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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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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终于能明白苏言被她噎到时难言的痛苦。顿时,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由己及人,以后,她会小心斟酌词句再开口的。
唐笑笑旋身在圆桌旁坐下,自顾自地倒茶,毫不见外。知道了她是唐门的用毒高手,狂刀不由对她多看几眼。
唐笑笑穿着湖蓝的裙子,梳着漂亮的发髻,珍珠耳环,素手纤腰,清爽秀丽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唐门中人嘛。
唐笑笑叹了口气:“香肠嘴,你说情之一字怎么这么烦人呢?明明近在咫尺,却求之不得。”
狂刀只能讪讪摸摸鼻子呵呵干笑两声,她又没谈过情,没法回答这么高深的问题。
唐笑笑杵着下巴,神情落寞:“有时候真想放手算了,可是又舍不得,我都追着他五年了,怎么能说放就放呢?可是,不放又能怎么样呢?”
五年?狂刀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你今年多少岁?”
“十八。怎么了?”
狂刀惊讶地看着她:“你十三岁就开始追着他跑了?”
“是啊,有问题吗?”唐笑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狂刀摸摸鼻子:“没有,不过你真早熟。”十三岁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呢?她杵着下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那时她和无双在桃花谷不是捉鱼就是玩弹弓。这么一比较起来,真是无比汗颜。
连无双师妹都谈上情了,而她。。。。。。
“狂刀,你还在干什么?”苏言黑着脸站在门口,发现她还穿着亵衣时脸就更黑了。
“苏大哥!”唐笑笑笑得极为灿烂:“我刚好找香肠嘴聊聊天,你不会介意吧?”
苏言这才发现唐笑笑也在,缓了一口气:“不会,有什么话你就跟她说吧。我等下再来找她。”
“不用啦!”唐笑笑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话说完了,我现在就走!不妨碍你们了!”说着朝狂刀暧昧一笑,擦着她的肩膀欢快地走出去,出门时还不忘关上门,狂刀莫名地抖了抖。
两人静默了一阵,狂刀缩了缩脖子:“我,我去换衣服先。”
“快点!”苏言咳了咳:“吃过早点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知道了。”
苏言轻哼一声就转身出去了。门吧嗒一下关紧。狂刀心尖颤了颤,啰啰嗦嗦去换衣服。都怪唐笑笑!一大清早就抱着她说什么情啊爱啊。恶心巴拉的。
她梳妆完毕,抓着包袱背着大刀下楼,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三人。苏言一身白衣,司徒南一身天青色长袍,再加上唐笑笑一身湖蓝裙子,俊男美女,煞是惹眼。狂刀微微眼红。
不过对他们自然而然凑成一堆更是诧异。苏言昨晚才跟她说小心两人,照说避之唯恐不及,不过看这情形,他们倒是相谈甚欢嘛。当然,相谈甚欢主要指的是唐笑笑和苏言,司徒南身周围绕着一股叫做郁闷的低气压。狂刀懂他,毕竟唐笑笑追着跑了五年,这才来了个苏言,就撇下口口声声喜欢的人不管了,任是谁,一身骄傲都不允许。
狂刀向他投去同情一瞥。眼风才一斜,司徒南就看见她了,立马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迎向她:“狂刀姑娘你来了,都等着你呢,快过来吃早餐吧。”
说着伸手过来拿她的包袱。狂刀扯了扯,扯不动,又忌惮他是暗器高手,方悻悻松手。
“你的嘴可是恢复了?”司徒南貌似仔仔细细地在她嘴唇巡了一圈,才收回眼睛,状似关怀地说:“嘴不肿了,还痛么?”
唐笑笑停止了和苏言的交谈,死死地盯着她。
狂刀低头默默垂泪,司徒南,你在发什么神经?!你会害死我的知道么?
司徒南呵呵笑着盛了一碗肉粥放在她面前,温声温气地说:“你昨天没吃什么东西,多吃点,别饿着了。”
唐笑笑用杀人的眼神凌迟她。
狂刀悲愤扭头,她早就说过她是炮灰的命!
苏言咬着包子,冷冷地说:“多大的人了,有手有脚,自己想吃不会动手么?哼,你可真矜贵!”
这时唐笑笑刚好将一个包子塞进苏言面前的碟子。
一桌子突然静默,狂刀低头默默喝粥,心里稍稍郁闷。一时之间只听见杯碗盘碟的碰撞声。
半响,唐笑笑碰了碰她的胳膊:“香肠嘴,我们也是去青城,等会一起走!”
狂刀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苏言,苏言面无波澜,慢慢饮茶。想必唐笑笑已经征得苏言的同意了。既然都这样了,还来问她干什么。她暗暗腹诽,面上却扬起笑:“好啊,多些人路上热闹些。”
“狂刀姑娘,会不会不太方便?”司徒南微微一笑:“如果是,直说无妨。”
狂刀忙摆手,呵呵笑着:“哪里哪里。相识是缘嘛,既然同路,自然就当结伴而行。”
苏言饮了半盏茶,忽而道:“狂刀,你等下跟我去牵驴。”
“哦。”狂刀吸吸鼻子,看了一眼苏言,心思一动,放下筷子:“我吃好了,现在就去吧,早些赶路也好。”
苏言点点头,又朝司徒南他们点点头:“你们慢用,我和她出去一下。”
于是狂刀抓着包袱亦步亦趋跟在苏言后面,等到出了客栈,拐了个弯,狂刀忙拉住苏言的胳膊,抱怨道:“你干嘛答应他们同行啊?”一个是用毒高手,一个是暗器高手,两个危险级人物,到时万一不小心招惹到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言斜了她一眼,哼道:“你刚才不是才说相识是缘么?既然是缘,同行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狂刀郁闷地看他:“这种话你也信?那是客套话好不好!”
苏言勾勾唇角:“哦?原来你这么虚伪?”
“你不也是!昨天才跟我说离他们远点,今天就答应跟他们同行!”狂刀憋了憋,还是没把“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这句话说出来,她已经可以预见苏言定会黑着一张脸,所以还是少说些浑话比较好。
“盛情难却。”苏言淡淡出声。狂刀一想到唐笑笑磨人的个性,默默接受。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狂刀见苏言不说话,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他们不在,你可以说了吧?”
苏言顿住脚步,转身看她,狂刀一下没止住步,撞进他的胸膛,好酸!她摸摸鼻子,哀怨地看着他。
苏言退开一步,哼了一声“活该”,继续往前走。
“说吧说吧。”苏言还有什么话可以单独跟她说的?她好奇死了!
苏言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有话对你说?”
“你。。。。。。”狂刀想了想,是没有,可是离桌的时候他不是看了她一眼么?难道那个眼神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她沮丧地拍拍双颊:“算了算了,是我会错意了。”
苏言斜她一眼:“会错什么意?”
“没什么。”狂刀瘪瘪嘴。
“昨晚那个问题你还没答。”
“什么问题?”狂刀郁闷。
苏言轻哼了声“无脑”,又问:“唐笑笑昨天一见你就叫你香肠嘴,为什么?以前你的嘴唇也很肿么?”
一说到这个,狂刀就觉得无比郁闷,她十几年来统共就出过几次糗,其中两次就被唐笑笑和司徒南看见了。以后的人生中,“香肠嘴”这个称号恐怕会跟随她很久吧。
于是她一股脑将上一次的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最后还为自己鞠了把同情泪。恍然忘记倾诉的对象是以打击她为乐的苏言。
苏言勾唇一笑,露出糯米般的牙齿:“哦?这样说来,‘香肠嘴’跟你还蛮匹配的嘛,形容又贴切又形象还很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