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一章柔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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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康熙四十六年了。
窗外的月光透着窗帷的缝隙斑驳的洒在房间里。
“胤祯……”床上的女子轻轻的唤了声身旁的丈夫，明亮的双眸在子夜中波光流转。
“嗯……容儿睡不着么……”男子轻轻的应了一句，清朗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沁入夜色，嗜睡的俊美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竟显得有些稚气。
呵，我的夫君啊，看起来有些稚气，可心思却不知比谁都缜密。可自己喜欢上的不就是他的那些许稚气么？无论他怎么和自己的亲哥哥们玩手段玩心机，他待自己的心意却是纯净如水的，不曾藏私，不曾保留，多年来，一直如此。女子细细的看着胤祯的脸，轻轻拂上自己的手，一种甜蜜的笑意从她脸上浮现。可很快，这甜蜜的笑意在瞬间逝去。
“胤祯，如果我说咱们少和八阿哥走得近了，你可愿意？”荷容定定的看着胤祯，她清楚那八阿哥的伟大理想，她也知道自家丈夫心中的抱负。可是，她不愿意自己的男人心中的抱负在以后成为了残酷的现实，她不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在踏上云的最高端时却掉入了痛苦的深渊。这几年来，她也试图改变过历史，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历史总是按着原有的方向向前驾驶。既然，面对历史她无能为力。那么她只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眼前的人了。
“我和八哥从小要好。而且我能娶你，八哥帮了不少忙。太子的舅公索额图一家早几年就倒了，太子爷这个位子也一日不如一日的稳当。只要我们兄弟几个尽力了，八哥还是很有可能的……自小我就对权力无所希冀，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尽尽自己的力，帮帮八哥。”方才还闭着双眸的男子睁开了眼睛，那幽深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出亮光。他轻轻的将身旁的女子揽在怀里，只想让她更安心。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你该怎么办？”荷容头靠在胤祯的怀里，追问道。
“如果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那么我会为八哥惋惜。可我不会后悔，因为我做到了对八哥问心无愧。而且，无论以后如何了，我都至少还有你在身边。容儿，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他突然想个孩子般，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子，仿佛一松手，她便会飞走。
“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她抬起头，慢慢的向胤祯送去自己的朱唇……
愿作比目鱼，随欢千里游……
如果你的心境如最初般，对权力无所希冀，那么未来的一切即使真的发生了，那又如何呢？
当你成了大将军王，我会在你身边为你欣喜、为你祈祷；
当你奉旨去看守景陵，我会在你身边替你解闷；
当你累了乏了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给你最温柔的安慰。
也许以前的我总是优柔寡断，对许多事总是敢想不敢做，也总是让你忧心。而如今，我会成为你身后比磐石还更坚定的后盾！ 因为——我是你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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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传来小孩咿咿呀呀的背书声，胤祯下朝后刚从德妃那回来。
“阿玛……额娘，阿玛回来了。”方才还在荷容膝上坐着背书的弘春立刻跳了下来，跑到了冰云身旁。每回见到这个对自己总是黑着脸的阿玛，弘春就变得十分拘谨。
“今儿怎么更晚些回来了？”荷容看着弘春的举动笑了笑，走上前，帮胤祯脱去外面那件朝服。
“下朝后到给额娘请安，额娘知道你极喜甜食，这不，叫我把这些新做的糕点捎回来给你。”胤祯一只手指了指方才小呈子放在饭桌上的糕点，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已探入荷容的衣裳，在她背后摸着。
“你这坏人……这么多人在……”荷容又羞又恼，拍下胤祯的手，朝饭桌走去。这才发现花厅里就只她和胤祯俩个在。
“容儿，今早请安时额娘跟你说了些什么呀？”胤祯走到饭桌前在荷容身旁坐下，坏笑着。
“只是聊了些家常罢了……两个女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国家大事好聊的。”荷容盯着桌上的甜点两眼发光，她太久太久没吃这些可以说是甜得发腻的糕点了。自从三年前中箭受伤后，她总是被禁食这个禁食那个。
“难道这糕点比爷还更有魅力？”胤祯看到荷容眼中似乎只有糕点的存在，根本无视自己，挑起眉眯起眼睛，端起了架子。
“嗯……目前更有魅力。”荷容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伸手去拿深宫多年求不得的甜食。刚想放一块入嘴里，荷容抬头看了眼胤祯，立刻把糕点放回了原处，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垂下了头。完了……刚刚自己说错了什么吗？好像没有呀……但为什么他眼睛在冒火，好像要把自己给活吞了一样？还有，这甜点也不是自己要吃的呀……明明是你自己带回来的……
正胡乱想着，突然间身体变轻了，荷容看到自己被打横抱起，向花厅后的里间走去，连忙叫了起来：“那个……胤祯，我还没吃一块额娘送的糕点呢，你也还没吃饭……再说现在还大中午的你……”
话还没说完呢，某人就亲了过来，只听他说“我先把你吃了，你再去吃……”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寂静的正午只听得见蝉一声又一声有气无力地叫着，窗外有些许清风吹进，窗帷在风中不断翻飞。
罗帐里的男子裸露的肌肤像刚出生的婴儿般剔透，阳光从窗外调皮的洒在男子的身上，清晰的勾勒出他完美的线条。那偶尔一颤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诱人的薄唇，性感的锁骨，任是谁此时见了也会心动。
“胤祯，以后对春儿好些，不要总黑着脸。每次见到你他都比兔子跑的还快。毕竟……他是你的孩子。”躺在胤祯身旁的荷容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舒舒觉罗氏当初那箭差点害她致死，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而且……正因为看到自己对弘春一直视如己出，德妃对自己的态度也慢慢由起初的不冷不热到如今的亲切。
“嗯……”胤祯懒懒的回了一句。只要看到弘春，他就不禁想起当年的事来，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无论如何都对弘春好不起来。“容儿，额娘今儿跟我说她想多抱些孙儿呢，今早去给她请安时也跟你提了吧。”胤祯突然双手撑在荷容两侧，带着邪意的笑容再一次扬起。“容儿你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那你给我生孩子吧。要比四哥、八哥、九哥、十哥……还有老十三的孩子都多。最好第一个是男孩，但若是女孩我也照样疼她爱她……”话还未完，房间里已响起一声嚎叫……
“你当我是母猪啊！你的那些哥哥们个个都生了一二十个孩子，我一年生一个也……”说到这荷容又重重往胤祯身上掐了一把。
“哪有这么多，老十三目前也只有两个孩子嘛……再说额娘也说了我们要为皇室开枝散叶。”胤祯揉了揉被掐的手臂，装出一副沮丧的表情。
“那你和你额娘去为皇室开枝散叶吧。”
“唉，太晚了，容儿你已经嫁给我了，只好由你和我担起这重任了。”他故意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原有兴奋的腔调：“当我们有了孩子之后呀，我们之间就有了相连的血脉，谁也分不开我们。”
当我们有了相连的血脉后，谁也分不开我们……
荷容陷入了某种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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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漠南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持氏台吉多尔济来京了。早在康熙四十二年那次出巡塞外，康熙就和博尔济吉持氏的老王爷定了姻亲，如今老王爷的儿子多尔济亲自来迎接敦恪格格了。皇宫这几日热闹了许多，不仅因为十公主要出嫁，还因为……
“福晋，今晚的宫宴咱们穿什么去才好？听说其他爷都会带正福晋和一个侧福晋进宫，您是十四爷的唯一一位福晋，可不能被她们给比下去。”说话的是此时正给荷容梳头的宫女宁儿。
“不要抢风头就行了，你问问你的云姑姑吧。她在宫里待了可快上十年了。”荷容对这个自己大婚那年开始就来到身边的小女孩很是喜爱，那时欢宁才十三岁，可却比当年也差不多这个岁数进宫的自己伶俐的多。
“是的，福晋。”欢宁笑嘻嘻的回道。
今晚，又是一场带着面具的宴会，父慈子爱，婆善媳贤，兄友弟恭……
宫宴开始了，照旧的歌舞升华，照旧的觥筹交错，照旧的佳人满座，只是，今天还多了一位有着如花美颜的科尔沁公主，台吉多尔济带来的妹妹。
此刻她正坐在多尔济身边，多尔济剑眉星目，说起话来雄厚浑重，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豪爽。而她妹妹看似和十公主年龄差不多，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着草原女子的清朗的同时，还有着贵族女子高雅的气质。她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不时的用家乡话询问着身旁的哥哥，如花美颜的脸上一直荡漾着轻灵的笑容，那笑容带着些许天真，带着些许好奇，恰到好处而又不过分张扬。
对于在座的男子来说，这位科尔沁公主的确是个极大的诱惑，且这种诱惑不仅仅是色相的冲击……而对于在座的女子来说，这位科尔沁公主却在心底被视为毒药，因为她不仅有着美好如斯的外表，还有着能把男人的心给带走的天真浪漫，而这正是宫里女人所缺的。
此时的荷容可没有这么多心思来欣赏这位科尔沁公主，她正找着她自称的人生一大喜事——他乡遇到的故知。
唉，脖子都快伸断了，怎么还没来？不会四阿哥不会带她来吧？你可一定要来啊。不然下次见到你看我怎么损你？
正焦急的想着、探着，这千思万想的人儿终于出现了。
刚想叫她过身边来坐，却无意与四阿哥视线相汇。荷容赶紧朝着他微微一笑，然后低下了头。这几年来她最怕的就是与四阿哥视线相撞了，因为她似乎总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一种复杂的情感，那眼神中有痛苦、有不甘、有无奈……有很多她不能理解的含义……可是，那种眼神也如昙花一现，只是短短的一瞬……随即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幽沉与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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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才来？急死我了，还以为你不来了。”荷容对身边刚坐下的女人低声道。
“这不来了嘛。再说这次我没来还有下次呀，难道你一月不见我如隔三秋？”身旁的这个女人朝荷容抛了个媚眼，荷容即刻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隔你个头啊，不是怕你有什么意外，才懒得理你。
说起能认识身旁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意外。去年一次宫宴上荷容溜到御花园去透气，看到一个女子蹲在地上呻吟。荷容好心走过去想帮忙，可刚走到跟前，那女的便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的垢物。当时荷容被这突如其来吓了一跳，连蹦三尺远。看到那女子不再吐了，才小心翼翼走上前将她扶起。
这女人当时说了声谢谢后还小声嘀咕了句什么，荷容隐隐约约听到XO什么的，又是一惊。难道这年代法国白兰地就传到中国来了？
“你知道法国的brandy？”荷容抓紧那女子的手腕问道。
只见这女子上下打量了荷容一番，用英文问了一句荷容，大概意思是你也来自未来？当时荷容那种他乡遇“故知”的万分欣喜真是可想而知。
原来这女人在穿越前是位翻译，英语、法语、德语、俄语……门门精通，在外企上班。某一天一觉醒来后就成了清朝康熙年间四贝勒众多妻妾中的一位。还有一个特俗的名字，花枝。在四贝勒府待了一个月了，今天是第一次进宫，本以为自己连法国brandy中的最高等级烈酒XO都喝不醉，这皇宫的玉泉酒当然也是不在话下。谁想只喝了一杯酒跑出来吐了……
当时荷容听了这女人的话是狂笑啊。还有那名字，花枝花枝，呵呵，花痴……被这女人的凤眼瞪了几下后，荷容才停止笑，赶紧把自己也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是很简单的了，穿越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历史系大学生，穿越后经过千锤百炼啊终于成了十四皇子的福晋。可不是像她一样包办的婚姻，成为别人众多妻妾中的几分之一哦。花枝看了荷容介绍自己时的幸福样啊，心里却是毛毛的，百年老古董懂得谈恋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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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你家十四呢？往回我一坐你身边，他可是三几分钟就朝这瞄一眼呢？现在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花枝朝周围扫了一眼，除了各家的福晋外，那些阿哥都不见了人影，包括她家那位。
“来了个台吉和蒙古公主，这不，都和蒙古公主坐在一块儿，在皇帝跟前那桌。”荷容抬头朝那桌的方向瞄了一眼。
“容容啊，小心你家十四被蒙古公主看上哦。”
“枝枝啊，小心你家四爷被蒙古公主钓走哦……”
这两个女人又开始互相攻击……
“不和你开玩笑了，你那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实行，都策划了大半年了吧？真的要走？把我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扔在这里？”荷容装出一副可怜样。
“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呵呵……就知道你舍不得你家十四。裴多菲不是说过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况且，在这三百年前的紫禁城，面对着这些老古董，我可不认为我会有爱情。小命随时可丢倒是真的。”花枝眨了眨她的两只凤眼，边取笑着荷容。
“你家四爷可是未来的终极boss呢，你也舍得？不过，枝枝你长得也还不错，朱唇不点而红，蛾眉不抹而青黛，特别是这双凤眼，眨巴眨巴的，要多生动有多生动，出了外面定是桃花朵朵啊……”荷容也不甘落后，打趣着眼前这位四侧福晋。
“是啊，这场九龙夺嫡中我家四爷才是终极boss。”花枝咬牙切齿的加重了“我家四爷”那四个字，“但你家十四最后呢？你知道我对中国历史一点都不通，就这清朝的还知道点是雍正最后当上了皇帝。而且，容容，为了十四而守着这皇宫的四角天空，失去自由，值得吗？”花枝脸色黯然 ，带着惋惜。
值不值得？荷容轻轻一笑，“枝枝，没有值不值得，我早已把十四当成了我的自由。有他在的地方，那就是自由的地方。其实以前我也像你一样，害怕嫁入皇家。但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也学会了要习惯这种生活。我想，他，就是我的自由。”荷容垂了垂眸，又抬头道：“虽然你家四爷才是终极boss，但我家十四也照样会坚强的活下去。我会陪着他一起经历九龙夺嫡，但失败之后我不允许他难过痛苦，我会照样让他像以前一样快乐，甚至还更加快乐的活到寿终正寝。”
“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既然知道他会败下，为何干脆不叫他躲开这场纷争？以他对你的情意，他肯定是会听你的。”花枝一脸不解，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越来越像封建社会以夫为天为地的妇女了。
“我不想他有遗憾……”一种花枝从未见过的神情从荷容脸上一闪而过。
直到很多年以后，花枝还记得荷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神情，似一种痴迷，也似一种无奈。但现在可能连花枝她自己都未曾想到，今晚荷容说的每一句话，她竟牢牢的记到了心里，深深的刻在了记忆里。她只知道，这是一个女子用心在说话，有着无比的坚韧，有着无比的信心，有着无比的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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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胤祯一直是早出晚归的，荷容也知道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在为那科尔沁公主忙着。多尔济这次带她妹妹来的意图很明显，而他们兄弟中谁娶了这蒙古公主也等于多了个后台。这种抱得美人归的同时又多了张王牌的机会只怕对他们兄弟来说是求之不得了。
自荷容四十三年嫁给胤祯后，胤祯从未再娶过其他妻妾了。虽总是有不断的大臣想把自家的女儿送来，但都被胤祯给婉拒。康熙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荷容总感觉会有些不同。这科尔沁公主，终究会花落谁家呢？
院里的桂花含苞待放，一阵风过，那苞蕾上的露珠一滴滴的落下，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盘。
此刻还是半夜，荷容听到了胤祯起床时轻轻的穿衣声。唉，又到上早朝的时辰了。
古代的早朝在日出前后，表示皇帝如日出般正冉冉升起。像清朝康熙帝励精图治，把早朝的时间定在卯初（5时），有些官员家里离皇宫远，寅初（3时）就得从家里出发。胤祯每天大概就得寅正（4时）起来。
“容儿，起来后记得去给额娘请安，已经很多天没去了。我上朝了。”胤祯朝着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亲了亲，交待了几句。
“哦好……”睡梦中的女人应了一句后，转个身又昏昏睡去。
胤祯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走出房外对候在外面的宫女吩咐着什么。
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是爽啊。等荷容再一睁眼时，太阳已升到半中天了。想起还要去给德妃请安，荷容立刻从床上跳起。哎呀，怎么睡得这么死？也没个人来叫。荷容正急忙的找衣服穿时，宫女欢宁已端着梳洗的东西进来了。
“欢宁，也不叫我一声，我还要去请安呢。这下就完了……今早走前他还特地交待了一声……”荷容边穿着衣服边有些埋怨。
“福晋，爷走前说您要是早上没及时起来就让人去跟德妃娘娘说您不舒服。爷说由您自己什么时候起来。” 欢宁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走上前帮荷容扣着扣子，仍是笑意盈盈的道。
听到是胤祯交待的由自己醒来，荷容既是有些欣喜又是郁闷，“总这样也不好，咱们等下就去永和宫。”
清朝未成年皇子们的居所在东、西六宫之后，称东、西五所。西六宫依次指储秀宫、体和殿、翊坤宫、长春宫、体元殿和太极殿。东六宫依次指承乾宫 、钟粹宫 、延禧宫、永和宫、景阳宫。许多大婚后的皇子都在宫外分了府邸。但康熙自四十二年将荷容指给了胤祯，并说留于皇宫居住后，一直都没谈过给胤祯分府这事。所以胤祯便一直住在东五所的一座宫邸里。
永和宫刚好处于东六宫，离胤祯的宫邸也近，片刻，荷容便来到了永和宫。
“十四福晋，娘娘正在花厅里，奴才给您带路。”荷容跟在小太监身后，还未到花厅，就远远听到了一阵笑声。
待走近花厅时，看到小呈子站在门外，荷容才知她家十四也在。定是他给他额娘讲了个什么好笑的，倒也真会讨他额娘欢心，不枉她额娘最疼爱他。荷容想着便踏入了花厅，也没先看胤祯，就先跪下给德妃请安。
“老十四啊，正说着呢，你媳妇就来了。”德妃笑着把跪在地上给她请安的荷容拉起，又道：“去跟你家爷坐在一块吧。”
荷容抬头看向胤祯，只见他正坏坏的朝自己笑着，便立刻又把头低下。
在胤祯旁边坐下后，荷容看到德妃身旁除了她以前的花嬷嬷后，还多了个从未见过的嬷嬷。这个嬷嬷已是满脸皱纹，不停的打量着荷容，见荷容看向自己，便立刻谄笑着，那脸上数不尽的皱纹似乎也跟着在笑。
这时荷容突然感觉背后一阵细腻的触感，侧过身一看，便见到她家十四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背后乱摸着。好家伙，在你额娘面前也敢动手动脚的。荷容抬头看了眼德妃，见她刚好跟旁边的那老嬷嬷低声说着什么，便把手伸到背后去拍打胤祯的手。谁知胤祯仍是不肯停手，似乎还越摸越起劲。荷容恼了，狠狠的往胤祯的手臂一掐，趁他吃痛的瞬间赶紧起身，向德妃告退。德妃听到她要走，点了点头。荷容转身之际，倒还不忘瞪十四一眼。而德妃并未注意到这些，只见一种满意的表情在她脸上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一章柔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