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小姐》范子杰

12、第十二章 疗伤第二日

　　第十二章疗伤第二日

　　由于昨晚小雪布置卧室忙的太晚，所以到了中午她都还没醒。
　　看着熟睡中的小雪，实在不忍心去打扰她，便拖着不便的身子做起了午餐。

　　说来惭愧，我会做的蔬菜只有色拉，而我会做的荤菜只有荷包蛋。。。（如果鸡蛋也算荤菜的话）。从小我进厨房的次数用一个手都数的过来。虽然我的很多外地朋友都将上海男人定义成会做饭的小男人。可我只能说是个例外啦。

　　不是因为我父母宠我，不让我学做饭。而是我在这方面实在没天分。曾经出于好奇像老妈学过做菜，但看着父母几乎是含着泪（也许夸张了点，但他们当时“痛苦“的表情的确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影响）还强言欢笑的吞下我的“生化武器食品”后，我便发誓除非全世界人民失去味觉，否则打死我也不进厨房。

　　后来和前任女友在一起后，因为她非要我为她做饭而且偏好色拉的缘故，我才学做了这道最简单的菜。当时的她还骄傲的和寝室的朋友吹嘘说我为她做西餐，我知道后当场把水吐到了好友君君的脸上，害得自己被这混球“追杀”了大半个学期。。。

　　从此，我便记住了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虚荣心和她的想象力。

　　为小丫头准备好了牛奶，面包和色拉后她也终于醒了。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客厅。

　　“对不起，子杰。睡过头了，饿了吧，我现在就做饭去”

　　“呵，好啦好啦，别做啦，等你做好我早就饿死啦。。。“

　　“。。。生气啦，你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醒了都不叫我的啊 ，哼”
　　小雪以为我在对她抱怨，撅起了小嘴像我抱怨。

　　“呵呵，傻瓜。。。”
　　我也懒的解释，伸手把她拉到了饭桌前坐了下来。
　　“我不会做什么东西，将就点，随便吃点把。如果不够我们再叫外卖把。“

　　小雪瞪大了眼睛，像发现外星生物似的看看我，看看午餐，又看看我。搞的我一头冷汗。说了一句以后一直被她取笑的经典名言。
　　、“吃吧，我没在牛奶和色拉里面放春药。。。“

　　尴尬的气氛缓解后，小丫头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呵呵，没想到你个大男人还会做那么女人的午饭“

　　“老老实实给我吃饭，不然下回我给你下春药加毒药，而且还是双份的。。。“

　　“呵呵，去死啦。人家说实话吗“
　　小雪夹起一片菜叶送到了我嘴里，然后突然向我抱怨道。
　　“自己尝尝，色拉酱放的太多，都抢了蔬菜本身的味道，热牛奶加了那么多糖，甜的可以腻死人，面包又烤过了头，都焦啦。。。“

　　好心好意给这死丫头做东西吃，但却被她一顿数落。我肺都快气炸了，用眼神死死盯住她，看她有什么反映。

　　“呵呵，不过呢。。。我喜欢。”
　　小雪转头在我嘴边亲了一下，故意把色拉酱涂了我一嘴。搞的我脸又红了。。。

　　“呵呵，怎么脸又红啦。现在色狼变小男生啦?”
　　“…你给我老老实实吃东西，要不然我马上让这里变成三级片拍摄现场，我当导演加男优，你做女主演。。。“

　　“呵呵，好啊，来啊。别光说不练啊，我不怕你：）“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浪漫温馨的中午，一切都那么单纯和美好。。。

　　下午父亲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不过没说什么，只是希望我能去下他的仓库。因为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怕他们担心。本想找个接口推辞了。但隐约感觉父亲的口气中带着低落，不安的口气。犹豫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去了。

　　小雪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我也扭不过她。到了父亲仓库附近后找了个地方把她安顿下来。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父亲的仓库。

　　父亲在办公室里摆弄着一批尼康的光学镜头,见我这样子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叹叹气，无奈而又麻木。

　　“。。。又和谁打架了，都快30的人了还那么冲动。”
　　“没打架，我开车摔的。”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小时候真不该把你送体校。身体练好了，脾气却练坏了。。。”
　　“。。。以后我自己当心点就是了。”

　　虽然和父亲之间有很多代沟和矛盾，但毕竟是父子。没有隔夜仇。
　　我和父亲的性格很像，母亲和叔叔也都这么说。特别是那种不到南墙不回头，到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固执。

　　读书的时候我没和父亲太平过上一天日子，他的固执和我的叛逆几乎让那个家每天都充满了争吵。

　　但是在我经历过去那段感情创伤的时候，父亲一直安慰，同时也教训我。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我的爱。帮我度过了那段消沉的日子，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事后想起父亲憔悴的样子我才发现自己原来的行为有多幼稚。我和他真的很像，深爱着对方也在乎对方，却怎么也不懂选择正确的表达方式。。。

　　从那以后我和父亲的争吵少了，有时候也开始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论一些问题和彼此的想法。

　　“对了，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语气不对。“
　　“。。。门口的6JA,23J看到了吗。“

　　“恩，这些东西从那进的。多少钱？”
　　“陈德越。一共用了2000“

　　“怎么可能，这些计量检测设备我们最少也要10000才肯出手，他又不是不知道行情，怎么会这么便宜买给你。”
　　“。。。陈德越死了，就前几天的事。“

　　“。。。怎么死的。“
　　“半夜里突发心肌梗塞，第二天一早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我对那个人没什么好感，但突然听到这消息的确也不好受。

　　“那这些东西是谁卖给你的呢？“
　　“她老婆，把这些东西当废铁卖给了我,所以才那么便宜.”

　　每一个行当或职业都有一个只属于它自己的圈子，做光学仪器这类工业检测设备的人也不例外。因为多一个同行的同时也就多了一个对手。由于这行本来就属于第二产业，职业对口性要求及高，再加上本身的行业排外性，堂堂一个大上海，做这行的老板既然还不到20个。

　　“她老婆为什么那么便宜就卖了？这连成本价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因为她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也不知道具体的销售途径。”

　　父亲放下了手中的镜头，口气也变的凝重。

　　“老陈的身体平时还算可以，就没考虑过带什么人做接手他生意的准备。这次走的太突然，所以家里的摊子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接手。他老婆什么都不懂，只能找到我们这些熟人按照废铁的价钱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如果不是看在她女儿还在读大学的份上，我出现在一半的价钱都能拿下。。。”

　　“你是不是想让我接手家里的事？”
　　“。。。我不想以后那天我有什么意外后，你妈也不得不和她一样处理家当。”

　　气氛一下变的有点凝重，其实接手家里的事我也在考虑。毕竟这是父亲这么多年的心血，而子继父业也是思想传统的父亲一直的愿望。只是这未免对我有些不公平。过去几年自己的心血和在设计圈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我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可以任人摆布而无所怨言，即使那个人是我父亲。

　　“。。。现在我无法给你具体答复，先告诉我你的计划。”
　　“好把。。。毕竟你也不是孩子了”

　　父亲递给我一支烟，我接下，然后先帮他的那根点上。两个男人就在吞云吐雾中聊了起来。

　　“目前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现在其实是在违法经营”
　　“呵，我明白。”

　　由于几年前在生意场上遭受了朋友的背叛和欺骗，家里私营公司名誉和财政受了极大的打击和影响，以至于不得已在后来注销了法人资格和公司营运执照。虽然这几年财政上是缓过来了，但父亲一直没有急于重新建立自己的公司，或者说是个人运营执照。现在等于是在做无照的暗箱生意。

　　“虽然现在没有政府和各个地方部门地头蛇的约束，但同样也没有办法受到保护。要想把生意做大，很困难。经过这几年的时间，风头应该已经过去了。而且如果以你为法人和运营者的话更加不用担心有什么声誉方面的影响，你在这行还是张白纸。”
　　“你是要我现在回来开公司？”

　　“你在这行没什么经验，先别申请公司执照，办一个小规模纳税人的执照就可以了。”
　　“。。。说白了就是个体户把”

　　“恩，和门口卖油条买大饼的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
　　“。。。你狠，让自己儿子读完大学不做白领卖大饼。。。”

　　“呵，你理解我的意思就行了，别找茬.”
　　“。。。那你想我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吧，虽然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烈，还没到我期望的心理控制水平，并不适合现在就做老板。但我毕竟都60多的人。如果现在你还不回来，以后再做我这行的话，我是不可能再有精力带你了。你的性格只有一边回来做事，一边自己改了。”

　　“。。。给我半年时间把。我想处理完手头的事再说”
　　“。。。好把，不过希望你能尽快下定决心。你也快30了，是到了该支撑整个家庭，做个男人的时候了。”

　　仔细想想父亲的话是没错，我都27了，也是该立业了。虽然服装设计是我的专业，但我对这行其实已几乎死心了。目前在国内想做自己满意的服装设计根本是不可能的。近30年的中国服装现代史根本就是抄袭。从20多年前抄袭欧美，到10年前抄袭日本，再到现在抄袭韩国。我们的服装设计人员整整围绕地球抄袭了一扁。并不是我们这些做设计的没有思路，而是广大的老板们都有一种外来和尚会念经的想法。本土人员的创意在他们眼里就是落后和不切实际的代名词。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们要开始抄袭非洲的时候，是不是中国的服装业就到头了。

　　“对了，你现在的新女朋友是那认识的，挺漂亮，也很乖巧。”
　　“。。。你见过了？听谁说的？”

　　老头子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厉害了，没听说他年轻时去过FBI啊？小雪的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难道刚才他看见小雪啦？

　　“最近你妈常和她一起逛街，还经常叫她来家里玩。听说是你大学同学。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不和我提一下。今天好像也在家里，你妈刚才让我问你回不回家吃饭”

　　。。。靠，怎么吃啊。用屁股想都知道那女孩子是小丹。这话我怎么和老头子解释啊。随便找个理由赶快搪塞过去，就把小丹说成是我干妹妹。然后成“屁滚尿流”状态逃出了老头子的办公室。。。

　　小雪过来接我后，挽着我的手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想了半天就说了一句让她当场几乎晕倒的话。

　　“如果我辞职不做设计师，改行卖大饼油条，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