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云海鱼

6、初遇（下）

　　第四章初遇（下）
　　到达店里的时候，店里已经挤满了买年货的人。昨晚上摆好在柜台的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郭典，快点上楼从仓库里拿几大袋瓜子，花生下来摆上”老板娘又在呼唤了。C市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买瓜子花生，葵花籽之类的炒货，用来招待拜年的亲戚朋友，这几样东西总是销得特别快，一天最差也能卖出七八袋。
　　“嗯，好的”郭典上楼去搬运大件的炒货了
　　“安羽，过来提货”
　　穿过人群，走到柜台拿到货单，然后在楼上楼下寻找货物。拿着一大箱旺喜旺旺旺大礼包，左右摇晃着穿过货物与柜台上的过道时，一抹清香飘过。清单上还有一堆的东西，手里的这个也比较难处理，安羽对那抹清香并没怎么注意。继续着她的工作。
　　“呼”舒了口气，这个大箱子终于放下了。
　　“安羽，这个箱子有那么重吗？怎么这个样子”红姨在旁边揶揄着。
　　“呵呵”对于自己高度还可以，力气却不大，安羽也无可奈何，只好尴尬的笑笑。转身又看清单上还要拿哪些货了。一沓的清单感觉货物总是拿不完的。上上下下跑了很多趟，又穿过人群搬从里面搬运到外面的空地上很多趟之后，货终于都提完了，一堆一堆的摆在外面的空地上，接下来又要把东西一件件搬到送货车上，再回到店里时店子里拥挤的人潮也散了。
　　靠着柜台休息了会，这才发现店里多了个人。一个优雅的女人，B市街上比她漂亮的多了去，可她给人的感觉却很好，身高在自己之上估计有170cm，头发柔顺的披在两肩，皮肤白皙，举止优雅，在店里各处走动着，每个地方查看货物都听认真的。处于服务的勤恳态度，安羽走了过去。
　　“小姐，请问要买些什么”
　　女子回过头，看着安羽，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回答。对于女子的态度，心里有些不解，外表如此优雅，怎么会不回答别人呢，也许她是想自己选东西吧，自己在外面逛超市的时候，也不喜欢总有推销员跟着，总觉得不自在。这样的女人更需要独处的空间吧
　　安羽退回了柜台那里，靠着继续休息，恢复体力，不再打扰哪位优雅的女人挑选东西。11点多了，外面没有什么人买东西了只有那个优雅的女子还在店里转悠，老板娘此刻也坐在柜台往里走的小房间里休息了。郭典和红姨拿着拖车回老板家更大的仓库拿东西了，为下午又一场忙碌做准备。
　　过了一会儿，优雅的女子依旧在那里左右看着货物，手上却没有一件“战利品”
　　“请问需要什么东西呢？是瓜子，花生，拜节送人礼品还是吃的小零食，还是肥皂牙膏等生活用品，或者是其他的，我应该能帮你找到的”安羽再一次向前提供帮助。
　　“谢谢，不用了”女子友好的回答
　　“叮铃铃，叮铃铃”店里的座机响了，老板娘出来接了话筒，说了些什么。
　　“言言，你爸爸找你呢，别看了先回家吃饭吧，安羽你也一起回家先吃饭”
　　“嗯，好的，姑姑。”
　　听到姑姑这个称呼的时候，安羽惊讶了，觉得自己出丑了，人家是老板娘的亲戚，不是买什么东西，自己还在一个劲的询问。平常要买东西的顾客，自己过去询问，马上就会有答复说要什么东西，哪有人一直逛不买，还笑着不回答的，太囧了。
　　安羽一路沮丧的往回走着，低着头没敢看旁边一起走的女子。后来一起躺在床上闲聊的时候，安羽追着简言问，第一次在商店见面时对自己的第一印象，讲到这一节的时候，简言故作认真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那时候你就专心低着头看地，两手交叠着放在身体前面，活生生的做错事的小媳妇模样。听完，窝里横的安羽当然是炸毛了，扑向简言挠她的胳肢，简言咯咯地笑个不停。这些都是后话了，以前有多欢乐，离别后，回忆起来就会有多痛苦。
　　女子仿佛看透了安羽内心尴尬的想法。
　　“你挺不错的，很热情”开口打破了从店里出来一路的沉默。
　　“很热情，热脸贴了冷屁股”低声嘟咕着，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安羽！”
　　“怎么了”
　　“砰” “啊”安羽头狠狠的撞在了电线柱上，电线柱是水泥砌成的，安羽吃痛的呻吟着，手一边揉着撞着的地方。
　　“没事吧，没事吧”简言急切的问着。
　　安羽并不吭声，一边揉头，一边又开始往前走。没敢走太快，出于礼貌，第一次见陌生人，没有什么大的冲突，不能对别人发火，也尽量不与人发生口角摩擦，更不能丢下对方一个人。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简言内心推测着，跟上了安羽的脚步。两个人并肩走着
　　吃饭的时候，头还是痛，不在用手揉了，不想让阿婆也就是老板的母亲看到，老人家人很好，每天三餐都是她做，对人挺关心的，不想让老板他们知道，他们人是挺好，但非亲缘关系造就的那道坎始终存在，总是避免着各种尴尬。另外，今天餐桌上还多了那个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别人家里吃饭，别人家里还有客人，就更加觉得尴尬了，吃饭的速度一直在加快，早点吃完离开，夹菜也挺少夹，总是小心翼翼。这个习惯以后一直都是，在别人家里吃饭总是不自在。
　　在安羽极力逃避尴尬的同时，阿婆和中年男子交谈着。
　　“言言，现在长这么大了，上一次见你，还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如今可是大姑娘了”
　　“都是我不好，这么多年，孩子在那边上学，寒暑假总有各种补习班上课，春运也紧张一直没有带她回来，给姑姑拜年”中年男子，满脸愧疚的说。
　　“你们两口子这些年在B市也不容易，现在回来就好，大家也是团圆了。”
　　“。。。。。”
　　“。。。。。”
　　“我吃完了，先去店里了”安羽迅速放好碗筷，准备离开饭桌上对于自己这个外人尴尬的气氛。
　　“等等我，”简言也放下了碗筷，出来了。
　　“你怎么也这么快出来了，怎么不和他们说话呢”安羽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两个人走在路上闲聊。
　　“你也没说话呀？”
　　“你们是一家人嘛”
　　“论血缘是一家人，姑姥姥是我爷爷的亲妹妹，我爸和我妈在B市工作，很少回来这边，我从4岁起便没回过这边，这里都没什么印象。从相处时间来说，我对他们和你比起来更陌生，长辈都挺热情的”
　　“热情不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不过对于他们的热情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证据嘛，就是我们俩都是逃兵”
　　“哈哈”安羽很开心的笑出了声。原来坐在那里不安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哎呦”面部肌肉伸缩拉扯着伤口，还是很痛，都青了，还好有刘海挡着。
　　“你这么怕见到我吗？”
　　“不是的”手揉着头，脸又红了。
　　“是和我相冲？早上被冷落，中午又撞到头，午餐还遭遇尴尬，确实挺冲的”
　　被说中了心事，安羽再次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安羽！”
　　“嗯，怎么了”转过了头看向简言。
　　“刚撞了头，怎么还不长记性呢，抬头走路”
　　“唔”脸又红了
　　“我的名字叫简言，今年22岁，你可以叫我简言姐，或是言言姐，害羞的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18岁了”安羽急着分辩着
　　“18岁，才18岁”
　　“你只比我大4岁！”
　　“是啊，大了四岁，四年了”简言的双眼望向了远方，眼神飘渺迷茫。
　　眼神迷离在远方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透视远方，广阔的视野，容易让人陷入回忆，回忆过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