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台前幕后》云影疏浓

4、第 4 章

　　自从上一次一个不小心踩了小孔雀的地雷之后，祸风行对待小孔雀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小孔雀不开心，每天都粘着弁袭君上戏下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已经成了一对出双入对的模范鸳鸯。
　　连剑子大仙都不由得感叹一句——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最近闪光弹的职能都让后辈们担下了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龙首闻之，笑曰：难得剑子大仙终于有了自知自明啊！
　　白毛乌骨道长回敬曰：耶，好友啊，吾是在感叹生物的辉煌已经一去不复返啊！这对你不是莫大的损失吗？华丽无双的儒门龙首。
　　龙宿大笑三声，华扇随身一转，半掩面容，尽显馥雅风流，对曰：哎呀，吾竟从来不知苦境还有“生物”的传说，只是现在书店里最畅销的好像有一本叫做兵器年代史的书，吾虽未亲阅，但也在多人口中听闻其内容之真实可靠有理有据，尤其是剑子的还不起债的时候所用的特别方式实在是令吾大开眼界大为讶异大吃一惊啊！
　　剑子道长端肃眉目，语重心长地说：好友，谈钱伤感情啊。
　　话说这天下了戏后，弁袭君很意外地发现片场外居然没有祸风行的身影，猜想他可能是今天临时有戏便独自一人先行回偶间。无意中在路上却看见了祸风行在远处和画眉有说有笑，自己站在远处，竟有点犹豫是否要再继续前行。祸风行这段时间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可谓是形影不离，而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居然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弁袭君其实有怀疑过祸风行每天粘着自己的动机，如果说只是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那真是牵强而又没有必要。毕竟这点小事同事之间根本无须介怀吧。但是，如果是别的什么感情呢？弁袭君每次想到这里就停住了，因为祸风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弯的——假如祸风行知道弁袭君心里是这样想自己的，一定会想吐血的。
　　弁袭君终于还是转身，换了另外一条路回到自己的偶间。
　　那么到底祸风行在和画眉讨论什么呢？让我们把镜头拉近一点。
　　“画眉，你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情吗，祸风行。”
　　“你，我，我想问你，如果……如果你，你希望在圣诞节收到什么样的礼物呢？”
　　“这……要看是什么人送的。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送什么都会高兴的。只是，如果你想送给心仪之人，不妨留意一下伊在生活中会注重些什么吧。”
　　“嗯，多谢你了。”祸风行郑重地向画眉道过谢后，转身离去。
　　画眉看着祸风行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与平素温柔端庄的淑女风范绝不相称的诡异笑容。
　　回到偶间的弁袭君遇到了正好在找他的花千树。花千树走过来递给他了一本剧本，并且吩咐道：“快点背台词吧，这一场戏可赶时间呢。大家还指望能在圣诞节留出时间放假呢。你的台词倒是不多，还算轻松的了。”
　　弁袭君谢过了花千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背台词。弁袭君从来没有这么地期待过看见剧本，虽然背台词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快一点知道杜舞雩究竟会不会复活，如果复活了，自己又会和他之间发生怎么样的故事。他甚至还纠结过，如果编剧安排了杜舞雩知道自己对他感情的剧情的话，自己又会是怎么样的去面对。虽然剧里自己对祸风行一往而深，但是现实中，现实中……
　　弁袭君的目光停在了剧本的一行字上——秘法未成，杜舞雩竟成焚火之尸。原来，这么多的纠结和担心，都是多余的。弁袭君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有点不听使唤，怎么也无法翻页，目光只是傻傻地盯着那一行字，反反复复地看着。
　　“弁袭君。”
　　突然地叫声吓了弁袭君一跳，抬起头来。
　　“祸风行。”惊讶于自己此刻的声音微颤，弁袭君低头看剧本不再说话。
　　“咦，我的剧本……”话说到一半，祸风行收住了话音，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该来的，终究会来。
　　“祸风行，你还记得你登场多久了吗？”弁袭君合上手上的剧本，向祸风行问道。
　　“如果是在戏棚拍戏，也有快三个月了。但是我不清楚剧集里我一共出场了多少集。”
　　“木偶的一生，最重要的不是时间长短，而是过程精彩。你一定已经在观众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了。”弁袭君的左手收在袖子里，握紧了又松开。
　　“哈，不用安慰我。这是每一个木偶迟早都要面对的命运，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只会尽全力演好每一次的戏，做好每一个的动作。”祸风行低头温柔地看着弁袭君，脸上似乎带了一点遗憾的表情，“只是，到底还是没有和你对台词的机会了，真可惜。”
　　弁袭君有点呆愣地对上弁袭君的眸子，心里涌起了一点异样的感觉。
　　“哈，这有什么要紧，我们平时还是可以见面的啊。”弁袭君觉得自己在说着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谁料祸风行听完这话之后，竟然摇了摇头。“一旦没有戏的木偶，会放到收藏室保管，没有特殊情况就不会拿出来了。”
　　弁袭君心里一痛，袖子里的手又攥得更紧。咬了咬下唇，勉强自己镇定下来。
　　“什么是，特殊情况？”
　　“拍海报，或者出外参展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些偶是可以经常外出的。”祸风行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望得有点出神。
　　一片白色的东西突然挡住了视线，祸风行疑惑地扭头，看向伸过手来的弁袭君。
　　“最后一次了，帮我对一下台词吧。”

　　最后的一场戏是在下午拍摄的，随着红色碎片在空中沸沸扬扬后缓缓的落下，也宣告着祸风行的舞台生涯已经结束。
　　因为祸风行之后已经没有戏了，而弁袭君却还有不少的戏要接着拍，所以祸风行就没有等弁袭君下戏了。
　　趁着工作人员没有发现的时候，祸风行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休息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呆了很久，弁袭君的戏还没有拍完，自己这一次，也许等不到他下戏了。好像过了没多久，工作人员就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新偶，估计是不久之后就要上戏的新演员吧。工作人员安放好新角色后，转身看见了站在第二排架子上的祸风行，就顺手拿了下来，将祸风行摆去了保管室。
　　等弁袭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10点了。毕竟是年关将近，所以任务极其繁重，今晚不得不加了班。本来想着最后送一送祸风行的，奈何不得空闲也只得作罢。在自己位置的右手边，本来立着一个人的位置如今空荡荡的，还真的有点不习惯。说起来自己跟祸风行认识多久了？一个月左右而已吧。演员的生活变化还真是快，戏里的结束了，生活里的也结尾了，回想过去的交集片段才发现，其实两个人的交集并不是很大，但是每一场的合作戏都是那么的费心费力。自己一开始就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是陌生的两个，没有铺垫，没有展开，却从一开始就要演出那么深沉悲哀的绝恋。几乎就要自暴自弃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演出那样痴愚的深情，但是出人意料的却是自己在背台词的时候却觉得自然无比，好像那些话，本来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就那么自然的变成了自己本来就想要说出来的话。甚至，在看见祸风行被火化成灰的那一瞬间，疼痛也不可遏制地子在自己的胸腔中蔓延。真是不可理喻啊，弁袭君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接下来有得忙了，今晚还是早些休息吧。再见了，祸风行。弁袭君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
　　说来祸风行到了收藏室之后收到了不少惊喜。收藏室里放着的都是之前退休的偶。因为霹雳演员众多，所以能呆在一个收藏室的，上戏的时间差都不会太大。所以基本上收藏室里的演员祸风行都能叫得出名字或者曾有耳闻。当然，像一线名演员的名号即便跨越10部戏也是如雷贯耳。第一个和祸风行打招呼的是一个穿着泡泡袖，挑染了几缕蓝发的翩翩佳公子。
　　“你好新人，热烈欢迎，本公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名鼎鼎的剑随祸殃冰无漪。”
　　祸风行被这个人热情的招呼弄得有点不自在，但是本身的修养还是让他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你好，我是祸风行。”
　　“哦~~~~~~”冰无漪拖了一个夸张的长音，“你就是孔雀君喜欢的那个男人？嗯嗯，虽然比本公子差了一丝丝，但是总体还不差。”冰无漪一边说还一边绕着祸风行转了一圈。
　　祸风行顿感汗颜，这个人还真是自恋狂……
　　“咳咳，不好意思，本人管教无法，见笑了。”一个戴着高高的白色帽子，穿着白色镶红边的年轻剑客走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喋喋不休的冰无漪。“我叫剑布衣。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喂，寒酸布衣，你就是这样对待老师的吗！”
　　“冰无漪，不要闹了，在新人面前，你要小……”
　　“停！闭嘴！收声！你这个乌鸦嘴一天不诅咒我睡不着觉吗！”
　　“呃……两位不要吵了……”
　　“哼！本公子从来不和这种土包子计较。”
　　“失礼了，你不用紧张，我们之间经常这样，习惯就好，这里的环境和休息间差别不大，很快就可以适应的。”
　　“嗯。多谢你了。”
　　祸风行走到一个空位，静静地立定站着，头往窗户的外面望去，天上是一轮圆圆的月亮。从此以后想见面就难了吧，弁袭君才刚刚出场没有多久，逆海踪帆的戏路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要走吧，他还可以继续在舞台上风光很久，真是太好了。不过也说不太准，万一他早早的收线了呢，那他演艺生涯不就十分短暂吗，然而真是那样也好，就可以早一点来陪自己了。哈哈，开个玩笑而已，自己怎么会因为这种自私的理由而期望着弁袭君被早早收线。
　　当祸风行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哎呀，不知道今年的冬至会有什么活动呢！”
　　“有什么好期待的，年年如此。”
　　“别这么说嘛，人家可是期待着每年的节假日出去放放风呢。”
　　“哦，说的好像你从来没有偷偷溜……”
　　“唉唉！不许说出去哦！这可是秘密。”
　　“哼哼。”
　　祸风行仔细听了一会儿，走上前去，对那两个姑娘说：“抱歉打扰了。请问冬至是有什么活动吗？”
　　“当然有啦，每逢重要节日公司所有的演员都有机会出去放风哦！这一天的公司是不会锁门的，这是霹雳公司的传统，所有的演员都可以趁着夜晚出去玩，只要在天亮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好了。”
　　“哦，原来如此，多谢姑娘了。”
　　祸风行走回自己的位置，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现在离冬至只剩1个月不到的时间。只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马上就可以见到弁袭君了！
　　冬至那一天，祸风行给了弁袭君一个惊喜。弁袭君竟然不知道霹雳公司的这一个传统，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收藏室的门口望着里面，这说明弁袭君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吧！祸风行十分高兴，拉着弁袭君一起和逆海踪帆的同事们吃了汤圆，说了很多话，大家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而短暂的夜晚。凌晨5点钟大家陆陆续续下山的时候，祸风行扯着弁袭君走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最近拍戏很忙么。”
　　“还好，没什么特别累的。”
　　“我会期待你的表现，虽然在收藏室，不过多亏了秦假仙，我们都可以很快地收到外面的消息。”
　　“哈，那能不能偷偷溜出来？”
　　“这个……不太容易。”
　　弁袭君大吃一惊，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还真的可以。只能说霹雳的演员真是神通广大啊。
　　“马上就是元旦了，到时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听说到时候还会有烟花大会，一定会比冬至更热闹吧。”祸风行若有所思的说。
　　“应该会吧。”弁袭君微微地一笑。
　　“嗯。”祸风行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弁袭君温和有礼的微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祸风行，虽然认识不久，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认识你很高兴。”弁袭君对着祸风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仔细看，看不出里面的丝丝勉强。
　　“哈，哈哈，下山吧，时间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