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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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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李国立接到老婆的电话后,急忙赶到了S市XXXX医院。
“怎么回事?这怎么突然就换了医院做起了手术?”李国立在手术室门口问等在那里的李凯,叶宁,和自己老婆。
“这,我也不知道,早上就来人接桂芬走,我看小宁好像事先知道,来这就马上被安排做了些检查,叶宁签过字之后桂芬就直接被推进手术室了,我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呀。”
“爸,叶宁找他家亲戚借了钱,他们帮着安排的手术,因为比较急,所以才没有事先给你打电话。”这是李凯和叶宁想出来的办法,他们都知道不能说实话。
李国立看看叶宁,见叶宁低着头,他没有说什么,但他不怎么相信李凯的话,叶家要是肯出钱,怎么这些年都没去看过他们,再说姓叶的要是真帮忙安排了手术,没理由不事先通知他们一下,而且到现在他也没见到叶家除叶宁以外的人。
李国立看看三人,摇了摇头,现在也没心思去想怎么回事,还是等手术完成之后再说吧。
尽管李凯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给叶宁看,医生也告诉叶宁,手术成功率是很高的,但事情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叶宁还是特别害怕,总怕出现意外,他不停的向各路神明祈祷,希望母亲手术顺利,然后终于在4个多小时以后,李桂芬从手术室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叶宁正隔着玻璃看着护士在监护室里为母亲忙碌,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叶宁马上拿出来看,虽然没有姓名,但一看那手机号叶宁还是想起是陈唤的手机号,他走的远点,接通电话:“喂。”
“是我。”陈唤在电话里说。
“嗯。”叶宁低声答。
“你母亲的手术做完了?”陈唤其实刚刚挂掉院长的电话。
“嗯……谢谢你。”叶宁觉得应该和这人说这句谢谢,无论如何这人的钱救了他的母亲。
“这不算什么,你不要太担心。”
……
李国立看看拿着手机走远的叶宁,转头看着李凯说:“叶宁拿的新手机也是他家亲戚给买的?”
“啊,是啊。”李凯看着他爸严肃的脸,自觉有些心虚。
“老婆,一直没有人出面和你说过什么?”李国立这回问起了自己老婆。
“没有啊,我一直就看到医护人员,没看到其他的人啊。”
“小宁,把你家亲戚的电话号告诉我,我有事和他们说。”李国立看着挂掉电话走回来的叶宁问。
“啊?”叶宁一回来就听他舅要电话号码,他上哪去弄什么电话号码。
“啊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那你怎么联系到他们的。”李国立继续追问。
“我,我……”叶宁缓缓低下了头。
“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找你娟姐要去。”李国立说。
叶宁抬起头,求救的望着李凯,不行,不能叫舅舅去问叶娟。
“哎呀,爸,你要什么电话号,现在手术做完了不是挺好的吗。”李凯也不知道要怎么编了。
李国立听了李凯的话,心里的疑问更是变大了,“你跟我过来,走。”边说边拉着李凯就走。
“爸,爸,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自己会走。”李凯觉得父亲生气了。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快点和我说。”李国立觉得他不好说叶宁,但有权利问自己儿子。
“爸,真的是他家亲戚那拿钱给他妈做手术的。”李凯继续撒谎。
“好了在这儿说。”李国立把儿子拉到楼梯口人少的地方,然后甩开他的手。
“爸,还说什么啊,我都回答你几遍了。”李凯哭丧着脸,转了转被李国立抓疼的手说。
“你是不是当你爸傻?要真是他们肯帮忙付手术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还有他们能给小宁买那么好的手机?还有我和小宁要他们的电话号,小宁为什么不给我,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家的人突然就良心发现了?”李国立其实是怀疑他们帮助桂芬的动机,怕他们对叶宁或者叶娟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然他想不通怎么他们突然这么好心了,叶宁也不告诉他电话号。
“你就当他们良心发现呗。”李凯嘟囔道。
“哎……小兔崽子,我是不是太久没收拾你了,你说不说。”李国立说着还举起了胳膊,作势要打李凯。
“好好,我说,那你保证我说了之后,你就不会打我了?”李凯想想觉得这事早晚也还是瞒不住,要不还是就趁现在他爸问老实坦白了。
“快点说,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李国立听了儿子的话,举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片刻后,李国立听过李凯的实话后,只见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半天也说不出话,只是狠狠的看着李凯,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出他此时的愤怒。
“呐,爸,我都告诉你实话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你不要那么生气好吧。”其实李凯并没有把全部实情告诉李国立,他只是说陈唤看上了叶宁,只要叶宁肯跟着他就会帮他付手术费,他没敢说陈唤是怎么见到叶宁的,以及那晚两人一起离开的事。
“你,你……”李国立听了李凯的话,更加生气,他不信叶宁才来S市几天,平白无故就会被人盯上,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李凯的原因,他有一瞬间真想狠狠的教训李凯一顿,他没想到儿子变成这样,而自己现在才没发现,养不教父之过吧,他觉得自己才错的最厉害。
“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对方是什么人,你给我说说。”李国立觉得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叶宁的问题,好好的孩子不能被人糟践了。
“我也不清楚,他很有钱,应该是开什么公司的吧。”李凯没想到他爸真没打他。
“不清楚,不清楚,你这孩子呀,小宁都快被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电话你总有吧。”李国立完全无法想象对方是什么人,叶宁可是个男孩子,多半是碰到变态了。
李国立拿到陈唤的电话号之后,并没有立刻打给对方,他先是去医院询问这次手术和检查的费用一共花费多少钱,然后便把事情和他老婆说了,夫妻俩商量过后,李国立拿了老婆的金首饰去卖,他老婆也回娘家借钱去了,对此李国立很是感激自己的老婆。
两天后,李桂芬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
李桂芬自从做完手术清醒后,情绪就一直很低沉,成天唉声叹气的,她觉得自己活着也是个累赘,反而让亲人因为自己活的更加辛苦。
“妈,手术现在已经做完了,钱也花了,是要不回来了,你不要一直这样唉声叹气的,要保持心情愉快,尽快康复起来。”叶宁在母亲又一次叹气过后,笑着对她说。
“哎,就让我死了多好,还花钱做什么手术啊。”李桂芬想到钱就愁。
“妈,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医生都说了,你的心脏这次手术之后,出院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和其他正常人一样,你别老死啊死的,我可不想没有妈妈,mu~a。”叶宁边说边笑着在李桂芬脸上亲了一口,他觉得妈妈还在这世上真是太好了。
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总是不在乎自己已经拥有的,去渴望那些得不到的,总是等到快要或者已经失去的时候,才发现什么最珍贵。
李国立在约陈唤见面之前,把医院这几日的花费和叶宁那只手机的价钱加起来凑了一个整数,跑去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然后才前往约定见面的咖啡馆。
李国立随便点了杯喝的,坐在那里始终望着门口的位置,当他看见一位略胖,带着大金链子,黑墨镜的男人,摇摇摆摆的走进来时,他以为那就是他要等的人了,却见那人一步步走近,然后,“宝贝儿,等半天了吧。”那人摘掉墨镜搂过他右手边过道位置那一桌的一个女人。
李国立低头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他很庆幸刚刚那人不是陈唤,他抬头的时候就见一个戴着眼镜,穿着一身西装的英俊男人向他走来,以他看来,这个男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李先生是吗?你好,我是陈唤。”陈唤一边用一只手熟练的解开西装上衣的扣子,一边在李国立对面坐了下来。
“嗯?你好。”李国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以为陈唤应该像刚才那人一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或者是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色老头,没想到,陈唤会是这副仪表堂堂的模样。
服务员见到陈唤进来,便马上跟了上来,微笑着问:“先生,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陈唤扬起手挥了挥,示意服务员走开,“李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请说吧。”
李国立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普通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从衣服兜里拿出银行卡,开口说:“既然陈先生这么直接,那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就直接说了,这张卡里有你为小宁他妈支付的手术费,密码是卡号后6位,希望你收下,放过我们小宁,他毕竟还小。”说完便把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陈唤面前。
陈唤拿起自己面前的银行卡,拿到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然后嘴角扬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眼睛缓缓看向李国立。
李国立收到陈唤目光的时候,心狠狠地沉了一下。镜片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眯着,虽没有其他表情,但李国立能感觉到,陈唤很生气。
“李。先。生。你觉得我的钱那么好用是吗。”陈唤一字一顿的说。
陈唤轻轻一甩,把银行卡甩到了李国立身上,站起身,重新扣好西装上衣的扣子,又淡淡扫了李国立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国立才叹了一口气,慢慢收起银行卡,也起身离开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