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個シリンダ》the final vie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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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ime is over, the time will stop
At the end of the time
Sleeping with a kiss to unheated death
24個シリンダ the final view
一九九七年三月，铅灰色的港湾波涛平静。晨曦晦暗得让人无法忘记前夜的辏疟弑涞乃嫦蛳峦ナ裁匆部床患?/SPAN>
看不见……只有铅块似的颜色越来越沉重，仿佛逐渐被吞噬。
他转过身，红发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他走过去，擦身而过。
什么都没有说。
一九九八年二月，CD机里仍放着那首他爱听的歌。
暗哑的女声低低倾诉，尾音旋绕末世的哀伤。
黄发男孩手中的钢刀滴血坠落，发出熟悉的清脆声响。
划破围绕胸口的那份宁静。
他习惯性的擦拭眼角，那里只有微热的温度。
虎皮斑纹的小猫走进巷子深处，犹如那一晚。虚弱的脚步被黑暗一点一点吞没。
一九九九年七月，忧郁在他指间微晃的高脚杯底沉淀。
吧台迷乱的灯光下，陌生人的脸孔隐约好看的轮廓。紫色头发的酒保在吧台后面调着酒，有些苍白的手指夹着长长的调酒匙按摩似的转动冰块。
“新来的？以前没有看过你。”被叫做薰的酒保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那人搭话。
“嗯……也不算，以前我来的时候，倒是没有看过你。”那人撑着脸颊，斜长的留海下深黑的眼睛轻轻笑。
“这么说，是很久以前了？”调酒匙轻快敏捷的抽出，丝毫没有打扰到旋动的冰晶。右手将湛蓝色酒液一气呵成的倒入高脚杯，优雅无痕。
“是啊，很久了……”那人站起来，高挑的身影悄柔的疏离在舞池的喧嚣外，“谢谢，这杯不要了。”不过还是付了钱。
薰摇摇头，这样的人他看过太多。置身于迷醉躁动的人群中却依然冷漠孤单，是因为他们沉沦在自己的心里过深。这样的人总是带着一种自杀者的倦意，往往做着普通人无法忍耐的残酷工作。
就像，前门口走进来的那个孩子。
“嗨！京。”打招呼的时候，身边的客人已经不知去向。
黄发的孩子穿过人群，点点头算是回应。其实京的年龄早已不算是孩子了，但薰还是喜欢用孩子来形容他，也许因为他的个头实在太过娇小的缘故。
偶尔一低眼的哀伤也是，没有世故，更多叫人怜爱的无辜。
京坐上吧台椅，有些奇怪的盯着那杯调好的鸡尾酒。
“要喝吗？先前的客人留下的。”
他沉默的转开视线，点起一根香烟。
“又是坐在这里只抽烟不喝酒啊，你也多少给我一点面子吧…”虽然知道京容易醉，薰还是忍不住劝他，心想反正掺了很多果汁应该不要紧。一抬头，火红的发梢映入眼帘。
“这次想要拜托你的……”见薰识趣的离开，Die递过叠好的纸条。他红色的头发已经剪短了不少，仍然如火，烧不完昔日的野心和执着。
京打开纸条看了看，“老价钱。”丢到烟灰缸里烧掉了。
“京，”Die看着京的眼神和多年前挽留他的期盼如出一辙，“除了拜托你杀人外，还是没有其他借口可以见你吗？”
猩红的火焰将烟身燃烧殆尽，“我早说过不要再找我了。”京答这句的时候近乎残忍，丝毫不亚于当年红发男孩扔掉他手中尖刀时的果断坚决。
“你可以放心，我也不会帮助别人来杀你的。”温柔的，又像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说，今晚你是最后一个。结束之后，有人在等我。
我却告诉他，等待你的那个人，其实一直是我的恋人。
当然这是我在看见冲进巷子的你之后才了然的。我对他撒了谎，让他以为你终究是背叛了他。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希望这不仅仅是一句谎言。
“嗯……又被甩了啊，今晚要一醉方休吗？”紫色头发的酒保抚摸着红发男人搁在吧台上的手指，修长的眼睛流露纯酒的诱惑。
酒精在他苍白的指间锐舞，无视身边落空的座位，和男人阴郁的表情。
很多时候，我想狠狠的嘲笑人类。胆怯，脆弱，又自以为是，为了生存无止境的需要金钱、满足欲望。这样的生命除了对自己有利外，别无益处。
他们黑色的血液溅在我身上，同样可耻的我，已经忘记了哀悼。
只是液体粘附的温度令我不快罢了。
曾经，犯下刺杀母亲的罪，依然对人群无害的我，如今已是这个区最出名的神枪手。一次次击碎心脏的目的，仅是出于对人体温度的厌恶。
我想要……冰凉的可以安心的触感，如同被铅灰色波涛淹没一样的悲哀。
“不要！求求你…我、我给你更高的价钱！”惊恐的男人拼命向后蜷缩身体，在脏污的地面上拖出一道触目的血痕。
殊不知躲入暗巷等于逃进死路，那封闭的带着雨水潮湿的不安更加刺激了杀手的狂躁。京扣着扳机大步走近，接连的子弹一颗一颗逼迫似的打在男人身边的地面上，赶尽杀绝。
弹壳溅起清冷的音律，合着脚步交响。最后一颗子弹准确的穿过男人的心脏。
隐匿在云层里的月亮露出弯弯一角，猎物在稀微的月光下停止挣扎，京的呼吸也平复下来。
轻细的滴水声，仿佛听到巷子深处传来风的叹息。隐约感觉到阴影里藏匿着另一个人的足迹，这让京很不舒服。
“谁在哪里？”抖落弹闸又换上一闸新的，京走进内里的黑暗。
月亮被阴云完全遮蔽了，什么也看不见。可越是走近，那熟悉的感觉越是强烈。
这是一条熟悉的巷子。
小猫金色的瞳孔放大黑色的绝望。
“是谁……”京转过脸，冰冷的刀锋吻上他的颈侧。
“好可怕啊，是谁教你做这种坏事的？”那人甜美的嘴唇在他耳后慢慢念出他的名字，“京……”
爱语般呢喃的声音响起时，感觉似有落泪的冲动。
然而颈侧滴落的细细血迹却先于泪水决堤。
“Die吗…”那双嘴唇说出寒心的话，竟也带着情人般的爱怜。
挥手劈开架在劲际的匕首，钢刀落地的声响再次划破宁静。京转身对准敏左胸的同时，眉心也被敏左手的枪口抵住。
“你回来报仇的？”
我的颈侧流着血，粘腻的疼痛缓缓爬行。
“你在为Die杀人吗？”
在我粉色的眼泪里，那个女人微笑着说：你果然恨我。
“一直也是……为Die杀人。我早该知道。”月光终于将那朝思暮想的脸孔重又展现在我眼前，却带着我不认识的冷漠表情。“不过算了，”他嘲弄似的勾勾嘴角，“现实是，我接到一笔除掉你和Die的生意。而我现在也正想这么做了，你看怎么办呢，京？”
——因为敏说，要京活下来——
黄发孩子深深闭了下眼睛。
“那么就结束吧，Toshiya。”
很久以前，我爱的人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关于两只流浪猫的故事。
童话故事，结局很美，感人涕零。
但不是我俩的结局。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相爱的人与不爱的人永远沉默在暴雨的坟墓中。
薰低头擦拭着吧台，顶灯昏黄的光线洒落在他枯叶色的头发里。窗外雨点拍打着漫笼水汽的窗玻璃。这样的天气总是没什么客人，DJ似乎也丧失了拼贴歌曲的兴趣，随意的放进一张古老爵士味的CD，任它在唱针下悠悠转。
“Shinya，我说过多少次了…”面对坐在吧台前旁若无人的擦着手中沾有铁锈颜色剃刀的客人，薰压低声音埋怨，“别在店里解决，清理起来很麻烦。”
“外面天气不好。”回答带点任性，橙色头发一袭黑衣的美人，拥有杀手的沉静，和孩子童虐性的固执。
单纯闪亮的眼睛，看在薰眼里，很容易激起他许久以前的纵容溺爱。
所不同的是，这双眼睛里，也许没有属于那孩子的浅灰色厌世。
“老板！来杯烈的。”酒吧的门被撞开，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晃进来。“妈的！今天晚上看来没什么乐子好找了。”
Shinya没有移动位置，只是转头向窗外。
“然后我说，你不想被我用钢管敲爆脑袋就给我爬着过去啊……哈哈哈！”百无聊赖的男人们开始借酒互相炫耀自己的英雄事迹，对于道上的混混来说，暴力和阴狠永远是他们崇尚且津津乐道的。聊着聊着，话题自然也扯到了传说中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和美丽神秘的夜之杀手身上。
那两个，都是薰熟悉的名字。他推推睡在吧台里的Die，显然不想他们再继续这个话题。
“吵死了！”Die坐起来扶着宿醉的头，心情不好的吼了句。混混们立马噤声，即使褪去了红发，那张关东区老大的脸他们还是认识的。
“后来……怎么样了呢？”一片鸦鹊无声中，Shinya静谧的声线悠悠传来，“那个神枪手和夜杀手卯上之后……？”习惯性的面无表情，但投注过来的视线显示出他很有兴趣。
真是好奇心强烈的孩子啊……薰在内心叹道，不过也许光是那两个名字就足够吸引身为同行的他了。
“不知道，问Die吧…”薰有些捉狭的转头笑望身边的男人，“那个神枪手以前不是你的手下吗，他们后来怎样了？”
后者沉郁的视线被窗外的夜雨吸引。
窗外。
街对过。
淡金发的男人走出便利店，触到雨滴的一瞬间不知是犹豫还是等待。
身后一个欣长的身影跟着追出来，同样也望了望天，低头对金发男人说了些什么。
他脱下自己的深色夹克外套，盖在两人头上。
雨雾模糊他嘴角的笑意。
“……Die？”回过神来，薰仍在身边浅笑着等待他的答案。
酒吧里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在Die身上，没有人，也没有必要，注意到街对面的两个路人。
“他们……”Die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唇，
“互相射杀至死。”
时间会完结，时间会停止
轰鸣的枪响撕裂闪着雷电的夜空。
狙击他们的人摇晃着倒地。
“啊……你、你是……西…村……”濒死的男人睁大眼睛挣扎。
他补了一枪击碎尸体不置信的惊惶。
“错了，没有西村京。”
在时间的尽头，
“也没有原敏正。”那人在他身后微笑着补充。
It’s the impossible love.
我们亲吻着安眠于没有温度的爱里。
END
07.6.26 BGM：THE CHARLATANS – Muddy Ground & Helene Segara – encore une fors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24個シリンダ》the final vie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