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笑对人生》季秋

3、难得的练字机会

　　一局下了，迎春姐姐领先几子，自然是迎春姐姐收棋局。宝哥哥和探春姐姐有意把我撇在一边翻起了花绳，花样颇多，看的我眼花缭乱。我伸直了背，脑袋向前伸，聚精会神地盯着。迎春姐姐看着我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颇为好笑，拉了拉我的额袖子，将甜面果子推到我面前，我自然谄媚起来：“谢谢二姐姐，二姐姐最好了，二姐姐最漂亮，二姐姐最喜欢我。”迎春姐姐眉开眼笑，身旁的司棋、绣橘各丫头都笑了起来，司棋说：：“三爷也学得嘴甜了，可见是甜面果子的药效。还请顾念工业赏我们几个尝尝。这有何难！”宝玉一听，老激动了，花绳也不翻了，忙不迭地将果子四处散发，每个丫头都给了，剩个空碟子放在我面前。怒！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不过，我是大人，我是成熟的，我心胸宽广不和他计较。一时间，一屋子丫头都莺声燕语，说笑起来 ，想必服饰小柱子也是较为轻松的事，不必再老妇人和太太面前那么拘束。这会儿探春姐姐对我脸色好起来，宝玉哥哥也愿意搭理我了，我趁机行动：“三姐姐，今天老祖宗赏你纸墨笔砚了，我也要。”“凭什么好的赖的，看别人有你也偏要，又不会认字，没得糟蹋好东西。再姨娘哪里难道竟没有不成。”说到这，她又似动了气，右手靠在棋盘上，身体微微起伏。迎春姐姐用手按在她的手臂上，冲她笑了笑，探春姐姐还憋着劲儿呢，迎春姐姐又轻轻地推了她几下，这才好了。
　　看姐姐神色缓和些了，我再接再厉：“不会认，我可以学。”宝玉大奇，在他眼里，我这个弟弟素来只会淘气，一点不像姐妹们那么香香软软又爱和他玩，今日竟说要学字，霎时他便兴致勃勃了。吩咐丫头们撤了桌子摆上之末，就要教我练字。
　　真是感激他这副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姐姐们也乐见其成，丫头们更是爱看热闹。宝玉哥哥吩咐晴雯麝月在旁铺纸磨墨，其他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说话去了。四宝具备，宝玉哥哥提笔写下了一个端端正正的“贾”字，倒也好看得很。探春道：“哥哥字写得真不错，我还得勤学苦练才是。”迎春姐姐从椅子上起身，到书桌前一立，轻轻拈起来，看着笑了：“果真有进益，比先过年时候给我写的福字要好，只这腕力就比先强不少。”宝玉越发高兴得意了，做了哥哥的样子，很严肃认真地指着那个贾字对我说：“这是咱们贾府的贾，祖宗们九死一生挣下这过功夫，咱们都是贾府子孙，贾府的荣光就在子孙是否争气上。你既有心学字，我与你二姐姐、三姐姐都可以教你几个。但不许哭闹，不许没耐性，跟不许今天这般胡闹，搅得你三姐姐不安生。”
　　“是。”此时乖巧才是王道，我拿起了小毛笔激动地落下第一笔，额，不是，落下了第一大坨墨水。宝玉很有耐心，帮我把小毛笔在烟台上撇两撇，在重新换纸来过。两位姐姐挪步挨到一边看，我拿着毛笔姿势不对，一笔下去，仿佛蚯蚓一样，姐姐们都笑了。迎春姐姐比较厚道，笑咪咪的冲我点点头还碰了探春姐姐一把以作提醒。
　　不是我一个大人故意装小孩子来摆脱穿越的嫌疑，实在是这只小胖胳膊不听使唤、轻重不分。结果宝玉哥哥看不下去了，直接抓住了我的手引导着写，一个“贾”字写得横不平竖不直，一个字占了一张纸，真是惨不忍睹！他又抓着我的手写了两遍，正准备写第四个，他的手突然放开了，一横就变成了一捺，吓我一跳。
　　只见我家二哥绷紧了白嫩的小脸，正经地说：“教了你三遍了，事不过三，你自己练习吧！”我看了他一眼，表示沉默，低头开始写。心里简直无语：“我这个身体三岁半好吧？就算是算虚岁也才四岁。谁家孩子刚学字写三遍就能自己写了？你以为我是哪咤生而能言啊？又不是写“一”字，一个“贾”有多少笔画你知道吗？未必你当初学字一个只学三遍啊！
　　强权之下，没有自主表达权。我继续进行大字路线，握笔直接变成了抓笔，写一笔就蘸一下墨水，尽量每一笔都粗粗的、黑黑的跟描画似的，把每一笔都练到一起来，组成了一张抽象超现实的“贾”字。迎春、探春在旁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点破，探春姐姐还说：“待什么时候这“贾”字写明白了，再写“环”字。先教他学会了自己自己的名字，再论其他。“迎春姐姐跟她亲亲热热的站在一起，闻言点头：“妹妹说的是，贪多嚼不烂，且环儿还小，须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来。”宝玉哥哥显然听懂了姐妹们的言外之意，却仍板了脸，对我说：“学贵以恒，你既要学，就把这个字练好了，过些日子我检查了，再教其他的。”言毕又俯下身来握住了我的手。
　　过了几刻钟，我还在练习，手臂虽然很酸，但还是非常高兴能拥有这一次机会。终究是无趣，两位姐姐打络子的打络子，看书的看起书来。宝玉也拿过先生布置的任务开始连起来，想必是因为为人师表瞬间产生的崇高感，想要以身作则吧！一时间爱你屋子里十分安静，一种和谐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到晚饭时分，天色渐暗，就有丫头们来请。都歇下了手里的食物，齐齐去老祖母的正房。正房里贾母歪在榻上，鸳鸯姐姐倚坐脚边正给她拿捏。榻的另一侧，离这个俏丽的大丫头正摇着纨扇。贾母一见丫头撑起了帘子，笑容顿时爬上了老脸，我们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