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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第一良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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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不是该回答了呢?”对方侧头,微笑着,可是眸中杀气盎然,“算了,不说也罢,我自己看吧。”说完,就提剑冲了上来。
柔软的剑身在空中挽出一朵剑花,映着光芒耀眼夺目,可是这却也是夺人性命的利刃,不消片刻,已经大量失血,内息不稳风白雪就被对方反手一掌打倒在地,鲜血从被划破的假面中渗出来,大胡子的装扮一半已经脱落,露出纤弱惨白的原来面目。
“哦~风白雪。”高冠男子笑意渐渐敛去,满面肃杀之气,一如来时的压人气势毫不遮掩一样,“正好,在下与你本来不相识,可惜小姐非你不嫁,那我也只得用非常手段了。见谅!”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唏嘘。
看来此人一开始就是奔着风白雪风公子的性命来的,所谓来者不善啊!
众人还没有在他的话中缓过神来,却见那么紫色的身影已经向倒地重伤的风白雪冲去.
“住手!”去听人群中,一名黑衣男子一声怒喝,黑色旋风般席卷上台,电光火石间,竟是三把武器架在一起,发出了尖利的一声,分开,却见两个远远观望的人已经站在了风白雪的身侧,常年以微笑示人的盟主此时将重伤昏迷的人紧紧护着,面上是难得一见杀意。
“唔,当真好大的排场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是还是一副笑颜,“做为护卫我无话可说,可是,盟主大人你又为什么出手呢?”
将刚才一把捞在怀中的人交给了一边的医员,南风赤敛去怒容,面上清风淡云,可是宽宽的衣笼下双拳已经紧握起来:“本盟主比武招亲,不是让你们行凶的。”
“兵戎相见,刀剑相向,难免伤人,何来行凶一说呢?”端木御浅笑,从怀中取出丝帕擦拭着软剑上的血迹,随后将其随手掷在了地上,“再说,择婿的擂台上,盟主大人怕是也不便踏足吧。”
“你……”看着张狂的端木御,南风赤不由咬牙。
“那我呢?”两人正在对峙着,却听见一边传来男子低低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正是子风。“我早就说了,别动我主子!否则叫你尸骨无存!”
“呵呵,看来行凶的人是这个啊。”端木御玩笑着的说,可同时已经在剑锋上蕴起内力,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和刚才不同,此时两人皆是杀气勃发,四下都被他们散发出的内劲逼退了好几步,有几位撑不住的都感觉到了恶心。只有南风赤笑盈盈的看着两人,对着一边的医员道,叫他快点送半死不活的风白雪去后堂医治。
不多时,两人已经分开,都略显狼狈。
子风本来就是一身黑衣,此时满面肃杀甚是骇人;而端木御的一件紫袍上也有血迹隐现,相比起子风玉面上更显得疲惫。
“昨夜打不过,今天竟还敢来!”子风冷笑一声,剑尖上点点猩红。
“在下甘拜下风,只是在下本来认准了你不敢上台来,没想到你竟然你会上来。”端木御一挥软剑,剑尖点点鲜血撒在地上,“今日得罪了,不过,在下好奇,接下来的烂摊子你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说罢,一抹紫色跃然离去。
子风敛眉,什么后事?
“呵呵,真是意外啊!”在这时,身后一直沉默观战的南风赤开口了,“我们今天的比武招亲有了一点插曲,不过结局本盟主很是满意。”
盟主笑了,子风快哭了。
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比武招亲的日子!新娘子正是他主子的心上人!
“盟主,在下无意冒犯……”有点打磕巴,盟主的位子坐在那里,自然不是好惹的,可是他这是死也不能给他面子了。
盟主大人还是笑,上前一步,附在子风的耳边轻声道:“你家主子我叫人带下去疗伤了。”
盟主的笑容美得厉害,像是主子赚了万把两银子的笑容。子风感到自己的很汗刷刷刷的下来了,他估计自己飞脸色一定很难看,非常难看。
“……”看着子风煞白的脸色,南风赤撇了撇嘴角,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骚动的人群,“各位,如今诚如大家所见,是这位公子笑到了最后,不知场下的人可有什么异议?”
“盟主大人啊,这,这风白雪风当家的怎么办啊!”台下议论纷纷,也不免有人起哄。地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叫台上的子风感到更加不自在起来。
目光往自己选定的贤胥身上扫了扫,子风的尴尬南风赤也是了然。
“诸位,比武招亲,实力上见真章,如今是风公子技不如人,并非本盟主刻意刁难。”南风赤一拱手,解释着。台下的人声依旧没有停止,南风赤等了一会,看他们还是没有住口的意思,也只有自顾自回到了南风府中,而一边的子风,责是巴不得避开人群,也匆匆跟了进去。
南风府,是世世代代的武林大家,出过6个武林盟主,17个护法大使,创立了4个分支门派。而现在,南风家则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南风赤是江湖上少有的武林奇才,年仅12岁就在江湖上享誉盛名,18岁时已经成为现任盟主的左护法,24岁时继任盟主之位,半年后,迎娶了一位西域的美丽女子为妻,并且宣誓终生不再娶妻。
这位西域女子名叫努努希尔,来历不明,可是长得异常美丽。第二年,这名西域女子诞下一名男婴,和母亲异常相似,南风赤大喜,为其取名为南风日照,来赞美他阳光一样的金色头发。
之后几年,女子又陆续诞下南风二少,三少南风雨、南风雷。不过意外的是,这几个兄弟都长的像极了母亲,走在外面倒是南风赤显得有点突兀了。
这让南风赤很郁闷,于是,他只有将最后的一点希望托付在妻子腹中还没有出身的那个孩子身上。
终于,柳絮翻飞的季节,南风府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圆了南风赤的愿望,出生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乌发孩子,小小的,没有几两肉,可是却是十足的汉人的样子。但是,南风赤还是纠结的很。
抱着孩子,南风赤一边用手指都弄着孩子,一边对自家夫人说:“夫人,你说我是不是长的太阴柔了,我或许该蓄个胡子?”
床上的努努希尔还有点虚弱,笑了笑,轻声答道:“像夫君的孩子,一定很美丽。不如就起名为絮儿把,只愿她像是这里的飞絮一样美丽。”
看着努努希尔美丽的面颊,南风赤也笑了:“好,一切依夫人的话。”
于是,南风家幺女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唤名南风絮。
不过后来,南风赤后悔了,这个“絮”字没有把他的亲亲女儿变得美丽纯洁,而是到处乱飘,他抓都抓不住!事实证明,南风絮真的和他很像,就像是小了一号的他一样。
他学武的天分超过了她的所有兄长,10岁就把南风日照打得龇牙咧嘴,更别提雨、雷两兄弟。南风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当真害怕女儿武艺高强,到时候嫁不出去,于是,就禁止她再跟着兄长学武。怎奈,半月之后,他就发现了异常。她的乖女总是每天消失几个时辰,回来时常是伤痕累累的。有一日,他派人偷偷跟着小姐出去,才知道原来她是找了外面的人比武,借此提高自己的武艺。听到这个消息,南风赤是欲哭无泪。
自此,他对自家乖女就没有了什么约束,自己亲自授武。可是乖女老爱跑出去的习惯就这么养成了。甚至在成人之后,就彻底将家里当成了客栈,他们父女之间见面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南风赤知道,乖女像自己,那么像自己。
高墙无法阻止住她的脚步,南风府对她来说太小了。
她就像柳絮一样,飘走了,满目飘散着,他已经捉不到了。
灯烛下,南风赤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摇摇晃晃,极不安定。
“又是个柳絮翻飞的日子了。”叹了口气,房内,是平缓的呼吸声。南风赤踱着步子走到里屋,将幔帐在一边勾住,床上,是一张和他这样相似的脸。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惨白着,重伤引发的高烧刚刚退下,可是他还是睡的不那么安定。
“絮儿,何必呢。你是我的乖女啊,何必呢。”摇着头,南风赤心疼的握着床上人的手,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臂上的伤裂开。缓缓的,将内力输送到难受呓语着的人体内,看着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南风赤才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为他掖好被角。
是的,床上的人正是风白雪。
没错,风白雪正是南风絮,风吹柳絮,柳絮翻飞,亦如白雪。
“好久没有见你静静的样子了。”坐在女儿床边,南风赤长叹了一口气,“也是你父亲我没什么本事,竟然连你都认不出来了。”风白雪,南风赤早就知道了,这个称自己是自己乖女情人的小白脸就是自己的乖乖女,那个从小已成为一个男人为目标的乖女。她来葵水的那一天正是她破内力六层的时候,十三岁。她哭着问自己,自己这么厉害,怎么还会变成女人。南风赤无奈的告诉她,她本来就是女人。乖女那天很伤心,南风赤想着,叫她自己待一会或许就好了,可是谁知,第二天,房间空空如也。也是在这之后,乖女鲜少回来。
一年不到,江湖上就出现了那么一个风白雪,干掉了万事的当头,取了万事的生意。自己有些在意,过去一看,果不其然,风白雪就是他的乖女。
那一刻,他就知道,乖女算是飘走了。
再次长叹了一口气,一双常年用剑有着厚厚老茧的手抚在了风白雪,也就是南风絮的面上:“不知不觉,竟然已经长大了。”
夜,渐渐的深了。
南风府,离这里最远的一间厢房里,也有一个人静静的躺着,一夜无眠。
肩上的伤没有处理依旧淌着血,在床单上画出一朵艳丽的牡丹。扭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子枫突然坐了起来,点住了肩上几处大穴,踩着轻功掠向了南风府的另一个方向。
脚步停在了主子房间的门口,子风有些怀疑的看着刚才从窗子跃出来的南风盟主,皱了皱眉头,可是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卧床的主子身上。轻轻的将门打开,闪身进去。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子风轻轻掀开帘子,他感到血腥味更甚,不由得一双俊眉皱了起来。
“好久没有看见你这么虚弱过了。”单膝跪在风白雪的面前,子风想要哭,可是主子说过,男人不该掉眼泪,主子就从来没有哭过……自己的主子,一直以来那么厉害,一直站在自己前方的那个主子,如今就这么虚弱的躺在床上……要是自己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在干什么?”床上,传来沙哑的低低的声音,子风一惊,抬头却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主子!”有着喜悦突然的涌上了心头,子风急急的凑上前去,按着风白雪的手腕,给他号脉,许久,他感到他擂鼓一样的心跳声渐渐平复下来了,“还好,还好……”子风长出了一口气,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怕什么,你主子我什么没有经历过。”将手附在子风的头上。因为赶来匆匆,所以连发都没有束,一头乌丝就这样披在肩上,有些凌乱,风白雪就这样轻轻的给这个人顺着毛:“知道我没有事了,就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掌下的人微微一动,“我~”
“你就这样死了我怎么办呢?”风白雪笑了笑,“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是。”子风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此时,血已经渗了出来,染红了床单。
“你就在这里处理吧。”床上的人淡淡的说,“反正也不打算走,也不能叫你蹲房顶,就留下吧。”
“……是。”子风愣了愣,随即回应道。
南风赤给风白雪的就是他原来的房间,因为他以前老是出去找人对打,所以他的房间里总是备着药,这些年来,南风赤一直都等着他的乖女回家,即使只是稍作休养,所以他的房间里一直备着的都是最好的药,离开的这些年来都没有间断过。所以子风只是稍微一找就找到了金疮药和绷带。
“是被那个人伤的吗?”风白雪撑着身子坐起来,却看见了子风解衣的动作一僵,“想来也是,那个人大概是为数不多可以伤你的人了。”
“子风无能。”眉头皱了起来,五官纠结着,可是因为背对着风白雪,所以风白雪也只看见了他一个微微颤抖的脊背。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子风是出奇的优秀,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可是实际上真的很欣实,说书的说,一等一的男人宽肩窄腰有宽厚的胸膛,说实话,这些子风都有,自己羡慕的,子风都有。叹了一口气,靠在床缘上,风白雪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还想问结果到底怎么样了,可是看他这副受打击的样子,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这一夜,就在这样的静默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