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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曲忠诚的赞歌 ...

  •   清醒过来的时候,何启辽正撑着一把绿油纸伞,飘~~飘~~~~悠~~悠~~~~地往下掉。他这辈子从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风景。
      明明这根本不是降落伞,却被一种神奇的力量轻柔地托着,漂浮在风中。
      原来这货除了避雨,还有免死降落的功能。
      脚下的山川河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有一群人拖家带口拉着车,正经过一个大湖边。啊,如果他这会儿撑着伞飘落到人群之中,会被当成神仙膜拜吗?何启辽忍不住YY开了。
      等等。
      一阵风吹来。
      卧槽!
      他降落的方向不是陆地,是那个大湖!
      天神哪,老子不会游泳啊!
      何启辽抓着伞,两条腿乱蹬起来。陆地啊陆地啦陆地!!!
      可风不遂人愿,反而把他往湖心带去。
      不要啊!
      在即将扑通入水的刹那间,他嚎叫一声:“救命——”
      “扑——通!”湖心溅起了一朵大大的浪花。
      湖边的一群人都呆住了。一时间,竟是谁都没有动。
      “救命啊!”何启辽又挣扎出水扑腾了两下,“冻死人啊——”
      一个小孩子尖叫起来:“阿娘,水里有人在叫救命!”
      话音未落,湖边有人脱衣甩鞋,又是“扑通”一响。
      “哎呀,大王!”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人拨开人丛扑过来,却迟了一步。他一把抢回差点被人捡去的衣服鞋子,望着水里的涟漪愣了一下。
      那跳下去的人很快就浮出水面,几个猛子就扎到了何启辽身边。何启辽还在水里乱扑腾,手里紧握着一把开着的绿伞。
      那人一把握住他手,一捋把伞收了,想要丢开,何启辽愣是不放。他身上还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拖着他往下坠去。那人也沉入水中,想帮他把包解开扔掉。可何启辽死命抓住包带,怎么都不放手。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冷冰冰的水里,他嘴上突然压上了热乎乎的嘴唇。
      “噗。”他刚吐出一个气泡,就被那人连腮帮子捂住了。那个人用舌头顶开他的嘴,往里面渡气。
      何启辽很利落地昏了过去,吓的。
      不要随便亲人啊,见义勇为的大大!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何启辽在意识深处喊道。

      醒来的时候,他差点又昏过去。
      赶上了人工呼吸进行时!那人还很不见外地掰着他下巴,往他嘴里吹啊吹。
      他的四肢狂乱地挥舞了一会,一下子猛坐起来,和人工呼吸的实施者大眼瞪小眼。
      “亲”他的人——他他他他梳着个古代发髻!
      天正下着滂沱大雨,围着他的一圈人都被浇成了落汤鸡。他们都是破衣烂衫的,但绝对不是现代服饰。
      “靠!我穿越了!”
      那人疑惑地眨了眼睛,转头问中年人:“@#¥%……&*”又和气地问他:“*&……%¥#@……”
      何启辽急吼吼地问:“谢谢你啊大侠在下感激涕零!请问我的东西呢?那个很重要很重要啊,我没了东西都不能没了啊!”
      那个面相威严的中年人瞪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茫然,中年人用靴尖踢了踢刚才在他身后的东西——书包、装种子的蛇皮袋,都在!何启辽急忙去扒种子袋,发现幸好都是塑料袋包装,一点泡坏。书包就没那么幸运了,书和辞典都泡得透湿,手机也进了水。
      何启辽耳边嘟嘟响起提示音:“幸运加持!幸运加持!技能点亮锦囊,只有三次使用机会,请谨慎选择。”他晃晃脑袋,让神经系统自动筛选出“当前急需技能”,果然基本上都是灰色不可用的。
      找到了!古汉语听说技能!
      他毫不犹豫点下click。
      脑海里立刻闪过——古汉语听说技能get√!
      这下他听懂了!卧槽,这是什么奇怪的口音!
      中年人还在说:“……真是不识好歹!命都没了还要东西干什么?为了这两包破玩意,我家少爷又来回游了两趟才算完!春寒料峭,这么冷的水!人家救了你,你不先感恩戴德,倒先关心这些东西!”
      中年人的话合情合理,箭箭扎向何启辽的玻璃心。何启辽脸皮全红了,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向恩人作揖:“对不住啊大侠……你身体还好吧累着了吧……真对不起啊……实在是职责所系事关重大一时忘情。恩人高姓大名啊?”
      中年人不高兴地说:“还不见过我们大王!”
      帅哥咳嗽一声,眉飞色舞地说:“我叫司空寂,独龙山大当家,你叫我司空大王就成。”他指中年人道:“这位是山寨的大管家,明觉厉。”
      这位身上的嘻哈混搭风确实像位山大王。头上紫金冠,手臂上挂着一件紫花葛袍,暴发户气息扑面而来。他此刻光着上身,腰间却用红腰带系着一个酒葫芦,脚上蹬一双烂草鞋,肩上还有条羊皮褡裢,上面有四个金线绣的歪斜大字:招财进宝。
      司空大王似乎并不介意他刚才的糟糕表现,还挺好奇:“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的?”
      何启辽抓过了绿油纸伞。刚在湖里折腾过,这伞上却一滴水都没有,散发着隐隐的青色毫光。他慢吞吞打开了伞,啪——
      雨停了,一片圣洁的光哗地冲下天幕,给人圈中的人打上了高光。
      “我正在下雨……” 他抬手指指天上的云。就在群众们的眼光热切起来的时候,他说:“踩空了。”
      围观群众=口=!神仙有这么二逼的吗?!
      不过……群众看了看天上云彩之间的宽度——好像踩空也是可以原谅的???
      司空大王站了起来。他散漫披着葛袍,站直了分外高。水珠从他赤裸的胸膛滚下,光论色相身材,还真有点娇花带露、玉树临风的样子。不过论气质也就屌丝大王了。
      这是有一米八几?还是九几?
      何启辽眯起眼睛向上望去,阳光照得他很难睁眼:“各位,你们这么多人在干什么啊?”
      “逃难啊!”旁观群众异口同声道。他们还是有些畏惧天上来客,围成的圆圈半径都足有四米。
      “你也逃难?”他有些不信地看着司空大王头上的紫金冠、中年人腰上的玉佩。
      “路过。”司空寂淡定回答。
      何启辽忙问逃难群众:“为什么要逃难啊?”
      “家里遭了旱灾啊。”一位老者回答,“去年地主家的庄稼也只收了两成,我们这些人更是颗粒无收。如今朝廷发给种子、耕牛、农具,发动我们灾民到南边开荒屯垦,丁男限垦两百亩,丁女限垦一百五十亩。”
      何启辽一听种地就眼发亮:“哗——真的白给这么多地?那太好了,必须去!”
      老者叹了口气:“安土重迁啊。要不是为了活路,谁肯舍了祖宗的地方?”
      何启辽自来熟地怕怕他肩:“怕啥,先祖的血脉,先祖的智慧,你们都带在身上哩。人在哪,家就在哪。这片地土混熟了,将来也是你们祖宗的地方!”
      老者眼泪都出来了:“哎哟,谢神仙开导!”
      晴空万里,何启辽始终突兀地撑着一把伞,接受灾民们或疑惑或膜拜的眼神围观。
      一波灾民拖家带口地过去了。第二波还在后面没跟上来。
      湖光山色,一时静谧。

      司空大王忽道:“你不能把伞收了么?”
      “我怕他们不好赶路。”说着何启辽就把伞收了往腋下一夹。天空一黑,云雾翻卷,又开始下起了小雨。何启辽只好又把伞撑开,可伞一撑开,立马又风停雨止了。他开呀合呀合呀开,最后无奈地看了司空寂一眼。司空寂抓住他手腕,一把拖到一株大树下避雨。
      “你叫什么名字?”司空寂问。看样子他并没有信,只是把他当成魔术师之流。
      “何启辽。”
      “在天上做什么?你是专门下雨的?”
      “雨师。”何启辽顿了顿,小小声说,“我在上面种田来着。”
      青年微笑了一下。
      “那个……现在是什么年代?”
      “琅琊国,嘉业十年。”
      琅琊国不是汉朝才有吗?嘉业又是什么年号?
      何启辽完全反应不过来,又问:“皇帝,难道姓刘?”
      “不,姓司空。”
      何启辽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肯定不是汉朝,历史课都没学过什么司空氏掌权的王朝啊。他一紧张都差点磕巴了:“那,这、这里是哪里?”
      “沙县。”
      何启辽的吃货之魂立马熊熊燃烧:“这里的沙县小吃是不是很有名?”
      司空大王点头。
      何启辽大惊:“想不到这里也有我们的组织!中央果然在下很大的一盘棋。难道这里也有‘一曲忠诚的赞歌’?”
      司空大王的眼色陡然凌厉,一把掐住他脉门:“你是什么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曲忠诚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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