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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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燕舜帝不计前嫌再次宣旨与耶律家和谈，只为边疆百姓不再受苦，更何况敌国的百姓也是无辜的。
昨日让炎宸夜回家，再把锦囊交予他，白昼便斩断了所有情丝。如今，他只是大燕燕舜帝。
炎宸夜在路上骑马飞驰着。他记得那封信的内容，足以让他负倾一切的秘密。
“二少爷，您回来了。”
炎宸夜冲进家门，一切如旧，顾不得身旁家仆的请安，随手扯过一个仆人，大吼道：“孩子呢？”
虽然早已习惯了炎宸夜的冷漠，但这般勃然大怒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家仆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滚。”炎宸夜一声怒号，又抓住了另一个人，“孩子呢？”
“皇……皇上下令……现在居在您房中……”
炎宸夜松开手，冲进了内院，踢开了自己的房门。房中的角落，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那里瑟瑟发抖。听到动静，孩子转过头，小小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
炎宸夜视线模糊了，咬着牙，嗫嚅起来。
孩子和他对视，不停者抽着。
“你……是我儿子，对吧？”
信上，鲤儿在信上写着：“吾儿耶律湛，乃大燕良将宇文氏后人，将军炎宸夜之子……若儿认祖归宗，正明炎宸嗣……”
孩子站起身，哭着跑了过来。炎宸夜分明看到他的口型在叫着……
“爹……”
他弯下腰，孩子扑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他该知道，鲤儿亡矣！
夜深了，炎宸夜刚哄了孩子睡下，独自坐在凉亭中。
“炎宸嗣……”炎宸夜轻轻念叨着，“是在说我炎宸夜后继有人了么？”
他开始不知所措。十几日来躁怒的心情在此刻也格外平静。鲤儿，不在了，却留给他一个孩子。他想不顾一切地随鲤儿而去。这个叫“炎宸嗣”的孩子却抓住了他，叫出了一声“爹”，让他如何能抛下这个孩子让他从此成为孤儿。
他还恨，恨白昼的欺骗，恨他的无情，更恨他对鲤儿的利用。但他能怎么样，能杀了那个男人吗？那是燕舜帝，是身系大燕百姓的皇帝。
还有耶律家，若可以，他真想举兵踏平了那个民族。让他们也尝尝失去至爱的痛，他后悔当初没有把耶律石大卸八块。
双手开始颤抖，心里的恨意又开始生长了
突然有人给他披上了衣服。
炎宸夜警惕地回头，却发现是他的孩儿。
“嗣儿……”炎宸夜眼睛有些湿润。
嗣儿还不及他坐着高，踮着脚尖举着手才能勉强够到他的肩头。
“爹爹，凉……”
炎宸夜的眼泪就这么下来了，弯腰抱起孩子，向他的房中走去。到底有多久没感受到这种温暖了。被爱的人关心着，被自己的亲手孩子关心着，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炎宸嗣终于再次睡着了，男人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孩子，眼中满是宠爱。
房门打开了，炎宸夜抬头看去，是自己的副将，为自己通风报信的。
“什么事？”炎宸夜依然僵硬的声音，但十分轻柔，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孩子。
“将军，可不可以出来说话？”炎宸夜点了点头，宠溺地看了床上孩子一眼，轻缓着走出房门。
“何事？”
出了房，炎宸夜便也没有顾及，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威武。
“皇上……已经答应了与耶律家和谈。明日辰时在太极殿。”
男人的瞳孔猛然放大，右手也拽紧了拳头。
那夜，案上白宣飞舞，杯酒满地。
只曰：
祠堂门前燕无踪
今夕
是谁把酒怅此情
生不得
巾帼卸甲嫁衣抹
红颜落泪再别离
胭脂可如心血流
春风入帐
挥剑血染江山
君临天下
香消玉殒未得两行清泪
只怨人臣君难违
容华谢后还乡伴卿长眠
执子白头
“燕舜帝，你等着，我绝不会让鲤儿死得如此不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