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总有那么些没理由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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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遇上了大蛇丸。
更确切地说是安暖找上了大蛇丸。
与多年不见的大蛇丸面对面，安暖很不负责任地忘了当初三代和自来也痛心疾首的样子，笑脸相迎：“好久不见，大蛇丸大人。您看起来风采不减。”
要你假惺惺！大蛇丸虽然曾经与安暖的关系并不密切，但是让四代烦透了让三代火大了的小孩他一点都不指望在这几年间能有多大的进步。
“我以为你会换一个打招呼的方式。”这么多年了，大蛇丸依旧对安暖当初毁了他的实验品而耿耿于怀。
顺手摸了摸刀，安暖抿唇：“我不是行动派。”
视线下移，看到了大蛇丸牵着的一个白发小孩。——说是小孩，其实年龄恐怕与安暖自己差不了多少，说不准还要大上几岁。
“这是您的儿子吗？倒是没从了您的黑发呢。”说到白发，安暖无不恶劣的想起某白毛大叔。难不成大蛇丸忘不了旧友，找了个像他一般的老婆？
脑子里对女版自来也稍做想象，安暖就感到一阵反胃。
大蛇丸倒也不解释，一个眼神瞟过去，身边的小孩便心领神会。抬手对准安暖就是十发骨头子弹。
不多不少向一边移了一步，那些骨头便连安暖的衣角都没有擦到。
“我以为这些年你的耐心会有所增长，黑发哥哥。”
对于安暖的恶趣味称呼，大蛇丸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看着君麻吕的一脸菜色，安暖就清楚大蛇丸并没有告诉他这个典故。
看来不打是不太现实了。
想到自己日后还有事相求，不露两手的确不太厚道，于是安暖便缓缓地拔出了身后的黑刀。
“冰遁•微寒。”
安暖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黑刃在君麻吕身边几番飞舞，空气中便凝出一片白雾。
待冷气散去，君麻吕便被困在一边冰晶之中。
若君麻吕的性格与鸣人一般，那此时他一定会毫不忍耐地吐槽：“这哪里是微寒，分明是十分寒呐！”
安暖并没有就此收手，脚尖点地之后，她的目标便落在大蛇丸身上。
“火遁•焚城。”
红光乍现，大蛇丸的左臂便被安暖整齐地切下。
“表演完了，不知大蛇丸大人欣赏地是否尽兴？”甩去剑刃上的血珠，在君麻吕讶然失色的苍白脸色中，安暖一脸淡然。
非但不恼，大蛇丸甚至大笑出声。
那布满焦痕的断臂化作几条小蛇，而在衣袖的切口处，依旧是一只白白嫩嫩的手臂。
“似乎不能以貌取人了。”
知道大蛇丸所指何物，安暖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要说这一年来最大的成就，那就是她终于练成了旧城新的三式。当然在这之后，她并不打算继续修行创新了。招数够用，能够杀人便行，她并不追求那些名字花里胡俏华而不实的剑法。
“我记得，当初还是我给你做的查克拉测试。属性是什么来着。”
“是风。”
说到这段往事，安暖自己都不得不哀叹三声。看看人家卡卡西的查克拉属性多拉风啊，一道惊雷自天上劈下，不杀死人也能吓死人。再不成鼬的火遁也很好用，点火烤肉暖身子烘衣服。怎么摊到自己身上就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风呢。
不过后来据三代说，风属性的查克拉是最适宜暗杀和战斗的，悄无声息便拿走对手的性命。当然这番正经介绍远不及下面的一句话——很多报酬多的暗杀任务都会注明要求风属性的忍者参与。
重点是“报酬多”。
于是心情极佳的安暖自然而然地忘记了自己曾被这老头忽悠多次的事实。
再看面前的大蛇丸，明目张胆地用他那双充满对实验品充满兴趣的蛇瞳扫视着安暖，不时嘴边还溢出几声轻笑。
“看来你这具身体倒也出众。”
普通上忍能用两到三种属性的查克拉也不是没有，如果再加上写轮眼这种极端作弊器来个全属性也是常情。
不过全面发展的结果就是全面平庸。
而安暖方才几招，实力却高得骇人。
“您大可不必这么看得起我，只不过是这把刀有查克拉转换的功能罢了。”
言之，强的不是在下，而是这把刀。你也别把研究目标往我身上套。
“呵，杀凰安暖的武器，旧城吗。倒也有所耳闻。既然来了，就把刀留下吧。”
见目的已达成一半，安暖素来的厚脸皮在此时发挥了作用：“既然你看中了我的刀，那就顺便收留我吧。”走到大蛇丸身边，像是兄弟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下一刻安暖就后悔了，在躲过从他袖口飞来的几条小蛇之后，她便明白蛇的肩膀和老虎的屁股一样拍不得。
“我呢，目前还不打算回木叶，不过也无处可去，看你的蛇窝蛮和我胃口，就让我借住几日吧。”
“可以。”咧嘴一笑，大蛇丸的声音颇为阴森，“一把刀换一个房间。”
“三餐你也得给我包了啊。”说着，安暖顺手就把旧城扔给了大蛇丸。
也不能说她不爱惜，只是她看准了大蛇丸不能从上面捣鼓点东西出来。堂堂四代火影送的礼物，安全保障还是有的，再加上一年来安暖的苦心经营，该有的结界一层不少。
再不成她也不必担心大蛇丸卷着刀跑了。压箱底的活，安暖这种以阴人为乐的人是绝对不会少的。
在蛇窝里的生活对安暖来说可谓有声有色。
自那日以后，那个名叫君麻吕的少年就赖上了安暖，成天追着她切磋一番。这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一多安暖便烦了。
她来这里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可不是来给大蛇丸打白工训练弟子的。
没了旧城的安暖不能说一无是处，实力下降却是很正常的。不过凭着熟能生巧的一招螺旋丸，安暖在君麻吕纯洁的心中还是保持着“强者”这一地位。
打发了君麻吕，安暖转身便迎上了一位眼镜兄。
“安暖小姐。”
盯了这人半天，安暖觉得他有些眼熟。
“我叫药师兜，你那次的伤势治疗我也参加了呢。不得不说你的恢复力却是很惊人。”
被他这一说安暖倒是想起来了，那次和鼬一起从蔷之国回来之后两人的确是大病一场，眼前的人也是在医院有过几面之缘。
“你的身份也很惊人，倒是没想到你和大蛇丸也能扯上关系。”翻着白眼回敬了兜，看他那副精明的样子就知道此人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安暖自己不是好榜样，但她也实在不喜欢别人把这番心思安在她自己身上。
“呵呵，太过自以为是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多事都是超出意料而发展的。”
自以为是不是一个好词，不过从兜的嘴里说出后，倒也没激起安暖的怒气。
“是不是自以为是我不知道，但是‘挡我者，杀无赦’这类词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略作停顿，杀意四起，“希望兜不要挡在我的刀下。”
即使输了实力也不能输了气势。不过对兜稍作打量，安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虽然诡计多端，要说实力最多也就混一个上忍。而她自己，即便是依旧顶着中忍的名号，实力却是不为人知的。
杀凰安暖。
绝不是只有名声吓人。
“随便放杀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负手从黑暗中走出，大蛇丸路过安暖和兜的身边，走到一处迎风的位置。
“那还请您管好自己的属下，不要随意出来惹人嫌。”
“哎呀，安暖小姐说话还真是伤人心呢。”
根本不去理会故作姿态的兜，安暖走到大蛇丸身边。他目前所对的方向，正是木叶所在的方向。
不得不说，大蛇丸也是怀旧的。
这是人老了之后都会出现的自然现象。
风吹起他黑色的发丝，露出双耳上的青色勾玉耳环。
“诶，我蛮喜欢这对耳环的。”突然的话题转移，却没有让谁感到不适。
“是吗，那就送你吧。”大蛇丸倒也大方，说着便抬手解下耳环，扔到安暖怀里。
安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大蛇丸竟然当真了，看着手里的一对勾玉耳环，她突然记起自来也曾经说过，这是大蛇丸的母亲留下的。
“那里，我总有一天会毁了那里。”打断了安暖的思考，大蛇丸的声音里笑意与伤意结合。
苍白的手所指，便是木叶的富饶土地。
“要说你的叛变，最不能释怀的似乎是自来也呢。”
“呵呵。”一笑而过，对此大蛇丸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多年不见，我就替他问问吧。”把被风吹起的长发拢到脑后，安暖直视大蛇丸金色的双眸。“为什么叛变？”
“理由吗。因为父母因村子而死，因为老头阻止了我的研究，因为第四代火影是波风水门而不是我。你们怎么理解都可以。”
“是吗，水门是一个很好的火影。”
大蛇丸不语。
“其实我也想过，是在这里杀了你还是当做没看到。”瞥了眼大蛇丸，安暖嘴上不停，“不要觉得我在痴人说梦，若是同归于尽，我还是有把握的。”
不得不说安暖这么多年和卡卡西没有白混，思维方式显然是同步地差不多了。几年之后卡卡□□自一人面对大蛇丸，说的也是这番话。
“但是啊，说到底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想守护的，只是那几个人，而不是木叶村。如果有必要，我会用全村人的百年来换那几个人的一日吧。”
“所以啊，我注定不是做英雄的料。这一点，大蛇丸，我似乎和你很相近呢。”
“那么，如我所说，大蛇丸，请你不要对我在乎的那些人出手。不然下一次见面，我便将你的性命留于旧城之下。”
一直沉默的大蛇丸大笑出声。“年轻人，有点信心不是坏事，但也不要太自说自话啊。”
微微颔首，安暖做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这番话，刚才你的部下已经教育过我了。”看了眼不知何时消失的兜刚才所在的位置，安暖轻笑。“但是啊，人老了还是安享晚年比较好。木叶的根基牢固的连我这个成天混在火影身边的人都不敢估量。作为我本人的意愿，我倒是希望黑发哥哥能长命百岁。”
言语间，霸气四露。
对此，大蛇丸不怒，反而赏识有加。
“木叶的天才似乎是越来越泛滥了，让我想想，你今年才十三岁吧。”
“啊，承蒙大蛇丸大人惦记。”嘴巴说一套，心里想一套从来都是安暖的拿手绝活。就像此时她心里想的和大蛇丸一点关系都没有。
从她初到木叶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十个年头了。
该遇到的人都遇到了，三忍，火影，听起来都挺美，了解之后却知道这背后除了悲伤还是悲伤。
生离死别，志向相悖。
守护一词，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时常让人刻骨铭心。
在大蛇丸那里的一年多里，安暖没有再见过自己的旧城。
至于大蛇丸把它毁得怎么样了，一直都不在安暖的担心范畴里。看他那张毫无喜色的脸，就知道研究无果。
终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安暖出现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里。
旧城被搁在一把黑色的刀架上。
“准备走了么？”大蛇丸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阻止，任由安暖拿起那柄名刀。
“啊，有些想家了。”
在收刀之前，安暖拿出了那日大蛇丸送她的耳环。无奈她一直没有打耳洞，这对她曾经很喜欢的耳环也就此搁下了。此时她找出一根银色的绳子将两个勾玉串起，最终挂在刀柄处。
挥刀间，两个勾玉碰撞后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不顾是否会妨碍行动，安暖在大蛇丸充满笑意的目光中把刀别在腰间。
“还真是幼稚。”
微微低头行礼，就心里来说，安暖还是很敬重这位长辈的。就像自来也那样，虽然嘴上不饶人地喊着白毛色大叔，在必要的时候却也会毫无非议地站在他的身后。
“告辞了，希望下一次见面，不会是刀刃相向。”
转身的刹那，安暖眯起她那双蓝色的双眸。
她知道，下一次见面，她一定会抱着你死我亡的心态挥刀斩向身后的人。
因为他们太过相像，都是为了自己的执念而忘却停留的人。
说得好听点是为梦想而执着，说的难听点，那便是冥顽不灵不听劝告。
不管是什么，都注定了一场血雨腥风。
“如果我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你，说不定我现在正喊着你叫师父，然后跟在你的身后把所有恨意都指向木叶。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安暖曾这样对大蛇丸说过。
“也好，那么下次见面就让我看看吧，所谓杀凰安暖，究竟自信到什么程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总有那么些没理由的事
