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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真身(一) ...

  •   第三节课时,胡斐歌的同桌叫住胡仙女,善意地说:“胡斐歌每月的最后一周都会请假,好像是去医院看声带了。”

      胡仙女哦了一声,一上午没有再动地方,中午吃饭她也没去,胡斐歌请假看病这么大的事,他却没有告诉自己,他拿自己当什么了?胡仙女想到这还是有点难过。

      一周,胡斐歌没有来上课,胡仙女也没有做梦,周末的时候,胡仙女选择回家。学校食堂的饭菜很是难吃,胡仙女每次吃饭都有一种要被毒死的感觉。胡仙女突然回家,柳茹慧和胡先远都挺开心,更让他们开心的是胡仙女一直以来都健健康康,没有任何差池。

      到家之后,惯例是胡仙女先去仓房上香,三拜九叩之后,胡仙女定定地望着狐仙,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这幅画似乎越发地明亮了。胡仙女甚至能看清狐仙身上每一根羽毛,莹白泛着亮光,像是一轮皎洁的明月。狐仙依旧沉睡,胡仙女突然想,这只狐狸到底沉睡多少年了?她修炼多少年才得道成仙的?听到柳茹慧在外叫她吃饭,胡仙女恋恋不舍地转身出了仓门。回到屋内,柳茹慧已经做了一桌子好菜,胡仙女看的口水直流坐下来边吃边问:“娘,村子里最近有什么大事么?”

      这是胡仙女每次回家必问的问题,上学的日子枯燥无聊,只能回家问问村子里奇闻怪事,只当是生活的调剂品。胡先远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咽下嘴里的饭菜,咳了一声说:“大事就是你五叔疯了。”

      胡仙女手里一顿,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相信地问:“五叔疯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去看过了,是被黄仙儿闹得,这也是因果报应,他们家一直不信邪,杀了黄仙儿不说,大过年的柴火堆失火,又烧死了一只。这黄仙儿最记仇,不闹的天翻地覆是不会罢手的。”

      柳茹慧只是静静地吃饭,桌上就剩胡仙女和胡先远说话,胡先远说的话题引起胡仙女的兴趣,她不解地问:“爹,你为啥不救救五叔?”

      “我救?他大哥都救不了我更救不了,欠的债总要还。”胡先远说的轻巧,心里还是忽地一落。不是他不想救,而是黄天仁先他一步说如果不想胡家子孙再受牵连,不要再多管闲事。这一句话就打消了胡先远的念头,他可不想胡仙女有任何闪失。

      晚上,睡觉的时候胡仙女选择睡里屋,柳茹慧把炕烧得热热乎乎,胡仙女早早地爬上炕窝在被窝里,暖和的不像话。

      整个人放松了,就免不了天马行空地乱想,最开始胡仙女想的是胡斐歌。可想来想去,胡仙女都只想到他怎么样了,身体好了没有,然后就别无他想,对于胡斐歌是否挂念自己,胡仙女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想完了胡斐歌,思绪就像是被强行转到另一个频道,狐仙女跳入她的脑海,而且挥之不去,心底都是自己落入悬崖那一刻,狐仙女眼眶里的泪光。

      果然,胡仙女这样想着,她睡着时再次步入梦境。胡仙女渐渐意识到,只要她睡前想着狐仙女她就会见到她,仍是那天的老路,仍是老地方。胡仙女却没有看见狐仙女的身影,除了鸟鸣和风声,胡仙女四处望望都没有看到她,也许她生气了,气的再也不想理自己。胡仙女一想到这个理由,既生气又难过,胡仙女生气的是凭什么她要生气,哪次不是她欺负自己,难过的是她怎么不理自己呢?

      狐仙女不在这,胡仙女就自己到处走,回头望望来时的路还在,想必上次是狐仙女施了什么障眼法。胡仙女走了不知多久,直到身体疲乏,双腿发酸,她才坐下来休息,仔细回想事情的整个经过。

      从她第一次发梦被什么缠住,到狐仙女出现,又到现在,都像是被一条隐隐的线串联起来,只是眼下自己还没找到那条主线,不能否认的是,狐仙女不是一个普通人。直到现在胡仙女都不知道狐仙女的真身,她为何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相貌,用着相同的名字,她说她在等自己想起她,那就说明自己认识她,为什么脑海里一点印象里都没有呢?

      胡仙女坐累了,就随身躺在身边一块石头上,这块石头形状很是奇特,虽说质地是石头但形状更像是一朵花。石头的边围是很平滑,像是被人打磨过,十分工整;石头中心是两个突起的花心,花心中间又是形状完美的圆形。胡仙女枕着突起的花心,想着想着就睡了。

      睡着之后,胡仙女又开始做梦,这回梦里是她站在一块石头边上,两只白色狐狸奔跑在绿色的草地上嬉戏,累了相互依偎在一块石头上,渴了同饮一湖秋水,饿了同食一片绿草地。日复一日,胡仙女一直看着她们,不知困顿,不知饥渴。胡仙女甚至从两只狐狸眼睛里读出一抹深情,好似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无论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彼此。胡仙女站在石头边一直观瞧,直到两只狐狸安然熟睡,各自睡在突起的石心上。胡仙女瞧着瞧着就发现不对了,她赫然发现其中一只狐狸的卧姿与家里狐仙画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画面多了一只狐狸相伴,胡仙女看得出神,发现另一只狐狸的颜色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在阳光的照射下,胡仙女有点睁不开眼睛了,她不由自主地眨眼想缓解眼睛的疼痛,等她再次定睛细瞧时,石头上只剩下一只狐狸,羽毛柔顺,莹白细腻,正如家里那幅画像。

      胡仙女四处偷看都没有发现另一只狐狸的去处,她蹑手蹑脚地爬上石头,想去摸摸熟睡的狐狸羽毛看看是否和预想一样的柔顺。手已经抬起,轻柔地放在狐狸的身上抚摸,羽毛的柔顺比她想象的还要顺滑,胡仙女简直有点爱不释手,每摸一次心中的恋恋不舍都增加一分,似乎每一次抚摸都是更深层次的交流。

      尽管胡仙女动作轻柔,还是惊醒了狐狸。狐狸睁开眼睛,定定地凝望胡仙女,一人一狐对视,胡仙女看到狐狸的眼里有自己的倒影,还有让她吃惊的是那一抹深情。胡仙女错愕,狐狸看自己的眼神为何会像是看着她的同伴一样?那抹深情越来越浓,彷佛要把胡仙女吞噬,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狐狸眼里流淌出来,胡仙女只觉浑身疼痛,一股灼热感传遍全身。狐狸眼里的哀伤,胡仙女不忍再看,慌乱间转移目光,赫然看到自己放在狐狸身上的手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胡仙女惊得想大叫,却发现传到自己耳朵之声却是“嗷呜”。胡仙女惶恐地想起身,对面的白狐却凑到她的跟前一下一下舔着她的额头,胡仙女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一身白色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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