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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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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可能吧,哪家人参长成这样啊,杨沐又看看,根部的须子倒是很长,可是根部聚在一起突起的部分一点人参的样子都没有,像是长了一堆尾巴,丑丑样子。
长风把它收进筐子里,也没言语。
一行人下山去,因为收获颇丰,每个人都很兴奋,丝毫没有在意西瓜条脸,个个又都猴子下山似的,刷的没了踪影,杨沐还多余的招呼大家小心,其实上山她最慢,下山还是她,这回戚长风没有快走,只是在杨沐身后跟着,杨沐多慢,他多慢。
范礼良和周龙开始还和几个孩子近处跟着,但慢慢地队伍就像一块遇到暖流的大冰块,愈来愈小,最后只剩杨沐和长风两个人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小时候听爸爸讲过,革崂山主峰曾有先辈挖到过手儿参。”
长风在身后淡淡的开口。
杨沐回头,“手儿参?”转到长风的筐子那儿,拿出那撮叶子仔细看看,呃,像啊,真的很像一只大手,像如来佛祖的手,你看。”
杨沐兴奋异常,仿佛是对她此次上山最大的犒赏,刚刚还因为毫无所获而有的沮丧散尽清秋金风,幸福的脸像一只大柿子。
长风看着她的脸,口气依然是淡淡的:“当年爸爸说这种参是振山之宝,一般人是无缘采到的。”
“哦,哦,”杨沐眼睛越睁越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杨沐怎么会是普通人呢?你也看到了吧,值钱么?”
又是钱。长风继续往前走,“懒懒的丢下一句话,不知道,要看成色,年数,回去就知道了。”
“我猜会很值钱了,不然你父亲也不会这么说了,是吧。”杨沐边跑边问,差一点摔倒。
长风拧眉,回头看了他一眼,停下,杨沐也停下,像一只等待主人的小狗,讨好的眼神听着长风的回答。
“好好走路都不会吗?跌倒了没人背你!”半晌长风冒出一句话,转头继续走路,加快了步伐。
“我们去问问你父亲吧,”杨沐还是继续追着,不知道这只兴奋剂什么时候才能过劲儿。
长风没说话,只是渐渐放慢了脚步。
回到师父家里时,大地因醉了夕阳。
当杨沐被师父告知是正经的成色极好的手儿参时,跳起来叫着,震的山谷嗡嗡响,师父两口子也像看手儿参一样看着杨沐,说杨沐是大福之人。
杨沐高兴之余帮师傅剥玉米,帮师娘做饭,帮戚长风洗衣服,吃了笑蘑,点了笑穴,上了发条。看的三个人一愣一愣。
师父说如果卖上价钱,至少五千块不成问题。五千块呀,对杨沐来说绝对是个大数目。可以干些什么呢?心里不由得盘算。直到晚上睡觉,杨沐还把那把叶子放在枕头旁,我就说嘛,这么奇异的香味儿,一定不一般,杨沐开始还很高兴的打算着,但慢慢的眼神有些严肃起来……翻身下炕……。
天还没亮,杨沐还没醒。
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声音越来越高,人很不少的样子,杨沐打着呵欠走到院子里时,十几个老头老太太,大概五十岁至七十岁不等,杨沐平时早出晚归,还没见过这山村的多少邻人呢,难不成来代表孩子跟我打招呼的?杨沐心里很过意不去,因为都到这里一周的时间了,还没跟戚长风的父母打过招呼呢?其实主要怕他误会,不然早提议去他家看看了,因为他很想见识一下能把山沟石屋布置成那样的人,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
可听了几句之后她明白了,原来她采了手儿参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定是孩子们回家一形容,这些个老人就都知道了。
总之意思是,手儿参是这山里的灵物,她一个陌生人,虽然采到了,但也不能轻易带走,这应该是属于革崂山,阁老村人的,因为革崂山就在阁老村内,即使你没有发现,没采出来,它也永远是在山上的,属于阁老村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带着口音的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唾沫飞溅。杨沐还没反应过来,可怜相的看着师娘,师娘其实也一个劲劝说。
说是这么多年了也没听人说起过有人采到手儿参的事,人家姑娘采到是缘分,大伙不该见钱眼红,欺生挑事。师娘语气中满是愤愤不平。
“欺生?谁欺生了?难道我妈他们说的不对么?就是不能让她带走,这毫不相干的外人,想到咱们山上弄什么神装什么鬼的,往外掏分,山神爷不答应。”
“那依着你们怎么办?”师娘问。
“怎么办?大家平分,还不能有她的份!没根哪有果?没树哪有阴?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我们也是讲理的。”
“那你们谁敢从青花大蟒身下挖一个给我看看!我老婆子今天就不管这事了。”师娘眼瞅就要与那泼妇吵上了。
“她说有蟒蛇就有蟒蛇了,瞧她那细皮嫩肉的,弱不禁风的,娇生惯养的,也就是命好点,纯属就是瞎猫碰上金耗子了。”
杨沐打量着这个言辞刻薄的妇女,三十八九岁,脸色白如窗纸,嘴唇艳抹,眼睛像一个正放着的钝角三角形,插着两腿,插着两条胳膊,撇着吃死孩子似的嘴。
“你是江生的姑姑吧?”
“你,你怎么知道?”三角眼停了噼里啪啦的嘴,有点心虚的瞅着杨沐。
要不是江生前几天告诉她,他姑姑回来了,以前出去嫁了个有钱男人,风光尽享,可被男人劈了三个小三,因为连结婚登记都没跟那男人办,想闹没闹出手,被吸干了血万般可怜的回来了,杨沐早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回击了。
如今看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必她也是在城里没了出路,不然也不会再回到这旮旯犄角,遭禁白眼。
“看您真么年轻,猜的。”杨沐实话实说,可不就是比那些爷爷奶奶们年轻嘛。
“是吗?”三角眼不好意思的用手摸摸脸,那矫情样,杨沐差点没吐了。
“您还是先把手机还给我吧,过两天我就该回去了,我怕忘记。”其实杨沐开始给江生看,可第二天明明答应给另一个孩子,江生却没将手机拿回来,一问才知,他姑姑要玩游戏,孩子一说就哭了。
杨沐还想呢怎么什么人都有,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至于的么?小气,老娘当初什么没见过?”说着掏出手机摔到水缸盖子上。
杨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拿起手机装到兜里。
“怎么着,城里人,把人参交出来吧,大家说是吧?”三角眼把双臂抱到胸前尖着嗓子,挑着眉,撇着嘴。拿眼角看着杨沐。一脸蔑笑。
大家又七嘴八舌起来,杨沐看出来了,她是领头大哥。
杨沐突然想起了贾静怡,那表情像极了,她血脉有些喷张,愤怒也随着一起一伏的胸越来越满,越压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