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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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牛劲我才将他弄上了床。不过，是他一个人上他的床。汗……
努力的将他的臭衣服扒下来，然后丢进了洗衣机。我自己在启动洗衣机的0.1秒冲进了浴室。
段泽宇家的浴室很大，因为他安了一个硕大的浴缸。我迅速的钻进了满是温水的浴缸中，清理着自己身上的污秽。
衣服刚刚丢进了洗衣机，等我泡好澡正好就可以甩干。
伸出手去拿梳妆台上的沐浴露，居然太远够不到。勾勾手指，沐浴露顺着台子滑到了我的手上，我咧嘴一笑，嘿嘿，看做鬼有好处吧？
从浴缸里坐起来，我哼着曲子开始往身上涂抹。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
“咔哒”门开了，段泽宇眯缝个眼睛一头冲了进来。而此时，我的嘴巴是O形，发出的声音袅袅“哦哦~~”
一瞬间，段泽宇愣住了，然后他淡然的后退了两步，关上了门。
而我，而我……
“啊——”
这一声惊天动地，惨绝人寰。
叫声过后，我随手抓过他晾在卫生间的衬衫换上，坐在浴缸边上犹豫着要不要偷偷溜走。如果溜走太没面子，可是不走怎么面对他？我可不敢保证可以从容的和他说话，万一哪路情绪不对，冲上去暴揍他一顿，这个责任我可不负。
犹豫了再三，我还是拖拖拉拉的走出了浴室。
客厅没人，餐厅没人，厨房没人，我一路找到卧室。段泽宇躺在床上，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噜。我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
他嗷的一声，瞬间睁开了眼睛。“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我用眼睛瞪他，他急忙收声。“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锁门的！”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我冷笑。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你身材挺好的！”
“你还说？”我抓住他的脖领。“我告诉你段泽宇，你最好忘了刚才的事，不然我就灭你满门、杀你全家、卖你老婆！！！”
“放松放松左左，没关系的，大不了我脱光让你看回来！”
“谁稀罕？！”
我放手，翻了个白眼。“醒酒了？”
“是啊！头还是有点疼！”
“活该！”
我把自己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换上，然后走进了客房，瞬间回家。
怪不得人间有古语：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回到自己家里的感觉真是舒服，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透着舒坦。
我给自己上了三炷香，又吃了一些供果，才感觉到饱。
还没等喘口气，呼叫器又开始响，这一次，阴境司的门直接打开了。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钻进了镜中的阴境司。
这次呼叫我的是鬼狱。我不敢耽搁，先去了地府的食品店买了一只烧鸡，然后直奔鬼狱。
“左姐，你可算来了，刚把他按住！您劝劝吧，瞧把咱这砸的！”
一乐是新来的鬼警，因为阴寿未尽又没有什么家人供奉就考取了鬼警一职。培训完直接来到鬼狱做了一名狱警。
我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张签名支票。
“别往上报，他砸坏的东西我来赔！剩下的，你们留着买点什么！”
“这不合适吧左姐，每次来都让你破费！”
我笑笑，径自走进了小黑屋。这里是关在鬼狱里犯事的鬼的，我推门而入，一股腐气扑鼻而来。
黑屋的角落里蹲坐着一个身影，黑黝黝的，长发垂地。
“有烧鸡，吃吗？”
角落里的身影动了动，抬起头看向我，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如星光般明亮。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来。
“不吃？”
默然几秒钟，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从我的对面响起。
“我没事，不必挂心！”
我召来鬼警，帮他开锁，带他来到了一个鬼警休息室，让他坐下。他的长发及腰，白皙的脸上透着英俊，眉间流露出一股刚毅。我站在他的身后，仔细的帮他束发，他安静的任我摆弄，收拾停当我坐在他的对面。
“吃吧！”我笑。
“怎无酒？”他看我也笑。
我耸耸肩，摊了摊手。“我的林哥哥，没酒你都疯成这样，有酒你还不把这鬼狱掀了啊？”
“你这丫头！”他用食指点了点我的脑袋，顺手撕了一块鸡肉送进了嘴里大吃起来。“最近差事很忙？”
“嗯，事情多！林大哥搞出这些事不是就是为了让我来吧？其实不用，你就让鬼警来找我就行！”我调侃他，得意的看着他的脸慢慢转色。
“你这丫头，胡言乱语！”
“好好好，我胡言乱语，我去给你买酒啊，等着！”
我站起身对他笑笑，出了休息室。门口站着的是一乐。
“左姐，你要干嘛去？”
“我哥要喝酒，我去买！”
一乐犹豫了一下。“左姐，我去吧！”
“不用了，你不知道我哥喝什么，而且，你买的酒他也不会喝！”我拍拍他的肩膀，挺好的孩子，不能投胎可惜了。
“左姐……”一乐吞吞吐吐的样子。“那个……我想向您打听个事！”
“你说！”
“他们说……”一乐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一群老鬼。又指了指我刚刚出来的屋子。“他们说那里的那个人是林冲……”
我笑着摇头，他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是人，一乐，他是鬼。不过，他生前的确是林冲！”
一乐的嘴瞬间张的老大，眼中满是惊恐。
“他……他真的是……林冲？我是说水浒传里的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是啊！”
“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乐，你还年轻！”
我转身离开，他的确还很年轻，他不懂为什么林冲死了九百多年不投胎被关在这里，他不懂为什么我会如亲人一般照顾他，他不懂为什么林冲听到梁亮当了市长回乡祭祖给他故去的老爹送了辆新车就大发脾气，砸了鬼狱。但是砸归砸，一名犯鬼都没伤着。
买了酒回来，我怜悯似的盯着林冲的侧脸，看着他开心的如孩子般饮酒。
“哥，这么多年，还放不下？”
他喝酒的动作顿了顿，继而一口气喝光了一坛子酒。这酒是在杜康专卖店买的，非熟人不卖，非懂酒之人不卖，非爱酒之人不卖。我认识他，是因为陪林冲买酒。林冲的舌头品酒水平折服了杜康，从那之后，我就常来帮林冲买酒，和杜康也就渐渐熟识了。
林冲喜欢杜康的酒，他说他的酒里有感情，即使在这毫无人情所言的地府。
林冲放下酒坛，略有醉意，他看着我眼中明亮。
“妹子，这世道九百年来从未变过！”林冲眯了眯眼睛，又打开了一坛子酒喝了一大口，酒渍顺着嘴角流下，在衣襟处散开。“还好，你也未变！”
我低头。“林大哥，即使我变了，对你也不会变！找机会我一定送你去投胎！”
林冲笑着摇头，他说，投胎，我是不敢想了。倒是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他就这么灌下了三坛子烈酒，最后醉倒在了休息室，我让一乐扶他回牢房，而我也回到了人间的居所。
躺在沙发上，满脑袋都是八百年前的景象，清晰的让我发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感受到了我的怒气，瞬间集聚，寒气逼人。
“啪”玻璃的茶几碎成了无数渣滓，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摊散着。
八百年前，林冲的话依旧在我耳边——人，不过蝼蚁而已。
那个女人，那颗心脏，真的不过蝼蚁而已……
八百年前，我鬼形初成，浑浑噩噩的被牛头带到了地府。那时候的阎王，还是单身，精干历练的让判官翻查我的资料。未果。
判官将生死簿递给阎王的时候，我分明见到了他眼中的惊愕，但转瞬即逝。
“阳世未了，不得投胎！”
八个字，判了我无期。
所谓阳世未了，不过是个托词，这我都知道。因为我的死因未知，尸身也不知所踪。生前的一切我都没有印象，仿佛我从未活过一般。
奈何桥，望乡台，我第一次见到了孟路。那时的他，还是一身男装。
“来碗汤吧！”
我摇头。“不渴！”
其实我很渴，但是我没有钱付给他。
“拿着吧，我请你！”他笑，倾国倾城。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一饮而尽。从死了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多么凄惨的事情。可是，他的汤，竟然有种幸福感。
我将空碗递还，道了声谢。“公子大恩，受左左一拜！”
“小事，不必如此！”孟路难得笑了一下。“你叫左左？”
我低头不语，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只是阎王说我叫左左，那我就叫了左左。这一叫就是八百多年。
我和孟路就是那么认识的。喝孟路汤的鬼不计其数，但是他只和我成了朋友。就此，我曾问过他。而他的回答很简单。
“那么多鬼喝过我的汤，只有你向我道谢。”
而后，我就进了培训营，开始学习培训做鬼警。三个月后，我实习上岗，第一个岗位就是鬼狱。
那时的鬼狱不比现在，正值南宋末年，人间战火纷飞，冤鬼无数。许多鬼魂无根可循，便搁浅在鬼狱暂住，等待信息的审核便去投胎。
每日打理这些鬼便把我累个半死。那时的我，尚算年轻。新鬼哭，旧鬼怨，日子很不好过。要说倒霉，喝水都塞牙，放屁就砸脚后跟。给2号狱里八只老鬼上香的时候，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这厮，给那些年轻英俊的新鬼吃的是什么，给我们吃的又是什么？为何偏偏那几个房里有供果？”
“他们受了伤，需要休养。”我耐心的解释。
“我们也要！”
“对，我们也要！”
几个房间同时炸了营，敲得铁栏砰砰直响。我吓得连退几步，有些慌乱。这样的场面，我从未见识过。
“领导没有派发你们的……”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手里的香不知道该点还是不点。
“什么领导没派发，分明是你这个小女娃私自克扣了！赶快交出来！”
“对，交出来！”
一众附和，我惊慌失措。
“我……没……不是我……”眼泪就在眼眶，忍不住。对面的一众犯鬼得逞似的笑，青面獠牙，扭曲的脸。
“闭上嘴，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救星！我四处找寻，却发觉声音是从那间我身边的小黑屋里传出来的。那里面关着的是重犯，上面领导有话，不得轻易探视。平时连饭都不给吃，而我于心不忍，常常在送饭的时候，偷偷上柱香给他。
这次我不知道他是投桃报李回我那几炷香恩情还是仅仅是路见不平为我出言相助。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很感激他。
“兄弟，咱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为了一个走狗和咱们过不去？”
他说我是走狗？那你又是什么？每天吃的是谁给你送的？
“君子非礼勿言，这么和一位每日送饭与你的姑娘说话，太过分了吧？”那声音不徐不缓，微微沙哑，好听得紧。
“你这厮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被这些鬼警折腾到小黑屋去还有心思在这替她说话？也罢，也就你这心胸，才能看着自己老婆被人调戏，最后上吊自尽而……”
“砰！”
我一个激灵，眼见着被鬼界誉为最牢固的小黑屋毁了，坚如铁板的墙破了一个一人高的洞，一个身影从中走出。
带着凛冽的气息，走到那个出言不逊的鬼前。那一刻，他如修罗一般，镇住了所有的鬼，包括我在内。
“你可敢再说一遍？”他的手扼住了那鬼的脖子，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脖子处四散。
“大人救我……”
他嘶哑着向我求救，岂非忘了刚刚如何当众羞辱我。但是，我又如何可以看着他被他掐死，那样我们都有麻烦。
“公子手下留情！”我走上前，轻声说道。
他当真停了手，回过头我便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眸子，深不见底如深夜一般的眸子。他住了手，转身回到了小黑屋。
我看着一众消停的鬼，对他的好奇心愈发重了起来。
这件事，最终惊动了鬼狱的领导，而我需要写当天的报告。报告上，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死因以及被关小黑屋成重犯的原因。
“身为重犯都不知道检点，毁坏鬼狱设施，把他扔油锅里炸一个月！”
油锅炸鬼，最折磨鬼的一种刑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