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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钦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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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张府
吴师爷急匆匆地赶到张府,似是有什么急事要像张晖报告。
张晖正在房里和他的第八房小妾调笑,被打断了心里很是不爽,来到厅里见了吴师爷,口气很是不悦:“师爷,什么事这么急?”
吴师爷也懒得理会张晖口中的不悦,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张晖看过信之后,脸色顿时变了,也不再计较吴师爷打断他好事的事情了。
“怎么突然就派什么钦差来了?”
张晖有些慌乱,吴师爷在一旁安抚道:“大人,没事的,我们的事情做得那么隐秘,朝廷应该不会发现的,现在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事情掩盖一下,等着钦差来的时候也查不出什么!”
“对!对!”听着吴师爷的分析,张晖也冷静了些,思索了一下,道:“你亲自带人去,把那些人暂时遣散了,务必让他们守口如瓶,别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大人!”
“还有,城里的这些赌坊也让他们收敛些,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损失不小啊!”张晖想着这样做将会少了很多银子,心里颇为惋惜。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没有了以后还可以弄回来,现在最总要的就是渡过眼前的这一关!”
“你说的对,安抚这些乡绅的事就交给你了。”
吴师爷应着去了,张晖满脸愁容地坐在大厅里,他不得不担心,朝廷这次派人来开封巡视,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师爷带着官兵在开封城来了一次大巡检,将城里的许多妓院和赌坊都查封了,这些赌坊妓院背后的主子都是些开封城的官绅,对于张晖的这一举动虽说恼怒,可是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将苦水都往肚子里吞、
三天后,开封城里已经成了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城门口处,张晖率领了地方官绅从早上等到了中午,终于看到了朝廷的派来的钦差的队伍。
“下官恭迎大人!”张晖与众人皆颔首作揖,齐声说道。
马车在张晖面前停下,掀开车帘,一身着蓝色朝服,腰束绸带的年轻男子从马车上下来,这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身上一副书卷气息,很有些翩翩公子的味道,看到钦差是如此年轻,众人都有些意外,但这正合张晖和吴师爷的心意,这么一个黄毛小子,估计是家里的关系,才让他年纪轻轻地就有如此成就,来的是这么一个人,比那些老狐狸容易应付得多了。
“大人何须行此大礼,济元受之有愧!”张济元连忙上前扶起张晖。
来的人是今年科举状元,张济元文采出众,在众多考生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宇文邕钦点的金科状元,并且极受重视,很快就委派了重任,这次出巡也是。
“下官已备好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妨先将公务放在一边,待明日下官再将辖下的事务报与大人知,如何?”张晖笑着说道,其实按说张晖的官位是比张济元更高的,但是张济元是京官,又是天子近臣,张晖也就不得不自动作低伏小。
“既然张大人如此盛情相邀,济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烦请张大人前面带路!”张济元脸上也满是笑意,虽说各人心里有各人的算盘,可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张晖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备下了盛大的酒宴迎接张济元,连同当地的乡绅一起,酒宴一直延续到日落才算散了。
张济元柔弱书生一个,本就不胜酒力,而今更是被张晖等人灌了不少酒,早就醉得趴下了,最后还是他的随从将他送回了驿站。
第二日
张济元一起床就听说张晖在外面大厅候着,他洗漱了出去见张晖。
“大人,昨晚睡得可好?”张晖脸上一片关切地问道。
“济元不胜酒力,未能陪张大人畅饮,实在是惭愧!”张济元也笑道,心内却在暗想张晖不知道在自己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自己才刚起床他就得到了消息赶过来了。
“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酒逢知己千杯少,下官平日里也不太饮酒,这是昨日和大人志趣相投,这才多喝了几杯。”张晖不自然地说着。
不知为何,张济元听着感觉这几句奉承的话在张晖说来怎么地就那么违和呢?但是脸上还是和煦道:“说的是,济元也很是欣赏大人的豪情,济元蒙陛下不弃,忝居钦差一职,但是毕竟年幼,以后还有许多事需要大人指点的,望张大人不吝赐教才好。”
吃过早饭,张济元在张晖的陪同下穿着便衣巡视了一下开封城,整个城内一片安居乐业,欣欣向荣,在他们巡视过程中,还有几个“百姓”上来与张晖搭话,张晖则是和气地对他们嘘寒问暖,一派亲民姿态。
大街上找不到一个乞丐,一派和谐融恰的景象,完美得有些过分,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但是有些东西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了的。
张济元在几家书院前停下,眼神古怪地看了看新题写的,漆还没干透的书院牌匾,装作意外地对张晖道:“张大人,开封城内怎么会有这么书院?”
张晖一脸正义:“大人,读书乃成才之道,朝廷要选拔人才,下官便想着让平民百姓的孩子免费到学堂来进学,也好为我朝多培养一些优秀人才,听闻大人还是陛下钦点的状元,下官还未向大人祝贺!”
“张大人对我朝真是费心尽力,济元一定将张大人的义行向陛下禀报。”
张济元满脸诚恳地保证着,心里却在冷笑:书院乃修身养性的地方,有谁会这么愚蠢,将书院设在这等地段繁华,嘈杂喧闹的地方,更何况,哪个书院会连孔圣贤的画像都没有?
一行人终于在天黑的时候逛完了开封城,张济元暂时就住在驿站。
入了夜,张济元刚洗漱好,突然听见敲门声。
他开了门,却看见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手上端了一壶酒和饭菜朝他笑道:“张公子,您要的饭菜送上来了!”
张济元疑惑,他刚才并没有要这些,正欲开口,却见那个“小二”朝他眨了眨眼,到了嘴边话也转了一个方向:“送进来吧!”
走近小二哥身边,那“小二”也一改之前点头哈腰的模样,在端饭菜托盘底下拿出一封信交给张济元。
“这是……”张济元疑惑地接过信,不接地看向“小二哥”。
“这是公子给张公子的!”小二答道。
公子?
张济元还是不解,但是这时候手中的信也被他拆开了,看着信上熟悉的字迹,张济元才才明白的这人口中的“公子”指的是谁。
也对,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知道他如今在这边。
细细看了信上的内容,张济元脸色也由轻松变得沉重,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除了这个,绎公子还有没有交代其他的?”张济元收了信,问来人。
“公子说了,让张公子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到城东的商行分铺调遣人手。”
小二走了之后,张济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能睡得着,心里太多疑惑纠缠着他。
本来今天就觉得这开封不寻常,他也只以为是地方官做的面子工程而已,可是也没想到这里面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大秘密。
更令他不解的是今晚送来的这一封信。
萧绎,绎公子,这人他可以说是熟悉的得很,杭州悯字商行首富之子,张济元不明白绎公子一届商贾怎么会关心这些朝廷的事情,而且看样子还插手得很深。
和这个人相处这么多年,可是张济元发现到现在自己还是一点不了解他。自己虽然比他年长两岁,可是有时候对于他心里想些什么还真的是一点都捉摸不透,对于他这个人更是完全看不透。
怎么两兄妹会差别那么大呢?想到那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张济元心里不禁觉得诧异,这两兄妹还真的是天差地别。
不过也难怪,能在这么个年纪撑起一个商行的人,确实该有许多过人之处。
张济元想着也渐渐地放下了,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自己对于萧绎已经是够高估了,但是事实远远比他想的更为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