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番外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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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这个怎么卖？
一转眼，还在去年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都换上了高中的短裙。她们喜欢扎堆，喜欢逛街，爱聊手机，更爱甜食。
她们最喜欢吃antique的蛋糕。
镇赫知道她们几个人，嘴上吵着要减肥，却管不住自己的嘴。
大叔，那这个又怎么卖？
这几个丫头胆子大了，居然开起了老板的玩笑。
镇赫笑了笑，指着他这件商品，“不好意思，这件不……”
他想来想说不对外出售的，可是他的话却被从身后出来的人抢了过去，他当着几个女孩的面揽住了自己的腰，“不好意思，这件已经被人预定了。”
“大叔，你们难道已经同居了？”
闵鲜于的举动让小女孩们惊讶连连。
镇赫想说没那么回事，可是鲜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光天化日下，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蹲着镇赫的脸，他笑着看着女孩们，“你们觉得呢？”
女孩们尖叫着跑走了。
镇赫推开闵鲜于，“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鲜于不介意地又凑了过来，“昨晚在床上不正经的到底是谁啊？”
镇赫一咬牙，没理他，去做事了。
店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镇赫早就放弃再招男店员的打算，而鲜于，他一直都说自己对女人有恐惧症。有女人在店里，他做不了事情。他每天看日历，算着小孩回家的日子。
好像还要很长的时间。
那个腿脚不方便的大叔，今天又来了。他买了歌剧蛋糕，镇赫包好后，想给他送到家里时，大叔却说不用了。镇赫把蛋糕拎到他手上时，错愕地看着一瘸一拐离开。
在他脑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有个孩子弄伤了男人的腿。
“金镇赫，别看了，人早就走远了。”
闵鲜于在门口，有点吃醋。
镇赫一直站在门外，动也不动，鲜于又说了两句醋话，直到他看见镇赫忽然蹲下了身，他才发现他的身体有些不适。
这么冷的天，镇赫居然流了好多的汗。
“镇赫，你没事吧？别吓我。”
镇赫勉强站起来，摇摇头，“刚刚不知想到了什么，头疼得厉害。”
鲜于揉着他的眉心，叫他什么都不要想。
“好香。”
忽然，镇赫抓住鲜于的双手闻了闻，笑了，“好香的奶茶。”
鲜于被他弄得心跳得厉害。
下午时光，是他们两个人最舒服的时间。鲜于做了奶茶，还有曲奇，镇赫只管安静地享受好闻的味道。
他现在还是只喜欢喝茶。
鲜于告别了过去，不再和那些男人来往。
镇赫想做蛋糕，可是总是被鲜于赶到门外。他说他只有收藏古董的天赋，他信了。这是鲜于第一次对他说谎。只要镇赫呆在他身边，他的心就噗通噗通地跳。
店里放着镇赫收藏的古曲音乐。
鲜于慢慢地喜欢上了这种上了年纪的韵味，包括他爱看的古书，以及一些古玩字画。
镇赫把曲奇泡在了奶茶里。
他舔得嘴边都是奶。
鲜于的咖啡喝不下去了，现在他的脑子里都是性。
“镇赫？”
他想试一下，问他晚上可不可以去他家？
镇赫毫不犹豫地说不行，他还在舔嘴边的牛奶，“今晚我要回家。”
“镇赫……”
撒娇的男人被镇赫泼了一瓢冷水，“不知道是谁居然敢说我昨晚不正经是吧？说得很好，那我今晚就正经地回次家，和妈妈正经地聊个通宵。”
“镇赫……”
他一直都听他的话，从来不敢惹他生气。
被人疼着难免会骄纵得忘了自己姓什么，鲜于低头认错，镇赫丝毫不领情。见他怏怏的没精神，镇赫眼睛抬了一下，偷偷地笑了。
傍晚的时候，镇赫开着车回家了。
夜晚，鲜于卖了最后一个蛋糕，擦好桌子，拖好地拎着水桶去厨房时撞到了一个想买蛋糕的人。水桶里的水弄得客人的裤子全湿了，鲜于很不好意思，他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到店里。
蛋糕是没了，他只能带着那个客人去他家里换衣服。
“没想到你也在看这种书？”
那个客人进到鲜于的房间，看到沙发上放着的古罗马史，没想到他时尚的外表下会有着质朴的兴趣。他以为遇见了志同道合的人，抓着鲜于的手不放。
镇赫回到家和妈妈吃了晚饭，并没有在那个家过夜。
他把车停在了鲜于家楼下。
用备用的钥匙开了房间后，他看见闵鲜于和别的男人亲热的坐在一起。那个人，居然穿着鲜于的裤子。他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两人。
“镇赫，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和你解释……”
鲜于结巴得让镇赫笑了，他拍着鲜于的肩，眼睛盯着那个陌生的男人，“我从家里赶回来，有的是时间听你解释，你不要急。”
鲜于解释了，但是他见镇赫没在听。
后来，他拉着客人帮他澄清。
“说完了吗？”
镇赫抽了根烟。
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哼！”
鲜于知道不好。
他追着镇赫下了楼，镇赫的车子早就没影了。那个陌生的男人，跟着下了楼，他看到漂亮的男人露出难过的表情，“原来你们两个早就……”
他走的时候，鲜于不知道。
像镇赫这种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人，真的上心了以后，很介意的。他很容易生气，但是也好哄。闵鲜于明知道可以哄好他，但是他总是患得患失。
他为镇赫哭过很多次。
但是他还是放不下。
依旧跟着他身后，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都听他的。他怕自己惹他生气，从此不再理他。他患得患失地走到他家门口，傻傻地看着他家的窗户亮着灯。
他没有敲门。
他在等，等着他把自己从悲伤里拉出来。
“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你想吓谁啊？”
他把他拉到家里。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喝点水吧。”
鲜于坐在地上低着头，他推开了水杯，抓住了那双暖着他心的温度，咬着他的脖子，喊着镇赫的名字。他清楚地看到他的眼里有自己的影子，咬着他的嘴。
到底是谁在床上不正经了？
他把头埋在了他胸前，小声地说，是我。
还敢惹我生气吗？
被人抓住了把柄，痛苦的是自己。他想解脱，但是他得罪的那个人故意不让他如意。鲜于已经到了极限，镇赫就是不让他射。
直到他的身体进入到里面，他才开始听他的解释……
“你醒了啊！”
鲜于已经煮好了粥，也在他差不多快醒的时候，弄好了精致的小菜。照顾金镇赫的起居并不容易，他这个人对生活很挑剔。
他们才坐下，镇赫忽然昏倒在地上。
鲜于吓得脸都白了。
医生检查完身体，问了鲜于病人的情况。镇赫身体一直没什么毛病，就是最近头经常会疼，可能是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镇赫也醒了，他说自己最近可能累了。
他想回去卖蛋糕了。
他翻了一页日历，又在想那个在法国学手艺的小孩了。
鲜于一整天都在暗暗地看着镇赫。
又到了下午茶的时间，鲜于端出烤好的蔬菜饼干，镇赫趴在桌上动也不动。他吓得跑过去，摸着他的鼻息，他还有气。
“镇赫！”
他忽然醒了，瞪着他，“我只是打了个盹，鬼叫什么。”
患得患失的感觉让鲜于笑着流了眼泪。
镇赫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第一次发现，自从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有人这么在意自己的死活。要是自己哪天真不在了，这个家伙恐怕真的会去死吧。
他安慰他的脆弱，“我没事的，你别紧张。”
鲜于点点头，但还是很害怕。
之后，他们的店不再开得那么晚了。鲜于会帮着镇赫卖蛋糕，和他一起对付那群小女生。他会把歌剧蛋糕送到那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家里，还会把地都拖好。
店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
脸被包得看不见。
他点了好多鲜于新做的蛋糕，每样都只吃一口。沉默了很久，忽然叫来老板，关于他吃过的蛋糕，他直摇头。镇赫以为他要找麻烦。
那个客人却是摇摇头，“果然还是师傅做的最好吃。”
这个声音……
是小孩回来了。
鲜于从厨房出来，和镇赫一起将小孩死死地抱住，“臭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
小杨把玩乐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他比先学的人更先离开那个学校。他本来想告诉大家自己要回来了，可是太长时间没见，他又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差点被你吓死了，还惊喜呢？”
和小孩一起回来的还有他在外学习的结果。
“大叔，你尝尝看。”
这么久了，镇赫还是对蛋糕没有兴趣。看他为难，鲜于不忍心，替他尝了一口，惹得小孩非常满意，“师傅，你不要老是惯着他，将来有你苦头吃的。”
“什么将来，早就是了。”
“师傅，你真没用。”
鲜于楞了楞，小孩居然会顶嘴了。
镇赫笑着走过来，“晚上我们早点关店。小杨回来了，我们好好地吃一顿！”
鲜于说要先考验他的手艺，小孩只想赶紧吃饭。
两个人争吵的时候，镇赫忽然昏倒在地上。
“镇赫！”
“大叔！”
谁也没有叫醒他。
金家把镇赫接回了家，每天都会有家庭医生过来。他们替他检查了身体，并不大碍，就是不醒。妈妈守在床边，像很多年前他昏倒在家一样守着他。
antique暂时交给小杨打理。
那个店是镇赫的心血。
鲜于不知去向。
金家的院子，镇赫在前年冬天的时候洒了种子。第三年春天的时候，开出了白色的花。金夫人早上给那些花浇过水，下人们拉开了窗帘。
床上的人还没有醒过来。
下午的时候，太阳晒得人暖暖的。
金夫人坐在院子里在织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拿针，她要给她的儿子织件围巾。等到冬天的时候，镇赫就可以围上它，无论去哪儿，她不用担心他会冷着。
院里的荷叶绿了。
她又在开始织毛衣了，一边看书，一边缠毛线。
下人们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件毛衣她织到树叶黄了还是织错了，拆了毛线重新绕。毛线球掉在了草地上，下人们想上前帮忙，被她阻止了。
她追着毛线球，忽然被人捡起了。
“妈，对不起，是我醒了。”
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个结。他醒了，却在为她的心事难过不已。
妈妈看着瘦瘦弱弱的他低下头，一脸愧疚，流着眼泪一把搂过他，“我已经没了他，不想再没了你。”
“对不起。”
妈妈在孩子的屁.股上来了一下，她早就不在意这个人真实的身份了。
镇赫醒来以后，能吃能喝。
精神很快恢复了。
他去了antique，只有小杨在那里，他一个人把店照顾得不错，自从大叔出事后，师傅不知道去了哪里。镇赫看着天，笑笑，“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去把他揪回来。”
镇赫开着车去了他曾经住过的农村。
这个季节，稻田一片金黄。
大老远，他就在老奶奶家的稻田里看到了正在割稻的男人。他走过去，故意踩在他的稻上，看着他在笑。
鲜于楞住了，手中的镰刀掉在了田里。
他的眼眶湿了。
“走吧。”
他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任这个让他患得患失的男人牵着他从田里走出来，和老奶奶告别后，他一直在他身后哭得眼睛都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番外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