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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尾声:难说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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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响,手中钢刀先滑落。之后司空翦整个人重重翻下马背,惯性又让他在地里前滚了好几圈,直滚得满头尘土一嘴黄泥。顾不得晕眩与痛,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怎奈除了脑子,整副身躯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眼前是昏暗的夜空,耳边嘈杂的人群声接近,他还得品味最后一点时间的绝望。阖上眼。忽然大地震动,马蹄声如天雷。
司空翦倾力睁开眼:一抹暗影带着荧荧的亮紫色,从顶空飞过……他最后一瞬是松了口气,安详地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司空翦感到自己正被人摇晃,脸颊又被一直拍打。“没事儿吧?”
费吃奶的劲儿,睁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人叹口气:“你在做什么啊!说好跑,自己却不跑?!活腻了吗!”
意外意外!嘿嘿~——脑中的回答,没力气说出来,只能傻笑。麻药的效力还很强。
下一刻,人被抱到了路边的林子里。紧接着,怀里被塞进一个东西——极重的银两,比自己捡的那些还要多很多。
“那边一堆死人,不够自己再去拿。”多方拍拍他肩膀,“你小子也先装个死人,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等等!
“挑了匹马,拴在边上那棵树上了。”指了一下树的位置。
你是要去哪里?!去狮镇还是夔府镇!!!
“给你挑了两把还不错的刀……”抓起了他的手,覆盖到兵器上。
喂,我也要去夔府镇的啊!等我一起!!
“用留个火把吗?算了,引人注目不好。”
可恶!别老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啊!
“走了。期望不再见面吧。”最后拍了拍他的肩。
温淼站起身。冷风吹过土道,沙石滚走,野草颤动。自从出了山谷,天气也慢慢趋于正常。司空翦本来就比自己还要少穿一件(多功能外袍早就变成除衣服以外的东西了)。于是,他回身脱了沾满污血的无袖紫袍,弯腰轻盖到对方身上:“反正你也不太讲究。”言罢,朝拧着眉红着眼瞪着他的司空翦,笑了一笑,算是作别。
翻身上马,揣着沉甸甸一大兜子银子——足够他一路吃喝玩乐地回南元了,温淼决定,先去夔府镇看看周昇还在不在。(【周昇】开头和温淼聊天的周兄。)
大马一声嘶鸣,朝夔府镇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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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醒来时候,已是次日正午。
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一直都在喊人等他,但不管怎样挽留,还是走了。
真的没想到,最后这样一个完全没心理准备的结束。自己连好好说上一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不过,那人到是从容不迫地的说了一句“不再见”?郁闷、不舍、非常留恋。
染血的紫袍,正招来不少苍蝇,犹豫了很久还是下决心把袍子埋了。带了武器,疲惫地翻身上马,他决定先去半里之外的狮镇:吃饭、睡觉,养好脚伤。
另外,他非常需要一些时间,调整下一纷乱的心绪,提一提低落的情绪。
然后,他确实要回一趟夔府镇,找一下小匕首的主人——陆善。
骑马走出林子,土道上,铺满触目惊心的暗红色;野地里,更是说不清躺了多少死人。不管多大的风,都吹不散血腥臭!就算是白天,也是一等一的阴森可怖!
不过,司空翦完全没害怕的感觉。骑马走过“坟场”,他的心跳只在慢慢加快……那样坚决果断地救了自己,也那样坚决果断地离开了自己……不知不觉,眼眶里似乎浮起热度:什么可以纪念的东西都没留下。摸出对方塞到自己怀里的那包沉甸甸的银子,哭笑不得:这东西,自己该不至于不舍得花吧?!
打开包裹,司空翦一愣——火龙柱的那大半张图纸,赫然映入眼帘。
眼眶似乎再难承受那些滚烫液体:你…为什么不拿走呢?!
这瞬间,他只想调转马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