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终结》守梦人

1、第一章：会议

　　萨菲罗斯和尼奥斯还有那个扎克斯他们三个人已经离开有两天之久了。两天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却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

　　比如说，娜娜莉成为了新任的11区总督。

　　鲁路修还记得电视上播出新任总督即将来11区就职的时候，罗洛不时看向他的担忧目光。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安慰性的抚摸着弟弟的头，微笑着说没有关系。

　　是的啊，已经没有关系了。作为艾丽路亚的他远比作为鲁路修的他要理智，而且以后的时间要长得多，现在一时的隐忍是为了长远的今后，这点道理他还是清楚的。何况，无论多么强的感情在时间的洪流面前都算不了什么，比如说和他分离了七年的朱雀，就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尤非是事情而恨他。由此可见，所谓的感情在时间的面前是多么的脆弱。而且，命运早已被决定，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就好。

　　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就好。

　　“哥哥，你还好吗？”又一次的“逃课”之后，罗洛看着心不在焉的鲁路修，小心的问道。当然，这一次在他的身边不仅仅有罗洛，本应是机要局总指挥的维蕾塔也在。

　　“不要紧的，哥哥很好。”依旧温柔的微笑，纯紫色的眸子里无喜无悲，却无端端的让罗洛和维蕾塔两人心里都冒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

　　“走吧，我们今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再多说什么，鲁路修领着两人来到了黑色骑士团的巨大潜艇斑鸠号上。走进ZERO的专用休息室的时候，他不意外的看见了C·C。

　　“你竟如此信任他们了，还把他们两个带到这里？”C·C在看到跟着鲁路修走进的罗洛和维蕾塔的时候，皱了皱眉，“现在的你相比一年前变得更加容易相信人了呢，是因为枢木朱雀的原因吗？”

　　“不是的，”鲁路修并不在意C·C话语中隐含的嘲讽，“我只是认为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罗洛是我的弟弟，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可是感情不会因为记忆的虚假而不存在，而维蕾塔，”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所以我想带她来见见扇要。”

　　“这样啊，现在的你看来因为失去了娜娜莉反而变得比以前更有人性了一些，是因为自身再次领受了失去的痛苦而变得更能理解失去的难过以及害怕失去了吗？”绿发魔女轻嚼着披萨，漫不经心的看着鲁路修换上ZERO的服饰并戴上面具，只是那一双眼却变得越发严厉了起来，完全没有顾及到罗洛和维蕾塔还在的事情，“可是，无论是你作为鲁路修·兰佩路基还是鲁路修·Ｖ·不列颠尼亚亦或是ZERO的时候都只是艾丽路亚·诺法·桑德拉·乌兰奇薇拉的一部分，而艾丽路亚却并不仅仅是鲁路修或者ZERO。或许，作为鲁路修的你，可以为了妹妹娜娜莉而做一切事情，可以给罗洛·兰佩路基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真实的兄弟情谊，作为黑色骑士团最高执行官——ZERO的你，更是可以在战场上三番两次的放过驾驶着兰斯洛特的昔日好友枢木朱雀，无止境的包容那个男人对你们之间友情的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但是，你千万不要忘记了，作为艾丽路亚的你却绝对不可以沾染太多的人性，否则最终痛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明白的，我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我只想看着现在而已。”面罩下传来了ZERO低沉痛苦的嗓音，却被绿发的魔女无情的打断。

　　“不！你不明白！”C·C怒吼，然后叹了一口气，神情间全是疲惫，“还记得吗，鲁路修，在我们第二次订立契约的时候，恰好唤醒了你前世作为艾丽路亚时的记忆和力量，我也因此而共享了你与那些同伴之间订立的德萨福兰契约，还有你的一部分记忆。但就仅仅只是从这些记忆当中，我就能够明白，你们当初共同订立这契约的时候，彼此间都是多么冷心冷情的人啊。不过想想也是，对于那个时候的你们来说，如果不是有着这契约保证了你们之间绝不能彼此背叛，又怎么可能付出全然的信任，交托出自己的后背？彼此间不能背叛又如何呢？鲁路修，或者说是艾丽路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如今的你还是当初的你吗？如今的你，还能够跟得上他们的脚步吗？不要忘记了，虽然不能背叛，但是如果你跟不上的话，还是会被舍弃的。会被舍弃的啊，如果他们确定你真的再也跟不上了的话。想想吧，在那些人当中，宇智波佐助为了复仇可是能够斩断自己内心一切温暖的人啊，那么深的羁绊他都能够无视自己内心的痛苦而毫不犹豫的斩断，而作为智者的尼奥斯随着对真理法则的体悟日益冷漠，一直都是一个人的萨菲罗斯只在意曾经唯一的两个朋友和这因为契约而连接起来的整体，作为大阴阳师的麻仓叶王更是会为了一个执念而停留在时间的缝隙里千年之久，连那些无知的人类说他是披着人皮的鬼的时候都不再在意，可见他的那颗心该是在这千年的岁月中被打磨得多么冰冷无情啊。而你呢？曾经作为艾丽路亚的你是他们当中最理智的，不似宇智波佐助肩负着仇恨，不像萨菲罗斯一样为没有朋友而难过，不曾执着于任何执念，也远比尼奥斯要冷漠。可是看看现在的你，像什么样子啊？”

　　“或许吧，你说得很对。”从ZERO的面罩下传来的声音和缓了很多，变得从容而平静，“不过那有如何呢？我当然明白，现在的一切在时间面前都将不值一提，但是依然希望……C·C啊，作为不死魔女的你，不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而痛苦的吗？让我来告诉你吧，从我记忆苏醒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想过太多了，虽然时间会将一切冲刷掉，但是我依然想要把握住现在，我想要看着，一直看着，这个世界，在我，在我们黑色骑士团的手里被一点点的改变，我也想要，夺回娜娜莉，只是如此而已。虽然终有一日，我的一切都会在时间面前变成尘埃，虽然我的记忆只能余留下黑与白，但是我依然想要，把握现在，紧紧地抓住每时每刻，如此而已。你说你明白，跟不上的人将会被舍弃，但是我又怎么会跟不上呢？C·C，我的心并没有变得软弱啊。因为，纵使如今我已经沾染上了名为人性的甜美毒药，可我依然不曾忘记，我们正是因为舍弃部分而得到了完整，在逐步追求力量的过程中渐渐消散了情感而消除了心的障壁，得到了只属于自己的真实。否则你认为，两天前的时候，尼奥斯和萨菲罗斯为什么还会在扎克斯面前承认我为他们的同伴呢？”最后一句话，他意有所指，即使对绿发魔女的安慰，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心。

　　“那么，希望如此。我去叫他们开会。”C·C从容的嚼完最后一口披萨，略微抬了抬首，然后优雅的起身离开。

　　“她是……刚刚你们的对话……”维蕾塔还没有弄清楚情况。

　　“不过是一些关于人性的争论罢了。”鲁路修缓缓地说，“罗洛，两天前出现的尼奥斯他们，还有今天C·C和我的谈话，以及艾丽路亚·诺法·桑德拉·乌兰奇薇拉这个名字，想必你也有一些疑问吧？”

　　“哥哥，如果不想说的话……”罗洛低下了头。

　　“艾丽路亚是我前世的名字，也是我永生永世的名字。”没有理会两个人惊讶的神色，鲁路修自顾自的说着，声音柔和了下来，“世界很广，超出常理的力量是存在的，不仅仅是这个世界有，在其他的世界和平行空间里也有。和这个世界的力量形式相比，我曾经所能接触到的算是很高端的了。德萨福兰契约，是将原本不相干的我们变成了同伴的契约。虽然当时签订契约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超出了凡境，寿命更是会随着力量的增加不断的延长，几乎不会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但是每个人的手里依然有着一两手面对死亡的时候能够用得上的秘法，比如麻仓叶王所掌握的生命法则和死亡法则，结合在一起只需要修补好身体就可以逆转生死，萨菲罗斯的大复活术只要灵魂存在就可以有代偿复活，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其他的人。我的方法最特殊，叫做封存转生，即用时间法则的力量将自己即将进入轮回的灵魂全部记忆封印起来避免被轮回的过程所洗掉，等到时间到了封印自然就会打开。现在想起来，当时只是以备万一的手段后来还是用上了，真是时也命也啊。不过，虽然我现在依然是艾丽路亚，但也不是当初的艾丽路亚了。真名和力量都没有改变，被改变了的是心啊。”悠悠的叹息，说不出是怅然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ZERO，气氛极为低沉。

　　“说说吧，你们的意见。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娜娜莉总督。”ZERO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愤怒，依然还是那么的轻柔和缓。

　　“我认为最好还是能够把她控制在我们的手里。”即使是奇迹的藤堂在说这话的时候都不禁脸上一红，毕竟谁都清楚这一次不列颠帝国派出来的这个总督就是一个摆设，不说那个娜娜莉皇女双腿残疾，只能依靠轮椅，据说她连眼睛都无法睁开。而且，就算这个新任总督没有残疾，提议对付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孩也不符合黑色骑士团的一贯作风。可是，不列颠皇帝之所以会派这么一个摆设来当11区的总督的目的他们也十分清楚，这样的一个不确定因素无论如何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这一次，不仅是他，就连一向激进崇尚混乱的不列颠尼亚人迪托哈特都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个新任总督只是一个被不列颠尼亚随手扔出来的棋子。

　　“为什么除了藤堂以外，大家都不说话呢？”ZERO的声音再次压低了几分，然后他开始点名，“迪托哈特，我记得一年前枢木朱雀成为了尤非米亚骑士的时候，你可是主张暗杀他的，为什么这一次就什么都不说呢？是因为对方并不是你印象中的不列颠尼亚皇族一向的强硬形象的缘故吗？还有扇要，身为事务总长的你在这个时候总要说点什么吧。卡莲，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亲卫队长啊，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心情的，为什么你也跟其他人一样的沉默呢？”

　　“回ZERO大人，我是，无话可说。因为不列颠尼亚的那个皇帝实在是太可恶了，将这样一个残疾女孩推过来当挡箭牌，无论我们怎么做人们都只会说我们错了。不过我想，即使是这样，ZERO大人还是会有办法的，我们都只需要听着就好。”迪托哈特身为一个不列颠尼亚人却能在黑色骑士团拥有一席立足之地，确实还是有一点道理的，不仅很好的回避了ZERO的提问，还指出了自己的顾虑，黑色骑士团此时的微妙立场。

　　“有点道理，那么卡莲和扇呢？”ZERO并不准备放过其他的高层人员。

　　“我想，关于这件事情，你心里应该已经有决定了，还要我们多说什么呢？”红莲的机师悠悠的说道，然后看向了一边的扇要。

　　“我，我觉得迪托哈特说得很有道理，没有其他的要补充了，至于整个骑士团以后该怎么做，还得由ZERO你来决定，我只需要听着就好。”扇要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都低下了头去。

　　“哼！看看你们，这就是为什么黑色叛乱时我们会失败的原因了。确实，当时发生了一点状况让我不得不离开，这也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们呢？！如果什么事情都需要我来决定的话，还要你们这些高层人员做什么！”ZERO突然提高了声音骂道，语气里倒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浓一些，“一年前我只是不得不离开，但要是那一天我突然发生意外被杀死了呢？在战场上，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身为组织的高层人员，你们都必须要学会如何的独挡一面，而不是对我形成依赖。这也是为了我们黑色骑士团今后的发展。关于新任总督的事情，我们暂时且观望着吧，有事情要随时向我报告。拉克夏塔留下汇报我前几天吩咐的新系列机体的制造情况，扇要去会客室，那里有人在等你，就这样吧，其他的人都可以解散了。不过我希望，你们在回去以后，都能够好好想一想我今天说的话，反正这几天你们的工作也不多。”

　　“知道了，ZERO大人。”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了，最后之剩下戴着面具的ZERO和神情狂热的拉克夏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