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墨清尘

19、第 19 章

　　校道第一次变得很短。以前因为起不来上课迟到的时候总会觉得校道太长，教学楼太远。可如今静默地走在路灯下的两人，看着忽而拉长忽而缩短的影子，叹息时间太快。
　　“明晚你有课么？”先打破宁静的是陈均晓。
　　沈然摇摇头。
　　“那你还自习么？”
　　沈然皱了皱眉，“我唯一可以自习的课本不见了。”
　　陈均晓哈哈一笑，“那你明晚来音乐教室自习，你那本无数标注的拓扑学还在我那，我给你带来。”
　　“恩？”
　　“你忘了，上周三你落在我课上的。”陈均晓亲昵地刮了下沈然的鼻子，让沈然本已恢复平静的脸又红了起来。
　　“不过你这学期只有一门课么？”想起刚才沈然的话，陈均晓随口一问。
　　“倒不是，”沈然话说的很自然，“就是其他的都太简单了，只有这个值得我去深究。”
　　这话在陈均晓耳朵里有点刺，不由得挑了挑眉。他是音乐奇才没错，但是有没有人告诉她，他从小学开始的数学就是一团烂。
　　“女孩子别太努力，让我觉得自己很糟糕的。”
　　“恩？”沈然转身对着陈均晓，“你开玩笑么？”
　　“好吧，”陈均晓摆摆手，“但愿你不会成为一个女博士。”起了坏心眼，陈均晓故意贴近了小声说道，“不然我要等好多年。”
　　沈然差点跳脚，这些年，她那里被男孩子挑逗过。正要转身跑回宿舍，陈均晓快手抓住了她，笑道：“不来个吻别什么的么？”
　　沈然的脸早就煮熟的虾子一般了，只一把推开陈均晓，一溜烟就跑进了楼梯。
　　寝室里的几位师太已经洗漱好了，相互试着最新买回来的海藻面膜。金妮一见沈然大口气喘着进来就逗他大半夜跑的脖子都红了，何静转身出去准备洗手又一下尖叫蹦了回来。
　　“见鬼了见鬼了。”何静八卦地朝人堆里扎，“陈老师竟然在我们楼下，你说他会不会看见我这鬼样子啊！”
　　茄子大手一拍，“去你的，他见了你那才是见鬼了！”
　　何静猥琐地嘿嘿一笑，然后神神秘秘地说道：“更见鬼的是啊，我看到他含情脉脉地抬头看着我。”
　　金妮也扑腾了过去，几个人嚷嚷着就要出去看看传说中的含情脉脉是看哪里。可哪里还找到陈均晓的影子，三人在外面望穿秋水啊，看见的不过是寂寞的校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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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陈均晓每周三晚上在北校区的全院选修课，便多了一个旁听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深有觉悟，沈然觉得自己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旁听了。陈均晓的手段她见识过，讨厌蜜蜂一样的女声，打压无数。
　　不过沈然算是遗弃了可怜的《拓扑学》，以前陈均晓正儿八经给自己上课没有好好珍惜，回头发现陈均晓上课的魅力真的不错。不一会儿就能被他富有磁性的声音给吸引，一下子又能被他活泼的语句打趣,有的时候发现自己看着他会脸红……
　　金妮说过，恋爱中的女孩会变为白痴，当她快要被自己偶尔白痴状吓到的时候，终于发现自己热恋了。
　　奈何沈然的性子比较沉稳，心中在澎湃，表面上也是一汪静水。俩人时间上大多冲突，多多少少就一个周三晚上，加上一个周六可以见面。不过，陈均晓觉得自己满足了。
　　“我有点后悔。”陈均晓喃喃说道。
　　学生早就走光，音乐教室此时空空一片。正在书架上拿书的沈然哼了一声，转头看着目光灼灼的他。
　　“早知道这学期就不开那么多课了。”陈均晓苦笑道，“以为你不理我了才找多点事做不去想你。”
　　一把抱过沈然，窝在她的肩膀上，贪恋她那淡淡的香味，“既然招惹了我，可不能随便丢下我。”
　　脖颈间被呼吸闹得痒痒的，沈然连忙躲开。“快别不正经，赶紧练你的琴去！”
　　心头不爽，拿下沈然的黑框眼镜，瘪瘪嘴说道：“明明这么漂亮的一个人，都快打扮成贞子了。”
　　沈然最近开朗了许多，也深受施年兰的传染，打趣道：“不然我这一个系花级的人物旁听你的课，还不上校园BBS第一榜？”
　　从沈然嘴巴里蹦出这样风趣的辞藻，陈均晓会故作惊讶：“哇，你也晓得什么叫BBS！”
　　熙攘间，他能找到一个契合的时间，抱住沈然，坐在钢琴前，带她摸索黑白相间的钢琴键。
　　“聋子为什么可以弹钢琴却不能拉小提琴？”沈然生疏地敲打着键盘，一首节奏诡异调子正常的曲子响起。
　　“笨蛋！钢琴就这几个键，先哪个后哪个不好背么？倒是小提琴的琴弦，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再说我的钢琴，本来就是瞎混的！”
　　没有消沉，提起那伤心的一面，陈均晓总是宠溺而幸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