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 ...
-
十五
天才蒙蒙亮。
艾林看了眼时间，很满意地爬起来。看来昨天早早睡觉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五点半正好是卡卡西结束晨练开始系上围裙改当厨郎的时间，艾林用毛巾擦着脸拉开厨房门时，卡卡西刚刚给电磁炉插上电。
“哟？”卡卡西笑，“第一次见你这么早起来。”
“是吧，我记得这也是我这五年来的第一次。”艾林掩着嘴打了个呵欠，懒散道：“老了啊，不行了。哪像你这么精力充沛。”
卡卡西洗了三个鸡蛋摆在手边，先打了一个进温好油的煎锅里，听着鸡蛋被慢慢煎熟时发出的“咝咝”声，还不忘向她泡了个白眼：“我可比你大。”
“嗯嗯，你大，你老。”艾林敷衍着，又打了个呵欠。“这么早起来实在是严重违背我的生物钟啊，好困。”
“不再去睡会儿？”卡卡西用筷子把鸡蛋翻了个面。
艾林没等鸡蛋再煎多久就半路截胡，拿筷子把半生的鸡蛋夹走：“没事儿，睡眠时间够了。不过你昨儿晚上好像睡得挺晚啊，今天准备白天补个觉？”
“不吧。”卡卡西算了算他昨晚睡眠时间，又打了一个鸡蛋，慢吞吞地道：“睡多久都差不多。”
这话的意思就是，反正长期睡不到安稳觉，安定了后睡多久都是休息，至于长短就没那么重要了。艾林在心里把这句话回味了几遍，然后仰着头咬了一口煎蛋：“睡得那么迟，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嘛......”卡卡西戳了戳无辜的鸡蛋，盯着它的蛋黄流了整个平底锅，心不在焉：“没有。完全没有。”
艾林挑眉。
“我说，卡卡西。”
“在。”
“想回家什么的，我们大概都能明白一点的。”艾林咽下口中的流质蛋黄，“我，还有肖平。我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回过家了，肖平可能更久。”
卡卡西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嘛。我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再回过家了，一直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起初是因为生计所迫实在腾不出空儿来，现在稍微有些步入正轨了，事情却更多了。”艾林吃掉最后一口鸡蛋，又眼巴巴地盯着煎锅里的：“刚开始那会儿啊，经常想家想到对着电话那边哭，特别是逢年过节。但现在倒是一个人待得惯了。我们有个名字知道吗，叫北漂，是一个贬过于褒的词。当然你可能不是很能理解，没事儿，你也完全可以理解成那种穿越。同样是离开了自己从来习惯的环境，同样是离开了从小的交际圈，同样是对现在所待着的地方充满了不信任不理解。”
“啊。”卡卡西发了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当然你的情况比我们要糟糕的多了，我承认这一点。”艾林把锅里的鸡蛋夹到自己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我说这个也不是因为想说‘啊我们懂你我们了解你我们认同你所以请你放弃你现在的想法吧’，只是，再想回家，我们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对于我来说，赚到更多的钱去养老人啊，给自己的未来打一片更广的天啊，都会让我在加班和回家中选择前者。”艾林说，“而在我看来，你就算再想要回去，保命也是你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卡卡西把最后一个鸡蛋打进锅里，然后把三个鸡蛋壳扔进垃圾桶。转过头来时，满面的笑容：“嘛，谁告诉你我会想要死了？”
“你昨天自己说的，‘掉下水道啊、跳崖啊、溺水啊这些行为’。说明你有想过这些方法。”艾林指出，“而且，肖平也和我说，你很有可能会为了回去而做出自残行为。”
“他怎么知道？”卡卡西自语。
艾林斜视他。
“不过，说起来我比你年长啊，这些事我也知道。”卡卡西弯起眼睛，笑意吟吟：“嘛，木叶需要的是活着的我而不是尸体啊，还没到那么绝望要以死相试的时候呐。”
这话听着有哪里不对。艾林深思。
“呐。”卡卡西忽地收了笑容，直视艾林：“谢谢你们。”
谢谢虽萍水相逢却依然愿意为他着想的两人。
“不谢！”艾林丢下盘子抱拳，“行侠仗义乃吾辈风范，俺们那旮瘩都是活雷锋！”
“什么？”卡卡西迷茫。
“哈哈，这个笑话我估计你不懂。”艾林笑，“都是室友啊，能帮就帮，这是规矩。”
虽然一旦拆伙便可能天高水远再不相见，但是在同出一屋檐下时，都还是能够插科打诨互相吐槽互相依靠的可靠之人。
“嗯......谢谢。”
除了谢谢他还能说什么？卡卡西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时间春风拂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