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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春风十里,不如你 ...

  •   04
      在露营回来后,与顺子之间的进展并未疯狂发展,依然保持在友情和暧昧之间游走。
      很快,他就高中毕业了加入国家游泳队,顺子再见他也只能通过电视上转播的比赛。
      直到那天顺子十八岁生日,收到一份来自美国的礼物,是一打厚厚的信件和厚厚照片。因为比赛,友光经常出国,记录下世界各地看到的美景,雨后的洞庭湖莲花,日落下的埃菲尔铁塔,清晨苏醒的莱茵河,还有独特的西亚风情建筑。
      那些信件,几乎每几天就有一封,却从未寄出。
      顺子从未想过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孩会有如此细的心思,五十多封信件,记忆了三百多个日月交替见男生的思念与越发深刻的喜爱。时间是一个神奇的邮递员,它不吭一声将沉淀下来发酵到香醇的情感一点点流入你的心房,温暖着那些小小的角落,连感动都来不及就深深沉醉了。
      信件的最后一句——我看过很多美景,可惜里面都没有你,于是我想回来带你一起去欣赏那些世界的绝美。如果你也愿意与我一同踏上这趟旅程,就打开窗子告诉星星们吧。它们会把你最真的心意传递给我的。
      “笨蛋!”顺子笑道,嘴上如此说着,却还是走到了窗口。
      窗户推开,冬雪静静地落下,家门灯光照耀下影子被拉长的身影如此熟悉。
      白色的雪落在黑色的大衣上,以积雪的厚度可以看出人等待了有一段时间。
      一瞬间,顺子的眼眶湿润了。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牵挂着你,喜欢着你,愿意为你淌过万水越过千山来到你身边。
      他说我想带你一起去欣赏那些世界的绝美。
      顺子不可抑制地冲到门口扑进友光怀里,泪水模糊双眼,双手拥着对方一点也不肯放松,“你是笨蛋吗?万一我今天没有打开看呢?万一我不答应呢?你打算冷死在这里吗?”
      “不会的。”友光柔声说,“我知道顺子你不会的。”
      “你哪来的自信?”顺子又气又恼又感动地敲他的肩膀。
      “大概就是你给我的吧。”
      那一夜,在冬雪的见证下,友光和顺子初次接吻了。
      似乎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喂,今晚都没有星星诶……”顺子喃喃道,“被你骗了。”
      “以后我就是你的星星。”

      05
      幸福降临得突然又惊喜,同样,不幸登门拜访也从不提前预告。
      顺子十八岁毕业那年,一场车祸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原本应该享受着花样青春的她变成了病床上的植物人。
      友光接到消息的时候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比赛第一时间赶回她身边,也只能见到一个毫无生气的女友。毫不犹豫的,他选择了留下照顾她,每天给她讲过去的点滴和自己遇到的趣事,连续半个月却毫无起色。
      他的教练找上门希望他快点归队训练,友光拒绝了。
      “你知道你的决定会对你的事业带来多大影响吗?”教练语重心长地说,“运动员的生涯本来就不长,你是个游泳的好苗子,训练得好世界冠军对你而言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你要因为女朋友而放弃这梦寐以求的一切?”
      “况且,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救活那个女孩吗?你还年轻,未来可以碰到更多更好的女孩,何必如此执着呢?跟我回去吧!”
      友光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教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记得她说过,她的男友得有责任心有担当,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那时候我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这样的男人,如果现在我答应你归队,纵然我可以得到全世界的荣耀,我也得不到她的心啊……”
      “或许这样的发言有些任性,但此时要我放弃她去追寻未来,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就像很久以前一个人满世界比赛,荣誉铺天盖地的包围自己,你见过很多无双的风景,你得到了很多举世的荣耀,可身边没有那个女孩分享,便觉一切都黯然失色。
      从那时起,你便清楚,自己再也逃不开那个枷锁了。
      为了她,你会放弃那些被世人所羡慕的一切光芒。
      为了她,你甘愿陷入沼泽中不可自拔。

      06
      爱情是可以感动上天的,我知道母亲在父亲的细心照料下第二年苏醒了,连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那一年他们结婚并生下来了我哥哥。
      父亲也再没有回归游泳运动,他改行当起了渔夫。
      父亲也一直陪在母亲身边,不离不弃。
      “你有后悔过照顾我吗?毕竟,放弃的是自己一直渴望的理想。”母亲曾如此问过父亲。
      父亲的回答很简单:“我的理想从未放弃过,你就是我全部的理想。”

      07
      “你知道吗?友光他……从未离开。”
      即使时间过去很久很久,我也无法忘记母亲当时的温柔。
      明明是那么可怕的风浪卷走了最亲爱的父亲,明明连哥哥都举足无措只能拉着我的手颤抖,明明……母亲不应该这么冷静的……
      她可以哭,可以撕心裂肺的痛哭……
      甚至抱怨上天的不公!
      可是都没有。
      她将兄妹二人圈在瘦弱的怀抱里,一字一顿地说:“友光他……会化作海水,一直陪伴着我们的。一直!”

      08
      我的婚礼在海边举行,这是母亲的提议。
      那一天潮涨得特别厉害,却不致于破坏婚礼。
      我看见母亲眺望着海的远方。
      “欢迎回来,爸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春风十里,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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