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这不是时臣的错》且看人间欢喜

30、亡灵现世

　　融化的宝石沿着召唤法阵的纹路流淌，满溢。店后小小的储藏室内涌动着魔力的风暴。

　　“宣告：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此意志、此意理者，回应我！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缠绕汝三大言灵之七天，

　　穿越抑制之轮，天平的守护者！”

　　刻痕缓缓在手背浮现。这轻微的灼痛对时臣毫无影响。储藏室后的一排架子轻轻摇晃，幸好上面的防御力足够强大才没被魔力冲击粉碎。召唤法阵的波动激起了空中的杂尘，那个模糊的影子就隐藏在烟尘之后。
　　成功了。
　　Assassin。

　　清晰的契约，的确是属于圣杯的力量。可是却有一点异样。
　　没有感觉魔力被抽取。
　　第一次召唤使魔，那种浑身魔脉被抽干的感觉时臣还记忆犹新，但这次没有，魔力依然满盈——早早准备好的魔力补充药剂现在已经没有用处了。

　　储藏室的门被砰的推开，原本说去睡了的Rose披着暗红色睡袍，一脸不悦：“时臣你召唤出的是Assassin还是Caster？真是败家的费魔。”
　　使魔借助召唤者的魔力才得存于世，用的不是时臣的魔力，自然抽取的便是和时臣有着契约的Rose的。

　　时臣突然觉得有些心悸。
　　Mr.Rose迅速撑开一道防护结界把时臣和自己都罩在里面，眯起眼睛，吐出两字：“笨蛋。”
　　圣杯召唤出英灵，以实体化进行战斗，可中间那个虚无的人影却没有实体。
　　雾蒙蒙的灰色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架子上的生命药剂和魔力药剂颜色迅变得暗淡，又转为冒泡的诡异幽绿。

　　“灵魂契约不可逆转，连圣杯也做不到。时臣，我们召唤出的是一个亡灵，这下子可乐子大了。”Mr.Rose边说，手上却不慢。禁锢灵魂的小法术一个一个丢了过去。那灰色影子呆愣愣的毫无反应，只是死亡气息依旧在扩散腐蚀。

　　“来不及了，该死……时臣，杀了他！”
　　连厚实的原木地板也开始腐蚀破碎，Mr.Rose眼睁睁的看着，心疼不已。
　　“以圣杯之名，令咒之力，麦莫瑞尔，请恢复清明！”时臣手中魔力激荡，损耗了一个令咒，却只稍稍阻碍了那死灰色的蔓延。

　　“没用的……该死。麦莫瑞尔研究灵魂契约，他成功了，但是又忍受不了永生轮回的记忆，以禁锢灵魂摆脱轮回作为解脱……我早该料到会是如此。”Mr.Rose抬手召出炽热的火焰，可那火焰还没触及那灰色的影子，便被死亡的影子扑灭。

　　“以令咒之名再次宣告！麦莫瑞尔，请恢复清明！”时臣坚持不懈的再次尝试。在这一道令咒生效的刹那，Mr.Rose立即中断了对时臣的魔力供给。失去了魔力，再借着令咒的禁锢，那那蔓延的灰色陡然停止。

　　“麦莫瑞尔，求生不易求死也难，这便是永恒了吧。”Mr.Rose面色沉沉。
　　清理咒语如清风般席卷，死气沉沉的灰色慢慢消弭，但被腐蚀得破破烂烂的墙壁和地板却无从复原。仓库里原本堆积的货物和药品也都被损毁。
　　幸好仓库中被Mr.Rose设了强力防护阵，本来是应对敌人袭击，阴差阳错却拦住了一场悲剧。
　　如果这死气散发出去，外面一整条街都别想再看到活物了。

　　法阵中央的身影渐渐清晰。古老繁复的墨绿法师袍，其上咒文流转，琥珀石般的眼睛，干净年轻的面容。
　　却毫无生气。
　　与其他Servant生机勃勃的化身形态完全不同，明明不是半透明，却一丝一毫都不像活物。
　　甚至不同于第四次圣杯战争时看到的Assassin，这个眼前的“身体”，看上去仅仅是一件容器。
　　容纳亡灵的容器。

　　“即应圣杯召唤，此身当听吾号令。”体内储藏的魔力足够使用，但随着那一分一秒，时臣依旧能察觉不似之前满盈之状，他右手最后残留的令咒刻痕依旧流转着血红的光芒，以防面前这个诡异的使魔再次发难。

　　“……”……
　　“……是……”沉默了许久，Assassin终于开口。声音苍老可怖，和那副年轻面孔全然不搭。
　　“你们！”Mr.Rose扭头就走，“在早晨开店之前收拾好！要让我看到一点破破烂烂，扣你们工资……魔力！”
　　“……”时臣无奈叹气，扭头看他的使魔，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样子，怎么看都帮不上半点忙。

　　大半个夜晚，过得鸡飞狗跳。而安静肃然的教堂，也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平淡。
　　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酒窖地下室如今看上去仿佛被镀了一层金，柔软的细驼绒地毯上随意的丢着黑色的神父袍，十字架的挂绳被扯断，歪歪扭扭的陷在毛绒里。
　　一只手捡起十字架，又捡起袍子。

　　“绮礼，天亮还早。”华丽的大床上是柔软的羽毛被子，听到声音微微动了动，露出几根金灿灿的头发。
　　“嗯。”言峰绮礼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应声，捏灭了蜡烛。但是穿上衣服带上十字架的他当然不会再回去睡觉，脚步声消融在厚实的地毯中。
　　羽毛被子又动了几下，不过三更半夜，体力消耗过度，即使是我们的英雄王也敌不过睡意。
　　要生气也得等第二天。

　　空无一人的礼堂中是浓重的黑暗。蓝色的枪兵轻巧的跳过一排排的椅子，无声落地：“My Master。”
　　正是最黑暗的时刻，可从教堂的圆顶之上突然斜斜射下一缕光辉，照亮了圣女塑像圣洁的面容，也照亮了她边上的言峰绮礼。
　　利用魔术，往往能创造出许多“圣迹”。

　　“Lancer，这里没你的事了，有需要我会召唤你。”神父的声音低哑磁性。
　　蓝色枪兵挑了挑眉毛，他自然无所谓。
　　所有的竞争者全部聚齐，可他的Master无疑是最强大的，拥有教会监督人以及Master的双重身份，所有参与战争的Master都经由他的登记。

　　所有人都有必须拿到圣杯的理由，他的Master也一定是，此身只要做他的剑，圣杯必然再握。
　　最重要的任务不用担心，那么剩下的时间……唔，这个世界也蛮有意思。
　　库丘林将巧克力的外包装纸随意塞进教堂外的垃圾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