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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间之扭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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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时间之扭曲
不可以,他不可以死,这一切似乎都是不对的。时间不对,人物不对,地点更是荒唐,我该相信什么?眼见的,还是其他……可我却知道我的心好痛,心在淌血啊……
因为我爱之衡。
月光,让沁语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面目。
他的眉。
他的眼。
他的唇。
他的轮廓……
她的呼吸停了,只觉得像是跌进一个梦里。
一个酷似美梦的噩梦。
这样的坠落、这样的飘逸、这样一个人,凛兀骜心中漾过一丝莫名的、教人心慌意乱的惊慌与悸动……这女子他见过。
但……是在何时、在何处?
像的千年难喻的亘古因缘,一抹似相识的恍惚感流过他心底……他幽幽恍恍的看着那神秘的娇巧女子,一时之间悸惑无语。
他见过无数美艳无双、风华绝代的佳丽。可跟眼前的女子想比,他们统统都变为庸脂俗粉。眼前的女子不但美冠群芳,那形诸于外的气质更是比其他女子美上千万倍。
如此柔媚,如此尊贵,如此绝妙的女子,加上那似是兰麝又似檀香,如烟一般清幽飘渺的体香,就像是仙女,是不属于纷攘的尘世,
沁语惊讶而惊喜,那一张脸就是我想念了三年、等待了三年、爱了三年的人。
可为什么他对我是如此的陌生,在他灵动的双眸里我感受不到丝毫的爱意,我想那里就连人世间最基本的感情都所剩无几,会有的只是犀利的杀气,猛烈的霸气,翻江倒海般的占有欲,似乎已然忘记尘世间的一切。
空的让人害怕,那一块是空寂的,冰冷残酷主宰着生命所需的命脉。
黑眸隐隐约约闪烁的光芒仿佛有些朦胧、有些迷茫,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在月光的直射下,我看的清晰非常。
虽然思绪百转千回,可我毫无犹豫去救他,沁语一个踩瓦蹬腾,白衣飘飘,长发也在碧澄的苍穹中分散飞扬,是那么的神圣。随凛兀骜坠落的身体而下,那一瞬间,与之衡毫不犹豫选择与她同死的情景如此的相象,只是人物的位置有所转换。
可沁语坚定的心如同霍之衡一般。先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现在她更可以为一个感觉而救他。不明所以的人也许会觉得很荒唐,但有时候、有些事只有自己才知道,会清楚。
一个凌空起跳,沁语抓住了凛兀骜的手,厚茧的手摩挲着沁语细嫩的皮肤,似曾相似的感觉越发浓烈,到底谁能揭晓答案,告诉她真相是什么?
凛兀骜没想到她如此的厉害,一招看似平平的掌风居然有如此的威力,早知如此他也不会自信的等她出手,敏锐如他的眼神又怎会察觉不到她暗地里动的手脚,看来她也是一个狠角色,只是她到底是何人,又为何会在霍龙山庄,难道他们会成为敌人吗?如果事实是如此的话,他会犹豫,真的会犹豫。
一抬头,不期然的撞进一双清澄慧黠的翦翦秋水里,那里面盛满了不可言语的灵动之气,现在双眸里流转的神情就如同那时弹琴般沉醉,是她的手紧紧握住了我,为什么?握的那么紧,而我似乎也不愿意放手了,那柔软的触感似乎是他心口缺失的一角,随着手的相触,紧握,他们的心也紧紧相嵌了,互相弥补了那一份遗失的感情。
旋转,缓缓落地,在月光的见证下。凛兀骜受了点内伤刚踏地就似要摔倒,沁语毫不介意的搀扶着他,让他倒在她的怀抱。“之衡,是你吗?”沁语忘乎所以的出声道,她已然忘记先前那一幕幕拔剑相对的场面。
凛兀骜在氤氲月光下的笼罩下,仿佛受到了蛊惑,眼前的她又是另一种如诗如梦的典雅风情,宛若仙子般飘渺不可捉摸。
之衡,这是她第二次在他的面前提到这个名字,对于这两个字他毫无感觉,但她的深情、真情流露似乎只为这两字存在,或是这两个字的主人而存在。
她有一种——傲气的灵性之美,能令我的灵魂为她产生震荡,第一次,凛兀骜强烈地想要一个女人。
身体有点冷,可能与他所受的内伤有关系,她的怀抱也不如常人一般温暖,可凛兀骜的心从未如此热血沸腾过,仿佛停止的心跳再次活跃的重生。
凛兀骜将她拥入怀里,他没有欺骗的意思,只是这样的女人无人能不为她动心。
沁语也着迷似的投入凛兀骜的怀抱,那张脸,那种低沉迷人的嗓音都告诉沁语——他就是霍之衡。
可突兀的凛兀骜一把推开了沁语,有点狠绝,他不是她口中的什么之衡,他凛兀骜就算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会当别人的替身。是吃醋吗?凛兀骜一口否决了,他凛兀骜绝对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更不要提吃醋了,那只是他大男子主义在作怪罢了!
这一推,沁语也彻底清醒了,她先前在做什么?投怀送抱吗?还是对一个陌生的人,甚至可能是一个敌人……
细细一想,虽然他们之间过招大多意气而行,就算霍龙山庄的护卫听不到,但巡逻夜视的护卫又怎么会看不到呢?显然是被外人袭击了。
恍然之后即是现实的残酷。
“沁语,你要清楚的知道他不是霍之衡,他们只是长的很像。”蓦的出现的声响让沁语心神都惟之一震,完美无缺的掩饰出现了却痕,因为她害怕。
沁语条件反射般的站起,白衣白褂一番飘转,月影姗姗,看似柔和,但那气势分明要将凛兀骜挡在身后,“残心姐,我知道他不是之衡。”三年了,相信应效儿这个身份她维护的很好。
月光之下,两个的对峙似乎因为凛兀骜的存在而显得越发紧绷,一触即发。
侧身转,桑残心露出了她的脸,那神情如三年前一般有着让人无法言语的伤感,那沧桑历尽的疲倦此消彼长,丝丝痕迹弥留眼角,唇线。“你不清楚,你也不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他了。”
桑残心的声音似乎也带有倦意,那种沉沉、重重的感觉仿佛历经磨难,“残心姐,确实他长的太像之衡了,我一时控制不住,但那不代表我将他们两人混淆了。” 辩白而出,稍嫌纤小的唇瓣,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
桑残心依然是那副清秀的五官,暴戾的煞气却已在那张秀气的脸庞上挥洒出一片浓浓的血腥色彩,那双美丽的清眸也早已罩上一层诡异的黑雾,“沁语,你放弃吧,霍之衡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出现了,回到你三年来所等待的地方,继续过着那平平静静、安安详详的生活。霍之衡不是你生命中那个对的人,安于平凡、享受平凡你才会快乐。”
沁语在桑残心身上闻到了一种味道,让人恶心欲呕的血腥味,就像凛兀骜身上的味道。那种血不真实,不曾真正存在过,但却已经深入骨髓、侵入血脉了,怎么都挥之不去。就如同狐狸的骚味,能掩藏,却不能消失。
“残心姐,你变了,变的我不认识了。”这三年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而她又知道些什么。
似乎有意外的不止之衡的无故消失,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改变,是我对人期待过高了,还是人类就是善变的动物,自己当初何尝不是如此,那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人呢?
平凡,我一辈子永远也得不到的两个字,她却轻易的对我说出,沁语阴阴冷笑,诡谲而神秘,“不可能了,也太晚了,无论之衡是不是那个对的人,我已经爱上他了。经历劫难,这一辈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惟有之衡不可以,人世间烦恼俗事我愿意为他承担;人与人心险恶念我愿意为他经历,只求他在。”
妖娆的美已经不能感化人心了,那是一种恶意窥视,桑残心美丽双眸曾妖娆纷乱,无不让人为之所动,而现今想必没人不曾害怕,“你也改变了,你不再是那个为情、为意能割舍一切的人了。可我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世间情爱,熙熙攘攘扰人心,纷纷乱乱干人神。霍之衡这三个字会伤害你一辈子,毁了你一辈子,听我一句,放手吧!”动情之美,那一刻曾有的亲情又回来了,桑残心也回来了。
凛兀骜静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霍之衡这个男人有怎样的魅力能让女人心甘情愿为他,“有人来了。” 想必是被他打晕的护卫醒过来了,他本没打算多逗留,想不到这平静的夜发生了这么美妙的事。
凛兀骜撑起身体,忍受着内伤,“先走一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那邪邪的一笑那么暗暝灰银,迅速、稍纵即逝,仿佛死神的般教人心寒;没有风,那头浓密的乌黑长发却微微飘扬着,宛如亡灵的诅咒,令人毛骨悚然。
凛兀骜是表面平静无波,却又暗藏汹涌,有时透明如水晶,有时又灰黯如暴风雨之夜,一看就知道他必定是个心思异常深沉复杂的男人。
不,更准确的是他混身散发着危险的气味,那股子黑暗气流的氤氲环绕下,如恶魔之子一般让人避而远之,可沁语却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已然陷入那种黑夜危机中。
脚步声越发明朗了,“沁语,没发生什么事吧?”来人是霍之昕。
微微一笑,淡淡的,“没事。怎么了?”那谎言难辨真假,神情自然到无懈可击。
这也就是沁语三年内学到的,所改变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他说谎,但似乎事实还不应该在这个时刻透露。
“后院护卫被人打晕了,想来有人侵入,发现的人来通报我,我一找发现你这一块的特别松懈。基本没有守卫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霍之昕紧张的神情是那么深刻,可沁语还是丝毫不为所动,“没事,我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随即就挑眼望着桑残心,眸子里流动着光彩往如平日,可那意味深长的透明只有桑残心理解,知道那不简单,不单纯。
片片棉絮似的雪花由灰蒙蒙的阴霾天空漫漫飞舞而下,在只有月的夜晚,今年的冬雪似乎又是在不平凡中落下,而身边真的是少了之衡。
“是啊,霍庄主,前面小姐说睡不着就出来散散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应效儿尊敬有礼的附和道。前一刻那种黑暗笼罩的氤氲似乎瞬间被收了起来,眼神纯净如水,就好像狐狸聪明的伪装。
之昕是柔和的,他那高雅的鼻梁高挺适中,却略显严肃;还有那端秀雅致的尖下颔,暴戾与腥血似乎怎么都和这个男孩搭不上边,那就不要让他坠落地狱,他天生就是属于天堂的,“是啊,再说我的武功你还不放心吗?”
雪花飘落,点点沾在了沁语那一乌黑秀发的缝隙,那对浓密微翘的长睫毛,宛如扇贝般静静地躺在她的脸颊上,沁语嫣然一笑,惟有那眸子深处带着一股邪魅锐利的煞气,强劲却不易察觉。
“是啊,霍庄主,就算有什么事奴婢也会替小姐阻挡的。”应效儿说话的态度稀松平常,可听在沁语的耳里却不平常。
残心姐还会是以往那样的姐姐吗?一样的保护她,疼惜她。可为什么她觉得似乎变了,什么都变了,就在这三年里。
“没事就好,我再到处看看,沁语,这场冬雪大概要下一夜,你早点休息吧。”霍之昕毫无边际的道。那似乎不怎么自然,又似乎是敷衍。
“恩。”招呼性的回应。
雪还在不停的飘下,似有欲罢不能的势头,月光下的沁语似乎还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柔和,一如当初,可这一片土地却不再能让她心安,为什么?
因为少了之衡吗?
不是,爱不会因为地点的转换而改变,那一分缺失的爱似乎就如玻璃一样透明,环变异彩;但同样如玻璃般脆弱,在这一方土地上脆弱不堪,不需敲击就已然碎成一块块了……
多么可怕的想法,与之衡的爱不是应该坚定而坚强的吗?
可他呢?那个叫凛兀骜的男人,那个长的和之衡一模一样的男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象的两个人,难道……
眸子深处更加的邃然,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沁语的脑际突兀闪过,很快,但还是被沁语捕捉到了,会是这样吗?
事实往往不如世人所料,在迷雾中摸索、追随中得到的并不是你想要的,贪婪的人性想要更多,甚至知道更多;可当你能洞悉先机的时刻却是痛苦万分的,因为你能做的就只是等待命运的到来,无论好与坏……失去希望、失去力量,你又为何活下去呢?
霍之昕走在庭院,蜿蜒小曲上已积了一层厚厚白雪,天地之间似乎都是被冰霜覆盖,就连无孔不入的空气都带有湿冷的刺鼻味。
一步一个脚印,雪花弥留下了人的足迹,似乎见证了这一切,在这样的夜晚,他们是各怀心事的,可三年前的一切磨难还不够吗?
“哆,哆,哆。”一阵敲门声,“沁言,你睡了吗?”霍之昕不放心沁言,所以专程绕道过来看看。
屋里似乎有些动静,可黑暗的环境让人什么都看不见。
伴随着“哗。”的一声,门被打开。“之昕,这么晚有事吗?”沐沁语略带睡意的道。迷蒙星眸似乎被什么笼罩了,可隔绝的美让人更加跃跃欲试;娇巧美唇抿着,有一丝俏皮,夜如此的撩人,而人如此的美丽。
霍之昕在瞬间看呆了,未有任何装容的她是如此的清新纯洁,仿佛一山清泉,清冷透心。
沁言将手放在之昕的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之昕,你这么晚不睡不会是为了当我的守门神吧?”玩笑的话语就像溪水叮当般轻盈、悦耳。
“哦,是这样的我怀疑庄内有外人闯入,所以来看看。你这里没发生什么吧?”被唤回神的霍之昕显然有丝窘意。
三年了,为什么我与她还是不能有更深入的接触,为什么我走不进她的心。以前,她有心结,放不下姐姐,可现在原有的笑容已然回荡在她的脸上。
三年的时间,我始终还是没能让她真正的放手,可沁语做到了,我不介意,只要她能一展笑颜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可为什么,她始终在自己的心上筑上一道墙,那里面谁都看不到,似乎就连沁语也看不到,可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三年的努力,一次次的碰壁让我的心伤痕累累,可我不曾放弃过,始终相信有走进去的那一天。
这话题引起沁言的重视,毕竟这三年是她与之昕在打理霍龙山庄,为自己,更为姐姐。“是吗?有什么发现?”
“至今还没有什么异常,可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霍之昕察言观色的本事虽不能看破沁语的掩饰,但他也察觉到了异样。
沁言伸手示意之昕进来再说,又去点燃了屋内的蜡烛,“坐啊!”
屋内恍然隔世的亮堂了起来,霍之昕也随意的坐了下来,一切那么的顺理成章。
沁言礼貌性的倒了一杯水给之昕,自己也拿了一杯,这是三年来养成的习惯,他们一起讨论庄内事物时就如现在。
“我刚刚看到外面下雪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沁言一直都不喜欢冷湿的季节,因为那会让她想起烬毓宫,那应该是一段封尘了的记忆,可点滴在心头,什么都能勾起她的忆想,想起那么个冰冷的世界,那个冰冷的人,没有感情。
沁言虽然从没有正面的说过,但霍之昕早已察觉,巧妙的避重就轻,“后院分界就是沁语住的别院,所有护卫均被点穴或打晕了。”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沁言焦急的话语打断,“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问过沁语了,她与效儿都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我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何以见得呢?”沁言知道之昕的话不会无缘故的。
霍之昕指腹轻触杯里的水,在桌子上画出了整个庭院的格局,“这是后院与别院,中间是走廊,以走廊曲弧为起点到别院所有的护卫都被打晕,很显然沁语那一块被人袭击,可她竟然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多,而且沁语的神情很怪异。”
“姐姐没有必要说谎!”沁言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姐姐的一边。“难道她自己出了事还会不说吗?你这是在怀疑她?”些许愤怒的痕迹彰现在她狰狞的脸上。
霍之昕在此刻却异常的冷静,缓缓站起身来,“你听我说完好吗?”
沁言显然十分的不满,可霍之昕还是好脾气的道,“我是怀疑沁语,怀疑她为大家牺牲,又不开口,三年前,她为哥付出的还不够吗?”沁言震惊,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之昕是在为姐姐着想。
“沁语她聪明、善良,三年前的错误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所以我才来找你,想让你多多注意沁语的动向,毕竟你们是亲姐妹。”三年后,霍之昕也更加成熟了。
心底有那么点不舒坦,之昕对姐姐的关心似乎过了点,“我知道了,她是我姐姐,不劳霍庄主费心,我会注意的。”有些刻意、酸味的话就这么出口,连沁言自己都不曾预料到,而话已然出口。
霍之昕当然是听出了沁言的弦外之音,心情大好,这是不是代表这三年来他所做的并非徒劳,“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酸啊!难道有人打翻醋坛子了。”玩笑中带着几分认真,因为他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沁言才觉尴尬,含糊其词,“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有些少女的娇态,微微嫣红的脸颊散发着青春的光彩,益发动人。
“沁言,你真的不懂吗?三年了,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把我拒之门外,告诉我沁言,一直以来捆饶你的到底是什么?”显然之昕被这样奇异的夜晚感染了,从不冲动的他也开始变的悸动。
夜色无边的天空滋薀光润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风忽悠的吹过,随意而随心;雪妖娆的降下,纷繁而缤乱;唯一伫立不变的月辰有一丝落寞,似乎被这个世界暂时遗忘了。
沁言显然没有料到,只是简单的讨论话题,怎么会引火上身,看来雪依然对她那么残酷,“我想关于这个问题,我早已回答过了,我不想再次重申,之昕,你能明白的是吗?”镇定,接近冷血的镇定。
她放不下一个人,那是她的心结,也许他影子的存在早已不因为爱,可他却鬼魅般的占据着她的心,挥之不去;反而因为时间的磨练越发的清晰,不是爱,也不是恨,只是放不下,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割舍记忆。
霍之昕微低下头,还是没有结果吗?
那一刻沁言差一点就要心软了。她其实是那么想愉悦的说,“我愿意。”
再抬起头来,正色的神情是那么的受伤,“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感受的到。”有些激动、有些孩子气,可也是那么的真。
月光直射进来,烛影飘动,错落出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庸懒姗姗的雪花从天儿而降,这一切的一切交织成一副良辰美景。
看着之昕越发逼近的脸,沁言不可否认的知道她早已爱上他,她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可前路茫茫,就算她愿意跨出第一步,那不代表他们能够走到终点。“你让我想想,我现在好乱……”
霍之昕的脸充满男性气概又不失柔和;乌黑的长发整整齐齐的在脑后扎成一束,一丝不乱;特别是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点磁性,不经意流露的的性感气息教听见的人皆不由得心痒痒的。
霍之昕知道现在已然打乱了她的思绪,那些捆绑着她的枷锁已然在忙乱中遗失了,“好,我不逼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愿意等。”霍之昕上前一把将沁言抱入怀里,吸取着沁言身上的悠悠香味,动作温柔深情。
沁言也舒适的将头枕在之昕宽阔的肩膀上,慢慢的盍上眼,没有话语,只是这样静静的依靠着,这个胸膛似乎比姐姐的怀抱更能让她沉睡,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包容。
他叹息似地低喃,并徐徐仰起脸庞,“为什么,沁言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要拒绝我。你在害怕什么,又隐藏了什么秘密,你愿意告诉我吗?”
“你能做到删除记忆吗?”这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可之昕他懂,那必定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做不到,但我会等,等到你忘记的那一天。”不是慷慨激愤的誓言,可落在沁言的心头是那么的沉重。
沁言眼中凝聚泪意,什幺话也回答不出有。
在心中沐沁言她告诉自己,我要试着忘记过去,试着更爱面前这个男人,过去也许不能代表遗忘所有,但痛苦的回忆,聪明的人是不是该学会放手,不那么在乎呢……
白白的雪依旧那么的下着,似乎代表着什么……
沁语依旧坐在那个角落,思绪回转,往事历历在目,之衡对她说过的话更是如昨日梦魇般一次次轮回。回顾往事,点点辛酸、滴滴甜蜜。
“姑娘,你没事吧?”
“是,你昏倒在路边,我经过那里,侥幸救了你。”
“你体力还没有恢复,怎么了?”
“我也只是刚巧经过那而已,救人更是应该做的,你们不用再谢我了,霍某还有一些事,先告辞了。”
第一次的偶遇,生命光彩的起点,也是一切的起因,可我好高兴遇见了之衡。
“你受伤了,我们先下山去疗伤吧。”
“那我们一起上去。”
“你还说没事,自己看看伤口这么一大片,虽然伤的不深但我确定很疼。”
“没什么,也许我们本就有希望,而且一直就在那里。”
在山上,爱萌芽,谁也无法阻挡,更无法预料,顺其自然。握住生命的命脉,我们都晃若重生,为对方重生。
“烟凝,我想有些事你必须要知道。”
“好,沁语,也许你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这里,爱沐沁语或桑烟凝的霍之衡在这里,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或有任何事我都会和你一起负担、一起面对。记住我的话,沁语。”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对我最重要的是你。”
事实的揭露,秘密被接触尘封,心中的伤口在滴血,现实深深的刺痛了我,那时之衡给了我依靠,让我没有跌倒。
“是霍龙山庄的人还是烬毓宫的人?”
“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回去的,我无法阻止你,更加不会阻止你。但是你答应过我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忘记。”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爱的分离,无奈的逼迫,我们心中不舍,可谁也没有为难谁,更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之衡霸道的宣言让我为之惊喜,愉悦,说不清、道不名的愉悦,因为我找到了我生命中那个对的人,我知道。
“没事了。”
“你不用自己承担这一切的,你还有我。你记得吗?你曾经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做什么决定,我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哭出来把!把你的悲伤释放出来,让我来陪你!我永远会在你的身边的。”
背叛式的回归,我尽情享受着之衡毫不吝惜给予的一切,心痛的不能言语,谎言变成我生活中仅剩的耻辱。可他依然那么的爱我,我心不安,灵魂怅然所失……
“很美,对吗?”
“你更美,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醒过来以后就变了,你肯定知道我会去找你一同去饭厅,而你却一人先行离开,这不是故意避开是什么?”
“好啊,一个要求有什么关系,一百个也没有问题。”
谎言、又是谎言,为什么我会把自己逼进这样一个尴尬的地步,可他的爱那么真切,我的回应却是欺骗,无法不欺骗,为了另一个我挚爱之人。
“没关系,反正衣袖长,放下来也就看不见了,而且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希望它可以代替你和我一起见证这一刻,分享一切。”
“沁语,过了今天,你就会是我的未婚妻了,霍龙山庄的未来女主人,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沁语,答应我,不要乱跑。”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分别前夕,我不舍,他竟然还沉醉在幸福之中,他宠爱的一举一动感天动低,我非冷血,可还的做了最残酷的事——背叛。
“为什么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对吗?”
“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我要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宁愿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以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就算失去《映幻天孑》也没有关系,我宁愿拿《映幻天孑》换你的,因为你知道在我心目中你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你只是为了任务才接近我的吗?”
“我真该为自己庆幸,不久又可以去找更优秀的女人了。”
诀别的时刻,想让他不受伤,想让他忘了我,可为什么他的双眸闪动的光芒是那么的不安、那么的彷徨,我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可我却是自己拿着一把刀一次次的刺上心头,为了忘却、为了麻痹……
“你快回来。”
“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对我们的爱缺失信心,我没有信任你,可你不可以那么残忍,你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我最重的惩罚,你不可以。”
“那这怨恨又该如何消弭?”
“还记得吗?这是你的丝巾,我一直带着,就连睡觉都不肯拿下,在你伤害我至深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要放弃,而现在你就要放弃了吗?”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回来吧。我只要你,我也只有你,真的只有你。”
“我好怕,好怕再也听不到你叫我的名字,回来吧!”
悬崖的危边,他深情的呼唤,一遍又一遍,我心犹豫了,回头是那么轻易的事,可以后呢?做人永远不能那么自私,终点始终等待的不是他们……
“别动,跟着我的气息走。”
“沁语,你醒啦,答应我,一定要撑下去。”
“我不能没有你……”
“不。”
生命的尽头,我努力挽回他的求生意志,他是英雄,不应该葬身于此。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心暖暖,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沁语,嫁给我好吗?”
“我愿意等,就算三年、十年,我都会在霍龙山庄等你,也会做好一个庄主、一个武林盟主应该做的事。等你身上的□□已经没有危害了,我们再在霍龙山庄举行婚礼好吗?不要拒绝我哦?”
“我霍之衡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只爱沐沁语一人,苍穹星辰为证,今天我霍之衡愿意娶沐沁语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最甜蜜的誓言,最简单的婚礼,可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因为我终于成为之衡的妻子了。虽然即将面对分离,可我们固守而盼,三年的时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的情、我们的爱。
可现在回头想想,什么都不会改变吗?
太可笑了,之衡不在了,残心冷酷了,我的心不再单纯了,真的什么都不会改变吗?
事实是什么都改变,就在这三年里,那我能做的是什么,随着改变而改变吗?
心底被黑暗笼罩着,只有一角是明亮的,那就是对之衡的爱……不需改变,只需真相,他到底是不是之衡……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