，自己索性让她病久一点吧。
周瑞家进来时候，看见彩霞和红玉两个在外间候着，便轻声问：“太太呢。”
“在里间，周姐姐且进去吧，太太正等着呢。”金钏乖嘴道。
周瑞推门进去，见文杏闭着眼，也不敢说话。不一会儿，文杏睁开眼睛说道：“环儿今日怎么样？”
“三少爷住进大屋吃了好吃的高兴得很。只是赵姨娘闹腾到老爷那里，让老爷禁了足。”差点被她给划了脸，周瑞家告一告她的状。
“罢了，到底是亲生母子。只是这性子却不好，环儿若还要她教养却要废了，将来苦的还是她。你把李嬷嬷请过来，让她给赵姨娘正正行。彩霞今日起，你照顾环儿，且仔细了。”到底做了大半辈子的母子，文杏却不想让赵姨娘叫人瞧不起，便吩咐周瑞家的莫要短了赵姨娘用度。
打发走周瑞家的，文杏整了整妆容，让金钏和红玉搀着来贾母院子里。“老祖宗，与其将来让大伯赶我们出正房，让老爷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不如您做主把家给分了吧。”文杏脸上凄厉之色让鸳鸯有些不忍。
“你，你。。。”贾母闭了一会眼睛，想着这些年因着老二无法承爵，所以偏疼一些。老大心里必然是有意见的，老大媳妇近来所作所为她也有耳闻。罢了罢了，与其兄弟反目，不如她来做这个恶人：“你到底是老二的媳妇，宝玉的亲娘。”
“老祖宗放心，为母则强。宝玉将来科考，是要脸面的。若是被赶出去，于名誉有碍。大嫂不知听了谁的穿脱，提起了放印子钱和府库祭田的事，我没做过她也抓不着我什么。只是，我那侄女糊涂，若是捅出来，王家的女儿怕是名声有亏了。府里头还欠着户部的银子，听元春说皇上表面没什么，私底下将借银的几家恨得牙直痒。怕是要等着太上皇去后，收拾呢。元春如今在宫中是心惊胆战啦。”说着文杏便哭起来。
“老大夫妻越发不像话了，先前讨鸳鸯。如今邢氏不过看我昏迷几日，便抖起来。既然想分家，我便如了她的愿。不过，户部这银子得先还了，当是为元春买一场富贵。将来，二房也有个助力。鸳鸯你将我的账册拿来，给太太看。”贾母也感觉死亡来袭，她放不下宫中的元春，府中的宝玉。
文杏破涕为笑道：“老祖宗还是疼元春姐弟的，只要他们好，我这个做母亲的受点委屈也是使得的。”她接过账册，心里纳罕道，真是富贵逼人来，看了一会，她将账册推给鸳鸯道：“媳妇明白，只是这账册媳妇却不能要。您长命百岁着呢。”
“我的身子怎么会不清楚，你既然不要，便先放在我这里。只是我怕这一去，鸳鸯这些个丫头将来怎么办。老大家的都是混账糊涂的，什么混事都干得出来。”贾母想到老大都觉得头疼，原以为贾琏两夫妻会好些，哪里知道出了这样的事，王熙凤还被老大两个给关起来。
“老祖宗要是信得过我，我便献一策，也不辜负这些忠心的丫头伺候老祖宗一场。”
“你说。”贾母不以为然，这老二家的能有什么好主意？
“鸳鸯既然不想嫁，不如跟了珠哥的媳妇。一来是侄媳妇，二来是节妇，大伯也不好要她的人。她的陪嫁都让她撵出去了，您给个人伺候她，提点她，那都是长辈的一片心。想来，她不会拒绝的。再说，兰儿还小，也要人看护着不是。”鸳鸯真是一本活钥匙，若直接讨到自己手里，那吃相太难看，贾母必定反感。
“再说吧。你让老二去请你珍大哥一趟，今日就把这个家分了。”贾母将文杏打发出去，问了鸳鸯的意愿，觉得让这帮丫鬟跟着李纨也是个好去处。
贾赦和邢夫人一听要分家，当即欣喜不已，便拉着贾琏、文杏和贾政都立在贾母的院厅里。贾母说道：“身子越发差了，为了避免兄弟隔墙，今儿做主把这个家给分了。老大家的，账册交出来吧。”
邢夫人不情不愿的将账册交出来，“琏儿，你先将你媳妇请过来。”邢夫人并贾琏两个都觉得尴尬，贾母在那儿闭目养神。待王熙凤到时，文杏看着她憔悴不少。
“能做主的，人都齐了。我病前一直是老二家的管家，老二家的身子不好了，等琏儿媳妇进门，这账才交给她。最后交给老大家的。我这里有一份老二家的交割清单，琏儿媳妇当初你们当着我的面对清楚了，可有这事没有？”
“是，老祖宗。”王熙凤锐气暂时收敛，中规中矩的回了一句，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莫非账册上出了什么问题，她下意识的往文杏那边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