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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晋封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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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含烟用过午膳,又看了看书。
外面已是金乌西坠,晚霞满天了,花含烟倚在窗边的软塌上,望着外面瑰丽夺目的流云,默默道:怪不得古人说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名句。
十五默然走到了花含烟身后,仰头看了一眼橘色的天际寻问道:“小主,可准备用膳?”
花含烟静静道:“初一可回来了。”
十五摇摇头道:“十五还没有回来。”
花含烟淡淡的哦了一声,转而又沉默了下去。
十五看着花含烟皎好的侧脸迟疑道:“小主,做什么要让十五去给陈御女请太医。”
花含烟抿唇一笑道:“说到底是我连累了她。”
这当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他大部分还是为了作秀,一个有些心慈手软的女人是不是让人觉得更加好控制,更加放心?
十五虽觉得花含烟没有说实话,但亦没有再问。
花含烟从软榻上起身道:“用膳吧。”
……
直到花含烟用完了膳,淋完浴。初一才不紧不慢的回来,初一一回来就向在里面梳妆的花含烟走去。
花含烟从雕花铜镜中窥见初一的身影,花含烟拿起玛瑙镶宝石梳轻柔地梳着云发,头也没回的问:“如何?”
初一一壁接过花含烟手中的玛瑙梳,手指娴熟的在花含烟头上绾了个游云鬓,一壁道:“小主,奴婢已经让太医去唤景楼给陈小主诊断了。”
花含烟微微颌首,从妆匣中挑出几样银饰递给后方的初一道:“可有人看到我让你给陈御女请太医?”
初一看向铜镜,细细将折射出清冷银光的银饰插入花含烟云发中道:“明日别人就都会知道是小主,雪中送炭。”
“那就好,咱们可不能白白做了好人。”花含烟笑靥如花,先是打开一个精致的淡蓝色圆钵取出里面细腻如末的茉莉花粉一丝不苟的敷在脸上。
后有执起桌面的眉笔,轻轻由眼内向眼尾延伸勾勒,少顷一双娇波流转的美人就出现在淡黄铜镜中,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流光敛滟,摄人心魄。
初一亦展颜道:“自然。”
这时十五手捧衣裙款款而来,嘟嘴不高兴道:“小主又和初一在说悄悄话。”
花含烟起身对初一说:“你快下去垫一下肚子,免得十五等一下又吃醋了。”
初一忍俊不禁道:“是,奴婢这就下去。”
十五见状跺跺脚,指着初一笑骂道:“小主,你看初一欺负奴婢。”
初一求饶的跑了出去。
花含烟笑笑道:“十五,更衣。”
一身月白色的广袖束腰襦裙,配上妩媚精致的妆容意外夺目。
花含烟望了一眼外面愈来愈暗的天色,估摸顾云淇快要过来了,淡然起身在门口接过铃兰手中的六角琉璃宫灯,在凝香阁门口翘首张望。
等天政帝顾云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一白衣女子手提一盏宫灯,夜风吹得她广袖飞扬,头上零星的银饰泛起点点星光如坠落凡尘的闪烁星子,油光的云发更是有星芒闪过,一束月光打在她身上如身披白霜的神女。
天政帝下了御用车辇一把托住盈盈下拜的佳人,执起其冰凉的葇荑责备道:“漏夜寒冷,爱妃为何不在暖阁等朕。”
花含烟露出恰到好处的眷念细若蚊闻道:“臣妾一定要亲自看到皇上来才放心。”
跟在后面的李德全脚步一滞,花选待这话是失了规矩了,整个金明城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选待管,李德全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笑意渐浓的皇上又低下头,竟然主子都没有介意他一个奴才只是当做没听见。
花含烟知道,男人和女人都一样,都是有极强的虚荣心,一个美人在夜风中热切的等自己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自然不会生气。
果然顾云淇脱下自己身上的墨狐大氅给花含烟披上微笑道:“爱妃若是生病了朕会心痛的。”
花含烟真心给顾云淇一个白眼,可她没有这个胆子。遂只能低下头做出含羞带涩的样子道:“多谢皇上关心。”
顾云淇用修长的手指挑起花含烟如白玉盏的下巴,凝声道:“爱妃真是让朕念念不忘!”
花含烟微微则过头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心中却是嗤之以鼻,这话他对多少人说过,皇后、娆妃、如妃、粹妃,又或者是徐修仪,玥贵嫔,可是可以笑到最后的又有几人。
所以男人情动的话,听一听就好了,千万不可以当真,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云淇目光深遂唇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牵起花含烟白嫩的玉手,越过跪拜的宫人,相携进入里面。
李德全抬头看了一眼星光璀璨的夜空,暗道:这凝香阁只怕要热闹几日了。
顾云淇牵着花含烟直径入内,坐在靠窗的花梨木交椅上,将花含烟抱放在膝盖上。
花含烟惊呼一声:“皇上。”
顾云淇垂首看着花含烟羞涩的表情,笑意渐浓,挥挥手屏退了一脸欣喜的十五。
花含烟见没有旁人,佯装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才徐徐抬起头一瞬不瞬盯着顾云淇,眉梢清丽温婉,双眸却自成一股妩媚风情,尤其是在灯火映衬下更显惊艳。
顾云淇喉结微动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了其娇艳欲滴的朱唇。
花含烟极其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良久顾云淇才慢慢离开花含烟的唇,陡然起身大步向绣床走去。
花含烟紧紧的闭着眼睛,玉手有意无意的拂过腰下的坚硬,感受着耳际愈发重的呼吸声,无声笑了笑。
曾经有人说过,要想抓住一男人,就要先抓男人的胃。她自问她没有好厨艺,所以退而求其次,抓住男人的下半身。
她曾经有个要好的闺蜜说,女人美是吸引男人想一亲芳泽的武器,那过硬的床上功夫更甚。
任何美人若是在床上如木头人一般,男人几次过后就会觉得泛味,只有配合才会让他不会遇忘你。
顾云淇一把将花含烟放在云被上,望着花含烟哪一张清丽而妖冶的芙蓉面,放下帐子掩去一翻春色。
李德全听着屋内再一次传来的喘息,娇吟,脸色平静如水,显然是见怪不怪。
習日
顾云淇如常,漱口、净面、束发、更衣,完了之后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含烟,吩咐宫人不许吵醒花含烟后直径向金銮殿走去。
顾云淇中途倏然回头,只见云被中的美人正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目光中缠绕着一览无余的不舍,床上的美人似是没有料到他会回来,一怔之后赶忙合上眼睛。
顾云淇神清气爽抬步离去,嘴角噙笑,磨了磨指中的玉板指想到,是不是应该给她晋晋位份了。
花含烟望着那伟岸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去,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吩咐道:“初一,到时辰叫我。”
道罢没骨头一样的钻入云被中,刚刚睁开眼睛就演戏,真特么累!
“诺。”初一眼观口,口观心应道。
……
花含烟坐在镜前,用白皙的手指勾起一抹嫣红,白的白红的红十分妖艳,花含烟将它轻轻涂抹唇上,向镜中的美人嫣然一笑。
就在刚刚有太监来传旨,道顾云淇晋她为从六品美人。
两日之间她就从一个正八品的采女晋为了现在的从六品美人,这感觉可不要太好。
回头看了一眼手托木盘的宫人,盘中都是顾云淇赏赐下来的东西,大都是翡翠,玉石等物品,她是个穷人自是喜欢。
花含烟笑语晏晏道:“都下去记档放好。”
十五帮花含烟正了正发间的水晶钗,骄傲的挺挺胸带着宫人出去记档。
绿咢眼神飘过盘中灿烂宛然的宝石,水光温润的白玉,默默无言。
凤仪宫
皇后仪容得体,妆容大气。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棋盘上的白玉棋子笑容温和对对面脸色不虞的徐修仪道:“花美人是个可人的,莫说皇上喜欢就连本宫也喜欢,皇上多痛惜她几分也是应当的。”
徐修仪蹙紧柳眉,沉声道:“可花美人也晋封得太快了。”
皇后执起一枚白玉棋子,入手生凉:“只要皇上喜欢又有什么关系,退一步说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六品美人。”
徐修仪盯着蛊中的隐隐生辉的墨玉棋子开口道:“臣妾是怕再出一个娆妃。”
皇后挑窗看向外面的辰光平静道:“花美人家世不显赫,就算封了妃也底气不足,比不得娆妃是世家女子。”
皇后这话也不无道理,在大周朝家族没有立功是不能晋升为世家的。
徐修仪眼神一黯,她的娘家远在蜀中门楣不高,说穿了她就是一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
若不是在当经皇上还是为亲王时就入了入了亲王府,是潜邸的老人,又育有皇上唯一的子女南熏公主,再加上皇后的提携,只怕连从二品的九嫔也爬不上。
徐修仪露出几分悲色低声道:“可惜臣妾只是个修仪身份不高,亦连累了南熏不被看重。”
南熏是皇上唯一的子女,也是大周唯一的公主,又怎么会不被看重。若不没有南熏这个护身符,在这个逢高踩低的后宫徐修仪能如此衣食无忧。徐修仪这般说不过是说她位份低罢了。
皇后是个聪颖的女子,自然听得懂这话外之音。
皇后淡然一笑道:“你若好好带着南熏,还怕来日没有晋封之时。”
修仪晋封就是妃,或者是夫人,亦或者是贵妃。
徐修仪喜逐颜开道:“多谢皇后娘娘垂青。”
端茶进来的待书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听到徐修仪的话外之首不禁露出几分鄙夷,转瞬又湮没。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又早已不得皇上圣恩,给她一个修仪之位已是天大的恩典,还敢垂涎妃位。等以后别的妃嫔生下皇子,她还有什么值得皇上怜惜的地方。
皇后从待书手中接过描金茶盏,轻啄一口起身扶着弄琴的手道:“本宫也该出来了,妃嫔们也差不多要来了。”
徐修仪亦袅婷起身扶着春蝉的手跟在皇后身后,向正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